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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马恩河之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史

时间:2023-07-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鲁登道夫眼看这次攻击战果不丰,预备队却无止境投入,于是叫停。图22第二次马恩河之役攻击计划于6月18日会议中定案。到了20日,交通重镇阿兹布鲁克再次成为攻击矛头。这次大战中的大事之一,是众所周知的“弹性防御战”的表现。这等于大幅助长法军的战斗力。法军并且进一步知悉德军另有攻势展开在即。之后,法军在7月14日的傍晚袭击中,逮捕一名携带防毒面具的德军。此战俘透露,德军正确的炮击时间应为凌晨1时10分。

再度马恩河之战-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史

马恩河曾是1914年德军入侵西欧的第一次高潮与退潮见证处。4年后,历史竟如此巧合,非常怪异地,马恩河又成为德军最后攻势的高潮点,而后,德军又从此步上大退潮。1918年7月15日,兰斯四周为炮弹所毁的废墟,正是西战场德军发动最终攻势的场景。未几,德军进攻彻底受阻。3天后,在联军大反攻的压力下,德军开始撤退。

德军虽然在第一天奋战不懈,努力争取胜利,然而在德军的实际攻击中,既未尽全力,也不如通常所称另有其决定性目标。鲁登道夫仍坚持自己的原则和想法。他认为,德军应以3、 4月间,大规模作战中受重创的英军为目标予以重击。他并认为,英军在弗兰德斯地区的防线,是他制造终极胜利大戏的舞台。

因此如前文所说,虽然5月27日的攻势壮观,德军有如狂潮般淹过“贵妇之路”,涌向埃纳河与马恩河,似乎即将威胁巴黎,其实这仅是一种牵制性作战。德军企图将弗兰德斯地区联军预备兵力吸引至此。只是攻击突破太迅速,不仅福煦为之错愕,连鲁登道夫自己也不免慌乱。于是德军自掘陷阱。德军为扩大战果,保留住意外的收获,竟将预备兵力投入了无底洞。

6月9日的攻击情形亦同,但收获不如5月27日的攻击。这次从贡比涅附近发动的攻击,目的为攻占联军一处区域。这地点恰好在德军3月与5月猛攻时所造成的两个巨大突出部之间。鲁登道夫眼看这次攻击战果不丰,预备队却无止境投入,于是叫停。接着他想到,“弗兰德斯地区敌军仍强,德军仍旧无法在此发动攻势”。因此,他计划另外发动牵制性攻击,准备以49个师兵力进攻兰斯的两侧。他如此计划另有原因。在马恩河突出部的德军,对外交通只有一条拉昂(Laon)至苏瓦松的铁路。这条铁路可说危险重重,因为它暴露在敌人空中与炮兵的攻击范围中。因此德国铁道野战军参谋长坚持必须先攻占兰斯以增进运输力,不然,突出部将难以据守。他认为德军攻击必须有所进展,不然就退出。鲁登道夫选择攻击,而非撤退。

图22 第二次马恩河之役

攻击计划于6月18日会议中定案。主攻由第一军团(司令穆德拉〔Mudra〕)、第三军团(司令艾内姆〔Einem〕)担任,攻击方向为沙隆(Châlons)。第七军团(司令伯姆〔Boehm〕)将在多尔芒(Dormans)附近渡过马恩河,朝埃佩尔奈(Epernay)方向,掩护主要攻势。

表面上,伯姆的军团似乎遇到重大问题。他们必须面向敌军,渡过180码宽的河,实则策划者是以“史无前例的大胆计划”为蓝本,辅以5月27日胜利中所使用过的隐匿战术。

但是沙漏中的沙,正从德军手中流失;美军的增援多若海沙,正源源不断流入联军的防线,成为破损严重的联军防线的补强混凝土。鲁登道夫了解这点,因此重新想在弗兰德斯地区发动攻击。到了20日,交通重镇阿兹布鲁克再次成为攻击矛头。这光景,距离发动兰斯牵制性攻击仅5日。其实当7月16日兰斯攻击正如火如荼之际,炮兵与飞机已利用火车先被送往弗兰德斯前线。鲁登道夫更亲往图尔奈坐镇,以便督导自己制作的重头大戏。

但是,戏幕从未拉起过。兰斯牵制性攻势的开端,甚至不如以前几次攻击的辉煌程度。7月18日,联军的反击危及德军的情况,使鲁登道夫感到,即使不放弃美梦,至少必须将阿兹布鲁克攻势延期。为何德军在7月15日的攻击会完全不如预期,原因是联军正在兰斯以东大唱空城计。这次大战中的大事之一,是众所周知的“弹性防御战”的表现。德军面对这样阵势,攻击尚未触及法军真正据点就告瓦解。但协约国政治家与将军们却争相赞扬,说德军未战先败是漂亮的“古罗战法”(Gouraud's manoeuvre)的结果。天!这种说法只能视作战争轶闻。

