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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弥勒交脚造像特征及其研究进展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敦煌莫高窟第275、268窟弥勒交脚造像图像特征考刘慧作者简介:刘慧,女,上海海事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讲师、博士。莫高窟于北凉时期开凿的洞窟有三窟,分别为第268、272与275窟,此三窟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一组洞窟。第275窟主尊弥勒菩萨(图1),可能与弥勒下生相联系。应当系念,念佛形像,称弥勒名。

敦煌莫高窟弥勒交脚造像特征及其研究进展

敦煌莫高窟第275、268窟弥勒交脚造像图像特征考

刘 慧

上海海事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上海,200135)

作者简介:

刘慧,女,上海海事大学徐悲鸿艺术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佛教艺术与艺术考古

本文为上海市高校青年教师培养资助计划资助,项目名称中原北方早期弥勒造像研究,项目编号:shhs014。

莫高窟早期洞窟,在探讨敦煌乃至中国早期佛教美术发展过程中,发挥着举足轻重作用。交脚菩萨作为佛教造像中形制特殊者,历来成为学者关注的焦点,或探讨印度的交脚像即对交脚像追溯,或探讨莫高窟开窟年代,或探讨第275窟交脚像之身份,或探讨石窟造像题材。

对于莫高窟早期石窟的年代问题以及交脚像的考证有许多学者,其中真对年代进行考证的学者,有以樊锦诗、马世长、关友惠基于洞窟的形制及艺术特征,认为这组洞窟与此后一阶段洞窟比较,差异较大,推断开凿于5世纪上半叶的北凉时期[1];宿白[2]将其与云冈石窟进行比较,并结合敦煌历史背景进行分析,则认为开凿于5世纪末叶的北魏时期;赵秀荣[3]通过对第275窟北壁壁画所见的五个故事的考证,虽散见于多种经典,然而只有《贤愚经》同时记录了这些故事。继而根据《出三藏记集》关于《贤愚经》集成年代的记述,推论第275窟壁画的绘制年代应在445年之后的北魏时期;刘永增[4]根据《贤愚经》中多“晋言”一词,推论该经应集成于435年之前,由此分析第275窟为《贤愚经》自高昌传往凉州,途经敦煌的北凉时期开凿,则推论为北凉时期开凿。

对于交脚像身份以及针对早期三窟中交脚像身份考证的学者,其中以日本学者肥塚隆[5]为代表,着重考察犍陀罗菩萨交脚像,并将其分类;以日本石松日奈子[6]为代表,对中国交脚菩萨像进行了综合性论述,将中国交脚像的发展作系统性梳理;以刘永增[7]为代表,结合犍陀罗、秣菟罗以及中国单体佛造像,考察莫高窟第275窟为中心的北朝时期石窟造像的图像特征,论证莫高窟第275窟主尊交脚菩萨为弥勒,并对此造像反映出的受西域佛教文化影响等问题作探讨;以蔡伟堂[8]为代表,对敦煌北凉三窟主尊像分别从测试的数据和比例等角度细致地进行了考证;以张元林[9]为代表,将汉译弥勒经典内容与有关的造像实例相结合,认为第275窟南、北壁上所绘的佛教故事画是分别借用了释迦牟尼的传记和本生来表现弥勒的今生和前生事迹,并认为与当时弥勒信仰中的传法思想有关。

另有学者,根据洞窟图像的空间构成,对交脚像进行身份考证,代表学者为东山健吾与斋藤理惠子,东山健吾[10]认为莫高窟早期洞窟南北壁上层和中心柱南北面上层阙形龛中塑造的交脚菩萨,以及北凉第275窟主尊,为兜率天上的弥勒菩萨。中心柱东面龛及洞窟内下层诸龛表现的是现世的释迦佛世界,上层表现了兜率天宫的弥勒菩萨世界;斋藤理惠子[11]认为北魏时期占主流的中心柱窟中心柱为须弥山的象征表现,将释迦佛为中心的地上世界配置在下层,兜率天宫中弥勒菩萨代表的天上世界配置在上层,窟室四壁图像也遵循着同一配置准则,由此推出南北壁上层和中心柱南北面上层阙形龛中塑造的交脚菩萨为兜率天上的弥勒菩萨。

对于上述的探讨,尽管许多观点犹未臻一致,但对于石窟开凿的时间多数倾向于北凉说,而对交脚像身份的看法则倾向于交脚像有作为弥勒加以塑造的情形,但非所有的交脚像都是弥勒,世俗之人亦有此坐姿,而作为佛菩萨形像加以塑造的也可能是其他尊像。无法推定交脚身份的另一因素,石窟寺中交脚像亦不见持瓶,在巴米扬石窟与克孜尔石窟的天井或前壁壁画中,交脚弥勒菩萨着天冠,作说法状,许多实例亦不持瓶,诸多天宫眷属围绕。至此,弥勒菩萨完全超升为兜率天净土的象征。同时,交脚弥勒菩萨经常与涅架图像组合在一起,进一步突出了佛法传承者的职能[12]

