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戏剧戏曲中的意境创造

戏剧戏曲中的意境创造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意境”的概念是否有统一的标准呢?这三点便是“意象”与“意境”产生的“硬件”因素。两个“创造”是不同的两个阶段和两种性质的创造。很显然,“意境”存在于第二个“观念”“世界”和“创造”之中。那么,“意境”都具备哪些特征呢?从“意境”产生的条件我们得知,“意境”是在审美活动中产生的。因此,我们认为“意境”是带有审美情感特征的,是带有审美无限性特征的,是超越的,是永恒的……

戏剧戏曲中的意境创造

意境”到底是什么?“意境”的概念是否有统一的标准呢?笔者认为“意境”的概念肯定是有的,但是具体到“意境”在各个艺术门类中的呈现,由于艺术创作观念和艺术表现手段的不同,对于“意境”的概念解释也会各有不同。

我们首先可以肯定“意境”与“意象”是不同的;但也不否认两者所具有相同之处。比如,“意境”与“意象”都是主体对客体想象出来的内容,而想象产生的基础是“艺术形象”,缺少了“艺术形象”,既产生不出来“意象”,也产生不出来“意境”,那么“艺术形象”就必然是“意象”与“意境”产生的首要条件。可是,是否只要具有了“艺术形象”,就一定能产生“意象”和“意境”呢?当然不是。因为,“艺术形象”本身不具有能动性,“艺术形象”的产生是为了进行“艺术审美活动”,只有当人们在进行审美活动的时候,艺术“意象”和“意境”才能出现。

这样看来,“意象”与“意境”的产生至少需要三个条件:(1)艺术形象(审美客体);(2)欣赏的人(审美主体);(3)欣赏活动(审美互动)。这三点便是“意象”与“意境”产生的“硬件”因素。通过这三点,我们又将“意象”与“意境”的产生与艺术创造的三个“软件”因素联系在了一起。

观念的验证是一个观念对另一个观念的验证。前一个“观念”是艺术家在进行艺术创造时赋予艺术形象(作品)的创作观念,后一个“观念”是欣赏者在对艺术形象进行欣赏活动的时候所产生的欣赏观念,是对前一个“观念”的验证。这两个观念既具有相同性,又具有不同性。

首先,艺术形象创造中的观念与艺术审美活动中的观念是两个不同阶段的观念,这两个阶段都具有时间性、空间性、与对象交流的特性。比如,在艺术创造阶段,艺术家与艺术形象进行交流,交流的时空并不是艺术欣赏时的时空;在艺术欣赏阶段,是欣赏者与艺术形象进行交流,交流的时空可能与前一个时空在时间上相差数千年,在空间上相差大半个地球。故在观念上有超越时空的验证特点。

其次,欣赏者的人群不同、审判水平不同,故欣赏者的观念、水准与感受也会不同,这样就有了欣赏的差异性。比如,成年人欣赏一幅画与小孩子的欣赏感受肯定不同;知识分子和普通市民对于一件艺术品的欣赏感受肯定也会不同。这是因为审美主体的差异性产生的观念上的差异性。故在观念上有超越主体的验证特点。

但是,我们还要看到,这两个观念尽管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不同,却有一点是相同的:两个观念的交流对象——同一个艺术形象。因此,同一个艺术形象将两个观念连接在了一起,同一个艺术形象要求创作者和欣赏者具有同样的交流感受,这样就会获得同样的观念上的验证。这也正是艺术家所期待的,希望欣赏者具有和他创作时同样的感受。也正是因为如此,艺术家期待艺术作品能带来他预期的社会反应。我们艺术研究的重点也在此,即怎样使艺术形象产生预期的效应?怎样能获得观念的验证?

