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探讨应县木塔秘藏的辽代美术作品

探讨应县木塔秘藏的辽代美术作品

时间:2023-12-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应县木塔秘藏辽代美术作品的探讨侯恺冯鹏生提要应县木塔发现的一批辽代秘藏中,有7幅绘画作品充分显示了辽代民间画师的技艺与雕印工的智慧。1974年应县木塔四层主像内辽代秘藏的发现,是近年来我国文物考古的一项重大收获。即此而论,这两幅作品也是具有一定价值的。这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最大立幅木印着色佛教画幅。制作者根据经典,将每曜人形化,通过服饰、执物、面容、姿态显示每曜的特征。

探讨应县木塔秘藏的辽代美术作品

应县木塔秘藏辽代美术作品的探讨

侯 恺 冯鹏生

提要 应县木塔发现的一批辽代秘藏中,有7幅绘画作品充分显示了辽代民间画师的技艺与雕印工的智慧。两位专家对7幅画图内容、技艺、印刷、纸质、着色、装裱等诸方面作了详备的探讨,对画的名称进行了认真的考订。今天绘画和雕印的先进技艺是在古人的基础上衍变而来的,我们鉴赏研究,自会受到启发,得到益处。

1974年应县木塔四层主像内辽代秘藏的发现,是近年来我国文物考古的一项重大收获。仅以其中的七幅绘画作品而论,有的可以看出辽代民间画工之功力,有的可以看出木刻版画之精致,其中彩色套印是空前的发现,对于研究辽代绘画史、版画史关系十分重大。本文试就作品的某些方面进行探索,不当之处,恳请专家指教。

作品内容

从绘画风格看,7幅作品均为民间画工绘制,其鲜明的特点是保留了浓厚的唐、五代时期重彩人物画的遗风。囿于历史条件,作品完全是按照封建社会伦理道德、风俗信仰而创作的,7幅中有6幅以佛教内容为题材。但绘制技巧和印制方法显示了辽代民间画工、雕印工的智慧。为便于研究,试先作介绍如下。

《神农采药图》

此幅无题款、题识。白麻纸本,外观平滑,纸质匀净,纤维束少,未见帘纹。画面呈旧米黄色,自然淳古。画心纵54、横34.6厘米。周以墨栏,左右墨栏宽2厘米,里缘不齐,局部有宽有窄。上墨纸9、下墨纸7厘米。现以老米色绘绢镶裱成为立幅。原画边际已破损,但面画基本完好,只在左部上端、右部下端有明显的残缺,现以同性纸素补缀。

画面描写神农在采药途中,身背药篓,左携药锄,右擎紫芝,凝神平视,行于山石之间。神农脸形微长,两颊丰盈,相形纯属唐风。肩披兽皮,腰围叶裳,袒腹,下着短裤,跣两足,肉肌努张,着上古先民的体态穿着。药篓一侧置截根寿杖,以重墨勾写;杖端系佛尘、葫芦、竹笠,中腰系书卷,花青着色的两条带子迎风飘动。

从画面着色看,赭石、花青、土黄、白粉皆经应用,但未淹没线条的功力。作者通过人形、物状及环境的刻画,烘托出了特定的历史气氛。

《南无释迦牟尼佛像

共3幅。绢素本。一幅纵65.8、横62厘米;另两幅因边缘狭阔不一,稍见大小有别。立式画心,单幅折叠,未加托裱,局部有破损,但色彩保持鲜艳,可谓“缣素暗腐,丹青犹新”。3幅由同版印刷人形物状的轮廓,面部五官及手足则用墨笔勾画,3幅略见差异。一幅童子头顶画有长发,而另有两幅皆无。释迦左侧同一个位置上的比丘,因面部着墨不同,年龄显得有所差异。释迦扶膝端坐于莲台,披红色衣。头部光圈内红外蓝。内髻之下微见白毫相。顶部华盖饰宝相花,帛幔下垂。华盖两旁饰以天草,其外印有“南无释迦牟尼佛”7字,字左反而右正。佛前四众(比丘、比丘尼、男居士、女居士)合十肃立于下两角。另有合十肃立、头有钗饰者,似为供养人。两化生童子,身绕祥云。画面结构繁复,布局紧凑。

