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人林永宁、黄芳、徐兵分享纪录片创作与营销经验

长度：29'

国家/地区：中国

制作机构：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

制片人：张生贵，匡延凤

导演：黄芳，杨树

摄影：徐兵，林永宁，路岩

剪辑：曹震

内容简介：

植物的“交配”并不简单。为了繁衍后代，很多植物用尽浑身解数，来吸引为它们传粉的“红娘”。当“红娘”们把植物的花粉带到柱头上，精细胞和卵细胞相遇形成受精卵，种子才开始发育生长。本片在超过一年的拍摄中，运用了能将时间浓缩的摄影技术，来展示生动的植物生活情况；用极美丽的显微、高速摄影镜头，去捕捉微观世界里昆虫们是如何为植物授粉的，展示了一个我们平时不曾了解的植物与昆虫的世界。树叶间容纳宇宙，花瓣里别有洞天，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主讲人简介：

林永宁，《追踪植物的红娘》特殊摄像，曾任CCTV7农业节目技术总监，高级工程师，主要作品《螳螂传奇》荣获2011年第11届四川电视节“金熊猫”奖国际纪录片评选自然及环境类最佳短纪录片奖等。

黄芳，《追踪植物的红娘》编导，CCTV7《科技苑》栏目编导，农学硕士，从事农业科教影视创作。

徐兵，《追踪植物的红娘》摄像，任职于中国农业电影电视中心，曾参与拍摄《舌尖上的中国》《水生世界》《农业文化遗产的启示》等多部大型自然、人文纪录片。

在胶片时代，摄影机的结构是机械的，图像的记录是离散的，所有的摄影机都可以改变每秒钟拍摄的画面数量。当每秒拍摄数量少于24格（张）的时候，我们称之为“降格”，反之便是“升格”。在摄影机稳速马达出现之前，摄影机在时间轴上的脚步并不是严格按照每秒24格的节拍，手摇电影摄影机在时间轴上的行走则更加随意。

降格拍摄的时候，每个电影画格在时间轴上的间距加大，电影正常放映的时候，原有的时间轴被压缩了，我们可以在几秒钟内欣赏在自然界几分钟甚至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如日升月落、花开苗长。

升格拍摄的时候，每个电影画格在时间轴上的间距减少，电影正常放映的时候，原有的时间轴被拉伸了，所有的运动放慢了，让人们可以更从容、更清楚地观察到瞬间发生的事情。在故事片中，慢动作的镜头更多地被导演用于某种情绪的渲染。

受机械运动速度的限制，普通的摄影机降格容易升格难。为了防止摄影机抓片机构等机械装置高速运动造成的损伤，许多单位甚至禁止摄影机在其能够达到的最高拍摄速率下工作。

在电影胶片时代，画面是能够在时间轴上舞动的，但是这种舞动的上限通常不超过每秒50格，胶片的舞步更多地是落在降格拍摄的区域。

到了模拟电视时代，摄像机的结构是电子的，图像的记录是连续的。普通摄像机无法改变它们每秒钟拍摄的画面数量，模拟电视拍摄时是不能够在时间轴上舞动的，只能严格地按照时钟的统一口令，迈着整齐的步伐在时间轴上匀速行进。

为了实现升格拍摄所带来的慢动作效果，高档的模拟录像机装上了能够“磁迹动态跟踪”的DT磁头，但由于前期素材每秒只有25格画面，这种靠后期降格的慢动作画面仅仅是对前一幅画面的重复播放，所以人物的运动是不连贯的，一些运动影像是模糊的。

在实现降格拍摄效果方面，用装有“磁迹动态跟踪”磁头的录像机对前期素材升格播放，就能实现前期降格拍摄的效果。笔者曾看到这样的案例：为了实现降格拍摄的效果，一整盘60分钟磁带只录一个固定镜头，然后用后期升格（快动作）的方式对时间轴进行压缩，实现前期降格拍摄效果。显然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对前后期设备资源都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但由此也能够看出模拟电视也在不计成本地追求着“时间轴上的舞步”。

进入数字电视，特别是数字电视采用文件化的记录方式后，原有连续记录的模拟信号被离散的数字信号所取代，数字摄像机、录像机及数码照相机等影像记录设备在时间轴上的腾挪就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目前的视频工作站已经能够随意改变画面在时间轴上的长度，做出升格或降格的效果，不少工作站生成的慢动作采用插值的算法以增加画面的流畅性，但与直接采用前期升格拍摄的镜头相比，后期做出的慢动作效果往往不尽人意。

