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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舰喋血:桂永清镇守上海,盯防灵甫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闻讯后,时任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立即乘坐“长治”舰从长江中游赶回上海坐镇处理“重庆”舰叛逃一事。因为担心和“重庆”同属英国援助舰的“灵甫”再发生类似的叛变,桂永清特别安排他心目中十分可靠的“长治”舰就近在上海监视、看管“灵甫”,犹如宪兵一般。海军总司令桂永清选定“长治”为旗舰,亲自在沪坐镇指挥。

叛舰喋血:桂永清镇守上海,盯防灵甫

1949年初,随着华北战场上国军大势已去,“长治”和很多原本在华北沿海配合陆军作战的国军军舰一起从青岛南下,初期驻泊上海,旋即被调入长江,与从英国回国未久的“灵甫”舰等军舰停泊在下关江面,准备依托长江天险,参加首都保卫战

正当国统区的媒体上充斥着一派背水决一死战的悲壮气氛时,当年2月25日,国府海军的“重庆”号轻巡洋舰突然发生起义,顺利通过吴淞口后北上投奔解放区,令国府的民心士气大受损伤。闻讯后,时任海军总司令永清立即乘坐“长治”舰从长江中游赶回上海坐镇处理“重庆”舰叛逃一事。因为担心和“重庆”同属英国援助舰的“灵甫”再发生类似的叛变,桂永清特别安排他心目中十分可靠的“长治”舰就近在上海监视、看管“灵甫”,犹如宪兵一般。[21]

可是桂永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由他的亲信爱将刘广凯任舰长的“长治”舰内也早已燃起了预备武装起义的地火。

国共内战开始之后,国民政府海军舰艇对滨江海地域的解放区形成了十分严重的威胁,每每在大战的紧要关头,海军炮火的突然出现,让解放军多次吃亏,而且这些军舰显然也将是解放军解放全中国道路上的一道重要阻碍,从国共内战开始时,国统区的地下党组织就通过一些特殊的关系,开始设法运动尽量多的国民党海军舰艇起义。

1948年9月,中共上海局外县工委地下党派出党员陈健藩渗入国民党海军“昆仑”号运输舰任职,设法暗中策动该舰起义。当时陈健藩策动了“昆仑”舰上的福建籍军需上士何礼汶,又通过何认识了其老乡—“长治”舰上的陈仁珊、林寿安和曾经被八路军俘虏教育过的李春官三人,向三人灌输起义思想。

1949年3月,就在“长治”号被调赴上海监视“灵甫”舰的期间,恰好“昆仑”舰执行完运输任务后也来到上海停泊,陈健藩遂与“长治”舰上的三人小组在高昌庙一家茶馆进行了秘密会议,要求三人组成“长治”舰起义领导小组,同时向三人传授了起义后与解放区的联络信号等信息。3月下旬,因为陈健藩要专心组织策动“昆仑”舰起义,“长治”舰起义小组遂由中共上海局策反委员会派出专人直接联络领导,有关在“长治”舰上发动起义的准备工作开始步步递进。[22]

1949年5月,解放军开始进攻上海。为了配合陆军的防御作战,海军海防第一舰队军舰在吴淞口及长江、内河水域防守,以舰炮火力支援陆军,充当移动炮兵阵地。海军总司令桂永清选定“长治”为旗舰,亲自在沪坐镇指挥。当时“长治”主要在月浦、高桥一带炮击解放军,除了远射程的120毫米口径主炮外,舰上装备的大量25毫米口径高射炮因为射速快,对阻击、压制中近距离处的解放军更为奏效。就在国军保卫大上海的作战日益白热化时,国府突然决定放弃山东半岛的孤城青岛,5月22日,桂永清乘坐“长治”督率临时征用的一批运输船只前往青岛,指挥和掩护青岛军政人员的撤运,至6月初顺利完成,随后即驶往舟山群岛,以定海为驻泊基地[23]

在定海期间,“长治”舰上的陈仁珊、林寿安和李春官三人进一步商议,认为虽然因解放军5月27日解放上海后无法再与上海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但是仍应该从速发动起义。三人根据当时“长治”舰上的军官多为青岛系、电雷系人员,而舰上水兵中的福建籍人员因闽系在海军中失势,饱受军官歧视,怨气较大,决定大量发展舰上的闽籍水兵参加起义。

经过先后三次秘密会议,“长治”舰上的闽籍起义士兵组织人数扩大到了43人,而且有关起义的细节方案也日益成型,其预定的起义模式和“重庆”舰解委会的起义方法几乎完全一致,即首先控制住舰上的轻武器,而后占领、管控全舰,驶往解放区。在1949年9月初进行的第三次秘密会议上,起义组织明确了起义时的各人分工,以及起义发起时的口令为“耶稣”等细节安排。