从形象特点看主佛释迦脸型较长,蓄小髭,有西域人物特征。袒胸之处,几笔淡线勾画出丰满的肌肉。四众、童子及供养人颊部都敷淡彩。除释迦及第三幅左侧长眉比丘外,其他皆樱桃小口。四众以胡须、眉毛的浓淡,长短来区分长幼。四众服领皆以线勾,犹如今人所穿上衣尖领反置,既不同于唐代圆领,也别于宋代服式。

这3幅画的印制方法,我们认为属于丝漏印刷。似是以两套版印制,先漏印红色,后漏印蓝色。至于字地上的黄色,则是用笔刷染的。这和我国民间镂孔印染花布的方法基本相同。由于漏印方法不容易印出精细的线条,因此,以笔勾画眉、眼、口、鼻、手、足和服领,而身形穿着显得不甚清晰。又由于只制半幅画的漏版,印时将绢对折,使颜色浸过两层绢素,再打开成为整幅,对折处就不免留下一条污色。这也是画面左右的人物、图案、字迹对称以及一侧“南无释迦牟尼佛”7字反置的原因。

药师琉璃光佛说法图》

共两幅。白麻纸本,木刻印刷,后经着色。第一幅画心纵77、横36.5厘米,上端留有原裱古钱图案印花麻纸。另一幅基本相同。在天头处粘有极细的竹条,下端在原画心余出的素纸上粘荆条作为地杆。因地杆过细,画幅残损,第二幅尤为严重,左药叉及右方月光菩萨处均已残缺,诸大愿旁也有局部破损。

画面刻画了药师佛向胁侍及十二药叉大将说法的盛大场面。木刻虽较粗糙,设色也较简单,但作者勾勒有法,使人物自有体姿,各具神情。

第一幅画面比较完整。主佛、药叉的服饰均为传统风格。药师居中,袍服裹身,着以朱膘,右手作与愿法印,结跏趺坐于莲台上,身背有大圆光圈,涂朱膘以示火焰炽盛。紧连光尾之上,似有两道白光悠然而起,支撑宝盖。左胁侍日光普照菩萨面目清癯,合十精诚;右胁侍月光遍照菩萨一手托钵,一手执杵,神情恬静,若有所思。画幅上端有十二大愿,体形微小,多合十坐于莲台上,各有侧向,凡着色者均用朱膘。第八大愿的右侧有敬跪祈祷着。紧靠华盖的两尊小菩萨的莲花座下有彩花云团。画幅下端另有境界:十二药叉大将身穿甲胄,法器护身,肃穆者合十打跪,愤怒者须眉竖立。站立的六名药叉作持叉张弓之状,身背有白光升起。

药师佛又作大医生佛,居东方净土,经日其发十二大愿,救众生病源,疗治无名痼疾,是古代民间崇拜的一个重要偶象。在古代绘画记载中,多提及名家绘制药师图,但实物罕见。即此而论,这两幅作品也是具有一定价值的。

《炽盛光九曜图》

白麻纸本。画心上端已残缺,幸存画心纵120、横45.9厘米(上端现已接出旧米色素纸25.4厘米)。以雕版印制,先印出通幅线条,再着色。这是迄今为止我国发现的最大立幅木印着色佛教画幅。

炽盛光佛(即金轮佛顶尊者)身裹重袍,以朱膘着色,两手合托法轮,结半跏趺坐于须弥座莲台之上,形神肃穆。前面供桌设有牟尼珠。人形化的“九曜”环佛而立,似在静聆教义:左太阳木星水星、罗睺;右太阴、金星、火星、计都;前左土星合十而立。前右下有一长裙曳地的女像,未注星宿名号,似为地母。画面分三界,上端祥云之上有两排天众,下有地狱三形。

