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研究的关键方法和技巧

一、 智库研究与信息分析

智库思维是一种系统思维、辩证思维、批判思维。与学术思维的线性思维、学术导向思维相比，智库思维是立体思维、系统思维、问题导向思维。学科思维往往是局部思维，受到学科知识、专业知识的局限。实际工作部门的思维：一是具象思维，往往不能把问题抽象出来，难以达到一个理性认知高度。二是隧道思维，实际工作部门的思维，往往受制于所处的领域。三是经济人立场，实际工作部门的思维，无形中会有这方面的痕迹存在。智库专家，应当能够克服学术思维和实际部门思维的局限，能够运用精湛的专业知识、宽广的知识领域和科学的思维方法，发现政策问题并提出解决的路径。

智库思维的系统性。世界万物皆系统，有了系统就有系统思维。为了形成和利用好系统思维，需要从四个角度来做系统观察(4) ：

1. 整体角度。我们在分析和处理问题的过程中，始终从整体来考虑，把整体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让任何部分的东西凌驾于整体之上。这个观察角度，其实要求我们把思考问题的方向对准全局和整体，从全局和整体出发，也就是从系统出发去考虑和解决问题。

2. 结构角度。进行系统思维时，注意系统内部结构的合理性。系统的组成，节点与节点之间的组合是否合理，对系统有很大影响。这就是系统中的结构问题。好的结构，指的是组成系统的各个节点组织合理，存在着有机联系。

3. 节点角度。系统总是由各种各样的因素构成，其中相对具有最重要意义的因素称之为构成要素。要使整个系统正常运转并发挥最好的作用或处于最佳状态，必须对各节点考察周全和充分，以便全面考察各节点的作用。

4. 功能角度。系统总是有功效的，所以可以从一个系统的最佳态势，从大局出发来考察系统内部的各功能与作用。在此过程中，可能是使所有中点都向效能更好的方面改变，从而使系统状态更佳，也可能为了求得系统的整体利益，降低系统某些节点的功效。

智库思维的批判性。批判思维是辩证的，建立在建设性地解决问题的基础之上。但智库专家不是为批判而批判，不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置对方于死地的批判。这个批判，也不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故意挑刺。这个批判，可以理解为善意的批判、善意的提醒，是为了公共利益而优化公共政策、使公共政策臻善臻美的批判。这个批判，应该是能够解决的批判，在否定旧的方案之后，可以提出一种更好的新方案。批判思维的目的是通过改造解决问题，包括颠覆性的改造，从而以一种新的状态呈现。总之，智库专家对问题要有敏锐性，并且能够以批判的思维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案；智库专家能够看到阴影但内心向着光明，通过建设性的方案积极推动问题的解决、推动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传递满满的正能量。

智库研究的信息网络和信息分析方法。智库和智库专家要建立富有竞争力的信息网络。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江濡山认为，每个知名的智库机构都精心编制了三张网络，包括全球同行研究网络、特殊的人际关系网络（其中不乏政府高官、议员、财富大亨、公关代表等）和自成体系的情报信息网络。如果说，学术研究需要较高的信息素养，那么，智库研究需要更高的信息素养。智库研究专家，在很大程度上说是信息分析师，信息分析是智库研究链条上重中之重的环节。智库专家要善于分析信息，发现问题有前瞻力，信息整合有鉴别力，分析问题有穿透力，思路建议有统摄力。

渔网模型，是安邦智库提出的有关系统论的概念模型，用来解释系统形态和系统思想。渔网有大片的节点，节点是局部，渔网是整体。节点之间的有序排列，代表着系统的有序和结构。每个节点向四周延伸，都能形成一个微系统。在任意一个系统中，任意一个节点都与其他节点发生关系，都处于一种动态的稳定状态。在信息分析和决策的渔网模型中，信息的节点往外延伸，决策的条件就会发生变化。现代社会的决策，是在复杂环境下综合权衡多种因素做出的。

四种信息分析模式

在与信息分析相关的研究领域，安邦智库总结了四种工作模式，分别是机关工作、个体工作、咨询公司和智库模式。

1. 信息分析的机关工作模式。在很多时候，机关工作以“写材料”和决策辅助性的资料搜集为重点。在这些机构链条中最为重要的决策与分析节点往往由领导人亲自担当，作为低级别的信息分析人员，只能处于一种辅助性的角色，并未真正参与到信息分析以及决策中，同样的情况也存在于中国国企和大型科研院所中。

