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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到之思想渊源、区别和发展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前人多据《庄子·天下》将彭蒙、田骈、慎到视为一派,而不论其差别,但慎到之学与彭、田二子有同有异,且有较大之发展,实不可一概而论。不过,白奚坚持“齐万物”之思想为慎到所无,笔者看法稍异。[78]田骈、慎到齐万物之目的皆在去私任公,但手段不同。慎到所论较能与现实联系,而无蹈空之蔽。慎到的法家思想盖出于申子,而为后来齐地的黄老道家所承继。慎到学说亦杂有儒家思想。

慎到之思想渊源、区别和发展

前人多据《庄子·天下》将彭蒙、田骈、慎到视为一派,而不论其差别,但慎到之学与彭、田二子有同有异,且有较大之发展,实不可一概而论。前文已举《汉志》将田骈、慎到的著作分别归入道、法二家,说明二子学术趋向当有不同。白奚曾仔细分析《天下》及文献中田骈、慎到之说的异同,他指出:

二人同宗道家,同持因任自然、弃私去己的道家基本立场。但田骈是一个比较纯粹的道家学者,其学术重在对道家基本理论的阐发,并提出了“齐万物”的方法发展了道家思想;而慎到却更热衷于具体的治国之术,提出了较为系统的法家思想,并运用道家哲学论证了法家政治,在道法结合方面对黄老之学做出了重要贡献。[76]

鹏按,其说是。不过,白奚坚持“齐万物”之思想为慎到所无,笔者看法稍异。田骈贵齐,盖以大道齐万物;慎到进一步以法理齐万物,故《庄子·天下》称他“泠汰于物,以为道理”“动静不离于理”。《慎子·威德》也说:“法虽不善,犹愈于无法[77],所以一人心也。夫投钩以分财,投策以分马,非钩策为均也,使得美者不知所以德,使得恶者不知所以怨,此所以塞怨望也。故蓍龟所以立公识也,权衡所以立公正也,书契所以立公信也,度量所以立公审也,法制礼籍所以立公义也,凡立公所以弃私也。”[78]田骈、慎到齐万物之目的皆在去私任公,但手段不同。慎到所论较能与现实联系,而无蹈空之蔽。在《尹文子》“田子读书”章中,彭蒙有法理之论,其说云:“圣人者,自己出也;圣法者,自理出也。理出于己,己非理也;己能出理,理非己也。”并因而倡“圣法之治”,可见在慎到之前,彭蒙、田骈等人已注意到“理”之概念可作为贯串人道与天道的联结[79]。(www.xing528.com)

慎子的思想盖以道家彭蒙、田骈一派贵齐尚公、因任自然之说为质地,融入法家之说而成其重势之法术理论。慎到之学颇受三晋法家之浸染,裘锡圭曾指出,慎子与申不害的思想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慎子喜欢讲“因”、重“势”,《申子·大体》说:“凡因之道,身与公无事,无事而天下自极也。”《荀子·解蔽》则称“申子蔽于势而不知知。”而马王堆帛书《老子》卷前后佚书中亦出现与二子学说相关的词句[80]。慎到的法家思想盖出于申子,而为后来齐地的黄老道家所承继。

慎到学说亦杂有儒家思想。王叔岷指出,慎到素习儒书,故《意林》卷二引慎子曰:“《诗》,往志也。《书》,往诰也。《春秋》,往事也。”他因研习儒家经典而重德、礼,故《慎子·威德》云:“圣人有德,而不忧人之危。”“明君动事分职必由惠,定罪分财必由法,行德制中必由礼。”又有为国轻君之说,如“立国君以为国也,非立国以为君也”[81]。此外,还曾引用孔子之语以为重言,如“孔子曰:丘少而好学,晚而闻道,此以博矣”。“孔子云:有虞氏不赏不罚,夏后氏赏而不罚,殷人罚而不赏,周人赏且罚。罚,禁也;赏,使也。”[82]王叔岷称其学“化道入法,兼涉及儒家、名家之说”可谓得其实也[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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