通幅纸素都已酥朽,除上端有大片残缺外,画幅左边、太阳顶部和火星、罗睺、计都所在之处都见有较大程度的脱失,火星、罗睺、计都部位残损尤甚。但经过修复,主佛形象及其他星象清晰可见。制作者根据经典,将每曜人形化,通过服饰、执物、面容、姿态显示每曜的特征。左方侍立的四曜中,太阳为男像、虔诚慈善,双手端盘,盘中盛有炽光火球。木星亦为男像,两手插袖,双目下视,道貌岸然。水星为帝王之像,冠饰水猪。右方侍立的四曜中,太阴作体态苗条的女像,手托月盘。金星亦为女像,头饰凤鸟,怀抱琵琶,显得善歌喜舞。侍于前左的土星头顶羊头冠饰,形容枯槁。所伴似为地母者则面肌丰满,合十教佛。执矛的火星,擒缚女相的计都,手托日月、坐于盘龙身上的多手罗睺,均不见全貌,但从残存笔迹仍可窥见叱咤风云的神态。

画面三界结构整齐,人物布置得当,烘托出炽盛光佛的威德。在天界相接处,作者将二十八个星宿按四组想象成为天蝎、朱雀、巨蟹、金牛四种美术形象,将二界十分巧妙地联接起来。从画幅边际双线墨栏及纸素相接处观察,画面线条均一次印成。线条遒劲圆润,顿挫有方,反映了雕刻者挥刀自如的高超技艺。

主佛背光光尾上端天界中,残留“降九”等字样,似为榜题,原句不详。(www.xing528.com)

名称考订

木刻《药师琉璃光佛说法图》及彩色漏印《南无释迦牟尼佛像》均有榜题,依榜题定名,比较可靠。但《神农采药图》和《炽盛光九曜图》两幅,除后者面画上刻有星宿名号及残字之外,未见题记和榜题。因此,我们只能根据作品描绘的内容,参考历史文献资料,来确定画幅的名称。

关于《神农采药图》,有人认为采药者不是神农。我们认为定为《神农采药图》较妥,其理由有三:

一、神农是传说中农业和医药的发明者。他用木制作耒耜,教民农业生产;尝百草,发现药材,给人治病。因此,神农和伏羲一起被尊为“二圣”,受到人们敬仰,由来已久。秦汉时人编纂药书,即托名神农,称《神农本草经》。原书佚失后,其内容因历代本草书籍的转引而保存,明、清间又有辑佚本,即现传的《神农本草经》。至于神农的画像,据宋人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记载,唐末画家常粲“工画佛道人物,喜为上古衣冠”,并有“神农、燧人氏等像传于世”。近千年前,辽代人民由于疾病困苦,怀念神农,民间画工摹写神农像,便是自然的事了。

二、画面上的人物肩披兽皮,身围叶裳,是可断为神农形象的一个重要根据。清雷鐏《古经服纬》卷上引《五经要义》云:“太古之时,未有布帛,食兽肉,而衣其皮,先知蔽前,而未知蔽后,此即谓神农以前也。”胡敬在《南薰殿图像考》中,记叙南宋马麟所作“伏羲坐像”作“散发披鹿皮”。这些正是创作神农形象的依据。

《五经要义》上又说:“黄帝者,少典之子,继神农氏有天下者。娶西陵氏之女,曰嫘祖,始教民蚕绩,作为布帛衣服之制,于是乎始。”黄帝创上衣下裳,神农在黄帝之前,其时尚无衣裳,此幅神农为何着布裤?我们认为这大抵是民间画工以神农为“圣贤”帝王,故其像着裤,以示“知礼”。

三、画中人物携有“书卷”,这大概是与传说神农尝百草、“遂作方书”有关。清人孙星衍在《校定神农本草经序》中说:《汉书·艺文志》“农、兵、五行、杂占、经方、神仙诸家,俱有神农书”。神农著书虽是传说,但既久有流传,一个民间画工在描绘神农形象时,画上了“书卷”,就不足为奇。如将此幅名为《仙人采芝》,则与宋人所作《采芝仙》相比有很大的区别,解说不易统一。

