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城市功能结构演变发展成果

城市功能结构是指城市各项功能相互关系、相互作用的形式和方式，包括功能空间结构等。已有研究较少涉及城市功能结构的定量测度，肖周燕等（2015）主张利用区位商衡量城市功能空间结构。原因在于，城市功能的本质是城市通过自身产业体系为城市区域内部和城市外部提供产品与服务，为使城市功能得到最大的发挥，政府会根据城市特征对产业进行空间布局，如建立工业区。从市场角度来看，市场力量会自发促进城市相应功能区形成，例如汽车销售行业会自发地集中在城市某一片区域，从而使该区域主要发挥贸易功能。无论是政府的规划安排，还是市场自发形成，都源于承接相应功能的地区要比其他地区更适合承载该项功能，区位商可以对这种功能“优势”进行直观判断。因此，区位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城市各项功能的空间结构。

本章借鉴肖周燕的做法，结合《上海市主体功能区规划（2012）》，将上海各区县划分为功能核心区、功能拓展区、功能发展新区和生态涵养区4种功能类型。为对应工业、金融、信息和政治等现代城市功能，对20大类行业进行归类与整合。其中，农林牧渔业、建筑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6个大类行业予以保留；把采矿业、制造业、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等行业大类合并为工业；把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等行业大类合并为商业服务；把金融业和房地产业2个大类合并为金融房地产业；把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教育、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居民服务业和其他服务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等10个行业大类合并为科教文卫；把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国际组织2个行业大类合并为行政管理。这种划分及合并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海的交通仓储中心、信息中心、工业中心、商业中心、金融房地产中心、科技文卫服务中心和政治中心等城市功能的空间分布格局。

根据上海第四次、第五次和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以及2015年上海市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本节测算上海各区县主要功能的区位商，并对功能核心区、功能拓展区、功能发展新区和生态涵养区的区位商时空演变进行分析，以刻画上海功能空间结构的演变趋势。

表5-5为1990年上海各区县功能的区位商测算结果。从中可看出，黄浦区、徐汇区等功能核心区除了农林牧渔业的区位商小于1之外，建筑业，邮电、仓储及运输等功能的区位商基本都大于1。功能拓展区、功能发展新区和生态涵养区农林牧渔业的区位商均大于1；科教文卫和金融房地产等区位商全部小于1。

表5-5　1990年上海各区县功能的区位商

续 表

注： 1.闵行区数据基于上海县与闵行区数据计算得出。
2.黄浦区数据基于南市区、卢湾区和黄浦区数据计算得出。
3.浦东区数据根据川沙县、南汇县数据计算得出。
4.浦东新区设立于1992年，为便于比较，此处命名为浦东区。

表5-6为2000年上海各区县区位商测算结果。从中可看出，黄浦区、徐汇区等功能核心区的农林牧渔业、工业和建筑业的区位商全部小于1，邮电、仓储及运输和商业服务等功能的区位商全部都大于1。除了功能拓展区中的浦东新区、功能发展新区中的金山区、松江区、青浦区、奉贤县以及生态涵养区中的崇明县的农林牧渔业区位商均大于1之外，闵行、嘉定等行政区的农林牧渔业区位商由1990年的大于1变为小于1。与此同时，功能拓展区、功能发展新区的工业行业区位商逐渐由1990年的小于1变为大于1。

表5-6　2000年上海各区县功能的区位商

续 表

注： 1.黄浦区数据基于卢湾区和黄浦区数据计算得出。
2.浦东新区数据基于浦东新区与南汇县数据计算得出。

表5-7为2010年上海各区县区位商测算结果。从中可看出，黄浦区、徐汇区等功能核心区的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的区位商全部小于1；黄浦区、徐汇区和静安区等行政区的邮电、仓储及运输业的区位商也小于1。闵行区、宝山区和浦东新区等功能拓展区的科教文卫、行政管理和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等行业区位商由2000年的小于1变为大于1。(www.xing528.com)

表5-7　2010年上海各区县功能的区位商

续 表

注： 表中黄浦区数据基于卢湾区和黄浦区的数据计算得出。

表5-8为2015年上海各区县区位商测算结果。从中可看出，黄浦区、徐汇区等功能核心区的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邮电、仓储及运输业大部分都小于1。嘉定区、金山区、奉贤区等行政区的工业和建筑业的区位商基本上都大于1。