“弹性防御”战法其实全由冷静的现代战争先驱——贝当所策划。贝当是一位精明的“反无谓牺牲论”者。1917年,尼韦勒统领法军大败之后,贝当继尼韦勒出任法军总司令。他有计划地重建法军,稳定法国人力资源,恢复法军的士气。法军从1914年至1917年,由于霞飞与尼韦勒实施高代价攻击政策,几乎耗尽法军。

但贝当并不以重建组织而满足,他进一步设想新的战术,以确保这些问题不再发生。他期望突破节约人力,防止无谓牺牲与士兵的作战焦虑等问题。针对这方面问题,他采取了一种解决方法即弹性纵深防御法。守军先以前进据点的微薄兵力,舒缓敌军的初攻锐势,等敌军逾越本身炮兵的支援射程之后,守军即在后方的坚强据点上重创敌军。

贝当于6月9日德军攻击时,就动用过此法。虽然部分成功,其整体效果却因局部地区的指挥官缺乏兴趣而未充分发挥。这些指挥官当时仍紧抱旧法不放。贝当为了使这些人自愿使用他的新法,曾放弃一些无甚价值的土地。7月15日之前,法军已确知德军即将发动进攻,贝当即耗费一星期时间,以说服猛将古罗(Gouraud)采用他的弹性防御法。古罗此时正担任位于兰斯之东的法国第四军团司令。

即使我们已厘清“古罗战法”的缘由,长期的讹传仍未全然修正。这种战术其实并非革命性新方法。几近3年前,德军于1915年9月25日在香槟地区即以此种战术粉碎法军的秋季大攻势。弹性防御的基本概念,甚至可溯及2000年前的坎尼(Cannae)之战。汉尼拔(Hannibal)曾运用独特、诡诈与具有决定性的弹性防御法来对抗罗马军队。

不过,法军在1918年使用这种战术时,即使手法较缓和,已足够阻断德军对兰斯以东的攻势。其因是,德军无法发挥1918年初的奇袭水平。这等于大幅助长法军的战斗力。法军并且进一步知悉德军另有攻势展开在即。此外,空照中所出现的伪装弹药堆积场,已可证实德军战俘自7月5日以来的口供内容。之后,法军在7月14日的傍晚袭击中,逮捕一名携带防毒面具的德军。此战俘透露,德军正确的炮击时间应为凌晨1时10分。于是法军炮兵将计就计,提前10分钟开火。德军步兵未及跃出战壕,就遭法军炮火困住。即使能前进,也多半为法军前哨线上的机枪所射杀。侥幸越过此线者,对法军主要据点则连一条裂缝都打不出来。

但是,法军在兰斯之东的漂亮一仗,其实模糊了事实——它并非这场战役的全部。兰斯之西的法军防线自前次德军发动攻击以来,曾有一个月时间安然无事。然而,由于法军各级指挥官对于弹性防御战术不得要领,新的临时据点位置对于弹性防御的实施反成障碍。他们选择坚守沿河防线的前进据点。因此,当敌军突然发射毒气弹时,法军士兵即猝不及防付出了性命。相反,德军却攻击敌我皆知的最艰难、也最不可行之处。德军证明了这种战法的价值。其步兵趁着黑夜与烟幕渡过韦勒河,然后向前攻击。此时,许多桥梁迅速陷入炮火中,德军战绩斐然。

从此处开始,德军攻势加深了5月间所造成的巨大突出部。德军不仅渡过马恩河,而且深入兰斯的后方,这一地区原是联军抵抗之枢纽,德军进攻达到了威胁到此处的态势。然而,即使这种态势影响法军的反击计划甚巨,德军到7月16日却停止了攻击。虽然德军四处攻击,但毫无用处,攻势已减弱为局部性攻击;同时,法军炮兵与飞机正猛轰马恩河各交通交叉口,使德军难以获得补给。翌日,辽阔的战场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宁静与期待,因为舞台准备上演联军“大规模报复”的戏码。

这件事甚有历史意义。其引人兴趣之处在于,确定联军“报复”成功的理由为何。联军的成功,其实毋须作军艺(military art)上的研究,只要以典型的一次大战式战争过程分析便知。也就是,我们不妨一看这6个月以来,双方军事“交手”之后的损益表。鲁登道夫展开他的军事行动之初,他拥有207个师兵力的资产,其中82个师为预备兵力。如今,他堪用的预备兵力只剩66个师,其中绝大部分实力已虚,无法视作稳固的资产。