关于《炽盛光九曜图》,定名理由是:

一、唐代不空所译《佛说最胜无比大威德金轮佛顶炽盛光消灾吉祥陀罗尼经》中说:“尔时释迦牟尼佛在净居天空告诸星曜、游空天众、九执大天及二十八宿、十二宫神、一切圣众,我今宣说过去娑罗王如来所说炽盛光大威德真言,除灾难法。……尔时如来者诸大众,若有国界不安,灾难并起,请清净众如法建立坛场,安立本尊佛像,结界护持,香花灯烛,随分供养,令诸有情,获福无量,其灾即散。尔时如来说是真言经时……游空大天并诸星辰一切圣众,咸依佛敕,顶礼奉行,各还本宫。及诸天龙八部一切大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此幅画面内容正与佛经所说相符。

二、“炽盛光”、“九曜”是历代画家惯用的题材,或画于佛寺墙壁,或画于绢帛,在画史上多有著录。南北朝时期的张僧繇,唐朝“画圣”吴道玄、唐代后期的张素卿、五代的曹仲元,都曾以“炽盛光”、“九曜”为题材作画。在《图画见闻志》中还有较具体的记述。如说宋时善画佛画鬼神的高益曾在大相国寺行廊画《炽盛光九曜》,其后崔白也曾绘制“炽盛光佛像”。同书中还记孙知微“精黄老学,善佛道画,于成都寿宁院画炽盛光九曜及诸墙壁,时辈称服”。但历史上名人艺师绘制的“炽盛光九曜”多未流传于今,可以留作参考的除莫高窟第61窟甬道西夏壁画“炽盛光”之外,实不多见。从内容和构图看,此幅与莫高窟第61窟西夏壁画有共同点。

几点认识

辽代在历史上经历了两个多世纪,但遗留下来的绘画作品屈指可数。因此,这批文物的发现,对于文化艺术史的研究很有价值。

一、画史上对辽代的著名画家如义宗、耶律题子、陈升、李希闵、赵彦正等都有定评,但未见其作。这批木塔秘藏美术作品虽无绘制人的名款,但可使我们看到辽代画家在绘画技巧方面所达到的水平。

以《神农采药图》为例,它虽系民间画工之作,但寥寥几笔所勾画的截根寿杖刚健苍劲,恰似五代时赵干的用笔特点;地坡施墨皴擦粗犷,又如关仝笔风;飘带则有“吴带当风”的情趣;尤其神农那种肃穆而严峻的神态,只用几笔勾勒,便恰到好处。由此证明作者掌握了中国传统的绘画技法,具有很深的线条功力。《炽盛光九曜图》上的俯卧之牛,因计都盘坐于上,似有不堪忍受之态(见图),反映了刻工的纯熟,也反映了深厚的素描功力。人们通称五代是重彩人物画的鼎盛时期,随后画风逐渐偏重笔墨功力。如今,我们可以从这两幅作品上看到,辽代画家随着整个中国画风潮流的转折,在逐渐向另一方面转化。

上举两幅作品在构图方面亦有独到之处。《神农采药图》描写神农的形象,衣着执物都着重彩。而人物所处环境仅用数笔勾画地坡,略施淡墨,可能说简到了不能再简。如此繁简相济,不仅突出了神农的形象,而且使人感到画外有画,似乎神农攀过悬崖峭壁,刚刚来到这乱石丛中,正在考辨着灵芝的功能。《炽盛光九曜图》内容十分复杂:天界、凡界、地狱、端坐的主佛、各种姿态的九曜、肃立的天众、受缚的女相、垂危的饿鬼,以至飞禽走兽,都表现在一个画面上,但繁而不乱,反映了作者高度的经营水平。作者为了标出天界与凡界,还在两界之间于圆圈内绘“四象”作为过渡,正如《韩熙载夜宴图》中画了屏风,既作为情节的间隔,又作为情节的衔接,给人以韵律感。