2. 信息分析的个体工作模式。个体工作模式则经常存在于学院和学者群体之中，很多学者，无论是学院中的学者还是社会上的学者，经常独立参与项目，但仅凭个人之力又难以完成，因此常常会搞些“一人公司”，或是“一人研究所”，有项目的时候，集合学生或是其他一些行业内人士来帮忙，在无项目可做的时候则各奔东西。所谓“有戏搭班子，无戏各走各”说的就是这种研究模式。在这种个体工作模式中，学院派的情况比较特殊，学院派的老师具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一定诱惑力，但究其根本还是个体工作模式，老师依靠名声去拿项目，然后集合学生来做项目。而个体工作模式与机关工作模式相比，最大的缺陷在于流程和资源的缺乏，质量根本无法保证。

3. 信息分析的咨询公司模式。在传统咨询公司，出于对成本和利润的考虑，大量的研究人员由成本较低的学者组成，只有少数的骨干研究人员是较高水平专家学者。在这种情况下，咨询公司的工作模式主要是利用系统工具获得信息和模板，在大量参照研究样本和模板的情况下，由高水平专家或者头脑风暴法来确定基本的核心观点，然后由年轻学者采集大量的信息，在核心观点的框架基础上，通过装配的方式构建研究报告或研究产品。咨询公司最大的特点是效率高，因而最具市场价值，但要注意，咨询公司这种工作模式，有的时候形成的所谓观点相当有限，对高水平专家的需求比较大，所以依然无法摆脱对专家的依赖。

4. 信息分析的智库模式。中国的智库模式有点类似总公司与项目公司的关系。资源和项目通常集中在总部，但具体的项目操作层面则在智库管理的大体制下，由项目小组甚至项目公司的名义来完成运作。在智库模式中大量资源是可以共享的，但就项目的实际操作来看，工作模式又有些类似于个体工作模式，也是由主要研究员带领一批年轻的学者和助手来完成研究项目。因此，有集中控制，也有分散运作，这种研究模式比较好地兼顾了流程、标准和效率，既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专家的作用，同时又给予了专家以相当大的自由空间。（资料来源：陈功：《信息分析的核心》，新星出版社2010年版，第223—224页）

安邦智库信息研究人员的“三位一体”：大数据库+信息分析方法+在线咨询：依托于政府大数据库，成为“四手联弹”的“键盘侠”，面对着不同地方在线咨询的各种现实问题，密切关注和跟踪各界各领域发生的一切，不断地利用信息分析的方法透视和分析所观察到的一切，开展追踪式研究。一是拥有信息界的“航空母舰”——政府大数据信息库：作为国内仅有的围绕政府工作而搭建的数据库系统，《ANBOUND政府大数据信息库》采用安邦智库独特的“动态信息追踪方法”，利用“公共政策文献计量与内容分析”工具，通过对数据库后台分析系统产生的实时数据综合分析，为大家绘制出一系列客观反映中国政府公务人员“信息素质”和对政策问题“关注轨迹”的生动图像。它同时作为研究人员开展追踪研究的工具库，为追踪、收集、整理、分析各类重要信息提供一个坚实的平台。二是拥有信息界的“宝典”——信息分析的方法。在信息资源的基础上，进行检索、整合与分析，利用各种信息工具快速地做出可验证的分析反应过程，它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一系列完善的系统工具和信息工具，另一部分是信息的检索、整合以及快速分析方法。它成为信息研究人员追踪研究的方法库，为研究人员提供分析问题的多种思路和方法。三是拥有畅通的“信息管道”——“上接天线，下接地气”的咨询平台。咨询平台是客户与研究人员进行双向沟通、交流的平台，它不仅可以帮助客户开展在线提问、求答解疑，而且也是研究人员深入了解客户需求，打磨研究素质，完善咨询服务的有效渠道。信息分析就像盲人摸象或信息拼图，把一块块信息碎片拼接出来，形成一幅清晰的图画，帮助地方较全面的掌握各方信息，以形成系统化的应对风险的方案，提升风险管理水平。(5)

