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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两租界铁门开放与关闭的影响

时间:2023-09-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6]参见《南市铁门前晚关闭,昨已复启》,《申报》1941年6月9日,第7版。续表[1]参见《两租界昨日加紧戒备》,《申报》1941年8月2日,第10版;《南市铁门昨已全部开放》,《申报》1941年8月9日,第7版。其三,由于部分铁门的开放,导致南市不同区域的商业恢复相差悬殊,兴旺者愈兴旺,而冷寂仍冷寂,厚彼薄此,无过于此。故这一时期各方要求续开乃至开放全部铁门的呼声日益强烈。

上海两租界铁门开放与关闭的影响

自1940年6月28日法租界开启第7道铁门,至1943年7月30日汪伪政权宣布“收回”法租界,前后大约有3年多时间。其间从1941年10月8日晨起,新开河铁门关闭,而换之以老北门铁门(今人民路、河南南路口)的开放。[17]考察这一时期的铁门问题,大致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眼。其一,由于涉及华、日、法、俄、越等多国籍人员,且是进出要道,所以铁门常常是各种事端和刑事案件的易发地。尤其是新桥街铁门,因邻近南市九亩地烟窟,是毒贩的必经之地。以下随举几例:

表11 发生于铁门之地各种事端和刑事案件举例

[2]参见《日人汽车图入租界受阻》,《申报》1940年7月10日,第9版。
[3]参见《代运手枪,一妇人被捕》,《申报》1940年9月12日,第11版。
[4]参见《擒获两盗》,《申报》1941年1月9日,第11版。
[5]参见《妇人运土被捕》,《申报》1941年3月15日,第11版。
[6]参见《由铁门入租界,被刀戳伤》,《申报》1941年8月14日,第8版。
[7]参见《贩运毒品判惩》,《申报》1942年3月25日,第4版。

续表

[1]参见《妇人带土被捕,解案缺少三两》,《申报》1942年4月3日,第5版。
[2]参见《携带烟土,过铁门被抄获》,《申报》1942年4月6日,第4版。
[3]参见《购药用烟土败露,院长潜逃》,《申报》1942年4月27日,第4版。
[4]参见《身藏烟土被捕》,《申报》1942年4月29日,第5版。
[5]参见《邮差贩毒被捕》,《申报》1942年5月21日,第5版。
[6]参见《妇女藏土被抄》,《申报》1942年6月15日,第5版。
[7]参见《运土犯被捕》,《申报》1942年7月27日,第5版。

其二,处于战乱时代和多事之秋,除加强戒备、严密盘查过门之人外,有时在大白天,已打开的铁门也常因各种社会政治、刑事等突发事件而临时关闭,短则数小时,长则数天,甚至一周。关闭者既可能是铁门的所有者—法租界,亦可能是其对面的日伪当局,有时甚至是双方联合行动。以下亦举若干例:[1][2][3][4][5][6][7]

表12 铁门临时关闭举例

[1]参见《南市日军演习巷战,规模之巨前所未有》,《申报》1940年7月17日,第9版。
[2]参见《法租界铁门均封闭,电车工潮渐严重》,《申报》1940年7月19日,第7版;《法商电车工潮解决,工人今晨复工》,《申报》1940年7月21日,第9版。
[3]参见《法电工潮进行初步谈判》,《申报》1941年3月21日,第7版。
[4]参见《昨晨南市忽吿紧张,禁居民入租界》,《申报》1941年4月23日,第7版。
[5]参见《日宪兵桦岛、菊池在南市遭狙击》,《申报》1941年5月25日,第10版;《法租界铁门昨仍关闭》,《申报》1941年5月27日,第7版。
[6]参见《南市铁门前晚关闭,昨已复启》,《申报》1941年6月9日,第7版。
[7]参见《法文日报载达商之死》,《申报》1941年6月15日,第10版。
[8]参见《法租界太古码头野鸡工人械斗》,《申报》1941年7月2日,第7版。
[9]参见《昨日事变四周年,各界情绪振奋》,《申报》1941年7月8日,第7版。
[10]参见《南市铁门昨已开放》,《申报》1941年7月9日,第7版。

续表

[1]参见《两租界昨日加紧戒备》,《申报》1941年8月2日,第10版;《南市铁门昨已全部开放》,《申报》1941年8月9日,第7版。
[2]参见《昨晚南市突然戒严》,《申报》1941年8月30日,第9版。
[3]参见《南市发生枪案,日兵中弹受伤》,《申报》1941年10月10日,第12版。
[4]参见《南市发生开枪案,岩仓饮弹毕命》,《申报》1941年10月22日,第8版。
[5]参见《法租界警务处昨搜西区》,《申报》1942年4月11日,第4版。
[6]参见《南市城隍庙昨举行恐怖演习》,《申报》1943年3月4日,第4版。
[7]参见《空袭警报训练,将随时举行》,《申报》1943年4月15日,第4版。
[8]参见《昨防空训练第一日,今日综合训练》,《申报》1943年7月23日,第3版。