莫高窟于北凉时期开凿的洞窟有三窟,分别为第268、272与275窟,此三窟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一组洞窟。此三窟开凿于莫高窟南区中段二层,三窟形制各异,但都没有后来北朝时极为普遍的中心塔柱,在之后的石窟中也没有与这三窟完全相同的形制。三窟的主尊塑像各不相同,据《中国石窟·敦煌莫高窟》卷1图版说明,三窟主尊或交脚,或倚坐,皆定为是弥勒佛或弥勒菩萨,学界一般也作弥勒的判读。其中遗存弥勒交脚造像之洞窟为第268窟与第275窟,其中第275窟西壁一尊、北壁上部两尊、南壁上部两尊,第268窟西壁一尊,下面作以探讨。

一、莫高窟第275窟弥勒交脚造像图像特征考

莫高窟第275窟一般认为北凉时代开凿,属莫高窟最古的石窟之一。其平面呈长方形,当初所凿东壁已经塌方,后代筑壁分隔为前后两室。其洞窟的形制为纵向盝顶,西壁塑像,南壁,北壁上部各开三龛。

窟内甬道顶部中央、南披、北披均残存宋代重修画痕迹,主室窟顶西披飞天二身,千佛七身;南披存飞天三身,千佛十五身;北披存飞天一身,千佛五身。西壁雕塑交脚弥勒菩萨一身,浮塑头光,三角靠背以及座饰二狮子。两侧各画菩萨立像一身,南侧菩萨坐像九身,北侧菩萨坐像存三身,上画飞天。南壁上东侧一圆券龛内塑思惟菩萨一身。龛壁两侧画供养菩萨二身,浮塑双树龛楣,饰火焰纹。西侧二阙形龛内各塑交脚菩萨一身。龛壁三角靠背上画侍者各二身。龛外西侧各画菩萨立像一身。龛下描绘佛传故事太子出游西门,下画供养菩萨一排,并饰有幔帏。北壁上亦同南壁表现一思惟菩萨与二交脚菩萨,龛下所画内容为毗楞竭梨王、虔闍尼波梨王、尸毗王、月光王等本生故事,下画供养人三十三身,饰有幔帏。东壁门上画说法图三铺、坐佛五身;门南画如意观音一铺、坐佛二身,下画女供养人九身;门北画不空绢索观音一铺,女供养人二身。

第275窟主尊弥勒菩萨(图1),可能与弥勒下生相联系。弥勒菩萨本身是禅观对象,由生身观、法身观、十方佛观,到往生兜率天净土,成为第275窟的主题表现。南朝宋沮渠京声译《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云:

佛灭度后,我诸弟子……应当系念,念佛形像,称弥勒名。如是等等,若一念顷受八戒斋,修诸净业,发弘哲愿。命终之后,譬如壮士屈申臂顷,即得往生兜率陀天……如是等众生,若净诸业,行六事法,必定无疑当得生于兜率天上,值遇弥勒,亦随弥勒下阎浮提第一闻法。于未来世值遇贤劫一切诸佛,于星宿劫亦得值遇诸佛世尊,于诸佛前受菩提记……若有归依弥勒菩萨者,当知是人于无上道得不退转。弥勒菩萨成多陀阿伽度阿罗诃三藐三佛陀时,如此行人见佛光明,即得授记……若一念顷,称弥勒名,此人除却千二百劫生死之罪。但闻弥勒名,合掌恭敬,此人除却五十劫生死之罪。若有敬礼弥勒者,除却百亿劫生死之罪[13]

又,《观佛三昧海经·观相品》云:

谛观佛眼于少时间,及观像眼……若能暂见,除六卞劫生死之罪。未来生处必见弥勒,贤劫千佛威光所护,心如莲华而无所着,终不堕于三涂八难[14]

