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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姿丰:不断打仗的超威女将军

时间:2023-06-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超威的业绩也不断上涨,一度占有40%左右的处理器市场,竟可以与英特尔分庭抗礼。全球半导体行业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家公司长期维持的奇怪的和平局面就此被打破——三星电子宣称它的目标是要打败英特尔。在生龙活虎的超威背后,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名叫苏姿丰的华裔女人。在郭士纳的调教下,苏姿丰习得了领导及谈判技巧。

苏姿丰:不断打仗的超威女将军

在美国股市,有一类股票被称作“孤儿寡母股”,意思是这类股票的股价波动不大、每季度分红稳定,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来说,收益虽然不多但风险较小,可以温饱无忧。英特尔就被视作一支典型的“孤儿寡母股”。

英特尔也会犯错,而且是经常犯错,在半导体这样的高技术产业不犯错是不可能的,何况英特尔还总是走在行业的最前沿。在从32位处理器向64位处理器升级时,英特尔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全球最大个人电脑供应商惠普认为精简指令集和复杂指令集都不完美,就怂恿英特尔设计出了一个看似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终极架构——超长指令集(VLIW)。英特尔新任首席执行官克瑞格·贝瑞特正好也想搞点业绩,摆脱格鲁夫的阴影。他认为英特尔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太依赖微软,何不借计算机从32位迁移到64位的机会,不开发64位的X86,逼着大家都用新架构,彻底摆脱如影随形的超威,憋死附骨之疽的微软?似乎觉得“作死”程度还不够,正逢电影泰坦尼克号》(Titanic)上映,英特尔就给新架构起了个名字叫安腾(Itanium)。

微软如临大敌,甚至做好了同时收购超威和国民半导体的准备,打算100美元卖软件、1美元卖CPU,反过来掐死英特尔。超威借机推出可与X86兼容的64位CPU。因为互联网的发展,网络服务器市场增长很快,对64位高端处理器的需求大增。超威的业绩也不断上涨,一度占有40%左右的处理器市场,竟可以与英特尔分庭抗礼。貌似强大的安腾很快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沉没,英特尔被迫重新推出可与X86兼容的64位处理器,并与微软重修旧好。与此同时,超威在世界各地状告英特尔搞垄断,欧盟也借机收拾英特尔,日本公正交易委员会突击搜查了英特尔的日本分公司办公室,搞得英特尔相当头疼。英特尔和欧盟打了十多年的垄断官司,至今都还没结束。2005年,超威推出速龙64位双核处理器(Athlon 64 X2)后,并称:“一个芯片上的两个核心是真正的双核,而英特尔的是一个处理器上的两个芯片,是假双核。”着实羞辱了一下英特尔。

闪存市场上,英特尔也遇到了强大的挑战。英特尔曾经在NOR闪存市场耕耘了二十多年,将NOR闪存做成了一个几十亿美元的市场。然而,得到东芝技术授权的三星电子急速扩大生产规模,超越东芝成为NAND闪存市场的领导者,并用NAND闪存挤占了不少NOR闪存的市场。英特尔这才意识到三星电子也成了它的一个新的世界级的可怕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是个业务众多的庞然大物,基本没有将之彻底击败的可能。在此之前,英特尔不仅与三星电子没有什么市场冲突,还依赖后者的内存供应。全球半导体行业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家公司长期维持的奇怪的和平局面就此被打破——三星电子宣称它的目标是要打败英特尔。

贝瑞特把烂摊子抛给了欧德宁,欧德宁不得不启动了英特尔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裁员,近2万名员工离开。尽管拿三星电子没办法,但英特尔要收拾一下超威还是绰绰有余。英特尔的组织和学习能力实在太过强大,每次犯错后都能迅速重整旗鼓,再次碾压竞争对手。英特尔决定给超威一些颜色看,重磅推出也是“一个芯片两个核心”的酷睿Core 2 Duo双核处理器,性能大大高于超威的同类产品。同时,英特尔将生产线从硅谷迁至俄勒冈州和亚利桑那州,以降低成本,然后发动价格战,把超威从盈利打到大幅亏损。就在这时候,超威自己也出现了麻烦。超威花了56亿美元的巨资并购加拿大做图形芯片的ATI技术公司。ATI由香港人何国源创建,它于1988年推出了第一款能够支持256种颜色显示的真正意义上的显卡,然后在它的巅峰期的2006年被超威收购。收购ATI给超威造成了严重的财务负担,还迫使它两线作战,除了英特尔,它还要在GPU市场上挑战另一个老大英伟达。

