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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之治:历史价值与玄武门之变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司马光把它们保存下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有人说从学术与政治价值而言隋唐部分是重头戏,应当之无愧。第一场讲的是《孝经》,由儒生来讲。第二场讲的是《心经》,这个《心经》应当是鸠摩罗什的版本,玄奘还没有出现,由和尚来讲。而第三场由道士讲《老子》。唐高祖李渊继任者是李世民,公元626年发生了玄武门之变。有的学者进行了分析,李世民边上有一大群人称之为天策府集团。玄武门事变发生之后,整个政治大洗牌。

贞观之治:历史价值与玄武门之变

隋朝从公元589年一统天下,一直到618年唐王朝建立,属短命王朝。暴秦也是,蒙元也是,国祚不长。短命王朝有着种种的共性,能一统天下,可是又急于求成,自身的政治经验积累不够,当然也有统治者自身的问题,留下了很多可叹的教训。

其实历史教训恰是进步的前提,司马光就很知道其中奥妙,把治乱写得非常透彻。有人说《资治通鉴》里头最有价值的部分是《隋纪》《唐纪》。因为一方面距离宋王朝比较近,宋的许多制度文化隋唐能看到端倪;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司马光看到的不少后代亡佚的资料,《资治通鉴考异》里提及的文献就很多。司马光把它们保存下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就学术价值而言,《资治通鉴》里史料价值最强的莫过于隋唐。有人说从学术与政治价值而言隋唐部分是重头戏,应当之无愧。

618年李渊兴兵反隋,这跟他的儿子李世民有着密切的联系。李世民算是他几个孩子里头最有为的一个。当时在民间流传着一个传说,也是一个预言,代隋的一定是十八子。[1]杨广听了这个话对李渊产生了怀疑。后来隋炀帝兵败身死,李世民金戈铁马横扫中原,一大堆李唐的对头灰飞烟灭,李唐王朝统一天下。

李渊在位时期政治比较清明,李渊奉行的政策,主要还都是发展生产、休养生息。值得说的是,他在思想文化上采取的是三教合一的态度,哪些东西能为当时社会所用就用它。

《资治通鉴》书影

唐高祖在位时期他曾经去太学祭祀先圣先师,古人叫释奠。释奠大礼进行后,还有几个专题报告,就跟今天开学术讨论会一样。第一场讲的是《孝经》,由儒生来讲。第二场讲的是《心经》,这个《心经》应当是鸠摩罗什的版本,玄奘还没有出现,由和尚来讲。而第三场由道士讲《老子》。这三家报告做得都很好,当时唐高祖找到了另外一个大文化人,就是《经典释文》的作者陆德明。陆德明对三场报告进行了评析,皇帝非常高兴。唐高祖说,这三个报告人说得都很好,特别是德明一举则蔽。陆德明把他们三场报告的精髓提炼得很好,哪些李唐王朝能用,他做了一个归纳。[2]唐王朝很理智,它有海纳百川的心胸,取我所需。

唐高祖李渊继任者是李世民,公元626年发生了玄武门之变。如果看唐长安的地图,玄武门在北边,再往北是大明宫。李世民一不做二不休,他和手下人干掉了他的哥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3]逼他的父亲让位。他的父亲李渊还在宫里头泛舟,看到自己的二儿子来了,气势汹汹,跟随着一大堆人,李渊很诧异。然后李世民说我来护驾。这个护驾说得好听,其实是逼宫。他说我的哥哥和弟弟已经谋逆被诛杀,所以我来了。[4]他把编排好的故事告诉李渊,李渊很怕自己再蹈杨坚之覆辙,不得不把大位让给李世民。