世界”的转变指得是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转变。前一个“世界”是艺术家进行艺术创造时观察到的现实世界本身(画家眼中的世界),后一个“世界”是欣赏者进行欣赏活动时产生的审美中的精神世界(观者脑中的世界——“意境”)。这两个世界的纽带就是艺术家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如画家的作品),没有艺术形象这个纽带,就没有两个“世界”间的转变。但是,我们要认识到前一个“现实世界”也具有精神活动的因素,就是说艺术家观察到的世界不仅仅是现实的、真实的世界,也是艺术家自己精神中的、情感中的世界,否则艺术家就没有创作的来源,也就是说画家眼中的世界受自己观念、情感、认识上的影响,就像苏东坡“眼中之竹”与“胸中之竹”的区别。因此,笔者认为艺术家眼中的“现实世界”是“个体的”,或者说“现实世界”一定是具有个体性的,尤其在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中,有时候是极端个体的。另外,后一个“精神世界”也具有物质性,因为“精神世界”的获得靠的是欣赏者通过对作品的欣赏活动(观者对画的欣赏),而欣赏活动是物质的活动——欣赏者要在固定的场所、特定的时间欣赏作品。因此,这两个“世界”都不是纯物质的、纯精神的世界,而是由两个世界不同的创造主体决定的。

创造的超越是一个创造对另一个创造的超越。前一个“创造”是艺术形象的被创造阶段(画被画家创作出来),后一个创造是艺术形象产生后的审美创造,也就是“意境”产生的阶段(欣赏者对画进行欣赏的审美阶段);前一个“创造”的主体是艺术家,后一个“创造”的主体是欣赏者;前一个“创造”是后一个“创造”的基础,后者又是对前者的再创造,是对前一个“创造”的超越,即后一个“创造”不局限于前一个“创造”的形象实体。

两个“创造”是不同的两个阶段和两种性质的创造。当然,两个“创造”的客体对象都是同一个艺术形象。说起来很绕口,因为“欣赏”本身就是一种创造,被称为“审美活动”,而笔者认为称其“审美创造”更合适一些。比如,一幅《蛙声十里出山泉》的水墨画,画中没有青蛙,只有几只蝌蚪在几条水线中游徜,观者就通过这个画面想象出“这些蝌蚪是青蛙的孩子们,青蛙一定在十里以外的山泉中畅叫”,而且观者一定在幻想中听到了“青蛙的叫声”,于是,欣赏者可能会意地笑了——这便是审美创造。而艺术家的创造其实正是为了欣赏者的创造而进行的。我们要研究的是艺术家怎样才能使欣赏者获得他所期待的审美愉悦。

以上三点是“意象”与“意境”产生的条件,我们可以从这些条件总结出三个不同:“两个观念”的不同,“两个世界”的不同,“两个创造”的不同。而连接这些“不同”的纽带是“艺术形象”,那么,“意境”与这些条件的关系是什么呢?很显然,“意境”存在于第二个“观念”“世界”和“创造”之中。那么,“意境”都具备哪些特征呢?(www.xing528.com)

从“意境”产生的条件我们得知,“意境”是在审美活动中产生的。因此,我们认为“意境”是带有审美情感特征的,是带有审美无限性特征的,是超越的,是永恒的……但是,从这几点似乎看不出“意境”与“意象”的区别。因为这是“意境”与“意象”的共性。怎么区分“意象”与“意境”呢?为了使我们能对“意境”有更独立清楚的认识,在此对“意象”与“意境”稍作区分。

通常来说,“意象”指的是“象外之象”,也就是由艺术形象引起的、超越艺术形象本身的、存在于观赏者精神之中的形象画面,从而观赏者获得主客体间互动的审美愉悦。“意境”是观赏者通过“象外之象”获得的对生命之道、宇宙精神的认识和领悟,从而得到一种更高、更深层面上的审美满足。对于这个解释,好像比较能够“中和”历来学者对“意象”和“意境”的不同理解和认识。但是,笔者认为“中和”二者,只是在理论上的缺乏更细致入微的求证的空谈。而其实,在一件艺术作品中,“意象”与“意境”二者不像理论化语言的界定那样,能够区分得很明确,或者说二者间的界限不是很明显。

