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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库研究与政策研究的方案

时间:2023-07-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目前,在一些地方,政府部门内部的专业研究机构,逐渐与政策研究机构形成更加明确的分工,建立具有更加鲜明特色的专业智库。政策研究与社会现实深度融合,思想产品与政策实践互动转换。在研究与决策之间链接,在政策与公众之间传导,从而影响公共政策进程。

智库研究与政策研究的方案

习近平总书记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智库建设要把重点放在提高研究质量、推动内容创新上。要加强决策部门同智库的信息共享和互动交流,把党政部门政策研究同智库对策研究紧密结合起来,引导和推动智库建设健康发展、更好发挥作用。”这一重要论述深刻阐明了智库建设的努力方向和重点路径。为什么要把政策研究与对策研究紧密结合起来?推动政策研究与对策研究的主要是决策者还是智库?首先,习近平总书记这段话,是针对各级党委政府提出的要求,“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发挥哲学社会科学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作用”,在推动政策研究与对策研究紧密结合的过程中,党委政府政策研究部门要发挥重要作用。中办国办《意见》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充分认识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地位和作用,把智库建设作为推进科学执政、依法行政、增强政府公信力的重要内容,列入重要议事日程。落实政府信息公开制度,完善重大决策意见征集制度,建立健全政策评估制度。建立政府购买决策咨询服务制度。其次,中办国办《意见》强调,中央和国家机关所属政策研究机构要围绕中心任务和重点工作,定期发布决策需求信息,通过项目招标、政府采购、直接委托、课题合作等方式,引导相关智库开展政策研究、决策评估、政策解读等工作。中央政研室、中央财办、中央外办、国务院研究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等机构要加强与智库的沟通联系,高度重视、充分运用智库的研究成果。这就涉及一个问题,党委政府的政策研究机构究竟是不是智库呢?回答是既是又不是。在中办国办《意见》中提到新型智库体系,是把党政智库作为一个方面、并且放在第一位提出来的,可见党政智库在新型智库体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在构建新型智库格局的时候,并没有把党政智库作为一个主体。实际上政府部门的研究机构和智库的关系是“内脑”和“外脑”的关系,党政智库既是新型智库的一种类型,又不是真正独立意义上的智库,它所从事的研究主要是政策研究,智库的对策研究是党政智库从事政策研究的一个重要基础。智库必须能够有效地嵌入政策研究,或者说决策系统才能把握需求,才能掌握信息,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从党政智库的角度说,智库研究是从政策研究中分化出来的,是政策研究的前置环节。目前,在一些地方,政府部门内部的专业研究机构,逐渐与政策研究机构形成更加明确的分工,建立具有更加鲜明特色的专业智库。

一、 从一则故事说起:从政与建智库,哪种方式更能影响政治

被人崇拜又备受争议的哈耶克,一生质疑别人,也被别人质疑,却成为20世纪80年代创造了英美两国经济繁荣的撒切尔夫人和里根总统的思想导师。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某一天,英国皇家空军军官安东尼·费雪拜访哈耶克。当哈耶克听到费雪退役后想从政时就断然说:“从政不如建智库,用思想打败思想,更能改造社会、改变世界。”后来,费雪在英国养鸡致富,在伦敦创立经济事务研究所,成为“撒切尔”的第一智囊,而后到美国创办阿特拉斯基金会,接着又照此模式复制到拉美国家,如同开智库连锁店(18)

政策研究与社会现实深度融合,思想产品与政策实践互动转换。在研究与决策之间链接,在政策与公众之间传导,从而影响公共政策进程。“我们把新观念很自然地建立在总统脑海中,很自然地让他发生兴趣并经常想到它”(19)