《资治通鉴》和新旧两《唐书》还有不同的记载,新旧两《唐书》只说李世民在杀掉李建成、李元吉之后,被李渊立为皇太子,而《资治通鉴》多了一个细节,这个细节是李世民跪在李渊的膝盖上,号啕大哭之后有一个亲昵的动作,用自己的嘴巴吮上乳。[5]这个行为让人很诧异,李世民在干什么?后来还有学者进行了探讨。今天历史学家认为,李唐统治者的鲜卑色彩是很重的,有胡俗太正常了。历史学家就进行了深度的解析,这可能是上古时期的乳翁习俗。[6]男子在女子怀孕的时候要顶替女子做一些事情,包括喂奶,这是古代从母系氏族公社向父系氏族公社过渡的一个中间环节,因为母系氏族公社之中女子地位较高,过渡到父系,男子得营造自己的权威地位,势必要承担母亲的责任,而越是古老的少数民族保留这种风格的可能性越大,很可能当时李世民就是以这种态度来讨好父亲,父亲为之动容,索性让位。《资治通鉴》的史料价值就可见一斑。

唐太宗李世民像

我们就要问,李世民何以成功?这种杀兄杀弟的行为,杨广干咱们一点儿不感到奇怪,可是发生在贞观天子李世民身上,人们还不以为意,觉得李世民就应当是名副其实的大唐天子。司马光就有一段著名的评论。司马光就说,李世民有责任,李建成、李元吉、李渊也有责任。李世民不应该这么操切,不应该杀兄杀弟,这样你会留下恶名,肯定是不对的。但是李渊没有责任吗?你不知道把大位给贤能的儿子吗?李建成、李元吉没责任吗?你尸位素餐做什么?你应该把位置让给贤德的弟弟,让给得民心的哥哥,所以这样的话天下岂不太平。[7]这个话是给宋神宗听的,让宋代统治者明晓事理。但这样的按语,事实上是不可能发生。可是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反观,之所以连司马光都给李世民说话,是因为李世民有作为。

陈寅恪老先生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唐王朝渗透着关陇集团与山东集团的博弈。关陇集团有一群豪强地主,是唐王朝、隋王朝乃至西魏、北周起家的家底。他们入为相出为将,文武双全,有着军事与经济实力,还有文化才干。但是这批人在隋王朝建立以后逐渐没落,有的被杀掉了,有的堕落了,这个阵营逐渐坍塌。唐初政治局势面临着一场新的洗牌,以贤能的人士取代原先的关陇地主。贤能人士是谁呢?陈寅恪先生说这就是山东集团。

山东集团前面介绍过,它可能是当时北魏时期各个边镇的后代,它的地位不高,有汉人,有胡人,而且精于骑射,他们的脑子非常清楚。这样的人代表历史的发展方向,更符合当时皇帝的需要。李世民身边就有一大批人属于山东集团。山东集团跃跃欲试要取代关陇集团的位置。

有的学者进行了分析,李世民边上有一大群人称之为天策府集团。天策府是李渊封给李世民的封号,由于李世民东征西讨功劳很大,平息了王世充刘黑闼等势力,这些军阀背后就是突厥,李世民能够把他们给扳平,对于李唐王朝的初创厥功至伟。所以李渊就封儿子为天策府上将,不仅赐予官爵财物,而且你有辟属权力,也就是说拥有自己的人事权。[8]于是一群山东豪杰出入于李世民的帐下。如果大家喜欢《隋唐演义》或者《说唐》的话,许多名字您都熟悉,比如徐茂公,后来赐名姓李,这个徐茂公就是其中之一。再比如说程咬金也就是程知节,秦琼也就是秦叔宝,尉迟敬德也就是尉迟公,侯君集等等,这些人在《隋唐演义》里出现过,都是当时天策府阵营的中坚力量。他们是李世民的智囊,李世民想以这样的人取代原先的关陇贵族。

玄武门事变发生之后,整个政治大洗牌。李世民颁布的凌烟阁功臣名单之中,学者进行研究发现原先关陇贵族已经相当之少,而大部分都出身于寒门,这样的话李世民就开了先河。贞观时代最大的任务是要从根本上稳定社会秩序,摆脱六朝以来的乱局,尤其借鉴了隋朝灭亡的历史教训。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李世民想通过制度的建设防微杜渐,实现长治久安。

《贞观政要》书影

有一本书可以和《资治通鉴》一起看,就是唐朝政治家吴兢写的《贞观政要》。《贞观政要》在唐玄宗时期才完稿,它的内容很丰富,写了唐太宗一干君臣的言论思想,是今天了解唐太宗重要的史料之一。李世民故意有别于隋文帝杨坚,更和隋炀帝泾渭分明。这个泾渭分明体现在李世民表现出的成熟的政治气魄上。