英特尔和超威的双核大战炮声隆隆,沦为炮灰的却是摩托罗拉。2005年,苹果电脑改用英特尔的CPU,这一举动直接导致失去苹果订单的摩托罗拉永久退出了电脑CPU市场。

英特尔趁着超威力不从心的机会重新取得CPU产品上的绝对领先优势,在个人电脑处理器市场的份额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增长,从2006年的略多于50%上涨到最高超过80%。英特尔还推出X86架构的凌动(Atom)处理器,以牺牲性能为代价降低能耗,通过巨额补贴在平板电脑市场进行强推,2014年出货量达到4600万个。

盛极则衰,2016年是英特尔的转折之年。这一年,英特尔精简了1.2万人,这一数字占其总员工人数的比例高达11%。裁员的主要原因是占英特尔营收60%左右的个人电脑业务随市场整体萎缩而下滑,以及凌动处理器的失败所带来的40亿美元巨亏。到2019年,英特尔CPU份额下降到70%,在股市上表现平稳,市值长期在2000亿美元徘徊。

个人电脑CPU上只有英特尔和超威两个玩家。此消彼长,英特尔份额上升的十年,超威则相应地往下溜,销售量从接近英特尔跌到仅有英特尔的四分之一。为了生存,超威甚至卖掉了制造部门,转身为无晶圆厂。2016年1季度后,超威开始从最低谷上爬,10个百分点的市场份额对英特尔来说不算什么,对超威却是50%的大幅增长(从20%增加到30%)。超威的股价表现更是生猛,从最低点的每股不到2美元,上升至2019年底的每股43美元,一口气上涨了20多倍,一点也不比创业股差。在专业投资者眼里,超威显然比英特尔更具投资价值。买超威股票的人主要是吃股票差价,分红只能算零头。

在生龙活虎的超威背后,站着一个女人,一个名叫苏姿丰的华裔女人。

苏姿丰3岁时随父从中国台湾移居美国,大二时研习SOI技术,年仅24岁就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电机博士学位。毕业后,苏姿丰先去了德州仪器,然后在IBM利用SOI技术研发铜制程工艺。在30岁时,苏姿丰担任了郭士纳的特助,亲身体验当代最传奇的企业再造过程,亲眼看见“大象是如何跳起舞来”。首席执行官特助是IBM颇具特色的接班人培育方式,被挑选出的明日之星得以实际参与公司重大决策。而郭士纳的特助又与众不同,郭士纳不懂半导体,需要技术专家给他技术指导。在郭士纳的调教下,苏姿丰习得了领导及谈判技巧。之后,IBM拨给她一笔经费,创立了一个游戏机芯片部门。苏姿丰成功赢得索尼、微软和任天堂等大客户,被誉为“视频游戏技术女王”。

苏姿丰在半导体业内还有擅长谈判的名声。她被飞思卡尔从IBM挖去当首席技术官,任内搞定两个超大客户,让亚马逊和索尼都采用了飞思卡尔的处理器,并因此快速蹿升为飞思卡尔网络与多媒体部门总经理。2012年1月,苏姿丰被挖到超威担任首席运营官,后因为打入微软和索尼的游戏机市场而升任高级副总裁兼全球业务总经理等职务。

当时的超威正如坠崖般衰败,2014年营收下降近40%,个人电脑CPU市场份额惨遭腰斩,股价跌至2美元以下,处于退市边缘。苏姿丰负责的业务是超威唯一的亮点。超威六年更换了4任首席执行官,无人再对这家公司拥有信心。在超威生死存亡之际,苏姿丰挺身而出,于2014年6月成为超威历史上首位女性首席执行官。年仅45岁的苏姿丰成为已有四十五年历史的超威的最高领导。

苏姿丰改造超威的举措简直就是郭士纳改革IBM的翻版。首先是裁员7%,节约经营成本,并且将“资源和技术优先投入到能够提升盈利能力、推动持续增长的重点领域”;其次是倾听客户的声音,确保与客户和合作伙伴之间的良好关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承诺按时推出新产品”。

据说,英特尔的人每次碰到超威的同行就问:“你们新的处理器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等你们做出来了,我们才有新的活儿要干。”显然,苏姿丰也听过这个笑话

苏姿丰很清楚超威的问题在哪里:“我们有很好的技术,可是同时又发展了太多的产品,没有一个清楚的目标和焦点。”超威铺了个大摊子,什么都做,却什么都做不好。超威应该做什么才好?内部意见并不一致,有人认为超威应该进入智能手机正大热的移动领域。苏姿丰有着自己的想法:“我们扩大了在高性能计算的投资,因为我当时判断,不管是当下还是未来五年,不管是在云计算、机器学习、人工智能抑或PC市场,高性能计算都会是CPU、GPU最重要的诉求。我们没有做智能手机跟平板电脑,因为从战略上来讲,这不会是公司要发展的未来。”鉴于ARM生态在服务器领域尚不完善,苏姿丰还放弃了基于ARM架构的服务器、处理器的研发。苏姿丰把公司多个业务部门整合成两个大型事业群:一个是针对消费者的计算与显卡业务,这也是超威的传统核心业务;另一个是针对企业的嵌入式与半定制业务,这是苏姿丰所擅长的,由她本人亲自领军。