国府海军自上海失守后,以舟山群岛的定海为基地,为了执行国府封锁长江口的战略,海军舰只此后的主要任务改为在长江口一带巡弋,拦阻、抓捕从长江口出入的船只。而这一情况恰好为“长治”舰起义提供了便利条件,即一旦“长治”被派前往长江口执勤,那么意味着起义后只要经过短短的一小段航程,军舰就能进入长江和解放区,其危险性比以往其他军舰的起义活动都小了许多。(www.xing528.com)

8月间,“长治”与“永靖”“永定”“固安”参加配合陆军八十七军王永树师突袭镇海的战斗。9月15日,起义小组盼望的机会终于出现,当天,已经升任海防第一舰队司令的原“长治”舰舰长刘广凯秘密命令“长治”前往长江口换班,执行封锁任务。由于该舰当时储备的淡水不足,舟山定海又难以提供补给,于是决定由该舰到长江口执行封锁时自行设法获取淡水。16日,在接任未久的新舰长胡敬瑞(抗日战争中任“史102”号鱼雷艇艇长,参加了突袭日本军舰“出云”的战斗)指挥下,“长治”舰驶离舟山定海。仿佛有所预感一般,舰队司令刘广凯对“长治”此行的安全极为在意,要求空海电台在“长治”出海后,必须每4小时与该舰联络一次,以便掌握舰上情况。[24]

9月17日,“长治”舰长在长江口截获一批民船,按照封锁条例将民船上的物资掠夺一空。18日白天,“长治”舰表面上仍然是一派风平浪静,当天对“长治”舰的安全十分牵挂的刘广凯还与舰长胡敬瑞进行通话,千叮咛万嘱咐,胡敬瑞答称:“一切状况正常,淡水现已加满,决定于明日上午驶返定海待命,请释钧念。”[25]

到了18日晚间,“长治”舰起义小组开始了行动。19日凌晨2时5分,停泊在长江口的“长治”舰上响起了起义人员敲响的舰钟声,而后高喊着“耶稣”的起义士兵开始了行动。为了确保起义成功,起义水兵还预先控制了安装在甲板室顶部的25毫米口径高射炮炮位,对全舰实施火力监视。

起义士兵首先来到军官舱,打死了枪炮官王英璋(北平人),取得轻武器库的钥匙,控制了全舰的轻武器。起义水兵陈世忠等冲进舰长胡敬瑞的舱房,当胡转过身穿军服时,因为看到其军裤上挂有一把手枪,起义水兵以为其要拿枪,随即从背后开枪将胡敬瑞打死,胡死时仅39岁。“长治”舰的大副、浙江衢州籍、汪伪中央海军学校出身的孔祥栋在起义爆发时正在驾驶室值更。起义水兵围攻驾驶室时,孔身中两弹,此后冒死冲向驾驶室外、位于舰桥一层顶部甲板前方的25毫米口径高射炮,以高射炮射击前主炮的弹药箱,意图引爆军舰,同归于尽,最后被起义士兵乱枪打死。孔祥栋操作25毫米口径炮射击时,炮弹击中引燃了前主炮后方的一个弹药箱,其中的12枚120毫米口径炮弹被火焰包裹。大火后来被起义士兵冒险扑灭,其中陈玉珊一人从火中搬出了所有的炮弹投海,避免了舰毁人亡。[26]

此外,“长治”舰的航海长孙幼仁(江苏江都人),一等电讯佐王书芬(山东荣成人),一等兵陈克法、韩斗辰、于化文等也在战斗中被起义士兵打死,总计起义过程中,“长治”舰上共有舰长以下军官5名、士兵6名被起义士兵打死。[27]

起义后停泊在南京燕子矶附近江面上的“长治”舰,整个上层建筑都做了伪装

起义士兵在击毙了多名高级军官后,成功占领了驾驶室、电讯室、轮机室等要害部门,并将反对起义的士兵关入第一士兵舱。之后,由老舵工郑宝德负责驾驶,悬挂起了红旗的“长治”舰顺利驶入吴淞口,在19日拂晓5时靠泊到上海外滩的武昌路码头旁。闻讯后,原国民党海军少将、解放军华东军区海军后勤部副司令员曾国晟等上舰欢迎,至此海防第一舰队旗舰“长治”起义成功。

为了加强对军舰的管理,“长治”舰成立临时管理委员会,起义领导人陈仁珊、林寿安、李春官等担任委员,而委员会的正、副主任则由没有反对起义的原“长治”舰轮机长郑成捷和枪炮员王炳生担任。因为担心国民党空军飞机会前来轰炸,起义人员提议将军舰外部油漆成迷彩色,于是“长治”舰匆匆驶入高昌庙江南造船厂,由该厂快速地进行迷彩涂装。工作完成后,“长治”于当天下午5时左右起锚,沿长江上驶,20日在镇江暂泊,21日早晨到达南京燕子矶江面下锚,此后又在舰体外部用渔网等材料遮蔽,进行了进一步的伪装。[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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