李世民干了几件大事。首先第一条是在经济上,发展生产,推行均田,推行租庸调制。种了国家的地得给国家服徭役纳赋税,无主荒地归农民耕种,而农民种的地有两类:一个是口分田,一个是永业田。永业田是能够传代的,口分田是农民死了以后国家得进行再分配的。所以国家控制土地就能稳住老百姓,就有了财政来源,也有了徭役的基础。李世民想到这一点,如果碰到徭役、兵役正赶上农时怎么办?还可以纳捐代役,也就是庸法,[9]通过这种方式保证老百姓的农业生产时间。中国古代每一次民变都和吃不饱饭有关,中国人和西方人的思路完全不一样。中国人非常勤勉,而且踏实,幸福指数高,他饿着肚子实在没辙才铤而走险。统治者明白这个道理,与民休息,减轻刑罚,[10]就能稳定社会秩序。

除了发展经济之外,李世民干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制度建设。这个也很不得了,他完善了隋朝以来的三省六部制度。三省六部制度有人说是君主在加强权力,但是不止于此。三省六部制度君主一方面想集权,另外一方面也想减小决策的失误。中书、门下和尚书省是当时决策上的分工。中书省要草诏,门下省有封驳之权。也就是说中书令、中书舍人等中书省官员有了皇帝的首肯,按情理说,这就可以了;然而在唐王朝还得经过门下省审核。好的话就赞同,门下签字盖章。不好的话,打回重拟。要落实封驳权力,等通过之后再交付尚书省(也就是后代国务院)进行。李世民一而再,再而三强调封驳重要性。有一次他责备门下省,因为门下省的属官看到既然有皇上画的敕,皇上都点头了就通过吧。李世民批评他们,如果你们都不封驳,要你们何用?于是乖乖封驳。尤其是有一位大人叫王珪,王珪主政以后经常封驳,所以实现了决策过程的分工。[11]

多相的目的是怕宰相一个人专权,于是当时三省都是宰相,尚书省正长官应当是尚书令,可是尚书令由李世民担任过,谁也不敢担任,所以尚书省的副长官尚书仆射就是实质上的长官。尚书省有左右仆射,中书省有中书令,而且门下省有门下侍中。所以这些人加起来,宰相就有一群。

这还不够,唐王朝还采取临时宰相的制度。皇帝看好的官员虽然品位很低,但是皇帝觉得他有能力,可以出入禁中。皇帝给这些人加上一个封号,如“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中书门下三品”“参知机务”等等,有这些名号,他就能参与御前会议。御前会议皇帝可以不来,所以宰相们讨论得非常热闹。进而唐王朝出现了一个机构叫政事堂,这个政事堂原先在门下省,后来改到中书省。政事堂会议通过宰相们的讨论来减少决策过程之中的失误。

这样的讨论是非常有效果的,有一个很著名的臣僚就是魏徵。他本身是李建成的部下,是李世民给网罗过来的。李世民知道这些人有能力,所以把他网罗到自己的羽翼之中,能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宽容。魏徵经常提意见,唐太宗也纳谏,许多故事家喻户晓。李世民跟臣僚们讨论核心议题是为政的得失,隋王朝为什么亡,唐王朝为什么兴。有一个品级很低的官员,叫张玄素,说隋主自专,他的掌控欲太强。自专的话,不听他人的意见,如果一半对、一半错,已经乖谬很多,何况你有可能不是一半错,而是都错,不让手底下人发言,下边都知道溜须拍马,而上边就被蒙蔽,天下不亡岂不怪哉。这个话说得李世民非常高兴。[12]李世民顺坡下驴,我一定借鉴这个教训,坚决不学隋炀帝,隋炀帝拒绝别人提意见,我就广开言路,你们说得越多越难听越好。有的学者讲这是李世民在做姿态,做给魏徵、张玄素这些人看,但是咱们一般人接受意见还不容易呢,您家媳妇骂您,您不顶嘴吗?况且他是帝王,贵有四海,位高权重,他还能够摆出这个态度,即便是做给别人看也不容易。