苏姿丰将最大的赌注押在了个人电脑CPU的新架构Zen上,该项目经费不受公司缩减开支政策的影响。Zen的研发历时四年,用了累计超过200万个工时才得以问世。在此期间,超威的股价继续下跌,苏姿丰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作为一个技术专家,她很清楚Zen的潜质,“看到芯片样品那一刻,我相信AMD的未来,指日可期。”(www.xing528.com)

2017年3月,锐龙(Ryzen)个人电脑处理器开始在全球各地上架销售,它是基于全新的Zen架构的首款处理器,以领先的多核性能为全球游戏玩家、软件编写者和硬件爱好者带来了良好的体验,获得众多用户的好评。超威还发布了高性能显卡镭龙Radeon RX Vega,受到游戏爱好者的欢迎,用户数量是前一代产品的10倍。超威的宵龙EPYC 7000系列高性能数据中心处理器的策略是在每个价格点上都拥有更好的性能,因此拿下了百度思科腾讯云等大客户。超威原本在服务器的处理器市场上仅有1%的份额,这下,英特尔开始担心至少会被超威夺去15%的份额。当年第3季度,超威净利润为7100万美元,从此扭亏为盈。

超威全球拥有9000多名员工,老对手英特尔则拥有10万余人。苏姿丰强调:“我们有大型竞争对手,如果在决策上面能够简单快速的话,就能够超越他们。”比如弥补超威高端CPU短板的Ryzen Threadripper,就源自出租车上的一个疯狂决定。某高级产品经理同一群CPU狂热爱好者在业余时间研发了介于锐龙与宵龙之间的CPU产品,当他向计算与显卡事业部总经理谈起这一项目时,后者在出租车上当场拍板,把Threadripper纳入超威的产品规划。一年后,Threadripper惊艳亮相,收割对尖端功能有独特需求的发烧友的众多好评。

超威在CPU和GPU都是老二,但它的优势是唯一一家同时做CPU和GPU的厂家,可以把CPU和GPU做在一个芯片上,这样就可以将笔记本电脑做得更轻薄。超威处理器因此受到华为的青睐,2018年6月,华为发布了首款与超威处理器合作的笔记本电脑。

超威乘胜追击,还在芯片制程上抢了先。由于英特尔在14纳米上挤了太久的牙膏,让超威在7纳米制程工艺加持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12核、16核锐龙9处理器成为高端玩家的首选,炙手可热、一票难求,顺带着超威的主板X570也站上了高端,这直接带动超威开始吞噬英特尔处理器的市场份额。超威开始让英特尔感到紧张,英特尔加快了18核、28核处理器产品的上市进程,并适当下调了处理器的价格。

超威还推出了7纳米镭龙和宵龙产品。数年来,超威首次在工艺上领先英特尔。这也是晶圆代工模式对IDM模式的胜利,超威的7纳米芯片是台积电代工的,英特尔则还在苦于自己工厂的10纳米(相当于台积电的7纳米)芯片良品率迟迟无法提高,耽误了其先进制程芯片产品的上市。

2020年10月,超威发布最新Zen3架构处理器5000系列,相较于上一代产品,其性能方面提升超过了26%,无情碾压了英特尔一直在力推的最优秀处理器i9-10900K。按照超威的官方说法,新一代锐龙处理器是迄今为止市面上最强的游戏处理器,在性能方面已然站在了行业顶峰。

尽管作风强势,苏姿丰亦极具亲和力,公司内外都称她为“苏妈”。她会用谷歌翻译来浏览电商平台用户对超威产品的评价,从中找到用户的需求和痛点。她拜访客户从不拘泥于身份,而是从业务角度进行交流。她还亲临第一线为经理们打气,亲自参加各种项目验收。这些亲力亲为反过来帮助她加深了对市场的了解,从而做出正确的决策。

