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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探险家:首位发现新疆文化遗址的先驱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最早进入中国新疆涉猎文化遗址和古物的探险者,是俄国人。普尔热瓦尔斯基是最早在中亚和东亚开展科考的俄国人。1808年在芬兰战争中,瑞典与俄罗斯交战落败,芬兰被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军队占领,此后芬兰脱离瑞典,成为俄罗斯帝国内的自治大公国,并由沙皇兼任大公直到1917年。

俄国探险家:首位发现新疆文化遗址的先驱

最早进入中国新疆涉猎文化遗址和古物的探险者,是俄国人

普尔热瓦尔斯基是最早在中亚和东亚开展科考的俄国人。作为地理学家,他的考察成果为后来者奠定了基础、指明了方向,并争取到了来自国家层面的肯定和支持,毕竟这些考察和探险活动是为沙俄向中亚和中国扩张服务的。

普尔热瓦尔斯基,出生于沙俄斯摩棱斯克一个波兰裔白俄罗斯贵族家庭,早年曾在圣彼得堡军事学院学习,1864年成为华沙一所军事学校的地理教师。1867年,他向沙俄地理学会申请,被派遣到西伯利亚中部的伊尔库茨克,实际上他的目的是考察乌苏里江流域——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签订后,乌苏里江成为中俄的界河,此前该流域的大片土地属中国所有,沙俄对那里尚缺乏清晰而详尽的认知。这是普尔热瓦尔斯基的首次重要考察,持续了两年时间。

此后,1870年至1885年,他在中国共进行了四次“旅行”,探险的最终目的地是西藏拉萨,但他从未能抵达那里,其中有客观困难,也有当地官员阻拦的原因。当时英国和沙俄正在中亚展开各种情报战,为实现殖民扩张的大博弈占得优势,中国的新疆和西藏也成为他们觊觎的目标。

普尔热瓦尔斯基的行动,不限于地理和物种考察,例如在第一次探险期间,他向沙皇总参谋部提供了有关新疆“阿古柏之乱”的重要情报。这个情报,可能促使沙俄与已经基本占领新疆全境的阿古柏在1872年签订“俄阿条约”,承认其“洪福汗国”(又称“毕杜勒特汗国”),以达到控制新疆的目的。普尔热瓦尔斯基因此晋升为中尉,进入总参谋部任职。

就殖民扩张的准备工作而言,地理勘测完成后,就是文化考察和“获取古物标本”。普尔热瓦尔斯基的事业,被其门生科兹洛夫继承并发扬光大。

跟普尔热瓦尔斯基一样,科兹洛夫也出生在斯摩棱斯克,也曾在圣彼得堡军事学院学习。他父母希望他从事军事,但他选择参加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探险队,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科兹洛夫是普尔热瓦尔斯基第四次探险队的成员。普尔热瓦尔斯基死后,科兹洛夫参加了其继任者佩夫佐夫和弗塞沃洛德·伊凡诺维奇·罗博罗夫斯基的探险队,在1893年至1895年间,考察了吐鲁番地区高昌故城、交河故城和吐峪沟,收集到一批汉文、梵文、维吾尔文写本和一件粟特文写本(图4-1,彩图16)。在这次探险中,他取代患病的罗博罗夫斯基成为探险队队长,由此走上了独立探险之路。在1899年至1901年,科兹洛夫考察了黄河长江澜沧江,并因此在1902年获得沙俄地理学会“康斯坦丁奖章”。

图4-1 礼拜者

公元6世纪,壁画,残片,42cm×31cm,出自新疆龟兹摩尼教寺院。现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考古或者说掠获中国文物方面,科兹洛夫最大的“成就”是找到了黑水城(哈拉浩特,黑城)。之后,我将通过一个独立的单元来详述黑水城的流失文物。

早在1879年9月至11月,植物学家雷格尔是首个前往新疆吐鲁番地区考察的俄国探险者,虽然他所关注的是该地丰富的植物物种,但也注意到了在一个叫哈拉和卓(高昌故城)的地方保留着大量古文化遗存。

1898年,沙俄圣彼得堡科学院重启雷格尔的考察,派德米特里·A.克莱门茨夫妇到新疆吐鲁番进行气象学和植物学考察,同时在高昌故城、胜金口石窟、柏孜克里克千佛洞、吐峪沟石窟收集写本和壁画,其成果在1899年被提交至罗马“东方学家国际会议”。吐鲁番在丝绸之路南道上,作为除龟兹(库车)之外的又一古代文化中心引起学术界的关注,这为后来各国探险队的纷至沓来埋下了伏笔,尤其是克莱门茨提及他在柏孜克里克发现的130个石窟。