魏徵像

贞观天子摆出非常明确的态度,有意和前代的帝王形成鲜明对比。隋文帝对别人的意见很不爱听,一度跟手下人闹得非常僵,《资治通鉴》里提到过,司马光也责备过。不爱让人提意见的还有梁武帝萧衍,就是那个信佛的皇上,最后被侯景饿死的。有一个大臣叫贺琛,给皇帝提了意见,你这不对、那不对,信写得很长。没想到梁武帝萧衍的答复比他的奏折长得多,把贺琛给大骂一顿,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接受,我是有理的,左一条、右一条,说都像你这样,奸恶之人就会见缝插针,那我这皇帝还当不当。此后贺琛如履薄冰再也不敢提意见。[13]古往今来的帝王,能像李世民这样的不多。(www.xing528.com)

当然李世民也有红眼的时候,有一次张玄素劝谏李世民,说洛阳宫你不能再盖,洛阳宫毁于战火,毁就毁了,你眼看隋王朝是怎么灭亡的,你怎么还要学它呢?李世民非常不高兴,说我盖了洛阳宫就是昏君吗?就是桀纣吗?张玄素说你要盖了洛阳宫就差不多啦。这个话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于是他琢磨,维护帝王的尊严重要,我还是悠着来吧。洛阳宫也就不了了之。[14]

李世民也曾对魏徵发火过,魏徵在632年激怒过唐太宗,唐太宗罢朝之后气哼哼的,对长孙皇后说,必将诛此田舍翁。没想到长孙皇后朝服官戴,施以大礼,皇上吓傻了,你要做什么?皇后说我祝贺陛下有这样的忠正之臣。这下李世民才恍然大悟。其实长孙皇后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15]

贞观之治的确是值得圈点的。有一年唐王朝死刑犯人才二十九个,关键唐王朝多大啊!而后来有一年,死刑犯人是二百九十多个,李世民跟这些死刑犯做了一个君子约定,我放你们回家过年,但是我君子你们也君子,你们不能跑。于是等年关一过,这些死刑犯纷纷投案,李世民也大为感喟,大笔一挥,统统赦免。[16]

社会稳定了下来,修复了战争的创伤,对于唐王朝的振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这样也让历史学家很感动。司马光曾经评价过一个人,名字叫裴矩。他是从隋朝过来的降臣,他在隋朝不提意见,没想到在唐王朝就爱给李世民提意见,李世民也纳谏,对他很褒奖。司马光就感慨了,同样的人在前朝是随波逐流,可是到了唐王朝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明什么问题?社会风气变了。[17]这样的社会风气是积极的,被后代史家所称道。

[1] 有人把这个预言套在李密身上。《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三隋纪七炀皇帝下大业十二年:“会有李玄英者,自东都逃来,经历诸贼,求访李密,云‘斯人当代隋家’。人问其故,玄英言:‘比来民间谣歌有《桃李章》曰:“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桃李子”,谓逃亡者李氏之子也;皇与后,皆君也;“宛转花园里”,谓天子在扬州无还日,将转于沟壑也;“莫浪语,谁道许”者,密也。’”

[2] 《新唐书·陆德明传》:“世充平,秦王辟为文学馆学士,以经授中山王承乾,补太学博士。高祖已释奠,召博士徐文远、浮屠慧乘、道士刘进喜各讲经,德明随方立义,遍析其要。帝大喜曰:‘三人者诚辩,然德明一举辄蔽,可谓贤矣!’赐帛五十匹,迁国子博士,封吴县男。”

[3]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上武德九年:“建成、元吉至临湖殿,觉变,即跋马东归宫府。世民从而呼之,元吉张弓射世民,再三不彀,世民射建成,杀之。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世民马逸入林下,为木枝所,坠不能起。元吉遽至,夺弓将扼之,敬德跃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杀之。”

[4]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上武德九年:“上方泛舟海池,世民使尉迟敬德入宿卫,敬德擐甲持矛,直至上所。上大惊,问曰:‘今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对曰:‘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上谓裴寂等曰:‘不图今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萧瑀、陈叔达曰:‘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事,无复事矣!’上曰:‘善!此吾之夙心也。’”