二、 智库研究的方法特点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郭铁成认为，在当前的智库研究中，一个突出的现象是很多战略研究报告没能抓住现实问题，伪问题、分析缺失及无效建议等智库研究三大短板亟待补齐。一是问题的缺失。有的智库把“伪问题”作为问题研究。例如，把某个选题范围当问题，把表面现象当问题，把领导批示当问题，把不言自明的公理当问题，把理论套在现实上当问题。二是问题分析方法的缺失。最常见的就是不经过分析与综合、归纳与演绎，由问题直接得出结论。结论不是来自对问题的研究，不反映事物固有的本质联系，而是停留在简单的直觉或常识上，甚至根据臆想的、强加的联系得出不正确的结论。三是无效建议。如政策对象不明确，政策不能落实到实践主体；政策工具不明确，只能一般号召，没有具体办法；政策目标不明确，效果不可测，过程不可控；政策基础不明确，甚至政策基础于理不公正、于法不周延。如何补齐上述三个短板？郭铁成认为，进行战略研究首先要通过快速搜索、实地考察、矛盾发现、问题表述等步骤提出问题；其次要通过信息加工、结论假设、建模分析、结论还原等步骤分析问题；最后要通过政策设计提出政策目标、明晰政策对象、确定政策工具、制定实施方案、寻求政策基础，从而解决问题(6) 。因此，智库研究要注重研究方法的综合与协同，从多学科、多视角的角度来研究。

归纳法与演绎法相结合，强化辩证思维。杜润生反复告诫大家要多用“归纳法”。1984年2月，在中国农业发展战略讨论会上，杜润生在讲话中重点讨论了研究方法问题，他强调政策研究要“多用归纳法，少用演绎法”。所以要强调归纳法，是因为“新事物层出不穷，有了归纳法，就可以随时把新事物的发展变化，纳入我们的视野之内，避免犯教条主义错误，对广大中国土地上发生的新事物给以确切评价，用大量经验丰富我们的理论。实践永远是生动的、常青的，永远是走在理论前面的。有些新事物虽然本身没有多大力量，还不普遍，还没有起到左右全局的作用，但它有一种指路的作用”。是因为“我们过去分析问题时沿用演绎法，有不甚妥当的地方。把固定于自己头脑中的个别结论当作指导一切的原则前提，用于推断一切。在前提不定的条件下，应用演绎法代替了真正的综合”。注意避免政策意见先入为主、一成不变。他告诫大家，政策观点的形成，对于问题的认识，是个不断修正的过程，不要被第一次的认识所束缚。他反复提醒说：“千万不要固定第一次对于事务的认识，那往往是错误的，一定要在不断地学习实践，听取不同意见中进行修正，最后的结论往往和你第一次的认识完全不同。”(7)

案例法，是一种特殊的归纳法，带有一种典型的实证性质。案例法的质量关键是要在于样本的信度、效度和可推广性，在某些时候，好的样本选择就决定了案例法成功的一半。在选择好样本之后，要围绕样本展开全面的追踪性研究，搞清楚样本对象产生形成的背景、发展的过程、运行的规律以及样本对象的个性特征与普遍意义。

全面与重点相结合，强化系统思维。开展智库研究，需要运用系统思维，从不同层面、不同视角开展研究。(www.xing528.com)

从观察事物的维度看，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原创的智库方法论体系，其中包括“三观”决策咨询方法。“三观”，即企业微观、产业中观和区域宏观。做企业研究要对产业中观和经济宏观有更多了解；做产业研究要对企业微观和宏观经济有更多了解；做区域研究要对企业微观商业模式和产业的变革规律有更多了解。新经济研究，只有打通了“三观”，才能涌现创新的思想。

从事物形成的趋势看，有力场分析法。任何变革中都会存在驱动力和遏制力两种对立的力量，如果要对组织进行变革，就要改变组织现状的力场平衡状态。开展智库研究，关键在于理顺关系，做好整序工作，找到事物发展的客观趋势和对客观事物进行变革的作用点。

从不同事件之间的关系看，可以采用逻辑关系法，展示事物演变的各个环节的相关性，比如，利用若干方向箭头找到事物之间的演变或循环关系，形成科学结论，获得逻辑模型(8) 。

内容分析法，是从公开信息资料中萃取隐蔽信息的方法，对信息交流媒体的内容进行系统、客观、定量分析的专门分析方法。分为六个步骤：确定目标、选择样本、定义分析单元、制定分析框架、频数统计和结论汇总(9) 。