二、 政策研究与对策研究的主要区别

党政部门政策研究机构从事的政策研究,与智库所从事的对策研究,具有诸多方面的不同。对策研究充满着不确定性,可以围绕多个可能的政策方案进行论证。政策研究的对象相对确定,可能是一个方案,也可能是不同方案之间的比较。智库专家要为决策者提供上中下策,穷尽一切可能,让决策者有较大的选择空间。政策研究机构,要直接对决策者负责。智库等专业性的对策研究机构,从目前的体制上讲,往往并不直接对决策者负责。智库报告不是写给同行看的,更不是讲课讲给学生听的,对学生提要求。智库报告可以借鉴政策文件和领导讲话的话语表达方式,但表达语气不同。领导讲话和政策文件带有很强的祈使和命令语气,是安排部署工作、推动落实的一种重要形式,但智库报告是智库专家给决策者提供的意见和建议,为决策者提供一种理论和现实上的可能性以供决策者选择,是进谏、建议、协商的语气。学术论文是写给同行看的,有可能越看不懂越佩服。研究报告是写给决策者看的,要多用大白话。决策者的政策素养和功底都非常到家,不需要专家啰啰唆唆。两者的区别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表2.3 政策研究与对策研究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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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重点介绍下研究性分析与一般分析。美国知名政策分析专家帕顿(Carl V.Patton)和沙维奇(David S.Sawichi)把政策分析分为两种基本类型:研究型分析(researched analysis)和一般分析(basic analysis)。研究型分析是运用比较程式化的研究方法,对有关政策问题进行专门研究,以“寻求问题背后的真相和非直觉的甚至反直觉的解决方案”。一般分析则是在短时间内、在资料不充分的情况下对政策的简单建议,以便在主要问题上不会发生错误。决策者不可能像专门研究人员那样进行仔细、周详、高度量化的研究,他们只能用有限的时间,在资料不充分的情况下,作出决策的框架。从这个意义上说,研究型分析更适合于专门研究人员,一般分析更适合于决策者。由于教育决策环境与决策因素越来越复杂,决策的难度也就越来越高,为了使我们的决策更科学、更民主、更有效,我们有理由提出决策者应该是研究者的要求,决策者应该努力使自己成为“研究型决策者”;由于社会科学研究所具有的社会功能越来越重要,所承担的社会责任越来越重大,为了使学术研究的成果发挥更大的社会效益,我们有理由提出研究者应该是政策参与者的要求,研究者应该努力使自己成为“政策型研究者”。随着政策问题越来越重要和越来越复杂,对政策的专门研究也越来越受重视,现在,政策分析者和政策规划者在西方国家已经成为一种专门职业,而且这支队伍在不断扩大之中。这一人群无疑是政策型研究者的典型,他们被冠以一个专门的称呼,叫“政策知识分子(20)

三、 智库专家与决策者的逻辑关系分析

如果把国家决策比喻作大脑,政府就是左脑,主决策的情商与灵感,重在掌控力与决断力;智库则是右脑,主决策的智商与理性,重在想象力创造力(21) 。智库服务政府,但不依附于政府。从智库研究到政策研究再到决策者决策,可以理解为政策形成和发展的一个完整链条。智库专家的责任:推动问题进入政策议程,提出可能的问题解决方案。如果提出的政策问题一时难以进入政策议程,智库专家要进一步论证其可行性,对于认定的事情要积极呼吁,持续推动。至于建议被采纳后如何进一步完善问题的解决方案,那是决策者和实际工作部门的事,或者是智库专家研究的下一站。

党委政府运行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政策问题的解决面临着诸多约束条件,其中有一些是智库专家不了解或者考虑不到的。一些专家的决策咨询报告,受公务员考试申论模板影响,解决问题的方案,动不动就是加强领导、成立领导小组、配备专门人员、加大经费投入。殊不知,政府资源是有限的,特别机构、编制、经费等问题都有着严格的约束;与此同时,政府资源的分配是有原则的,政府的资源利用是需要统筹并且有优先顺序的,有些问题虽然应当解决,但受政策资源的限制,还无法提上重要的议事日程。在更多的时候,智库专家是就事论事,研究什么问题就强调什么问题的重要性。实际上,智库专家大多是在解一元一次方程,最多是一元多次方程,通过因式分解等,把X的值算出来就可以。而实际上,决策者决策面临的环境是非常复杂的,特别是综合决策者,在做出某一项决策时,需要综合权衡考虑多种因素,是在解多元多次方程,既需要求出X的最优值,同时还要考虑Y、Z和A、B、C等多种因素,汇集最大公约数,实现帕累托最优。完全可以说,任何一项科学决策,单就需要解决的问题本身而言,肯定不是最优解,但如果把它放在更加宏大的背景上来看,在综合各方面的因素之后,复合政策效应或者说整体政策效应一定是最大的。总之,智库专家提出的往往是解决问题的理想方案,但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决策者给出的答案往往是在权衡各个方面之后的最优解,但对于解决这个问题的理想方案本身来说,是次优解。决策者很重要的责任,就是在坚持自己主心骨的基础上,综合各个方面的意见拍板。