在联军方面,即使这些作战严重损耗法英军的兵力资源,其盟友至少为他们补偿了损失。7月间,兵力充裕,并且源源不断增加的美军,开进了他们的“户头”。就有如本票一般,美军的加入,对于他们信用(1)——也即士气与信心的复苏是无价的,即使实质上美军尚未开始弥补他们的损失。堪称兵力经济学家的贝当,其实早已了解这项重要因素。他曾说,“只要我们熬得过6月,我们形势将一片大好。到了7月,我们就可以重新发动进攻;之后,胜利将归于我们。”

“福煦反攻论”(Foch counterstroke)曾是一句随兴所发,颇受欢迎的说法。意指福煦使联军从失败边缘中夺得胜利。其实从上述简单的时间与数量的计算,就会贬低“福煦反攻论”。这虽属遗憾,却是事实。不幸的是,后来这种论调连残余部分也逃不过检验。因此这种论调已愈趋没落。战争是一种阳刚活动,所以阴柔性的格言——“为完美而忍受错误”,也许应写成,“为完美而不能忍受错误”。写战争史,要使有关的各方都具有完美形象,是既容易又令人愉快的事。然而,若要从这样战史中发掘真相,不仅困难,而且问题通常将因各种影响而掩盖真相。(www.xing528.com)

1918年7月18日这场仗,其令人费解之处也许恰如从前的一句机智问答,“何时的反攻,才不算是反攻?”福煦心里有一股信念。他相信“克敌决心”是攻击的万能推力。这一点,他早在1914年马恩河之战中即表露无余。那时,他日复一日下令攻击,却未注意到现实情况。当时他疲惫不堪的士兵,最多只能惶然紧守着土地。

然后,同一年在伊普尔,在他猛敲边鼓下,弗伦奇爵士发动了颇负企图心的攻击,虽然英军正单独面对优势的敌军。这些作战的结果证明他对弗伦奇的一些“指示”,在精神层面上远比字面正确。但到了1915年4月,德军在伊普尔进行毒气攻击,使联军防线出现漏洞时,福煦又高弹“进攻”论调,并作出无法兑现的承诺。他答应法军即将发动攻击,结果食言。此举使弗伦奇在一夜间从决心攻击变成撤军,回头整顿自己的防线。史密斯-多林则自始就建议弗伦奇撤军,后来更因此被迫去职。等英军终于依据理智断事时,不只良将史密斯-多林已失,而且已无谓牺牲了许多生命。

当福煦于1917年复出时(2),这种唱“进攻”论调的本能仍主导着他。1918年3月,他因联军危机而登上最高统帅位子。之后,他并未着手吃力不讨好的重整联军受损防线的工作。这些工作一直到他想到发动梦寐以求的新攻势,才有眉目。他甚至在5月间,埃纳河防线崩溃之前,已经向黑格与贝当发出攻击指令,要求收复亚眠与阿兹布鲁克附近的横向铁路。

这个攻击计划虽然表现出了他对光复德军占领区的信念,却又显示出他从未设想如何诱敌进入巨大的突出部。其实在这突出部中,他大可以从侧面切断德军。这个想法,后来知名的宣传家们倒屡次提及。相同的,7月18日的大反攻,至少福煦本人从未将它构思成反攻。由于他的“进攻”论调从未中断,因此他的“进攻”,迟早总会遇上“最佳时机”,一如7月18日的攻击。

同时,鲁登道夫对于“攻击”也有着浓厚兴趣。谨慎的贝当与黑格则亟力阻止联军在兵力补充完毕之前,即彻底投入不该发动的攻击。相反,经常遭人嘲讽为“谨慎者”的兵力经济学家贝当,以战争进行的实际情形,构思出“防御攻击战”(defensive-offensive battle)的计划——首先避免与敌人交锋,伺敌人锐气出尽,即刻发动敏锐反击。贝当在6月4日,为了反击德军任何新攻击的侧翼,曾要求福煦在包非(Beauvais)与埃佩尔奈两地分别集结两组预备队。第一组在芒然指挥下,于6月9日破解德军的攻击。随后,稍微向东移师,据守苏瓦松与兰斯之间的德军突出部西侧的一处据点。这个突出部的方向直指马恩河。

然而,福煦却计划将这支兵力运用在真正攻击目的上。他准备攻击苏瓦松铁路调配中心。正策划之际,法军情报组却明确指出,德军即将在兰斯附近发动新攻势。福煦闻言连反驳都不愿,立即决定在7月12日发动对苏瓦松的攻击。但贝当持相反构想。他希望先拦阻德军进攻,等敌人陷于困境时再予重击。说来也颇怪异,法军到7月12日并未准备妥当,所以后来这场仗是依据贝当想法进行的。不过,也并非完全如此。贝当的计划包含三个阶段:第一,稳住德军的攻击;第二,发动反攻,攻击在兰斯两侧新形成的袋状区的侧边;第三,也就是唯一发动重大反攻的阶段,当德军预备队全部被引往这些袋状地区之后,芒然军团立即朝东沿着敌军后方的主突出部的基线发动强大反攻,将巨大口袋的袋口封死,以便一网打尽埃纳河以南的德军。