《炽盛光九曜图》中的卧牛

在烘染效果方面所达到的艺术成就,也是不容忽视的。仍以《神农采药图》为例,神农肩披兽皮,用焦墨点画皮斑,染以赭色,颇有质感。从画风演变的角度来看,此法较之唐以后的重彩工笔画,是艺术愈加成熟的表现,标志着辽代的绘画在逐渐脱掉装饰气味,向着新的阶段发展。由此也不难看出,辽代的画师们不仅善画驰马逐猎,其创作范围还涉及许多方面。

辽宋之间的关系时紧时松,但文化往来从未间断。甚至统治阶级中的一些上层人物也是如此,辽朝南院枢密使肖融就是一例。他“好读书,亲翰墨,尤善丹青,慕唐裴宽、边鸾之迹,凡奉使入宋者,必命购求,有名迹不惜重价,装潢即就,而后携归本图”(《辽史拾遗》卷二十一)。即使在辽宋双方都有禁令,不准书籍外流的情况下,仍有私贩偷运之事。诸多因素,决定了辽代的绘画艺术以及其他技艺,与北宋有着血缘关系。

二、虽然木塔秘藏木印佛画上未署作者及地点,但同出刻经从用纸、刻工分析,证明大部分是辽统和时期燕京坊间雕印。而部分刻经有精致的卷首画,将技法、功力、风格作对比,其与《炽盛光九曜图》及《药师琉璃光佛说法图》是十分接近的。因此,木塔秘藏木印作品很可能是燕京坊间匠师所做。过去,谈及我国历史上的雕版印刷,多言汴梁,杭州、建阳(福建)、眉山(四川)为传统雕版印刷技术的中心。而今,由于《炽盛光九曜图》及《药师琉璃光佛说法图》的发现,我们不能不考虑燕京在雕版印刷方面所占的重要地位。如果将今天所发现的辽代雕版印刷的佛画与五代时期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及宋时的《开宝八年宝箧印陀罗尼经》上的扉画等木印作品相比,恰见功力匹敌,各具特色。精美的《契丹藏》全部由当时的燕京雕印,更显示了当时燕京印刷力量的雄厚。这使我们仿佛见到今天北京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渊源于900多年前燕京的雕版印刷而倍感亲切。

三、王伯敏《中国版画史》中说:“五代千佛名经上,有用淡墨印刷的佛像,一方面用浓墨书写佛名,另一方面再加工涂染笔彩;又如敦煌所发现的五代《圣观白衣菩萨像》,就有手填色。”可见《炽盛光九曜图》等作品的印制方法,是由五代沿袭下来的。当时人们已经不满足于“肇自隋时,行于唐世,扩于五代,精于宋人”(孙毓修《中国雕版源流考》)的单线条的印刷方式,希望在印刷品上敷有鲜明的色彩,使之更加完美。我国彩色套印术始于何时,过去人们根据所掌握的资料,有的断在元代,有的断在明代。断于元之说的主要根据,是湖北江陵资福寺元至元六年(1340年)刻《无闻和尚金刚经注解》上的灵芝和经注都用朱墨两色套印。彩色漏印《南无释迦牟尼佛像》较《无闻和尚金刚经注解》之朱墨两色套印要早300多年,较明末胡正言采用彩色套印制作的《十竹斋笺谱》要早600多年。它在彩色套印史上无疑居于先导的地位。

如今,我国的木版水印事业已经达到了崭新的水平,诸如能用近百块雕版复制出笔法苍劲的宋人马远《踏歌图》,能用三四百块雕版复制出色彩繁杂、笔道精细的唐人周昉《簪花仕女图》,能用1600多块雕版复制出巨幅名作《韩熙载夜宴图》。但是,我们不能忘记,今天木版水印的新成就是在前人奠定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今天的工艺结晶中有古代匠师包括辽代匠师的智慧和汗水。

(原载《文物》1982年6期)

◎侯恺,北京荣宝斋总经理,书画鉴定专家。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