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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宁国府区域格局与社会变迁

时间:2023-10-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于府内六县的经济实力存在差异,政治地位各有不同,主要表现为各县在府志中的排序及其变动。聚族而居推动基层区划与宗族建设的结合。宁国府最为偏远的太平县,基层区划与其他五县存在诸多差异。万历年间,宁国府其他五县皆有“都”一级设置,太平独无。

明清宁国府区域格局与社会变迁

关于宁国府各县的基层政区设置,相关资料排比如下:

表2 宁国府各县基层政区数量变化

资料来源:①《大明一统志》;②嘉靖《宁国府志》;③万历《宁国府志》;④康熙《宁国府志》;⑤《读史方舆纪要》;⑥乾隆《宁国府志》;⑦嘉庆《宁国府志》。

首先,就宁国府的乡、都数量而言,泾县都数在清初发生锐减,太平乡数一直在缓慢增加,其余县份大体稳定。宁国府里数总量缓慢增加,其中有两次低谷:一是上表③所示的万历年间,政府推行清丈政策,加强对基层社会的管控;二是上表⑤采纳了清初资料,数据偏低,尤以宁国县为甚。基层区划数量之多寡,大致可研判各县的实力及其升降历程。宁国县地方人士称:“吾宁在前代,殊多瑰玮之彦,迄今即其名以想见其人,隐德达官,文章武烈,颉颃宣、泾。至明朝,而制科似少逊焉。”[55]明代以前宁国县的文教水平与宣城、泾县接近,自明代开始拉开差距,这在区划设置亦有所反映,该县里数甚至一度垫底。

再看基层区划的数量与各县排序之关系。由于府内六县的经济实力存在差异,政治地位各有不同,主要表现为各县在府志中的排序及其变动。嘉靖府志以里数之多寡排序,南陵遂排在泾县之前。万历府志的排序沿袭嘉靖府志,但宁国的里数小于旌德,却排名靠前,显然又脱离排序规则。(www.xing528.com)

聚族而居推动基层区划与宗族建设的结合。牧野巽统计浙东奉化县《剡源乡志》中有关村落的宗族构成记录,得出“大村”与“大族”伴生共存的结论。[56]钟翀对北江盆地的研究支持这一论点。[57]宁国府也不例外,泾县花林都“聚族以居者,户编六甲,丁盈数千,总皆一体所分也”[58]。太平馆田李氏谱载:“六甲人众,特设里正,联二三五六八甲,若辅村、巷里、城村为上五牌,一四七九十若诸谭姓、方姓、松山寺为下五牌。上五牌有事于官则六甲为之长,下五牌则九甲为之长。”[59]以宗族划都编甲,表明基层区划与地方大族存在一定的耦合关系。

泾县的特别之处在于,当地设有针对特定群体的都图。康熙二十七年(1688),震山乡增设怀恩都,下辖三个图管辖出户的宁国世仆。由于地方社会对身份等级的刻意强化,这种都图通常具有歧视的意味,其人口容易流失,详见第四章对宁国世仆的讨论。

宁国府最为偏远的太平县,基层区划与其他五县存在诸多差异。万历年间,宁国府其他五县皆有“都”一级设置,太平独无。[60]与此对应,该县的“乡”又可称为“图”,大致等同于“都”,名目与其他县份不同。明清时期该县的乡数持续增加,万历间增置时雍乡,康熙二十六年增置近悦乡、远来乡,乾隆四十年新增阜成乡,表明山区开发的深入和基层控制的强化。[61]

太平的里图设置有特别之处,值得展开讨论。光绪五年(1879)《太平县情形节略》称:“太邑名为二十三图,整齐者只有十八图,其北二、近悦、远来、阜城[成]、时雍五图,则系散处四方……陆续添置五图名目,均系零星拼凑,并未划出疆界。”[62]换而言之,实际存在的只有18个图,其余几个是无实土的虚图,原因据说是部分外迁太平籍人及其后裔不愿背弃原籍图甲。与地方志书相比勘,可知近悦、远来是“散居各乡”,而阜成、时雍未必属于虚图,北二甚至无法得到证实。[63]举人张钟华《新分阜成图记》记载阜成的由来,认为其根源在于“滋生之众日增,迄于今愈纷而莫记矣”[64],这就表明分图与人口繁衍存在关联性。太平的基层区划复杂多变,与官方记载缺失有关,鸡零狗碎的民间记录加剧了这一混乱。馆田李氏谱中有一段表述:“应仪公时年十八,有隽才,乃循行乡鄙,联合散户,编为四图,曰近悦,曰远来,曰时雍,曰阜成,上之官,永著为令。于是,邑有二十三图。”[65]此处为映衬先祖之伟大,忽视四图并非同时设立的事实。

为外迁人士设置虚图的现象并不常见,却足以说明一些问题。权仁溶对明代徽州里制研究称,“增编里份的根本原因是户口数的增加”[66]。但考虑到毗邻徽州且同样存在外出经商传统的太平县之虚图现象,或许有必要审视里制与户口的关联性。传统时期宁国府南部山区有外出经商的传统,并与徽商合作组成“徽宁商帮”,但不少商人的户籍可能尚未迁出,应注意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的区别,不可轻易根据都图里甲的增减来研判户口之多寡。并且,旅外经商者可能被纳入原籍当地人口统计,在当地种山的棚民人口亦可能未统计在内,造成户籍人口与实际人口的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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