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理解和体会吴承明先生的学术思想

武汉大学历史文化学院任放教授在题为“历史观与方法论”发言中讲道，先生是一个通人。多学科杂糅的知识架构使他得以打通史学与哲学之间的学科障蔽，通观、通达、通透的历史观，这是一种“通识”的历史观，这种历史观不囿于学科之疆，不囿于专业之界，最终不囿于古今中外。他还进一步指出，吴先生实践“通识”的门径是“比较”，简略言之，即古今中外比较。察中外之别，是先生对司马迁史学思想的一大发展。最后，任教授总结道，历史观决定方法论，实证是功夫，理论是境界，二者兼擅是完美，吴承明先生就是接近完美的大师。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陈争平教授在发言中，从两个方面阐述了吴老经济史的方法论思想和他本人对当前经济史研究现状与发展趋势的看法：第一，史无定法。陈教授依目前经济史研究的现状，对吴老划分的三个层次的经济史研究方法进行了深入剖析。他还进一步指出，在经济史方法上要记住清儒梅文鼎的名言：“法有可采，何论东西；理所当明，何分新旧……务集众长以观其会通，毋拘名相而取其精粹。”第二，重视计量分析。吴老认为，经济史研究要注重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的结合，能够计量的要尽可能计量分析。孤证优于无证，多个证据的罗列要优于孤证，计量分析优于证据罗列。吴老也告诫我们，定量分析要与定性分析相结合，“已有的定性分析常有不确切、不肯定或以偏概全的毛病，用计量学方法加以检验，可给予肯定、修正或否定”；而计量经济学方法可以用于“检验已有的定性分析，而不宜用它创立新的论点”。吴老同时也告诫我们，计量研究是一项要小心谨慎，要下苦功的工作，统计是经济史计量研究的基础。另外，吴老还强调定量分析要注意可比性，他认为如果不能进行比较，学术价值就要打折扣。因此他建议以生产法为主，计算近代各时期中国GDP。(www.xing528.com)

吴柏均教授在发言中认为，研究要有合适的方法，但关键的和基础的是要有史实资料；否则，一切归零，而且会犯错。这与经济学的理论研究不同，特别是做经济学纯理论的，讲的是逻辑关系，但经济史的逻辑在史实之中。所以从这个角度讲，经济学研究，如果单纯以数学逻辑的方式加以研究，如果脱离历史的经济活动的实证研究，经济学的发展是有风险的。熊彼特认为，经济分析是“历史、统计与理论”缺一不可，现在经济学一部分研究脱离历史和统计，是一种进步，但要小心。吴教授还讲，所有的经济活动都是历史，经济学的理论不过是为人们理解经济活动和拟合经济发展规律而创造的各种方法和分析框架，从这个意义上，我理解了先生说的“经济史是经济学的源，而不是经济理论的一个支流”。昨天陈争平老师论述了先生的史无定法的法，除了一些表述有不同看法，我总体上是赞同他的说法。尤其讲到的研究方法的第二层含义，经济学的各种理论也好，社会学的各种理论也好，因为都是对特定条件下（包括时间和其他社会经济约束条件下）的经济活动、社会活动的研究方法和概念整合，所以是经济史研究的一种方法。它与哲学层面的方法论和技术层面的分析工具，共同构成了研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