首页 理论教育 百年双十:怀念与感激教师的爱与栽培

百年双十:怀念与感激教师的爱与栽培

时间:2023-08-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元旦前夕,同学们纷纷购买一张一分钱的贺年片,送给自己敬爱的老师。元旦那天早上,陈老师的办公桌上摆了几十张贺年片。30年后,我也从教,批改学生作文,都效仿陈老师的做法。在陈老师的说服下,我母亲放弃原先的念头,让我报考高中。陈老师年龄不大,一双儿女,业绩斐然,众所周知,他还没享受够幸福的晚年啊。今天,当我写下这些回忆的文字时,我要告诉陈老师,请您原谅我这辈子没能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您的关爱与栽培。

百年双十:怀念与感激教师的爱与栽培

1966届高中 王槐荫

我从不追星,可心中却有一个崇拜的偶像,特别是从教之后,更是以他为教书育人的楷模。他就是我初中的班主任,母校双十中学的语文教师陈光验。

1961年秋,我升上初二,陈老师从厦门师专毕业,分配来双十任教。那时,他大概就20出头,身材修长,皮肤白皙,脸庞瘦削,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标准的书生模样。此后的两年间,他带我们在母校建设楼的教室里学文化、学做人,长知识、长思想。他是我人生道路上的重要引路人之一。

记得许多有关陈老师的琐事:他给我们讲的第一篇课文是革命回忆录《奔向海陆丰》,他对全市开放的第一次公开课,讲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上高尔基散文诗《海燕》,他搬来笨重的录音机,放张程万老师的朗诵录音作范读。朗诵是张老师的拿手好戏,陈老师不甘人后,第二节课,他再放录音让我们欣赏,同学们一听,面面相觑,好像不是张老师的声音。当播到“乌云听出了欢乐”一句中的最后一个字,录音者把“le”读成“ne”。听惯了陈老师带有浓重鼻音普通话的同学中有人小声喊:陈老师,陈老师读的。大家都笑了,陈老师也忍不住笑了。教室里充满欢快的气氛。

20世纪60年代学校尊师重教风气浓郁。元旦前夕,同学们纷纷购买一张一分钱的贺年片,送给自己敬爱的老师。元旦那天早上,陈老师的办公桌上摆了几十张贺年片。面对学生的真情实意,他挥笔写下一首长诗,其中有几句我至今记忆犹新:“……明天哟,我将豪迈地走进课堂,把知识的种子,撒在肥沃的土壤里,跟着年轻的舰队,在知识的海洋启航……”他以此表达一个年轻人献身教育事业的满腔激情。他把这首诗赠给我们班和他任课的(6)班学生。后来这首诗又抄在楼里的教工板报上,署名是“王炎”二字。(6)班的杨胜很聪明,他告诉我,陈老师的笔名不是两个字,而是一个字“琰”。

陈老师很注重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我们上交的每篇作文,他都认真批阅。我们写的错别字,他用红笔圈起来,在旁边画一个“冂”形符号,让我们填上正确的写法。如果学生的文章中出现好词好句,他会在这些句子的下面画上波浪线,以示鼓励。段落间有他简练的眉批,末尾还有较详细的评语。他会把同学中写得好的作文当众诵读讲评,以激发我们写作的兴趣和信心。我记得他曾表扬过林华水的《我的好友叶柏松》和洪仔来的《走进大扫除后的教室》。有一次,郭天赐模仿《岳阳楼记》,用四六句形式写成作文,开头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一句,陈老师不吝溢美之词,把郭同学称赞了一番。30年后,我也从教,批改学生作文,都效仿陈老师的做法。

我们班女生王惠玲,开学不久被查出肺部有问题,住进鼓浪屿肺科医院。一个星期天,陈老师带我们一帮人去看望她。陈老师带上亲戚从南洋寄来的阿华田,又自掏腰包买水果,慰问病中的学生。那时正是三年困难时期,物质奇缺,阿华田是有钱难觅的营养品,那罐阿华田真是盛着陈老师对学生的一片关爱之心。为了给惠玲同学解闷,陈老师把我们带到“番仔墓”(即今鼓浪屿音乐厅),那儿空气清新,树木蓊郁,我们和惠玲同学在那儿谈天,开玩笑,过了一个美好的上午。(www.xing528.com)

陈老师脾气好,为人随和。那时我们小,不懂事,有不少坏习惯,不规范的行为,他几次在班会课上,给我们读讲刘少奇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可惜我那时幼稚,想我连团员都不是,干吗要学这些,辜负了陈老师的良苦用心。对班上的坏现象,他也会批评,有时疾言厉色,但大家都不怕,因为我们知道他爱学生。一次,不知谁把他真惹火了,他把大伙训斥一通,有所指地说:“有些人虚荣心重得连火车头都拉不动。”这是我听过他说的最狠的一句。

初中毕业在即,那时我家生活极为困苦。母亲打算让我报考中专,早点出来工作帮助家里减轻负担。陈老师知道后,专程到我家家访。他劝我的母亲,眼光要放远一点儿,克服困难,培养我上大学。在陈老师的说服下,我母亲放弃原先的念头,让我报考高中。当我在1978年通过高考圆了大学梦时,我总会想起陈老师拨冗、不辞辛苦的这次家访。

“文化大革命”初期,陈老师也遭受了摧残,而他当时只是一个未满30岁的年轻教师啊。

离开双十后,我见过陈老师两次。大概是1974年,已在武平工作的我返厦探亲,在后路头(思明南路)遇到久未谋面的陈老师,我激动地叫了他。他愣了一下,认出是我,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用南安调的闽南话连声说:“凡大鼓(个子那么大),凡大鼓。”另一次是1994年中考结束后,我带一中报考师范的学生去参加体育测试,在师范运动场边,我遇见陈老师,简单交谈后,他告诉我,他是陪女儿来参加体育测试的。

我退休不久后,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时,龚林告诉我,光验老师走了。我心里一震,怎么会呢?陈老师年龄不大,一双儿女,业绩斐然,众所周知,他还没享受够幸福的晚年啊。我平时没看《厦门日报》,初中同班的天赐同学后来告诉我,他从报上得知噩耗,有到大生里殡葬管理处参加陈老师的遗体告别仪式,我更追悔莫及了。“文革”浩劫,曾使“老三届”隔膜母校,也疏远了师生情。今天,当我写下这些回忆的文字时,我要告诉陈老师,请您原谅我这辈子没能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您的关爱与栽培。

愿陈老师在天堂安息!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