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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近代化的成就:梁启超

时间:2023-10-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至1926年初,梁启超便血病加剧,不得已入北京德国医院医治。梁启超受此刺激,刚刚好的病又一次复发。1927年3月,康有为病逝,梁启超的便血病因刺激再度复发。2月17日,梁启超家族举行开吊。这一天,梁启超的知友同志及社会各界,分别在北京和上海举行追悼大会。琳琅满目的挽联挽诗,寄托了社会各界人士对梁启超的敬仰与哀思。梁启超在国内的五个子女及长媳均麻衣草履,俯

教育近代化的成就:梁启超

1927年,梁启超55岁了。这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年龄,是一个富有事业心的人敢向事业巅峰问鼎的年龄。在这一年,梁启超决定为国立京师图书馆编两部书,一部是《中国图书大辞典》,一部是《中国图书索引》,计划用五年时间完成,并希望训练出一批编纂人才。也是这一年,他在给清华大学学生的讲演中,提出希望能集合同志二三十人,用二三十年工夫,可以得到一部比较好的中国史。他只觉得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趣味,他只嫌24小时不能扩充到48小时。他曾对女儿说:“医生说不准我读书著书构思讲演,不准我吃酒吃茶吃烟。我的宝贝,你想这种生活我如何能过得。”[1]一生好强的梁启超,从来没有把病魔放在眼里。虽然他偶尔也意识到自己对治病总是太大意了,若是早点医治,总不致如此麻烦,但随即他的兴奋点便转到工作中去了。

那还是在1924年9月,梁启超的夫人李蕙仙病逝,这给梁启超以巨大打击。几个月来,他不能工作,常常“快然独坐,几不知人间何世”[2]。不久,他发现小便带血。为了不给家人增加负担,他将此事瞒住了。

至1926年初,梁启超便血病加剧,不得已入北京德国医院医治。他在2月9日给女儿的一封信中说:“我的病还是那样,前两礼拜已见好了。王姨去天津,我便没有去看。又很费心造了一张《先秦学术年表》,于是小便又再红起来,被克礼很抱怨一会,一定要我去住医院。没奈何只得过年后去关几天。朋友们都劝我在学校里放一两个月假,我看住院后再说。其实我这病一点苦痛也没有,精神体气一切如常,只要小便时闭着眼睛不看,便什么事都没有。我觉得殊无理会之必要。”[3]

后来进北京协和医院,医生认定是其右肾上长了一个瘤子,于是在医院接受手术治疗。手术后仍旧便血,可见诊断不确,但梁启超精神甚好,他在给女儿的信中说:“总而言之,受术后十天。早已和无病人一样,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兴致,绝不疲倦,一点钟以上的演讲已经演过几次了。七叔,王姨们初时屡屡警告,叫我‘自己常常记得还是个病人’。近来他们看惯了,也疲了,连他们也不认我还是病人了。”[4]

不久,梁启超的四妹病逝。梁启超受此刺激,刚刚好的病又一次复发。经再服中药,才使便血慢慢停止。他在给女儿的信中力劝女儿不必回国探视,他说:“我有什么看不开,小小的病何足以灰我的心,我现在早已兴会淋漓的做我应做的工作了。”[5]

至1927年,梁启超的便血病时好时坏,他仍然勤奋忘我地工作。但这个病却是不饶人,稍有劳累或刺激,便会发作。1927年3月,康有为病逝,梁启超的便血病因刺激再度复发。6月,王国维昆明湖自杀,梁启超又因大受刺激而病发得很厉害。12月,范源濂病逝,又使梁启超大为伤感,小便不通长达29小时。这一年年底,梁启超在给女儿的信中写道:“我的病本来已经痊愈了,二十多天,便色与常人无异,惟最近一星期因做了几篇文章(实在是万不能不做的,但不应该连着做罢了),又渐渐有复发的形势。如此甚属讨厌,若完全叫我过‘老太爷的生活’,我岂不成了废人吗?我精神上实在不能受此等痛苦。”[6]

1928年春,梁启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血压不稳,便血间有,心脏亦在萎缩,梁启超所不情愿的“老太爷的生活”也日渐增多了。无奈,他辞去了清华的一切工作,尽管他极舍不得清华研究院。接着,在辞去了图书馆馆长的职务后,又坚定地辞却了编纂《中国图书大辞典》的任务。

但是,要梁启超过一种眼中无书、手中无笔的消闲生活,那实在是太痛苦了。在天津静养期间,他开始编纂辛弃疾年谱。其弟梁仲策在追记其编撰之经过时说:“《辛稼轩年谱》,九月十日始属稿,二十四日编至稼轩五十二岁,入夜痔大发,竟夕不能睡,二十五日过午始起,侧身坐属稿。二十六日,痔疮痛剧,不能复坐,二十七日,始入京就医,十月五日,始返,仍未能执笔。十月五日,从北京就医归,归途感冒发烧,不自觉,六、七两日执笔校改前稿甚多。七日下午,始知有病,遂卧床两日。九日下午,势全退,乃赓续作此。十月十日,昨日午势已全退,今晨复升至三十七二,可厌之至。无卿故,仍执笔,十二日,为最后绝笔。”[7]11月27日,梁启超被再度送往北京协和医院。

1929年1月11日,梁启超似乎已预感来日不多,便计划提前自祝60岁寿。他请其友人作文百篇,请林宰平作关于梁启超之佛学研究,请罗复庵作梁启超书法研究。梁启超意欲与死神进行最后的抗争。但是,1月15日,病势急剧恶化,至19日午后2时15分,梁启超永远闭上了双眼。