例如笔者在拍摄《螳螂传奇》一片的时候，手里没有高速摄像机，慢动作只有借助于后期设备，像螳螂扑食这样的瞬间动作并不是十分精彩，毕竟这一瞬间螳臂的运动太快了，缺少高速拍摄成为该片的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

图1～3是该镜头视频的截屏画面：

图1

图2

图3

此次拍摄《追踪植物红娘》，为增加画面的艺术效果，除了我中心常用的AJ-HPX3100MC摄像机外，还使用了索尼公司的NEX-FS700摄像机，奥林帕斯的I-SPEED3高速摄像机等装备。这些装备均具有高速摄像的能力，NEX-FS700可拍摄每秒1帧直至每秒800帧的视频，I-SPEED3是专门用于高速拍摄的摄像机，其高速拍摄的能力最高能达到每秒150000帧！尽管该速度下图像尺寸只有60×44像素大小，但仍不失为一款能够对时间轴精细分割的利器。

下面就从一个用惯了“大”机器的摄影师角度，一个科学纪录片制作人的视点，谈谈我们在拍摄《追踪植物红娘》期间对NEX-FS700这款“小”机器的使用感受。

感受1：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第一眼看到FS700的感觉，是它身上密密麻麻的开关和按键。仔细观察，这些功能几乎涵盖了“大”机器的全部功能，诸如ND FILTER开关：CLEAR、1/4ND、1/16ND、1/64ND的四档设置；白平衡A/B存储及预置；话筒前后输入、MIC/LINE可选……；一点也不比“大”机器逊色，寻像器内的各种设备状态提示也基本与“大机器”相同。所以对用惯了“大”机器并对其某些特有的功能产生依赖性的摄像师而言，在第一时间就有了“回家”的感觉。

不仅如此，该机许多常用功能不仅能通过菜单调用，还能通过机身上的按钮直接调用，特别是该机上的6个“指派”按钮，可以将某些常用功能指派到这6个ASSIGN按钮上，以便让摄像机快速进入相应的拍摄状态。

记得在拍摄《螳螂传奇》时，松下AJ-HPX3000MC高清摄像机机身上5个USER键的作用十分强大。在拍摄螳螂捕食的时候，同一场“戏”通常是采用三种拍摄方式完成的：先是采用预录制方式，等捕食的动作发生后再开机，“不见兔子不撒鹰”，成功率几乎是100%；紧接着一键切换到正常拍摄模式，根据需要迅速改变拍摄角度和景别，必要时套上“接圈+照相机镜头”进行微距拍摄；最后将三脚架锁死，用间隔拍摄记录下此后螳螂进食的全过程。倘若没有用户指派键，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三种拍摄方式的转换是很困难的，把这三类镜头天衣无缝般地组接到一起更是不可能的。

FS700机身上6个ASSIGN按钮，比AJ-HPX3000MC、PDW-700等广播级“大”机器还多了一个，每个ASSIGN按钮的默认功能如下：ASSIGN 1：PEAKING（峰值）、ASSIGN 2：HISTOGRAM（直方图）、ASSIGN 3：FACE DETECTION（人脸检测）、ASSIGN 4：ZEBRA（斑马线）、ASSIGN 5：MARKER（安全框）、ASSIGN 6：LAST SCENE（最后一个拍摄的画面）。

这六个常用的功能中，直方图、人脸检测这两个在照相机中已经司空见惯的辅助拍摄功能，在“大”机器上还较少见到。

感受2：大画幅、浅景深

“4K Super35mm全画幅”是该机的一个卖点，4K输出需要依靠外挂附件才能够实现，本次试机未包含此项内容。

Super35mm全画幅的CMOS成像器相比于用于广播用摄像机的2/3英寸及准广播用1/2英寸成像器件而言无疑是大了不少。如图4所示。

图4

在同样像素和技术水准的条件下，成像面积越大，图像质量会越好，何况这枚超级35mm的成像器件在拍摄16∶9画面时的有效像素为8.3M，高出目前3CCD广播用摄像机2.2M×3的水准，这样用“大照片串起来”画面的质感更柔和细腻，更接近胶片。

从图5可以看出，索尼超级35mm的成像器件的对角线尺寸并未超过APS-C 27.49mm的范围。很明显，36mm×24mm的全画幅照相机拥有比Super35mm全画幅摄影（像）机大的多的成像面积，同样的道理，这样的成像器件所拍摄的画面或许更有35mm电影胶片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全画幅照相机的视频综合质量远不及广播用的摄像机，而迄今仍有大批拥趸的一个重要原因。