拼图法是追溯学以及系统辨识的一种称谓，信息分析人员应该可以将零碎的信息拼合成事实的全貌。1935年，英国记者雅各布发表了一本揭露德军内幕的小册子，轰动了当时的整个军事情报界。在这本小册子中，雅各布不仅详尽地描绘了德军组织机构、各军区和参谋部人员配置，而且介绍了160多名指挥官的姓名和建制，披露了当年刚成立的装甲师步兵小队。希特勒闻讯大怒，认为这是严重的泄密事件。后来，雅各布被绑架到柏林，经审问才知道，原来他的材料全部来自德国报刊上的零星消息，他只是对零碎材料汇集分类、分析综合、追根溯源，从而探索到了德军的机密。雅各布事件给信息分析学界的重要启示就是，不要小看零碎的信息，这些看似零碎的信息如果落在专业的信息分析人员手里，就可以像拼图那样拼合成为事实的全貌。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有人将这种见微知著、窥斑见豹、由此及彼的研究方法叫作追溯学(10) 。

北京长城企业战略研究所创新驱动“三方法”，即80/20/4法则，实现创意，必须从抓重点的20%到抓关键的4%，抓住关键少数；东方头脑风暴法，要通过融合东西方思维优势，激发创造性的思维；长板理论，新经济条件下，长板决定企业及一个区域的核心竞争力，决定其能够整合资源的数量。创新驱动三方法，对于开展智库研究，有一定的启发和借鉴意义。关键少数方法，启示我们在进行海量信息的分析过程中，要抓重点，将解决问题的思路聚焦到重点问题和重点领域；东方头脑风暴法，启示我们在讨论问题和进行创新思维的时候，不能移植或嫁接西方理论，要充分考虑国情省情地情；长板理论启示我们在提出问题解决方案的时候，既要关注如何补齐短板，又要关注如何拉长长板。

智库研究的双螺旋结构(11)

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潘教峰在DIIS方法的基础上，提出智库研究的双螺旋结构。该方法强调智库研究的问题导向、证据导向和科学导向，包含“过程融合法”和“逻辑层次法”2个循环迭代的螺旋结构，该双螺旋均始于研究问题，终于解决方案，形成外循环和内循环的整体体系。其中，外循环是指从整体角度分析智库研究的“解析—融合—还原”过程，以及智库研究的知识层根基；内循环包括基于“收集数据—揭示信息—综合研判—形成方案”（DIIS）的过程融合法和基于“机理分析—影响分析—政策分析—形成方案”（MIPS）的逻辑层次法，由此构成“双螺旋”，分别从研究环节和研究逻辑角度描述智库研究的循环迭代、螺旋上升过程。

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强化实证意识。定量的方法，主要包括数学法，常用的有多元分析法、回归分析、聚类分析、判别分析等。一方面，要注重通过数学模型解决复杂的问题；另一方面，又要从复杂的数学模型中解脱出来，避免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用复杂的数学模型验证简单易懂的道理。实证考察法，资料分析和调查思考是信息证据搜集过程中存在的两个互为支持的重要路径，一方面，要掌握大量的背景资料，做关系分析；另一方面，要深入问题发生的现实场景，做深入细致的调研，通过掌握资料的大数据分析与深入现场的大调查结论相结合，相互验证，相互支持，找到事物发展的本源和规律。还有一种实证法是试错法，通过大胆提出假说和猜测，然后去寻找和这一假说不符合的事例，再根据事例对假说进行修正，不断重复这一过程，乃至将最初的假说全盘否定。还有一种方式，专家调查法，就是以专家作为索取信息的对象，依靠专家的知识和经验，由专家通过调查研究对问题作出判断、评估和预测的一种方法。在数据缺乏、新情况或新技术评价、非技术性因素或宏观因素起决定性作用的情况下，必须利用专家调查法来处理。

要注重定量研究。智库报告并不是说纯粹的都是一些理论方面的演绎，或者说空口说白话，没有数据、没有事例的支撑。虽然最后提交上去的报告数据并不是那么翔实，过程并不是那么详细，但是，背后一定要有一些定量研究作为支撑，有模型推演、有大数据，这样才能够得出一些比较客观的结论。

要注重实证调查、实证研究。在写智库报告的时候，既要注意运用政府发布的统计数据，同时也要注意运用自己调查得来的一手数据，这两个数据如果说能够互相印证，那么得出来的结论应该说更接近于现实。如果说纯粹地用政府的统计数据来进行写作，那么党委政府的领导是不感兴趣的，因为他得到这方面的信息要比你得到的更多。在高校里做学术研究，要学柏拉图，在智库里做决策咨询研究，要在具有思辨性的基础上，多学习借鉴亚里士多德的实证研究方法。

