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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盛行—口述天桥-口述天桥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作者侯宝林我开始演戏是在“平地茶园”,在我小的时候,北京的大剧场都叫“茶园”,平地茶园就是一没舞台、二没茶水的地摊。云里飞是天桥有名的“八大怪”之一,场子就在天桥三角市场内西南角,那里就是平地茶园,从午饭后演到晚饭前止,吃完晚饭再背着师兄,我们师兄三人就去串妓院卖唱,直至午夜回家,基本上每天如此。后来有人编了一幅对联:平地茶园,雨来就散;刮风减半,下雪全无。说明街头艺人的生活毫无保障。

垂直盛行—口述天桥-口述天桥

作者 侯宝林

我开始演戏是在“平地茶园”,在我小的时候,北京的大剧场都叫“茶园”,平地茶园就是一没舞台、二没茶水的地摊。我十三岁时,家里把我送到严家学戏,给严泽甫老师写了个字据,近似卖身契。我记得里面有这样几句话,“投河溺井,死走逃亡,与师傅无干,如中途不学,要赔偿损失”。今天的青年是无法理解的,不就是学戏吗?干嘛写得这么厉害呢!因为我小时候学戏,叫做“打戏”,假如你经不起“打”,就有可能寻死(我也曾经想过死),所以要写明这样的话,我学戏两年半,确实挨了不少打,是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太笨呢?我想不是,国内外的听众都能给我证明这一点。学戏也是这样,从学到唱,不过三个月,就演出了。

侯宝林、刘宝瑞与马季

侯宝林相声表演

天一亮,就起床,先将煤球炉子得点着,坐上一大铁壶水,我就开始喊嗓子了。我老师家住福长街二条东口内,我由此出发,直奔天坛西北角,开始喊嗓子,先是念“引子”和大段的独白,有时停下来喊,有时边走边喊,要看时间而定,因为还得想着家里的大水壶,万一把水壶熬干了,准得挨打。走到天坛西门,往西再奔先农坛,直喊到四面钟,然后往回走。扫院子,倒垃圾都要轻轻地做,惊醒了谁后果也是严重的。干粗活还是比较容易的,可干细活,更得要提心吊胆,例如烫茶壶、茶碗,一定要小心,有一点茶锈不行,碰坏了一点更不行,那真是精神高度集中,老师洗漱完毕,喝茶,这就开始正式挨打了。

那时学戏挨打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老师喝着茶给我们吊嗓子,完了再教新的,我就更是提心吊胆了,唯恐自己学的慢和记得不牢。(www.xing528.com)

就这样,免不了挨打。老师的“理论”是“不打不成材”,不管你聪明与否,总是得打的,打戏嘛,几乎每天都要挨打。我在思想上倒没有什么抵触,只是怕,还一定要忍受下去。如果跑回家去,没饭吃,更没有钱包赔老师的损失。后来我想过这个问题,老师为什么总打我,老师和我无仇无恨,而且他是个善良的人,并无打人的嗜好,他大概是继承了教戏都打的传统。另外就是经济问题,我学戏规定三年零一节,一切收入归老师,老师管吃管穿,如果总学不会和学得慢,老师就得赔钱,他也受不了,所以他就希望你快。我后来学的东西快,例如学唱,北方相声演员学越剧,我是第一个,无论怎么困难,我也想办法学会了,这种学习的精神是老师给“打下”的基础。打人这种教学方法不好,但老师这种严格的要求精神还是值得发扬的。

露天“剧场”外驻足观赏

早晨学戏两小时,这段时间,总觉得很难熬,只盼着师娘说一句话,算了,让他买东西去吧,此刻,我犹如囚徒被释。买东西、做饭,吃完午饭到场子去卖艺,一出门我还得背着师兄(他是个软骨病患者),虽然他的分量不大,可当时我才十三岁。我们是在一位叫“云里飞”的街头艺人那里搭班。云里飞是天桥有名的“八大怪”之一,场子就在天桥三角市场内西南角,那里就是平地茶园,从午饭后演到晚饭前止,吃完晚饭再背着师兄,我们师兄三人就去串妓院卖唱,直至午夜回家,基本上每天如此。

应该感谢我的老师,是他把我带进了艺人圈,他教会了我做街头艺人,在学习方面给我打下了良好基础,这对我以后改行表演相声有很大的好处。解放后,老师进了敬老院,仍来找我,我还能尽点孝心,直至老师病故,是老师把我引进了平地茶园。后来有人编了一幅对联:平地茶园,雨来就散;刮风减半,下雪全无。说明街头艺人的生活毫无保障。这段回忆说明在旧社会,我们艺人特别是街头艺人,在饥饿线上的挣扎是多么困难,好不容易盼来了解放,我们的幸福生活确实来之不易,我们这一代人,非常珍惜这种幸福生活,我更希望青年人们珍惜新中国带来良好的学习条件,下真功夫,学真本事,为实现四化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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