实际情形与福煦的理念结合之后,改变了这个构想。如同前文所说,德军攻击兰斯以西,造成一个不利于联军的深长突出部。它直接穿越过马恩河,危及兰斯后方由兰斯山所形成的天然屏障。为了解除此一危机,贝当被迫动用绝大部分预备队。这批预备队原先计划运用在第二阶段的反攻上。贝当另从芒然军团中抽出一部分兵力,取代这批预备队的原定任务,并且决定延后芒然军团即将发动的反攻。事实上福煦已下令7月18日发动反攻。

福煦这时满心渴望攻击,加上黑格也答应若有可能,将派出英军预备队助阵。这更使福煦振奋不已。因此当他听到贝当的动作,即刻撤销了贝当的延后攻势命令。于是,7月18日,虽然法军中央部分与右翼仍进行着防御战,法军左翼(3)已发起反攻。这表示贝当势必放弃计划中的第二阶段。原计划是,先由右翼向德军开战,吸引德军预备兵力,然后由左翼直攻德军暴露的背部。现在变成先由左翼发动反攻,以舒缓右翼压力。

为了尽量补正右翼的初期被动局面(4),已调至当地的英军预备队(第五十一师、第六十二师),正以不定点出击方式为守军解危,并避开了一次直接攻击。至于法军中央部分(5),美军预备队也以同样方式协助法军。因此,沿着整个巨大突出部的外围,联军的全面攻势压力开始形成。

但是这种向心式攻击压力,要到7月20日才成气候。这时候,初期的奇袭效果,也就是以法军突然杀出大批坦克之举,不但时机已过,而且左翼的冲势已失。原来芒然军团在18日进攻4英里,19日又推前些许之后,已在苏瓦松的一侧,德军突出部最弱之处的附近停顿下来。这一停顿,使奋力求取喘气机会的德军,获得时间从突出部撤出大批兵力。即使如此,德军仍有2.5万人被俘,遗下辎重无数。8月2日,德军安全退至沿韦勒河的一条较短直的防线上。鲁登道夫这时认为,现阶段已能够恢复对弗兰德斯地区,以及蒙迪迪耶以东的攻势了。

6天之后,他的进攻美梦烟消云散。但以历史而言,我们必须了解,这次作战并非是第二次马恩河之战——“福煦伟大的反攻”,使鲁登道夫无法圆梦。7月18日这次由贝当构思,福煦修正的反攻计划,其结果并非具有决定性。原因可能是福煦过于冒进,失去了应有的决定性战果。贝当经常为人批评的谨慎,倒使他获得比福煦更丰硕的成绩。

尽管此役并无明显的决定性效应,对于饱饮失败苦酒,初尝胜利滋味的联军来说此役是无价的精神振奋剂。此役对于德军士气的伤害,更是实质远胜于表面。军队的精神士气本是无法精算的。一向只关心军队精神的福煦,现在可能满意了。他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此后并继续保有着它,这对他很足够了,战果对他倒不重要。福煦的战略简单之至,并非传言中复杂的军事艺术杰作。他对自己的战略观有一段生动的比喻:“战争有如一块斜面。攻击有如向下滚动的圆球。它因继续不断滚动而获得冲劲,并因愈滚愈快而使你无法停止其冲势。若强行制止,你即失去其冲劲。这时你就必须重来”。

(1) 原文credit,也作军人荣誉解。

(2) 1916年索穆河之战之后,福煦被迫隐退一段时日。

(3) 左翼前锋由芒然的第十军团担任。第十军团配置在第一线有10个师兵力,其中包括美军第一、二师。第二线有6个师,以及罗比约〔Robillot〕的骑兵军,预备队则由英军第十五、三十四师担任。18日清晨4时35分,天未破晓,雾气蒙胧一片,炮兵未发一弹,芒然即以冈布雷战术,猛然开出大量坦克。芒然的内侧,是德古特〔Degoutte〕的第六军团的左翼。在炮兵一番预射之后,他们于6时左右也加入战局。德古特虽担任次要角色,工作却吃重。其第一线兵力只有7个师,内含美军第四与第二十六师;第二线兵力更少,仅一师。德古特军团稍后获得美军第四十二师与三十二师的增援。这批兵力后来成为攻向维尔河,攻势最后阶段的主力。芒然正面有5个师德军,德古特当面则有6个师。这两批德军分别有6个师与两师预备队。但战力皆弱,据报半数只有微薄战力,或根本已无战力。

(4) 以贝特洛第五军团为主,共9个师。当面德军有11个师,预备队一师。

(5) 以德米特里〔De Mitry〕的第九军团为主,含6师,包括美军第三师。预备队则由美军第二十八师与法军一个师担任。当面有德军6个师,另3个师为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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