做超越柏拉图的亚里士多德

亚里士多德师从柏拉图20来年，学到了许多知识，但有一些学术思想和观点不同，研究风格上有很大差异。柏拉图偏重于学术思辨，习惯于书斋里的“冥思苦想”，习惯于多角度多维度的思考。但亚里士多德不一样，他偏重于调查研究，在获取国王赠予他的一笔巨大研究经费后，他聘请了1500多人的“学术团队”，由这些人负责搜集各种资料，供他进行学术研究。按照现代研究方法分类，柏拉图偏重于价值研究方法，亚里士多德偏重于实证研究方法。柏拉图让后世学者认识到学术思辨的重要性，亚里士多德让后世学者认识到实证研究的不可或缺性；柏拉图让后世学者认识到事物都有多面性，不能只从一个维度看问题，应该从多个维度看问题，这样才会看得全面客观。亚里士多德让后世学者认识到如何在事物的多面性中进行选择，即通过比较、通过实证研究后再作出判断。遵循这一研究方法，亚里士多德在学术上取得了巨大成就，被恩格斯称之为“古希腊百科全书式的人物”(12) 。　

三、 全息信息网络是智库核心竞争力，新型智库信息渠道要“五线贯通”　

智库是一个信息工厂，信息是智库研究的核心资源，智库研究报告离不开数据的支撑和信息的研判。智库大师一定是信息分析高手。智库生产的原料是信息，智库的终端产品，一般以智库报告的形式来体现，这个智库报告最大的价值，在于能够提供重要的信息点。对于篇幅不长的智库报告来说，创新点、突破点、闪光点的选取非常重要，从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智库报告是否能转化，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在智库发展的过程中，要“五线贯通”，为智库研究提供稳定的制度化信息渠道。

接通“天线”。智库专家应当能够看到这个问题的天际线，能够熟练掌握中央和上级对这个问题的要求和有关政策，把握世界研究的最前沿和理论研究的最高点，作为智库研究的基本出发点。天线接不通，智库研究就缺少政策和理论支撑，就没有方向感和目的性。

接通“地线”。对研究问题的深入调查和深刻感悟，对有关情况的全面动态掌握，充分汲取人民群众的智慧和营养，这是智库研究成果能够落地的重要前提。现在不少智库研究都是浮在中间，对于基层情况一知半解，支离破碎，无法得出真正的结论。要想决策咨询成果合实情，接地气，必须把地线接好。

接通“内线”。相对于实际工作部门和服务对象决策者来说，智库是外，决策机构是内。智库需求信息需要从内到外，智库成果需要从外到内。智库研究要在实际工作部门布内线，“内部消息”要灵通。当然，这个消息的获取，是通过正常正当的途径，而不能通过不正常的方式获取，更不能违反保密等方面的纪律。一方面是深入实际工作部门内部，了解决策者的实际需求和可以用来研究的重要信息；另一方面，智库内部不同部门、不同专家的资源共享机制要联通，横向协同机制要畅通，形成研究的合力。内线，还是智库专家成员之间的连接线，用项目把智库专家链接起来，智库作为一个人才库，不能是散装的，不能是智库研究个体户的简单相加，必须形成一个富有凝聚力战斗力的有机体。智库内部的结构，一定是有机的，富有生机和活力的。

接通“外线”。这个外线，是智库研究的射线。智库专家，要能够把握与研究问题相关的信息，把问题放在一个更大的范围来参照界定分析，包括国内国外、省内省外的相关情况，可以借鉴的经验、能够吸引的教训、可以获得的启示，等等。这个外线，是小核心，大外围，是智库发展的延长线。新型智库组织应当是一个开放型组织，带有一定的众筹性质。这个众筹，筹划的不是资金，而是智慧，使用的不是加法，而是乘法。智库要聚集不同的专家资源，围绕一个观点充分地展开讨论，甚至进行辩论、争论，形成一个不同思想交汇并且能够发生化学反应的场域。

接通“网线”（数据线）。现代信息社会，信息呈现方式发生重大变革。连通网线，基础层次是信息资料的搜集与整合，能够接近甚至穷尽互联网的相关材料，辨别吸收，去伪存真，集成创新。连通网线，更高的层面，是运用互联网技术，生成大数据，特别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大数据，为我所用，形成智库的核心竞争力。有专家概括兰德的成功奥秘，那就是：兰德人+兰德的信息资料+广泛的关系网络+人与计算机相结合的分析方法=多用途政策研究“机器”(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