图5

在电影“大”画幅的基础上，将开发的重点放在4K输出及高速拍摄上，FS700在定位上便与“大”画幅的照相机及“大”块头的摄像机之间有了一个明显的区分。

凡事有利则有弊，大感光器件的浅景深能够让拍摄主体更加突出，也对拍摄聚焦提出更高的要求。FS700的取景液晶屏大小仅有8.8cm，约921000点（1920×480）像素，无论从像素的数量还是人眼的最小分辨视角，单凭取景液晶屏聚焦在许多场合是很困难的。好在FS700为这块取景液晶屏配备了一个具有放大和屈光度调节的眼罩，让这块液晶屏变身成一个大号寻像器，同大机器的寻像器一样，这块液晶屏也具有图像PEAKING及光学变焦放大功能，用户还可以定义PEAKING的颜色。另外，FS700机身上还专门设有卷尺挂钩，可以用皮尺测量的方式更精确地把握焦点。

感受3：超级慢动作及多种触发方式

虽然FS700每次高速拍摄的记录时间有限如表1所示，

表1

每次拍摄后还需要等待一定的“记录时间”才能够进入下一条拍摄，但是对于电视节目的单个镜头而言，上述记录时间已经足够了，为了这些高速镜头，必要的等待时间也是可以忍受的。高速拍摄成为这台设备的独门绝技，它让我们能在时间轴上尽展舞姿，几乎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图6为标准高清摄像机拍摄的粉蝶飞舞截屏，图7为FS700拍摄的彩蝶翩翩截屏。这两张截屏让我们对不同摄像机对运动物体拍摄的清晰度有了一个直观的感受。

图6

图7

图8

图8为400fps拍摄彩蝶起飞时电视图像的截屏，通过这组连续的截屏画面，能够很直观地看出，无论在清晰度还是在平滑性上，前期升格拍摄比后期做出的慢动作具有明显的优势。图中能够明显看出蝶翅舞动时形状的变化，在视频中能看到翩翩扭动的蝶翅像船橹一样驱动蝶身向其摆动的垂直方向行进。

图9是高速拍摄水滴连续落在植物叶片上的截屏，在视频中能够看出水珠沿着叶面下滚过程中的形变、跳跃、聚合；看出植物叶片对水的排斥，看出水与水间的亲和及水珠表面张力的作用。升格拍摄让我们对周围的世界又多了一些感知，让司空见惯的过程变得更为有趣。

在拍摄《螳螂传奇》时，对于昆虫间打斗、螳螂捕食等“突发”镜头，摄像机的预录制（PRE RECORDING）功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追踪植物红娘》的高速拍摄中，预录制对于我们同样重要。

图9

FS700在进入高速录制状态后，摄像机需要有一个准备过程，短暂的等待之后，便可以正式录制了。FS700为我们提供了三种开始录像的触发方式，如图10所示，其中“终了触发”与“终了对半触发”均属于预录制范畴。

与常规预录制拍摄不同的是，在高速拍摄时，触发的“滞后”时间是随着每秒录制格数增加而增加的，在“终了对半触发”的状态下，其滞后时间大为6～12秒。停止录制后，FS700会继续录制一段时间，最多需要约6分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即使有再精彩的镜头出现，也需要耐心等待FS700完成这段高速图像的处理和存储工作。

图10(www.xing528.com)

感受4：大光孔＆高性价比的照相机镜头群

在数字单反相机领域，SONY在收购了美能达后，已经同佳能、尼康一道，进入了这一领域的第一梯队。在无反光镜可换镜头数码相机领域，SONY紧随松下、奥林帕斯等组成的“4/3集团”，推出了自己的NEX“微单”系列，并很快成为该领域的领跑者之一，将佳能和尼康这两位“大佬”远远甩在身后。具有APS-C尺寸成像器件的NEX系列凭借18mm的超短法兰距，能够轻而易举地将绝大多数照相机镜头转接到自己的机身上，一时成为把玩老旧手动镜头玩家的“宠物”。SONY又适时推出自己的转接环LAEA2——A卡口镜头适配器，将自己α系列相机使用的A卡口镜头的电子功能全部嫁接到NEX系列相机上。

为在“相机视频领域”分得一杯羹，NEX系列继而有了侧重于摄像的孪生兄弟，可更换镜头系列的NEX摄像机系列，NEX-VG30EH、NEX-VG900E等，NEX FS700则成了该系列摄像机当今的龙头老大。

