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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新力量导演研究:从自我意识到体制内作者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就是说,新力量导演在处理个人艺术风格与体制、投资方、制片人、受众的矛盾时,会降低自己的诉求,致力于做好一个“体制内作者”。在电影产业化变局中,新力量导演是务实的、现实的,即使身为作者,也力图做体制内的作者。《我不是药神》更是勇敢触及了当代社会的痛点、阶层矛盾,表现了伦理与法律冲突的严峻主题。

中国电影新力量导演研究:从自我意识到体制内作者

在第六代导演的电影中,我们能感觉到他们强烈的“作者性”和“自我意识”,通常是通过视角的设置、一系列形象的塑造表现出来的。他们喜欢设置一个能够代表自己或一代人的自知视角,叙述自身童年的记忆、成长的经历和青春的梦想。如《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马小军,《长大成人》中的崇拜朱赫来的周青,《苏州河》中那个慵懒的、怀疑爱情画外音,《周末情人》中通过字幕提示对往事的回忆等。究其底,第六代导演的电影颇具法国新浪潮的气质,如《四百下》是特吕弗叙述自己的成长,像是以摄影机为自来水笔而写就的日记、自传

新力量导演在其电影中似乎隐匿了自己,作者性不明显,风格化有限度,主体性则消散了。他们以客观化、中性化的姿态,零度化的情感,游戏性、消费性的立场和心态进行工业化生产,视点大多是客观的全知视角,或不确定的旁知视角,而不像第六代导演总喜欢用一定程度上代表主体、自我的自知视角。也就是说,新力量导演在处理个人艺术风格与体制、投资方、制片人、受众的矛盾时,会降低自己的诉求,致力于做好一个“体制内作者”。即使是偏向艺术电影定位,他们也会考虑特定的受众群体,也希望有商业化的票房。

他们自觉意识到,电影作为工业、作为一种“核心性创意文化产业”,导演的工作必须遵循社会、市场、受众的需求,遵循工业美学原则和产业运营规范,接受国家体制的管理。这也是新力量导演必须适应的现实境遇——他们只能实现“产业化生存”或“体制内生存”。

不妨说,第六代导演是小众、先锋、高蹈的一代,新力量导演则是务实的一代。(www.xing528.com)

第六代导演的观众是圈层化、小众化的,他们不愿意因迎合观众的趣味而令自己做出作者性、风格化、现代主义主题表达等方面的让步。这种自我中心化、小众化、对观众和市场的漠视甚至僭越,在非典型第六代导演姜文的身上尤为凸显。在回答观众说看不懂《太阳照常升起》时,他表示:“看不懂?再看一遍!”当电视台记者问他拍电影如果超出预算怎么办时,他的回答是:“预算?什么是预算?”

新力量导演则截然不同。他们肯放下身段,甚至信奉“受众为王”,绝不避讳商业性和票房重要性。在电影产业化变局中,新力量导演是务实的、现实的,即使身为作者,也力图做体制内的作者。他们努力“戴着镣铐跳舞”,在限制中求自由。这样的创作理念也使得他们的电影并非远离现实。如以《我不是药神》打头阵、《狗十三》《找到你》《无名之辈》《宝贝儿》等跟进的现实主义潮流,就主要是由新力量导演推动的。《嘉年华》以女性导演视角审视女性,既宣示公平正义,质询社会真相,更反思女性命运,甚至神奇地预言了社会现实,凸显了对现实的关怀力度。《我不是药神》更是勇敢触及了当代社会的痛点、阶层矛盾,表现了伦理法律冲突的严峻主题。影片不以徐峥专擅的喜剧表演为法宝,而是通过绵密有致的、充满戏剧性张力的情节发展,令人信服地塑造了一个生活落魄、婚姻失败、经济困顿、性情粗暴(但孝顺,也是一个好父亲)的小人物,经过一系列纠葛磨难,最终成长为一个富有牺牲精神的“药神”,以人道的情怀、人性的勇气、接地气的现实情怀感动了万千观众。甚至像《绣春刀》这样的作品,也摆脱了武侠电影惯有的故弄玄虚的噱头、夸张离奇的功夫、不食人间烟火的江湖世界等元素。影片的主要人物系朝廷官员,叙事重心转向小人物内心世界的挣扎,有着明显的现实指涉,从而完成了武侠电影的某种“向内转”和世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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