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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文化产业研究:伦理诉求与末日意识的情感反应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恐怖片的兴起与发展都有背后的社会原因,是人类潜意识的投射。韩国恐怖片发展是源于韩国民众对政治、社会受压抑的不满情绪。在死亡手法上,韩日有所不同。日本是岛国,资源缺乏,灾难频发,“末日意识”已经深入大和民族的骨髓。由于“末日意识”,人民潜意识里排斥安逸思想,社会上荡漾着无处安放的扭曲感。而韩国恐怖片虽然恐怖却始终有一丝温情,甚至可以感化鬼魂,并且就事论事,以恐怖电影的外衣,讲伦理道德的警言。

大众文化产业研究:伦理诉求与末日意识的情感反应

恐怖片的兴起与发展都有背后的社会原因,是人类潜意识的投射。韩国恐怖片发展是源于韩国民众对政治、社会受压抑的不满情绪。“众所周知,1997年底开始的经济危机像一片巨大的乌云深深地笼罩在韩国上空。经济危机所激化出的社会矛盾其实都是积郁已久的。比如教育制度的专制、学校的暴力统治、社会普遍的人情淡漠、金钱至上主义,这些流弊长期以来隐藏在韩国社会的表面繁荣下,实际己成为社会的伤疤。”1998年韩国发生金融危机,2000年夏季其本土掀起一阵恐怖电影的热潮,被认为是当时国民压抑情绪的释放。2003年,三部最佳电影《蔷花红莲传》《单身贵族》《女高怪谈:狐狸阶梯》(以下简称《狐狸阶梯》)中有两部都是恐怖片,获得海内外一致好评,《蔷花红莲传》更是被美国买到版权翻拍。韩国恐怖片的特点主要可以归为以下三点:

1.借鉴模仿美日

在主题上,韩日恐怖片大都涉及“生死玄学”,鬼魂形象基本一致。伽椰子长发、白衣、苍白的皮肤、含恨的眼神,俊雄苍白、黑瞳的形象都被韩国模仿得有板有眼。如《狐狸阶梯》中素熙在楼梯上蠕动爬行抓住珍星脚的镜头就是《咒怨》里反复使用的经典画面。素熙的形象也是日式恐怖片百用不厌的经典形象。除此之外,韩国恐怖片的恐怖意向、杀人场面也与日本相似,如《笔仙》中,仁慧苍白的手从受害者后面、衣服里、被子中出现抓住他们带走的手法与《咒怨1》胜也的死法极其相似,大有像《咒怨》致敬的意思,这种手法清水崇在拍摄美版《咒怨》时也一直反复使用。

在影片节奏上,韩日恐怖片都惯用缓慢的叙事方式。日本著名恐怖小说家铃木光司说:“不明原因的事情、意味不明的事情才是最令人恐惧的。”韩国与日本一样都是随着缓慢的节奏在疑惑、不明所以中去思考、推测,从而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加深心理恐惧。还有各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事物让人毛骨悚然。

在死亡手法上,韩日有所不同。韩国恐怖片比较“亲美”,大用血浆,如《考死》中洗衣机杀人、蜡烛杀人等场景都是鲜血弥漫,充斥着死亡的艺术和暴力美学,让人很容易想到美国恐怖片的血腥恐怖。这些恐怖技巧虽然不免直白,却有视觉强化的效果。

2.融合本民族文化、本国电影的特点

在色彩上,与以《咒怨》为代表的日本恐怖片惯用的深沉暗色调、狭小的空间不同,韩国恐怖片的画面唯美,颜色艳丽。如《蔷花红莲传》,影片采用全明星阵容,精致的装扮、密布滑痕的木质地板,带有花纹的古老家具,甚至姐妹俩穿着的棉质睡衣,都显示出刻意的精雕细琢,透露出浓厚的古典氛围,清澈安静的湖面、细长绵软的芦苇、姐姐美丽的身影、风雨欲来的青灰色的天空,每个画面都如油画一样精致,色彩鲜艳,也预示了姐姐悲惨的命运。(www.xing528.com)

在叙事上,韩国恐怖片线索繁多,逻辑清晰,日本恐怖片逻辑性弱,故事混乱。韩国恐怖片的故事一般具有至少两条主要的叙事线索,但一些次要线索间歇地穿插其中,如《狐狸阶梯》里,珍星和苏姬的故事是主要线索,而叙事者却常常逸出去关注一位与剧情并无大碍的胖女孩慧珠。次要线索围绕主要线索,故事看起来比日本恐怖片清晰。如《咒怨》虽是日本恐怖片的经典,也避免不了故事混乱、缺乏逻辑的弱点。

3.伦理冲突

韩国是一个伦理国家,所以韩国恐怖片都道出了肮脏的人性和变态的人伦。其最大特点就是蕴涵强烈的伦理诉求,与其他国家的恐怖片一样,这类电影最重要的不是去医治心理的创伤,而是将造成心理创伤的过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手段展现出来,即“让我们能够看到我们不愿意看但又必须正视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在我们的生活中是可能出现的,它们引领我们去恐怖的深渊中游历,事后再把我们送回原地,让我们以恐怖的影像为鉴,看到自身的弱点——易受伤害之处,使我们更加成熟”[22]。韩国恐怖片的伦理可以分为两种:

(1)道德沦丧造成的悲剧,以家庭伦理为主。在故事背景上,韩日都惯用家庭悲剧。例如《蔷花红莲传》讲的便是父亲出轨给一家人带来的伤害。家庭悲剧在日本恐怖中也是常用的,《咒怨》《午夜凶铃》《轮回》都是家庭悲剧造成的后果。但这又与韩国不同,日本恐怖片是从家庭引发蔓延至整个社会。

(2)社会问题,涉及拜金主义、金融危机、教育制度即校园恐怖等。在内涵层面,韩国恐怖片是反映社会问题,而日本恐怖片是对民族灭亡的担忧。“像日本一样,韩国人关心整个社会的良性运转,对社会发展引发的矛盾感到忧虑。然而与韩国相比,日本不仅历史较为久远,在当代社会现代化的路上走得也更远,它所经历的许多社会问题仍然在韩国社会未来发展的日程表上。较日本人更为‘单纯’的韩国人仍然关注着社会中个体的人的异化,而不是整个社会的异化。”[23]例如,《考死》起因便是一位老师为了金钱将考试卷子卖给了家庭富裕的学生并且杀死了知道真相的优等生而导致的一系列复仇,最终酿成悲剧。《笔仙》也是由于校园暴力、歧视酿成的复仇。所以韩国恐怖片反映社会问题,是个人的异化。日本是岛国,资源缺乏,灾难频发,“末日意识”已经深入大和民族的骨髓。如《咒怨》中的鬼魂便象征着这些可能毁灭日本的因素,而日本人就像进入房子的人一样不可逃避的死亡,幽闭的空间也象征岛国。所以日本的恐怖片不仅仅停留在社会问题上,而是整个社会的异化。

面对鬼魂,韩国恐怖片带有希望,日本恐怖片则不可抵抗。由于“末日意识”,人民潜意识里排斥安逸思想,社会上荡漾着无处安放的扭曲感。加之“祖灵崇拜”让日本对鬼魂有一种敬畏之心,认为其不可战胜,人类只有妥协、顺从。所以日本恐怖片中鬼魂不可消灭,死亡不可抵抗,总带着绝望,充满无辜的杀戮,无处可逃。不能想着怎么活,只想着怎么死。而韩国恐怖片虽然恐怖却始终有一丝温情,甚至可以感化鬼魂,并且就事论事,以恐怖电影的外衣,讲伦理道德的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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