因为,有的时候“意象”就是“意境”的一部分,“意境”与“意象”具有不可分割性。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意象”与“意境”就像一对孪生兄弟一样谁也不能少;有时又像一对父子,没有父就没有子,父亲生了儿子,儿子又见证着父亲的生命存在,父子血脉相承。这样的比方,意在说明“意象”与“意境”首先是两个独立的审美存在,就像“兄长”与“弟弟”、“父”与“子”一样是两个生命;但是二者又有“血缘”关系,双方的生命又是相互连接的。“父”与“子”、“长”与“弟”同属于一个姓氏,都是一个家族里的,于是,时间久了,姓氏就是他们“兄弟”“父子”的代名词,人们称呼他们就习惯性地直接称呼他们共同的姓氏。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汉语词典把“意象”与“意境”互为解释的原因,因为它们原本是一个家族里的“意氏兄弟”,常常被人用一个姓氏相互代替。

为了使“意境”的特征更易理解,在此须和“意象”一起分析。

“意象”历来被称为“象外之象”,而“象外之象”是有画面的,只不过画面是在人的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幻想的基础依据就是艺术形象。但是,产生了的“意象”只是一个画面,画面究竟讲的是什么内容,有什么含义,有什么哲理,却需要一定的解释才能被理解。那么,对于画面进行解释或注解的部分就是“意境”。

语言是“意境”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说,“意境”是能够说得出来、讲得清楚的,否则,“意象”的轮廓也很模糊的。这便是“意象”与“意境”的血缘关系。语言是解释画面的,“意境”是解释“意象”的。比如,“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从词句的文字形象到“断桥、黄昏、风雨”的画面“意象”,再到读者对主人公命运、抱负的同情、悲叹——“意境”,二者浑然一体,构成整件艺术作品的审美创造。但是“意境”不光是一个名词,它还是一个形容词。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说“太有意境了!”。这里“太有”是副词,修饰形容词“意境”。也就是说“意境”具有两种词性——名词和形容词。

这是对“意境”特征分析的一个重点。当我们被一个非常有表现力的作品吸引时,经常会不由自主地说:“太有意境了!”这并不是说我们因为作品的缘故立刻获得了对生命的认识,或得到了哲理的升华,而是因为作品本身的艺术表现力很好,作品的画面很美,激发了我们对意境的向往,而意境本身要阐发的内容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到我们的观念的、哲理的思考之中。作品本身强有力的视觉冲击力、听觉冲击力已经使我们相信这样的作品就一定是有“意境”的作品,因此作品本身的形式就直接产生了“意境”,这一点说明“意境”可以先于“意象”存在。比如,当我们听到贝多芬的《命运》、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时,首先感动我们的是旋律带来的震撼和激动,这种震撼和激动本身就是“意境”的组成部分。然后,顺着这种“意境”,我们产生一系列的“意象”画面——人与命运的抗争或者亲人的生离死别,然后再对画面进行注解;但有时候是没有画面的,听众完全沉浸在旋律的波涛中——据说《命运》本身是无标题音乐,《命运》的标题是后人所加的。因此,凭借纯主观性和艺术形象的纯形式产生意境也是有道理的。然而,有时当我们强迫自己去为一部作品寻找“意象”的时候,“意境”或许就消失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意境”有时候先于“意象”而存在,“意境”是较“意象”更为感性、更易捕捉、更快传递的信息。而当“意象”产生后,“意境”会再度出现,并对“意象”进行验证、注解和解释。因此,“意境”不依赖于“意象”而存在,甚至可以先于“意象”,并将“意象”包含其中。

这样,通过对“意境”与“意象”的对比分析,“意境”的特征就越来越清楚了。我们可以将“意境”的特征概括如下:

意境是由艺术形象激发产生的情感感受、观念认识、哲理思维等;意境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能使观众感受到高于生活的艺术形象各元素带来的审美愉悦;意境具有浓郁的情感特征,能引起观众情感的强烈共鸣;意境能产生艺术美感的传递,使观众得到审美享受的满足;意境具有丰富的哲理内涵,可以使观众得到多元的启示。因此,“意境”具有的再现与表现的画面特征、语言特征、情感特征、观念特征、哲理特征等,是通过艺术手段、技巧并基于一定的创作观念由创作者创造出来的,并且“意境”必须在审美创造,也就是审美活动中产生。

下面我们通过对文学艺术、绘画艺术、音乐艺术和舞蹈艺术的形象创造来对“意境”的特征进行分析、验证,来认识“意境”命题对艺术创作的指导和实践意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