这样的“出身”可以让FS700获得更多的大光孔＆高性价比照相机镜头的支持，如我们此次使用的两只蔡司的定焦镜头：Planar T* 85mm F1.4 ZA（SAL85F14Z）、Sonnar T* 135mm F1.8 ZA（SAL135F18Z），无论从成像质量还是镜头的光通量上，均超过随机标配的SEL18200（E 18-200 mm F3.5-6.3 OSS）镜头，成像质量也超过动辄十几万的广播用高清摄像机镜头。

对于有着某些特殊需求的场合，能够得到高质量并且廉价的镜头群的支持有着十分现实的意义。

感受5：“傻瓜”拍摄

“傻瓜”拍摄原本是低档摄像机才有的功能，高档摄像机除去光圈有自动功能外，其他诸如自动对焦、人脸识别、过渡对焦等均未见采纳。或许电视领域的专业人士更依赖于自身高强的“武功”，对低端设备的一些傻瓜功能不屑一顾。其实随着器材性能的不断提升，人的“武功”是逐渐退化的。不信的话，立刻就让当今拍摄体育比赛的记者全部换上手动聚焦的镜头试试，我想拍出的片子肯定远不如那些手动聚焦时代的前辈。相机拍视频同样如此，单靠机身上那块90几万像素的液晶屏搞定实际像素超过二百万的高清图像的焦点确实有难度，否则在D90、5D2之后推出的大多数带视频拍摄的照相机，也不会争先恐后地增加自动对焦的“傻瓜”功能。

虽然出身“低微”的FS700已经登上了4K的平台，在它“贵族标志”的“卷尺挂钩”的下方不远便是FOCUS开关，一个自动对焦的“傻瓜”开关，一个普遍存在于低端摄像机而在高端机上鲜见的开关。由此来看，FS700定位的用户群非常宽泛，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尽在其中。

尽管FS700的FOCUS速度很慢，仅在静物及风光拍摄时有实际意义，但从目前自动聚焦技术的发展态势上看，专业摄像机迟早会配备自动对焦功能，届时也一定会有不少专业摄像师乐于加入“傻瓜俱乐部”。

关于傻瓜功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可以不用，但有总比没有强。

感受6：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FS700有着突出优点的同时也有着突出的缺点。

一看它的记录码率：

格式码率图像尺寸

PS：最大28 Mbps　　　　1920×1080

FX：最大24 Mbps　　　　1920×1080/1280×720

FH：约17 Mbps（平均值）　1920×1080/1280×720

HQ：约9 Mbps（平均值）　1440×1080

LP：约5 Mbps（平均值）　1440×1080

很明显，这一码率仍停留在“照相机视频”的水平上，不仅同“大”的肩扛摄像机存在明显的差距，也不及某些小型的手持摄像机。

二看它的造型：这是一台既无法肩扛，也不适合手持，最好是放在三脚架上使用的设备，不适合对机动性诉求较高的场合做为主力机使用。

再有就是它没有了多数摄像机所具有的间隔记录（INTERVAL REC）功能。该机升降格拍摄的最低速率为1fp，用于应付日出、日落、云彩变化等占时不长的镜头尚可，但对于花开花落、植物生长等以分钟或小时为间隔长度的降格拍摄，便无能为力了。

最后看它的图像处理速度：在试用中能够发现许多场合它的处理是非实时的，是靠“用时间换金钱”的设计去解决图像运算速度难题的，即在遇到图像处理瓶颈的时候，让用户以多耗费时间为代价去节省购买设备的金钱。

小结：尽管FS700仍有诸多的不足，但瑕不掩瑜，在高清高速拍摄上，目前还没有任何摄像机是FS700的竞争对手。她穿着4K高清输出的外衣在时间轴上舒展着舞步，吸引着那些追求更加卓越的纪录片、科教片导演的目光，华丽的舞姿让着那些兜里的银子不多，却想拍出高质量节目的影视人心里痒痒的。因为时间轴上的舞者，不仅上得了厅堂（4K）、下得去厨房（高速）、并且不需要太多“嫁妆”就能“娶”她回家。

在《追踪植物红娘》拍摄期间，我们还使用了奥林帕斯的I—SPEED3高速摄像机及佳能5D2、尼康D90、1V1等单反、单电甚至是消费类的相机作为辅助用机。

I-SPEED3高速摄像机主要用于拍摄榕小蜂飞行的高速镜头，是在我们摄制组离开华南植物园后，由奥林帕斯的技术人员及华南植物园的科技工作者拍摄完成。由于榕小蜂的身材不足2毫米，拍摄难度较大，传回的画面有些不尽人意，但一些镜头是我们在华南植物园从未拍摄到的，那就是榕小蜂的“起飞”。如图11～图14所示。