理想的政策,是成本投入最小化综合收益最大化。决策者决策,要趋利避害,规避风险。决策者考虑最多的,可能是:我也认为单纯从你提出的建议本身看,这是个好建议,但这个建议采纳后,一旦出现新的问题怎么办?会不会政策的成本大于成本的收益,或者政策的实施,有可能带来比较大的社会或政治风险,这些都是决策者需要考虑的。

决策者有些时候只需要你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至于如何选择是决策者的事情。这里面就需要处理好谋和断之间的关系。智库与决策者最理想的一个距离是什么距离呢?我觉得是保持一臂之遥。也就是说,你既不能跟政府不打交道,也不能跟政府走得太远。如果说政府关心的问题你不关心,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做智库。如果说你跟政府走得太近,政府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或者整天揣摩决策者的心思、只是考虑如何迎合,做一些浅层次或者低层次解释或阐释,也没有多少意义。所以说,我们比较关心的是政府在关心什么问题,而不是政府的答案,政府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不需要智库专家去研究。我们在做决策咨询的时候,如果说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也就没有多少意义了。你要知道他关心什么问题,然后在这个前提下自己做一些独立的思考。那么至于说智库要影响一些什么样的人,有一句话就是智库要影响有影响的人。有影响的人首先是决策者,所以说很多智库专家都把影响力主要对象确立为决策者。如果说影响不了决策者的话,影响决策的参与者,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影响辅助决策者,主要包括党委政府及其部门的一些政策研究机构;如果上述几个方面都影响不了,就影响决策的一些相关方,通过影响社会、影响民众等政策相关方间接影响政策。

智库报告与人大建议、政协提案也有着诸多的相同点,但也有着明显的不同。人大建议、政协提案有一整套交办的制度,需要党委政府有关部门做出答复。也就是说,人大、政协的建议提案是经过法定程序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有关部门采纳还是不能采纳,要给出解决的途径和问题答案,并且与提案人沟通是否对办理结果满意。从目前看,智库决策咨询报告,特别是各智库主动报送的报告,不具备法律效力,党委政府决策者没有回复的义务。是否阅读,是否批示,包括批示后是否告知,都有很大的弹性空间。为促进智库研究质量的提升,增强智库研究的有效性和针对性,需要按照中办国办《意见》中的要求,“探索建立决策部门对智库咨询意见的回应和反馈机制,促进政府决策与智库建议之间良性互动”。针对智库的建议,政府是否需要回应,建议进行分类处理。一是以是否涉密为标准。如果智库成果涉密,在一定范围内公开,即使是题目公开,也有可能造成泄密的,在保密期内,可以不给作者或作者所在部门直接反馈。二是成果的性质。如果成果是决策部门直接委托智库完成的,双方签订有保密协议或智库产权协议,或者要严格保密,或者决策部门已经支付了相应的研究经费和劳动报酬,知识产权已经发生了转移,研究成果已经归党委政府或所属的实际工作部门所有,可以不给智库专家反馈是否批示、是否采纳。其他情况,特别是智库自主研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课题报告,建议决策部门在采纳后给智库专家一定的反馈。第一,尊重智库专家的脑力劳动和智力付出,这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劳动的具体体现。第二,从促进决策的角度看,智库专家提出的建议,采纳了多少,还有多少与实际情况有偏差,反馈了结果之后,不但对于智库专家是一种认可和鼓励,更重要的是,智库专家可以根据决策者和实际工作部门的要求,继续有针对性地推进研究,形成更加接近事实真相、更加有利于问题解决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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