表5-8　2015年上海市各区县功能的区位商

注： 本表数据根据2015年上海市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测算得出。

从功能核心区各项功能的区位商变动趋势来看，1990—2015年，功能核心区在邮电、仓储及运输，商业服务，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金融房地产，科教文卫和行政管理等功能的区位商基本上大于1，在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等的区位商基本上小于1或呈现下降趋势。作为功能核心区的黄浦区、徐汇区、长宁区等8区，其在商业服务、金融房地产、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和行政管理的区位商基本上都大于1，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功能核心区主要发挥着经济、科技、文化以及政治功能。然而，只有黄浦区的商业服务、普陀区的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闸北区的金融房地产、虹口区的行政管理、杨浦区的金融房地产等的区位商呈现持续上升趋势，而核心功能区中其他各区在商业服务、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金融房地产、科教文卫和行政管理等的区位商均呈现先升后降的态势，说明功能空间结构随时间变化而变化。此外，在黄浦区、徐汇区等功能核心区中，农林牧渔业，工业，建筑业和邮电、仓储及运输的区位商总体上呈现逐渐下降趋势，除了工业，建筑业和邮电、仓储及运输在部分年份的区位商大于1之外，农林牧渔业等功能的区位商均小于1，说明功能核心区在生产功能和运输功能等方面的功能在不断减弱。究其原因，主要是上海市政府对上海城市产业空间结构进行优化调整，将生产、制造、交通和物流等功能向郊区扩散，而将高端制造功能、商务服务、科技文化等功能集中在黄浦区等8大核心功能区。

从功能拓展区的区位商演变趋势来看，1990—2015年，功能拓展区在邮电、仓储及运输，商业服务，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金融房地产，科教文卫和行政管理等功能的区位商总体上呈现波动增加趋势，例如，金融房地产的区位商由1990年的0.643 4增加到2015年的1.127 1；商业服务的区位商由1990年的0.649 2增加到2015年的1.019 4，由小于1增加到大于1。表明随着时间推移，功能拓展区逐渐承担一定的金融、科教文卫、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等功能。然而，功能拓展区在农林牧渔业、工业和建筑业等的区位商总体上呈现波动下降趋势，例如农林牧渔业的区位商从1990年的1.647 4，下降到2015年的0.760 1，说明功能拓展区的生产功能在不断减弱。作为功能拓展区的浦东新区、闵行区和宝山区在1990—2015年的各项功能中，浦东新区只有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和金融房地产两项功能的区位商呈现稳步增长趋势，且在2015年显著大于1，说明浦东新区的金融服务和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方面的功能在不断强化；闵行区只有科教文卫的区位商呈现增长趋势，由小于1增长到大于1。随着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高等学校在闵行设立校区，闵行区承担的教育、文化和科技等功能日益突出；宝山区的建筑业和邮政、仓储及运输的区位商一直大于1。

从功能发展新区的区位商演变趋势来看，功能发展新区中的农林牧渔业、工业和建筑业的区位商值基本上由小于1转变为大于1；邮电、仓储及运输，商业服务，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金融房地产，科教文卫和行政管理等功能的区位商值则始终小于1，这说明功能发展新区主要承担的是农副产品生产、工业生产等生产功能。究其原因，由于受商务成本等成本不断攀升的影响，大量制造企业将原位于中心城区的工厂转移到嘉定区、奉贤区等上海郊区，促进了郊区工业发展。具体来看，1990—2015年，嘉定区农林牧渔业的区位商呈现稳步下降趋势，从1990年的1.33下降到2015年的0.399 5；工业区位商则呈现上升趋势，从1990年的1.119 2上升到2015年的1.506 5。金山区、青浦区和松江区在行政管理功能中的区位商在2015年均大于1，表明其开始承担一定的行政管理功能。奉贤区的工业区位商始终大于1，且呈现稳步上升趋势，表明奉贤的生产功能日益增强。

从生态涵养区各项功能区位商演变趋势来看，作为生态涵养区的崇明区只有农林牧渔业的区位商始终大于1，从1990年的3.040 6增加到2015年的12.693 7，呈现稳步增加态势。工业，建筑业，邮电、仓储及运输，商业服务，信息传输与计算机服务，金融房地产和科教文卫等功能的区位商在1990—2015年几乎都小于1，表明崇明区不具备承担工业生产、金融服务和科教文卫等功能的优势，这与上海将崇明区定位为生态涵养区相吻合。需要注意的是，1990—2015年崇明区行政管理功能的区位商经历由小于1到大于1的转变，这说明崇明区也具备承担行政管理功能的优势。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发现上海城市功能空间结构处于不断演化发展过程中，总体上趋于合理化。作为功能核心区的黄浦区、徐汇区、长宁区等8大中心城区，主要承担上海的经济、科技、教育、文化、金融、信息和政治等功能；作为功能拓展区的浦东新区、闵行区和宝山区等城区，主要承担上海的邮电、仓储及运输，以及部分金融，商业等功能；作为功能发展新区的奉贤区、金山区、嘉定区等上海郊区主要承担上海农副产品生产、工业生产等生产功能；作为生态涵养区的崇明县主要承担上海的农副产品生产功能和游憩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