可见,观弥勒菩萨不仅有助于修行者洗清前世罪过,而且,弥勒菩萨象征的兜率天净土世界,是人们期望往生的场所。

图1 敦煌第275窟西壁主尊交脚菩萨像

该尊像为高3.4米的弥勒交脚菩萨像,正面坐于双狮方座之上,体态健美,身材适中, 神情庄重,装饰华丽:圆形头光,头光上的装饰纹样为宋代重新绘制,像戴宝冠,冠中央饰小禅定印佛坐像。面相浑圆丰润,前额饱满,额头正中有一陷入的圆点,原来应该有镶嵌物,表眉间白毫。两耳硕长,头发整齐地束于头顶,纹饰为平行线刻,并垂于耳后然后分覆两肩。鼻梁挺直,两眼外凸,眼球为嵌入的铜片。造像的口唇线分明,两嘴角微微上翘。脖颈较粗,无三道纹饰。头部及上身稍向前倾,肩宽胸平,佩戴缀珠项圈及璎珞,璎珞细长及脐。帔帛斜覆双肩,内缘浮塑出三角形波折状衣褶,帔帛末端反转折叠,其上又有细密的阴刻线,帔帛表面用较疏朗的斜阴线表示衣纹。造像右手已失,右前臂弯曲略见上举。左手置左膝上,除拇指外其他四指均有不同程度的残损。从现存的状况推测,原来表现的很可能是施无畏印和与愿印。下身著腰束长裙,两膝外张,双腿上的衣纹呈垂弧状分布,衣纹均为扁平的泥条,泥条上及泥条间亦刻细阴线,但在边缘的波折状衣褶的处理上,更似浮雕手法。右脚踝放于左脚踝上相交坐方座上。方座有逆三角形靠背,台座两侧有狮子。两脚下塑双层圆台,以示菩萨足踏莲花

图2 敦煌第275窟北壁(左)交脚菩萨像

图3 敦煌第275窟北壁(右)交脚菩萨像

图4 敦煌第275窟南壁(左)交脚菩萨像

图5 敦煌第275窟南壁(右)交脚菩萨像

南北侧壁均分为上下3段,上段分别凿两阙形龛和一双树圆券龛。阙形龛中置菩萨交脚塑像(图2、3、4、5),被认为是兜率天宫待机的弥勒[15],均面相浑圆,五官与主尊相似,可见他们的头部可能是由一个模具压坯成型的,然后将其按置于雕塑身体之上,雕塑师将头部与身体进行调整统一时,根据每一尊塑像特殊的环境、造型,以及应予表现的情状,在五官的具体刻划上进行了微妙的处理,使每尊雕像的面部表情赋予特有的艺术个性。第275窟中侧壁菩萨像的衣冠服式亦基本相同,与主尊菩萨像十分相似。圆券龛中置菩萨半跏塑像,龛外绘供养菩萨立像,中段和下段绘壁画。南壁绘四门出游图,北壁绘毗楞竭梨王、尸毗王、月光王的本生图。下段两壁为供养者行列和垂角慢帷[16]

下面,将第275窟中五尊交脚像按图像特征分类,考察如下:

续 表(www.xing528.com)

由上图可见,北凉时期莫高窟第275窟五尊交脚弥勒造像,整体图像特征为:均有圆形头光,头冠除西壁一尊戴化佛冠外,其余四尊(北壁二尊、南壁二尊)为三叶宝冠,衣饰均为上袒下裙,双肩覆帔帛,佩戴项圈、璎珞,裙束带外翻,裙摆随交脚腿形裹体,裙褶呈平行状,小腿部呈U形纹。除了西壁主尊衣褶表现为贴条法外,其余四尊均为阴线刻。倚座的靠背均呈现▽形,座表现有两种,西壁主尊表现为坐于两旁饰双狮的方座,其余四尊皆为无双狮方座。印相除西壁主尊交脚弥勒表现为施无畏与与愿印外,其他四尊均为说法印。

二、莫高窟第268窟弥勒交脚造像图像特征考

敦煌莫高窟第268窟为十六国时期开窟,隋与宋代均重修整过。该窟形制为纵长平顶形,西壁开一龛,南、北侧各开二禅窟。该窟西壁圆券龛内塑交脚佛一身,龛顶绘制花盖,龛壁绘佛光,两侧各画二供养菩萨,火焰纹饰龛楣,希腊式龛柱。龛外侧南北各绘飞天一身,供养菩萨二身,龛下北魏画供养比丘二身,男女供养人四身。南壁表层为隋代重修时绘制的千佛以及说法图,底层绘制药叉以及飞天。北壁表层为隋代重修时绘制的千佛、说法图,底层为药叉与飞天。第268窟主尊佛像(图6)正面交脚端坐于方座之上,圆形头光身光,身体挺拔,各部位比例较为适度,宽肩细腰,两臂粗壮,双膝外撇,小腿及两脚稍显短小,头部与身体比例约为1∶4.5,膝部以上比例协调,以下部位略短。此像头顶呈波状发髻,面相浑圆丰满,额际低矮,眉长眼鼓,鼻梁隆起,下嘴唇较厚,嘴角微翘,双耳长垂。佛像身着右袒式袈裟,袈裟于胸前翻边,内着僧袛支,衣角斜搭左肩并外张,衣褶为阴线刻,两小腿处表现为U形纹。

下面将第268窟与第275窟之交脚弥勒像在图像特征上进行比较:

续 表

(一)发式:第275窟中五尊交脚弥勒像发式均带呈三面宝冠,其中西壁主尊所带三面宝冠之正面饰以禅定坐佛,其余四尊皆为圆形冠,即均表现为菩萨样发式;第268窟中交脚弥勒像发式则为波状发髻,该像头部为宋代补塑[17],但依据原来保留的像身所着右袒袈裟,亦可推测该造像头部确为佛的尊格,即以顶髻表现,该弥勒像应是对下生信仰的体现。

(二)服式:第275窟中五尊交脚弥勒像服式均体现菩萨装,上袒下裙。第268窟弥勒佛造像则表现为右袒式袈裟,衣角覆右肩,下绕右肘,于胸前翻边斜搭左肩,衣角顺左肩下垂并略外扬,底边呈波浪状褶纹,内着僧袛支,亦作翻边表现。袈裟随体,可见肢体结构,阴线刻衣纹。

(三)脚型:第275窟五尊交脚弥勒像脚型均为自然下垂状,两足于脚踝处相交,右腿前,左腿后,十趾向前自然下垂。第268窟交脚弥勒像两足亦为脚踝处相交,右腿前,左腿后,但足尖表现为脚趾触地后两两相对向内。

(四)印相:第275窟五尊交脚弥勒像中除西壁主尊表现为施无畏印与与愿印外,其他四尊均表现为说法印。第268窟弥勒倚坐像手臂残,但依据其残留趋势可推测应为施无畏印与与愿印。

(五)座:第275窟五尊交脚弥勒像的座均表现为▽形靠背倚坐方座,其中西壁主尊交脚像方座两边饰有狮子,其余四尊皆无。第268窟交脚弥勒则只表现方座,无靠背。

(六)龛形:第275窟五尊交脚弥勒像中南北二壁交脚像皆为阙形龛,第268窟交脚像为圆券龛,龛楣饰有火焰纹。

通过上述比较,第268与275窟中交脚像尽管其发式、服式等图像特征不完全相同,但造像风格基本相近,体现了早期弥勒造像的图像特征,即尊像面容浑圆丰满,额部低矮,眉长眼鼓,鼻梁隆起,嘴角微翘紧闭,神态威严。服式所表现出的衣纹线条的分布及走向明确,比较规范,线条流畅、自然。其中除第275窟主尊衣纹为扁平的泥条且泥条间有细阴线刻,其余交脚像皆为阴线刻,线条顺身体各部位之走势均匀分布

责任编辑:汪艳)

注释:

[1]樊锦诗、马世长、关友惠《敦煌莫高窟北朝洞窟的分期》。敦煌文物研究所编《中国石窟·教煌莫高窟》。北京:文物出版社,平凡社,1982年。

[2]宿白《敦煌莫高窟现存早期洞窟的年代问题》,《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卷二十,1989年。

[3]赵秀荣《试论莫高窟275窟北壁故事画的佛经依据附275窟等年代再探讨》。《敦煌研究》1991年第3期。

[4]刘永增《〈贤愚经〉的集成年代与敦煌莫高窟第275窟的开凿》。《敦煌研究》2001年第4期。

[5][日]肥塚隆《莫高窟第275窟交脚菩萨像与犍陀罗的先例》。《敦煌研究》1990年第1期,第16—24页。

[6][日]石松日奈子《中国交脚菩萨像考》[J],《佛教藝術》。日本:每日新闻社,1988年,第178页。

[7]刘水增《莫高窟北朝期的石窟造像与外来影响(上)一以第275窟为中心》[J]。《敦煌研究》,2004年第3期。

[8]蔡伟堂莫高窟早期三窟佛像比例探讨。

[9]张元林《莫高窟第275窟故事画与主尊造像关系新探》[J]。《敦煌研究》,2001年第4期,第56—65页。

[10]东山健吾《教煌莫高窟北朝期尊像の图像的考察》[J]。《东洋学术研究》卷二十四第1号。东京,1985年。

[11]斋藤理惠子《教煌北魏窟の图像构成について》,《美术史研究》第36号。早稻田大学美术史学会,1998年。

[12][日]宫治昭《涅槃与弥勒的图像学》[M]。日本东京:吉川弘文馆,1992年。

[13]大正藏,第14卷,第420页。

[14]大正藏,第15卷,第656页。

[15]邓健吾《敦煌莫高窟彩塑之展开》,敦煌文物研究所编《敦煌莫高窟》第3卷。平凡社,1981年第216—217页。

[16][日]肥塜隆《莫高窟第275窟交脚菩萨像与犍陀罗的先例》[J],《敦煌研究》,1990年第1期,第16—25页。

[17]敦煌文物研究所《敦煌莫高窟内容总录》[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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