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历史社会学的逻辑及双学科视角下的理论探索

历史社会学的逻辑及双学科视角下的理论探索

时间:2023-10-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于历史和个人生活历程,则出现了系统性的忽视。20世纪50年代勃兴,60、70年代形成的年龄社会学,以“增寿与社会范式”为代表,不仅能填补《想象》一文本应考虑的传记维度讨论,并且可以进一步将社会学想象力的历时性维度从传记与历史,拓展到生命历程、世代与历史。

历史社会学的逻辑及双学科视角下的理论探索

《想象》对社会想象力的三个维度整理,也可以进一步规整为共时性(社会结构)与历时性(历史与传记,可视作《想象》文中所说的“时间维度”)的两个维度。成伯清对后一个维度也是采取了概化处理办法,在没有区分“历史”与“时间”维度层次的基础上,提出了《想象》的第一个论点:

在运用社会学想象力上……对于历史和个人生活历程,则出现了系统性的忽视。因为当时的美国社会与历史解释的相关程度,要低于其他社会和时期……社会学的非历史化(ahistorical) 倾向愈益明显……处理时间维度的任务,似乎发包给了一个专门的分支学科,即“比较历史社会学”。(成伯清,2015)

但是,如果将历时性维度剖开分别来看,情况非然。第一,历史社会学在《社会学想象力》的写作年代并未如成伯清所言、处于相对性的最低谷。在运用谷歌图书语料库对社会学八大子学科的词频历史比例分析中显示,“历史社会学”词频比例在二战后的社会学领域里虽略有下降,但仍在1955年左右时超越了二战前的水平(陈云松,2015),而从1956年到1959年,亦即米尔斯开始构想和出版《社会学的想象力》的年份里,[4]该词频比例也是总体上逐年增长。

另据查尔斯·蒂利(Tilly,1981:55-59)分析,“反历史社会学”(ahistorical sociology)的全盛时期不是在成伯清判断的20世纪50年代末,而是在20世纪40年代。但是,即使在那样的年头,蒂利(Tilly,1981:55-59)仍看到索罗金、巴恩斯、霍曼斯等人将历史注入当时社会学的努力,蒂利的论断从数据上也有所印证:根据词频比例分析,20世纪40年代的确是1940—1959年间的低谷期。

第二,从历时性维度的另一侧来看,《想象》一文由于没有充分考察米尔斯原本对“传记”与“历史”一并看重的初衷,[5]以致顾此失彼,没有分析“传记”维度。如此的进一步后果是,《想象》也连带地忽视了米尔斯于1953年错过的世代维度。[6]

在《社会学的想象力》中,米尔斯对传记维度的分析,是通过指出角色获得、过渡、调整等角色理论涉及的面向,来批判人性常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但问题在于,此世代的角色获得、过渡等历程,与彼世代的相应过程一致吗?可以说,由于没有再考虑诸世代差异,米尔斯犯了所谓的“同龄群中心谬误”(fallacy of cohort centrism)。[7](www.xing528.com)

同样是批判弗洛伊德,年龄社会学的奠基人玛蒂尔达·赖利(Riley,1978)则是从“生命历程的同龄群界定”(cohort definitions of life course)出发,认为由于世代继替的作用,弗洛伊德在世时提出的生命历程理论只是与那个时代的诸同龄群相匹配,因而难以说明与今日的诸同龄群也契合。因此,如果不将同龄群之间的差异标定出来,那么就如同“族群中心”(enthocentric)的想法类似,形成生命历程的普遍理论(哪怕是米尔斯援引的角色理论),潜在地认为研究者或某些特定研究对象所处的同龄群是唯一同龄群,其生命历程模式是唯一的生命历程模式(Riley,1978)。

由此出发,赖利进一步分析了按年龄分级的生命历程(age-graded life course)、同龄群继替(cohort succession)以及增寿过程(aging process)的社会成员动力模型:每个社会成员都拥有的出生时间,既起始标定了其个人的生命历程,也标定了其所处的出生组(birth cohort)。同一时间区间出生的社会成员构成了一个同龄群,而同龄群也随着社会成员的生命历程变化而不断向前推进,产生同龄群间的继替。而所有的同龄群合在一起,又构成了具有人口(population)规模的增寿过程。

值得注意的是,这样的社会成员动力模型势必与同样随着物理或生物时间而变迁着的社会结构(changing social structure)相互交叉。由于社会成员动力模型具有一定的规律性(人有生有死、寿命有限、预期寿命相对稳定),而社会结构的变迁却没有这样的规律性或周期性,便容易产生异步性(asynchrony)的问题(例如:无法为各个年龄段的社会成员提供充分的工作机会)(Riley,1987)。因此,变迁着的社会结构与增寿过程便共同构成了赖利的“增寿与社会范式”(aging and society paradigm),如图5.1所示:

图5.1 赖利的“增寿与社会范式”[8]

回到成伯清认为社会学想象力中对历史和传记存在“系统性忽视”的问题。20世纪50年代勃兴,60、70年代形成的年龄社会学,以“增寿与社会范式”为代表,不仅能填补《想象》一文本应考虑的传记维度讨论,并且可以进一步将社会学想象力的历时性维度从传记与历史,拓展到生命历程、世代与历史。借助赖利的构想,这三个维度相互支持,可以共同归并到年龄社会学的研究领域,而非“比较历史社会学”。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