让超威从行业失败者到超越巅峰,苏姿丰仅用了六年时间。她用了5个字来总结自己在超威的经历:“不断地打仗。”这5个字很有桑德斯的风格。

也可以同样用5个字来总结英特尔这几年的经历:“不断打败仗。”除了手忙脚乱地应对安谋和超威咄咄逼人的攻势,在其他领域,英特尔也坏消息不断。

英特尔试图在无线通信市场上也分得一杯羹,于是纠集了IBM、摩托罗拉等一众美国IT企业推出了第4个3G国际标准WiMAX。WiMAX其实是Wi-Fi的放大版,它能让消费者在一个城市的范围内都能享受到无线上网的服务。但电信运营商哪里会允许别人来分它的奶酪?由于各电信运营商或明或暗的抵制,加上4G时代的到来给了消费者很好的无线上网体验,WiMAX阵营最终以惨败收场。

2019年4月,在苹果和高通结束专利费纠纷及反垄断诉讼官司,高调重归于好的同时,英特尔宣布将手机基带芯片业务作价10亿美元打包卖给苹果。这是一个忍痛割爱的决定,因为从2010年以14亿美元收购英飞凌的基带业务起步,英特尔在这块业务上寄予了太多的厚望并持续做极高的投入,但毕竟英特尔和德州仪器一样没有通信业务基因,一直未能将这块业务扭亏为盈,在丢掉了苹果订单后就更难以为继。如今十年辛苦付诸东流,同时也宣告英特尔在智能手机领域的彻底失败。

2020年7月,英特尔宣布,原打算在2021年末生产7纳米(相当于台积电的5纳米)制程芯片的计划延迟。其股价马上暴跌16%,市值蒸发415亿美元。英特尔是全球少有的既能设计又能制造CPU芯片的IDM厂,技术一向是英特尔最大的优势。可是,首席执行官司睿博(Bob Swan)居然表示,其自产的7纳米制程芯片将延迟到至少两年以后才能上市,近期将决定是否将7纳米制程的芯片交给第三方工厂代工。此举意味着英特尔对自己的技术已经没有信心,长期坚持的自研自产芯片路线开始被放弃。反观台积电生产出的5纳米芯片已经伴随着iPhone 12和华为Mate 40的上市而出现在了消费市场上,3纳米芯片的上市也已提上日程。从纯粹技术层面来看,英特尔落后台积电一到两年;如果还考量到提高良品率及量产的能力,英特尔至少落后台积电两年。有分析师认为:“至少在接下来的五年内,英特尔赶上或超越台积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甚至可能永远追赶不上。”英特尔作为摩尔定律最后守护者的神话就此被打破。10月,英特尔发布第3季度财报,营收与净利润同比分别下降4%和29%。英特尔股价随即暴跌超过10%,市值再蒸发242亿美元。

英特尔的历任首席执行官多是内部提拔并有技术背景,欧德宁虽然没有技术背景但也管过技术,司睿博以首席财务官身份进入英特尔才工作两年,在上一任因婚外恋丑闻匆匆下台后被仓促选为首席执行官,这似乎表明英特尔实在是缺乏能堪大任的技术领军人物。

英特尔还抛弃了闪存业务。尽管5G与云计算带动闪存市场持续成长,英特尔却认为“无法从中获得预期的利润”。英特尔在闪存6大厂家的全球市场份额的排名中一向垫底,做得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展望未来,随着中国大陆厂家的加入,这块市场的竞争将更趋激烈,英特尔从来都不擅长低价竞争,退出是势所必然。2018年10月,英特尔将它在IMF(Intel-Micron Flash Technologies)公司剩余的股份以15亿美元全部卖给美光,并停止与美光在NAND闪存研发上的合作。2020年10月,英特尔将其NAND闪存业务以90亿美元售予SK海力士,其中最主要的资产是大连闪存厂。英特尔在存储器产品上再一次退缩,从此彻底离开其最初赖以起家的存储器市场。

英特尔把持了二十五年之久的半导体产业第1名的宝座,于2017年被三星电子抢走。到2020年,英特尔的市值跌到1800亿美元左右,仅仅是其历史上最高市值的三分之一。其竞争对手三星电子和英伟达的市值都在3000亿美元以上,台积电的市值更是高达5000多亿美元。多个竞争对手的超越,让英特尔曾经的辉煌成为明日黄花。英特尔打算把未来押在人工智能、5G网络和自动驾驶上,于2017年3月以153亿美元收购以色列自动驾驶技术公司Mobileye。问题是这些也都是全球互联网巨头普遍关注的领域,赛道已相当拥挤。一向擅长硬件但在软件和互联网上缺乏基因的英特尔能否从中突围,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知道,信息时代的竞争,最重要的是走对赛道。垄断是信息企业的主要特征,在老赛道上去挑战垄断者是极难取得胜利的,垄断者被打败,往往是因为赛道变了,昔日的霸主由于“创新者的窘境”,很难及时更换到新赛道上去。英特尔正是这样一个困守在CPU老赛道上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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