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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观研究方法与视角,新文化史的视角

时间:2023-08-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五、微观研究的方法与视角如前所及,微观史学把研究的视线投向了历史中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的个人和群体,人类学为它指示了一种认识的角度和解释的手段,但在实践中,田野调查的方法显然不能适用于历史学,因此,如何从限定的对象、缩小的范围中收集证据、鉴别史料,可以说是微观史学在方法论上首先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

微观研究方法与视角,新文化史的视角

五、微观研究的方法与视角

如前所及,微观史学把研究的视线投向了历史中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的个人和群体,人类学为它指示了一种认识的角度和解释的手段,但在实践中,田野调查的方法显然不能适用于历史学,因此,如何从限定的对象、缩小的范围中收集证据、鉴别史料,可以说是微观史学在方法论上首先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金兹伯格关于猎人的比喻,生动地说明了微观史家研究过程中的特点:寻找各种琐碎细小的线索、痕迹,追踪而上,才能够最终发现并且捕获猎物。具体而言,微观史学在方法论上形成了两种基本的模式:(1)提名法(nominative approach);(2)证据范式(evidential paradigm)。

第一,所谓提名法是指“缩小历史考察的规模到可以精确地确认身份的个人”(45)。不论金兹伯格笔下的梅诺乔,还是娜塔莉·戴维斯的马丁·盖尔史景迁的妇人王氏(46),这些都是明确到历史上具体的有血有肉的个人身上的一种微观研究。如前所引,早在1979年,金兹伯格与波尼就曾撰文指出,名字(包括人名和地名等)是“引导研究者走出档案迷宫阿里阿德涅的线团”,“聚集到名字和从名字发散开的线索,交织组成了一张严密的网,为观察者提供了一个社会关系网络的图像,而个人便处在这个网络之中”(47)。通过把名字作为一个基本的关键词和搜索项,研究者才有可能在浩繁纷乱的各种档案,包括税收记录、出生登记、公正契约、法庭案卷等之中,追踪、比较和确认到其中的共同点。由一个人名不仅能够还原个人的生活轨迹及其内在的思想情感,更能够重建起围绕在这个人周围的家族谱系和社会关系网络。显而易见,这种方法对于具体的研究也是实际可行的,它决定了研究的规模必然是微观而具体的,同时又要求研究必须有非常丰富的档案资料作为基础,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名字都能够相应地带出数量充分且有价值的资料的,相反,这种情况只是少数,而且往往需要多年的积累再加上几分幸运。

第二,证据范式又被称为“推测范式”(conjectural paradigm),“其完整的意义包括假设、迹象和直觉的涵义”(48)。金兹伯格用它来说明微观史学在史料运用中的基本态度,认为对未知对象的确认,只有“通过个别的、看似无意义的迹象,而不是通过运用从可重复的和可计量的观察中得来的法则”(49)。对于金兹伯格来说,存在着两种不同取向的知识范式,“一方面是推测的,另一方面则是严谨科学的”(50),他把科学范式的起源追溯到伽利略的时代,这种严格的、科学的书写模式不仅成为所有自然科学的基本准则,甚至占据了大部分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学科领域。自兰克以降,一直到当代的计量史学、社会科学史学等,也都受到了这种追求科学性、实证性的研究模式的影响,但“历史学始终是一门非常独特的科学,坚持以具体为基础。……而且历史学家的知识……是间接的、基于迹象和零碎的证据之上的、推测的”(51)。在其他的微观史家那里,这种范式也得到了回应,娜塔莉·戴维斯在回顾她从收集资料到写作《马丁·盖尔归来》一书的过程时,就有过类似的说法:“自始至终,我都像一个侦探一样在工作,确定我的原始资料和它们的构成原则,把从许多地方得来的线索整合在一起,确立一个能对16世纪的证据最合理的、最可能的推测性论点。”(52)证据范式或推测范式为微观史学确立了一个可行的原则,历史学家从有限的、不完整的资料中,通过必要的推测可以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质言之,微观史学从一系列惊人的事实出发,开始寻找一种帮助解释它们的理论。然而,它并不是要去证明这个理论,而只是说明一种特定的理论也许可以提供一项最可能获得的解释”(53)。(www.xing528.com)

这种推测范式更多地借助于想象而非科学,自然成为了微观史学最饱受批评的方面之一,尤其是那些倾向科学、计量方法的历史学家,更是指责对史料的推测缺乏严格的证据作基础,而增加了虚构性,最终可能会将历史变成传奇和小说。伊格尔斯在《二十世纪的历史学》一书中将针对微观史学的种种批评,归纳为主要的四个方面:“(1)他们的方法以及他们对小规模历史的专注,就把历史学归结为对轶闻逸事的发思古之幽情,(2)他们把以往的文化浪漫化了,(3)……因为他们着意要研究相对稳定的文化,他们就没有能研究以迅速变化为其标志的近代和当代世界,以及(4)就此而言,他们便没有能力研究政治。”(54)

这些批评从反面说明了微观史学在客观上存在的一些局限性,但并不能否定它在当代史学中的重要贡献。其中有些批评本身就是微观史学在对抽象的、量化的社会史方法的反动中所着力突破的,如第一点,假如否定了微观化的研究视角,就等于彻底推倒了整个微观史学赖以存在的根本基础。而且在宏观的历史与微观的历史的关系上,两者并不应该是矛盾的,伊格尔斯即指出:“没有任何理由说,一部研究广阔的社会转型的史学著作和一部把注意力集中在个体生存上的史学著作就不能共存并且互相补充。历史学家的任务应该是探索历史经验在这两个层次之间的联系。”(55)另一些批评,只是针对了微观史学中出现的某些个别问题,由于它本身的多样性,许多问题实际上在另一些微观史学派别或者在后期微观史学研究的进一步发展中,以及在意大利之外的其他国家的微观史学中,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解决,如上述的第二点所指的只是某些文化微观史研究中的问题,再如关于近代和当代历史及政治史的微观研究实例现在也并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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