铁门的临时关闭,突然阻断了交通,常给市民们带来极大的不便,有时甚至还会引发悲剧性的后果。例如,1940年7月18日至20日,各处铁门因“法电”工潮而连续关闭2天,南市居民欲往租界者不得不坐船假道浦东,因人数拥挤,摆渡费竟长了3倍。7月19日晨8时,在南市大码头,群众争先上船,3艘渡船因此倾覆,虽经设法救起多人,但仍溺毙了二三十人之多,造成一大惨剧。[18]再如,1941年5月24日以后铁门曾连续关闭数日,居于南市而工作在租界的市民,要么无法前往工作,要么下班后无法回家,这样的情况不下千百人,故铁门内外,终日人头济济,探视动静。尤其是南市的菜农因无法向租界运货,以致租界各菜场摊贩顿形减少,售价亦随之激增,尤以发芽豆、黄豆芽为最。[19]又如,1941年7月31日至8月8日铁门连续关闭一周有余,南市食物由此大告缺乏,食米、大饼价格暴涨,蔬菜猪肉来源断绝,居民叫苦不迭。[20]8月5日凌晨,外滩12号汇丰大楼144号内甚至发生了一起大血案。该处是日商神户上海火灾保险株式会社,宁波人钱德丰是该社司账。钱家居南市,因铁门关闭,只能暂住公司内,与练习生本地人曹文飞同铺。两人正在睡梦中,突遭潜入之歹徒丁氏兄弟的挥刀猛砍,结果血流满屋,一死一伤。[21]

此外,自1940年11月起,法租界总巡捕房捐务处还巧立名目,征收所谓的“铁门通行捐”:“凡运货汽车,经过华法交界处须捐派司,捐额依据车照之半数缴付,已捐法车照,亦须再捐铁门捐,否则不能通过。”[22]上海市汽车运货商业同业公会下属诸会员遂以负担过重为由,多次呈文请求免除。

其三,由于部分铁门的开放,导致南市不同区域的商业恢复相差悬殊,兴旺者愈兴旺,而冷寂仍冷寂,厚彼薄此,无过于此。故这一时期各方要求续开乃至开放全部铁门的呼声日益强烈。1941年2月24日,益丰南货号等唐家湾一带数十家商号联名致函伪市长陈公博要求开放唐家湾一带铁门,内称:“惟该处附近铁门迄未开放,交通不便,行人稀少,界外之民虽知界内物品价廉,无奈该处铁门锁闭,只能望门暗叹。商民等所积之货物,无人售卖,亏本甚大。值此生活程度高涨之时,米价飞腾,所设之店营业一日所得尚不能糊口”[23],因此要求陈公博与日、法当局交涉,开放唐家湾菜场附近铁门,以利营业。1942年7月间忽有传闻称,法租界准备开启所有铁门。大家正翘首以待之际,当局又以“租界治安及目下防疫诸问题”为由,予以延宕。[24]1943年2月17日朱超然在《申报》第4版上发表了《普遍开放南市铁门》一文,颇有概况性,内称:(www.xing528.com)

上海南市一带自经“八—三”事变之后,满目荒凉,十室九空。目下虽已逐渐恢复繁荣,但只限于老西门、九亩地一带,其他地段依然如乡村中之小市镇状态。

欲考其所以致此之原因,任何南市居民均知之,即为华法交界区域(民国路)所筑铁门不普遍开放之故。因之民国路上迄今店门封锁,行人绝少,其萧条情形,为上海市内所罕见。

惟近十六铺之东门路、老北门口、新桥街口、南阳桥之老西门,及斜桥、徐家汇等处,因此处之交界铁门均已开放,故终日热闹,商市繁荣,一如租界。

窃思法租界当局之封闭交界处铁门,事变以来迄今将届六年,民众之千呼万求,要求普遍开放,至今犹未核准。近且变本加厉,自老北门口至新北门口之民国路沿法界一段,满堆污秽泥土,高达七八尺,绵延蜿长,竟如土山,用意何在,令人莫测。

当局之所以筑此界限者,在“八一三”当时因战事关系,为求租界安全。嗣后战事西移,则因租界与华界地位截然不同,此时不愿开放,尚有理由。但自大东亚战发生,及今日国府已正式参战以来,其租界与华界早已打成一片,法租界虽为例外,但精神上亦早已默契,故殊不应再有此不合理之封锁政策,以阻止南市之繁荣,亦即妨碍整个上海市区之复兴。南市三十万居民希望得一明白之解释。

3月1日,傅光毅在《上海》半月刊第59期上发表的《南市铁门开放问题》一文中也有相同的旨趣,作者形象地描述了行路的不便,“贯通沪南区的法租界铁门,要求全部开放,那是本市民众的一致呼吁。假如家住新北门,办公地点在四川路,本来只要一直走进天主堂街,便可直达,而因为新北门的铁门至今关闭,不能通过,不得不绕道老北门,打老北门的铁门进去,重新折向东行,必须多走一里路光景,才到目的地……”至4月底,再度传出了“有关当局,对于普遍开放之原则,则双方均已赞同”[25]的消息,但直至7月30日百年上海法租界走向终结,这一传闻亦未变成现实。

顺便一提的是,2015年6月人民出版社曾推出了一本颇有特点的书—《1942—1945:我的上海沦陷生活》,其整理自一部日记,作者颜滨是当时上海的普通市民。颜氏1942年的日记也曾三次提到铁门(1月3日、3月27日、4月23日),尤其是1月3日,铁门竟成了他在外雀战、夜不归宿的一种借口—“我并未同他们说昨天是在打麻雀,而假说被南市铁门关住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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