沙俄在中国西部最重要、最丰富的考古收获,来自于奥登堡的两次探险。

第一次探险在1909年至1910年,奥登堡从乌鲁木齐出发经喀喇沙尔(焉耆)进入吐鲁番(图4-2、图4-3,彩图17),然后经库车(龟兹)、巴楚到喀什结束。在吐鲁番,奥登堡的探险队在交河故城、高昌故城、胜金口、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木头沟、吐峪沟进行发掘。在此之前,日本大谷探险队和德国探险队已经“扫荡”过这些地方的遗址和石窟寺,奥登堡依然收集到众多古物和写本残卷。

图4-2 菩萨头像

公元7世纪,泥塑,高38cm,出自新疆焉耆。现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www.xing528.com)

图4-3 菩萨像

公元8世纪,壁画,残片,144cm×101cm,出自新疆焉耆。现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1914年至1915年间,奥登堡进行了第二次探险,目标是敦煌,收获巨大。他得到了莫高窟藏经洞(第17号窟)大约10000件保存完好的写本。

奥登堡将两次探险的掠获品运回沙俄,存放在圣彼得堡,其中写本、文书现收藏在俄罗斯科学院圣彼得堡分部的东方研究所,壁画、艺术品等在1930年至1931年间由圣彼得堡人类学民族学博物馆转入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冬宫)(图4-4、图4-5)。

图4-4 罗汉

公元8世纪,壁画,残片,83cm×35cm。现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图4-5 悉达(成就者)

公元9世纪,壁画,残片,151cm×102cm。现藏于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顺便提及的是,芬兰在20世纪初曾是沙俄的一部分。1808年在芬兰战争中,瑞典与俄罗斯交战落败,芬兰被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军队占领,此后芬兰脱离瑞典,成为俄罗斯帝国内的自治大公国,并由沙皇兼任大公直到1917年。在沙俄军队中服役的芬兰人马达汉,也曾在中国西部探险。

马达汉曾参加在中国东北爆发的日俄战争,因在1905年奉天会战中作战勇敢,被擢升上校,带领一支当地红胡子土匪)组成的非正规武装,在内蒙古一带探查。马达汉不久返回圣彼得堡接受了一项特殊任务,从新疆前往北京,沿途对清政府维新和现代化情况进行细致的实地调查,目的是为沙俄武力侵占中国西部(新疆和甘肃)提供情报支持。这是一项间谍工作。

经过深思熟虑后,马达汉在撒马尔罕(今属乌兹别克斯坦)“遇到”了伯希和带领的法国探险队。伯希和同意马达汉扮作人种学者随探险队同行,并表示他也可以为沙俄总参谋部提供情报。作为回报,伯希和要求在外里海铁路(中亚铁路)自由通行,并私下付给他10000法郎,让马达汉派哥萨克士兵护送——马达汉答应了,伯希和甚至获得了双倍的价钱。

1906年7月,伯希和探险队从安集延(今属乌兹别克斯坦)出发前往新疆喀什。路上,马达汉与伯希和在后勤保障问题上爆发争吵,两人遂分道扬镳。在新疆,马达汉首先到和阗(和田)查访英国和日本间谍,然后经喀什前往乌鲁木齐,再到吐鲁番和哈密。早在1898年,马达汉即受芬兰探险者奥托·唐纳之托,在古丝绸之路南道和北道沿线收集古物。所以在做情报工作、收集各民族资料的同时,马达汉在交河故城和高昌故城等地购买了各种古代文书,这些文书以汉文居多,亦包括维吾尔文、藏文、粟特文、波斯文写本。因他不懂考古,只能以购买的方式获得古物。

马达汉自敦煌进入甘肃,沿河西走廊调查了裕固族部落,后经兰州向南进入藏区,在甘南的拉卜楞寺,他被仇外的喇嘛扔了石头。之后,马达汉经西安、开封、太原、呼和浩特,于1908年7月到达北京。在北京,他完成了军情报告,内容涉及教育、军事、民族政策、矿产、工业、铁路、日本对中国的影响、鸦片等多方面的情况,给出了沙俄入侵新疆的路线图和中俄爆发战争情况下在新疆讨价还价的谈判策略。马达汉后来经过东北,经由西伯利亚铁路返回圣彼得堡。

马达汉在新疆获取的文书,现归赫尔辛基芬兰-乌戈尔学会所有,保存在芬兰赫尔辛基大学图书馆。1917年十月革命后,芬兰宣布独立。马达汉在1918年12月至1919年7月担当芬兰摄政,因在1919年6月竞选芬兰第一任总统中失利而去职。这一年,他和俄罗斯-塞尔维亚混血裔的富有而美丽的妻子在分居17年后离婚。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任芬兰国防军总司令,是芬兰军事历史上级别最高的军人,其最终军衔为“芬兰元帅”。他还在1944年8月至1946年3月担任芬兰第六任总统,是二战军事史上的一个奇人。

德裔俄国学者拉德洛夫,在1884年至1894年是圣彼得堡亚洲博物馆负责人,参与了建立人类学和民族学博物馆,1894年至1918年任馆长。在他任馆长期间,1899年曾前往中国新疆考察,其探险队成员格伦威德尔,是后来德国吐鲁番探险队的组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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