据其弟梁仲策追述:“在病原未发见以前,任公以其病不治,亲嘱家人以其尸身剖验,务求病原之所在,以供医学界之参考。”[8]

梁启超去世的消息传开,在社会各界引起相当大的震动,政界、教育界文化界都为这颗近代文化巨星的陨落而悲痛。2月17日,梁启超家族举行开吊。这一天,梁启超的知友同志及社会各界,分别在北京和上海举行追悼大会。

北京的追悼大会在老墙根广惠寺公祭。广东旅平同乡会在广惠寺大门高扎蓝花白底素牌楼一座,用蓝花扎成“追悼梁任公先生大会”九个大字,门内高悬阎锡山挽联

著作等身,试问当代英年,有几多私淑弟子

澄清揽辔,深慨同时群彦,更谁是继起人才

祭台前用素花扎成牌楼,缀以“天丧斯人”四字,两边是熊希龄的挽联:

十余年患难深交,有同骨肉,舍时去何先,著书未完难瞑目

数小时行程迟误,莫接声容,悲余来已晚,抚棺一痛更伤心

广惠寺的内佛堂均被祭联、哀章所布满,总计有3000余件。琳琅满目的挽联挽诗,寄托了社会各界人士对梁启超的敬仰与哀思。

这里有冯玉祥的挽联:

矢志移山亦艰苦

大才如海更纵横

有王士珍的挽联: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公真天下健者

生有自来,死有所归,我为斯世惜之

有蒋梦麟的挽联:

海内溯文豪,又弱一个

岭南论哲学,自有千秋

胡适的挽联:

文字收功,神州革命

生平自许,中国新民

参加追悼会的各界人士共500人,除尚志学会、时务学会、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香山慈幼院、松坡图书馆、司法储才馆、广东旅平同乡会等团体的代表外,社会各界知名人士熊希龄、丁文江、胡适、钱玄同、朱希祖、张贻惠、林砺儒、瞿世英、杨树达、熊佛西、余上沅、蓝志先、任鸿隽、陈衡哲、沈性仁、江瀚、王文豹、钱稻孙、袁同礼等亲自到场致哀。梁启超在国内的五个子女及长媳均麻衣草履,俯伏灵帏内,稽颡叩谢,泣不可抑。全场为喑呜之声所笼罩,咸为之黯然。

同一天,上海社会各界设奠于静安寺,为梁启超举行公祭之典。会场布置得庄严肃穆,祭台正中高悬梁启超在巴黎和会的着西装放大相片,座上陈设素祭迎春一大瓶。四壁满悬挽件、挽诗。其中有蔡元培的挽联:

保障共和,应与松坡同不朽

宣传欧化,宁辞五就比阿衡(www.xing528.com)

有杨杏佛的挽联:

文开白话先河,自有勋劳垂学史

政似青苗一派,终怜凭藉误英雄

有沈商耆的挽联:

三十年来新事业,新智识,新思想,是谁唤起

百千载后论学术,论文章,论人品,自有公评

有高梦旦的挽联:

不朽在立言,独有千秋追介甫

自任以天下,何辞五就比阿衡

梁实秋、潘光旦、张嘉铸、吴景超的挽联:

承魏牟而教,撷孔穿而辨,断以己意

江陵之才,得荆公之学,作新斯人

有唐蟒的挽联:

开中国风气之先,文化革新,论功不在孙黄后

愧藐躬事业未就,门墙忝列,伤世长为屈贾哀

追悼大会由诗人陈敬原、出版家张元济主持。社会名流蔡元培、唐蟒、叶誉虎、刘文岛、姚子让、高梦旦等百余人到场致哀,学生与商界人士来者甚众。有一专程从南京赶来的吊祭者,与梁启超素昧平生,他在礼场上说:“论私益则知识及立志悉仰新会之启迪感化,论国事则振聋发聩为革命造基业,新会之功不亚孙、黄。故虽绝无交谊,特来致敬。”

另外,章太炎有挽梁启超一联,并自序一节:

至客腊闻尊公疾笃,未及竟于报纸得讣。平生知友零落殆尽,恻怆何极。所致挽联,虽无奇特,然以为能写尊公心迹,亦即鄙人与尊公相知之素也。

进退上下,式跃在渊,以师长责言,匡复深心姑屈己

恢诡谲怪,道通为一,逮枭雄僭制,共和再造赖斯人[9]

梁启超逝世的消息也影响到了海外。1929年4月,美国出版的《美国历史评论》在《史学界消息》栏目中介绍了梁启超的逝世消息及其生平,文章最后一段写道:

在一本小自传《三十自述》里,梁先生说:“我十八岁初到上海,第一次拿到一本地图册之前,我不知道世界上有五大洲。”然而就是这个年轻人,以非凡的精神活力和自成一格的文风,赢得全中国知识界的领袖头衔,并保留它一直到去世。表现在他的文风和他的思想里的这种能够跟上时代变迁的才华,可以说是由于他严格执行他自己常常对人引用的格言:“切勿犹疑以今日之我宣判昨日之我。”[10]

【注释】

[1]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24页。

[2]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54页。

[3]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90页。

[4]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94—695页。

[5]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02页。

[6]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49页。

[7]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68页。

[8]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72页。

[9]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79页。

[10]丁文江、赵丰田编:《梁启超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779—7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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