图11

图12

图13

图14

在我们之前的拍摄中，FS700因为缺少镜头及附件的缘故未能记录榕小蜂的显微画面，在用奥林帕斯DSX1000光学数码显微镜（最高帧频每秒15帧）及普通摄像机加近摄接圈、照相机加转接环加微距镜头拍摄榕小蜂的显微镜头时，这些小精灵往往瞬间就从视野中消失了，从未记录到它们是怎样“起飞”的。从传回的高速视频中我们发现：榕小蜂以弹跳的方式离开榕果，在身体上升的同时开始舞动双翅，边翻滚边旋转地飞出画面，这情景就像跳水运动员在10米高跳台自由下落过程中的转身翻腾，只不过其运动轨迹是向上而已。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跳蚤，儿时读的《十万个为什么》上说：倘若按照自身的身高按比例计算，跳蚤是世界上跳得最高的动物，它相当于跳高运动员跳过上海国际饭店的高度。从榕小蜂的跳跃式起飞推断，跳蚤起跳的姿态也一定会很有意思，它起跳后是否像榕小蜂一样翻滚旋转，还要依赖于功能更强大的升格显微影像记录设备——这是高速摄像赋予我们更多的联想的空间。

该片的许多降格拍摄镜头，如植物开花，蜂蛹孵化等，是用照相机完成的。间隔拍摄需要占用很长的设备时间，同摄像机相比，照相机成本低，成像尺寸大，便于后期加工剪裁，同时对环境照度的要求也比摄像机低得多。还有一点要提及的是，许多自然界的植物有其特定的光照要求，比如睡莲在摄影灯照射下，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不愿意“闭合入睡”。同摄像机相比，照相机可以用延长曝光时间的办法解决曝光不足，也可以在夜间及光照不足的环境下，采用定时引闪的方式为被摄体“瞬间造型”如图15所示，在不影响植物正常生长、不需要较多电力和设备投入的“绿色”环境下拍出更完美的画面。

图15

照相机拍摄定时的方法很简单，凡是能够外接电子快门线的单反相机都能够买到相应的间隔快门，多数间隔快门设定的最小拍摄间隔为1秒，最长间隔为99小时59分59秒，能够满足绝大多数间隔拍摄的需要，倘若想拍摄间隔小于1秒的降格素材，除了FS700之外，许多使用存储卡作为记录媒介的摄像机，如松下的P2摄像机，间隔记录（INTERVAL REC）菜单能够以帧为步进单位进行记录间隔的调整。

单反相机长时间用于间隔拍摄的短板是机械快门的寿命，十几万次的快门寿命对于照片而言或许是天文数字，而对于视频而言，15万帧的电视播放长度仅为100分钟。是否能够找到更经济的办法？

答案是肯定的。某些单电及消费类相机有内置的间隔拍摄菜单，如尼康1系列，佳能G系列的一些型号。如此次拍摄使用的尼康1V1相机，最多可以设定999张间隔拍摄的画面（相当于40秒视频），该机可以定义用机械快门拍摄，也可以采用电子快门。在进入间隔拍摄状态后，在拍摄间隔的时间内相机处于休眠状态，如果不用闪光灯，连续几天的间隔拍摄根本不用换电池，使用起来甚为方便。

在发现1V1之前，笔者也对“过时”的消费类相机进行过改装，用单反相机的间隔快门去控制消费类相机电子快门的开启。相对于720×576的标清图像和1920×1080的高清图像，几乎目前所有照相机的像素尺寸均远在其上，一般来讲，只要不是非常低端的相机（比如手机），能够在相机上设定M、A、V、P挡的，用这样的相机在光照足够、使用得法的前提下，其照片串就能作为电视台的素材使用，其技术质量远在各类手持摄像机的视频之上。

《追踪植物红娘》一片中很多镜头是同时用几台照相机进行间隔拍摄的，多机位、多间隔地记录同一植物的生长过程，这样不仅能够提高拍摄成功的几率，也为之后的剪接编辑提供了更大的活动空间。

目前摄像机和照相机的边界日益模糊，用照片串可以生成视频文件，视频截屏也被广泛地作为照片使用，一些摄像机可以拍摄大尺寸的静态图像，不少照相机能够拍摄全高清、超高清视频……

对于《追踪植物红娘》而言，多种拍摄方式不仅是导演追求画面叙事语言多样化的一种追求，也是摄影师用不同的设备和技术手段去实现这种尝试的探索。希望这些追求和探索能够给同行们一些启发，给观众更多的精彩画面，让更多的电视节目同《追踪植物红娘》一道，在时间轴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