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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垣与君子文化:理论与转变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种理论建构的背后必然有其自身的价值诉求,其各自的价值旨趣决定了他们的具体理论特征与走向。如此,那些追求这些价值之人的行为也就毫无意义了,这样道家就实现了一种价值上的转换。这里反复强调要有一种“善”,并且要能够处善、为善,“与善仁”一语更是直接表明了老子并不是否定“仁”本身的价值属性,而是对这种将“仁”异化的行为加以揭露和批判。[11]这是从处理群体与个体关系上来看儒道二者价值旨趣的分野。

长垣与君子文化:理论与转变

一种理论建构的背后必然有其自身的价值诉求,其各自的价值旨趣决定了他们的具体理论特征与走向。首先,儒家当然是以“仁义之道”为旗帜的。作为从王道陵夷、周德衰微的时代中走来的儒家,提起仁义自然是为了要匡正人心,治理社会,以道德来教训化民以成俗。《汉书·艺文志》中对儒家的定位就是“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最为高”[7]。儒家以尧舜禹汤文武为先王,他们是理想人格的典范,也就是践行仁义之道的典范。

道家却往往是要“反仁义”的,比如“绝仁弃义,民复孝慈”(《老子》第十九章)“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老子》第三十八章)。他们认为,对仁义道德的大肆鼓吹与倡导,只会导致泥沙俱下,依托仁义之名的虚伪狡诈行为会随之而来。因此,对于道家来说,反仁义也就是要祛除造作、营为、工心机巧而代之以自然朴实。不仅对倡导仁义所带来的虚伪要加以拒斥,就连儒家依靠礼制所搭建起来的社会秩序蓝图也要重新检讨。如此,儒家“仁”“义”“礼”的价值之根在道家这里都要被重新拷问一遍。

在《庄子·天道篇》中,道家构造了一个孔子往见老聃共同讨论仁义的价值与意义的情境,儒道两家各自的价值追求实现了一次正面交锋,其中记载:

老聃曰:“请问,仁义,人之性邪?”

孔子曰:“然。君子不仁则不成,不义则不生。仁义,真人之性也,又将奚为矣?”

老聃曰:“请问,何谓仁义?”(www.xing528.com)

孔子曰:“中心物恺,兼爱无私,此仁义之情也。”

老聃曰:“意,几乎后言!夫兼爱,不亦迂乎!无私焉,乃私也。夫子若欲使天下无失其牧乎?则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兽固有群矣,树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遁道而趋,已至矣;又何偈偈乎揭仁义,若击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乱人之性也!”(《庄子·天道》)

仁义就是人的真实本性吗?老子的质问可谓切中要害。他认为,儒家通过标举仁义来倡导兼爱无私,本身就是一种偏私,扰乱了人的本性,而应该顺着事物的自然之性令其发荣滋长。勉强用力于仁义,以此来匡正人心,这样的做法就好比敲锣打鼓去寻找迷失的小孩,是徒劳的。桓谭曾评论说:“昔老聃著虚无之言两篇,薄仁义,非礼学,然后世好之者尚以为过于《五经》,自汉文、景之君及司马迁皆有是言。”[8]再者,班固则批评道家:“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9]班固站在儒家的立场来评点批判道家自然会有所偏颇,但他也让我们看到了道家的一些基本取向和思想特点。仁义正是道家极力要从“道德之意”[10]中剔除掉的,他们另辟蹊径,力图消解世俗或通常意义上人们所认知与接受的价值观之根据。如此,那些追求这些价值之人的行为也就毫无意义了,这样道家就实现了一种价值上的转换。

但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反仁义”并不就是要完全弃绝仁义的本身价值性,老子也曾说过“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老子》第八章)。这里反复强调要有一种“善”,并且要能够处善、为善,“与善仁”一语更是直接表明了老子并不是否定“仁”本身的价值属性,而是对这种将“仁”异化的行为加以揭露和批判。

余英时认为:“所谓儒,大体指重群体纲纪而言;所谓道,则指重个体自由而言。”[11]这是从处理群体与个体关系上(“礼”的问题)来看儒道二者价值旨趣的分野。儒家自然特别强调和维护由礼治所建立的社会秩序,所谓的冠昏丧祭之礼全面围绕并始终伴随着一个人的生死历程。人只有在这种人伦秩序中才能使其人心人情得到安顿,不守礼制或逃离礼治会被视为是一种悖逆,故曰“鸟兽不可与同群”(《论语·微子》)。而道家则不然,他们深深地意识到西周以来确立的一套礼乐制度的虚假面目,是统治阶级可以名正言顺地用来糊弄人的枷锁。上层社会的腐化与堕落,时时刻刻在违逆着这套礼乐制度,却要苛求普通百姓严格遵循,这种屡试不爽的伎俩早已被道家看破。所以,他们也要对这种“礼”的秩序加以批判,要求去伪存真,守住质朴,人人才能够解放,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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