[5]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上武德九年:“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抒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6] 阎爱民《〈资治通鉴〉中“世民跪而吮上乳”的解说——兼谈中国古代的“乳翁”遗俗》指出,“世民跪而吮上乳”这一句透视出中国古代存在着的“乳翁”风俗。早期父权意义上的产翁习俗在流传过程中发生变异,而以另外的面貌出现,它的具体形式早已摆脱了那种装模作样的卧床假产方式,由“产翁”演化到了“乳翁”,强调丈夫在子女哺育过程中的“乳子”作用(《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3期)。

[7]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一唐纪七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上武德九年:“臣光曰:立嫡以长,礼之正也。然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隐太子以庸劣居其右,地嫌势逼,必不相容。向使高祖有文王之明,隐太子有泰伯之贤,太宗有子臧之节,则乱何自而生矣!既不能然,太宗始欲俟其先发,然后应之,如此,则事非获已,犹为愈也。既而为群下所迫,遂至蹀血禁门,推刃同气,贻讥千古,惜哉!”

[8]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九唐纪五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中之中武德四年:“上以秦王世民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称之,特置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冬,十月,以世民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增邑二万户,仍开天策府,置官属。”

[9]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八十七唐纪三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上之下武德二年:“初定租、庸、调法,每丁租二石,绢二匹,绵三两;”胡三省注:“租、庸、调之法,以人丁为本,梁、陈、齐、周各有损益。”“唐制,凡授田者,丁岁输粟二斛,稻三斛,谓之租。丁,随乡所出,岁输绢二匹,绫二丈,布加五之一,绵三两,麻三斤;非蚕乡,则输银十四两,谓之调。用人之力,岁二十日,闰加二日;不役者日为绢三尺,谓之庸。有事而加役二十五日者,免调;三十日者,租调皆免;通正役不过五十日。”“自兹以外,不得横有调敛。”

[10]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唐纪十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下贞观十一年:“房玄龄等先受诏定律令,以为:‘旧法,兄弟异居,荫不相及,而谋反连坐皆死;祖孙有荫,而止应配流。据礼论情,深为未惬。今定律,祖孙与兄弟缘坐者俱配役。’从之。自是比古死刑,除其太半,天下称赖焉。玄龄等定律五百条,立刑名二十等,比隋律减大辟九十二条,减流入徒者七十一条,凡削烦去蠧,变重为轻者,不可胜纪。”

[11]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唐纪八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上贞观元年:“上谓黄门侍郎王珪曰:‘国家本置中书、门下以相检察,中书诏敕或有差失,则门下当行驳正。人心所见,互有不同,苟论难往来,务求至当,舍己从人,亦复何伤!比来或护己之短,遂成怨隙,或苟避私怨,知非不正,顺一人之颜情,为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国之政也。炀帝之世,内外庶官,务相顺从,当是之时,皆自谓有智,祸不及身。及天下大乱,家国两亡,虽其间万一有得免者,亦为时论所贬,终古不磨。卿曹各当徇公忘私,勿雷同也!’”胡三省注:“中书出命,门下审驳。按唐制,凡诏旨制敕,玺书册命,皆中书舍人起草进画,即下,则署行而过门下省,有不便者,涂窜而奏还,谓之涂归。”

[12]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唐纪八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下武德九年:“上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名,召见,问以政道,对曰:‘隋主好自专庶务,不任群臣;群臣恐惧,唯知禀受奉行而已,莫之敢违。以一人之智决天下之务,借使得失相半,乖谬已多,下谀上蔽,不亡何待!陛下诚能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败以施刑赏,何忧不治!又,臣观隋末乱离,其欲争天下者不过十余人而已,其余皆保乡党、全妻子,以待有道而归之耳。乃知百姓好乱者亦鲜,但人主不能安之耳。’上善其言,擢为侍御史。”

[13]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十九梁纪十五高祖武皇帝十五大同十一年:“启奏,上(梁武帝)大怒,召主书于前,口授敕书以责琛。……琛但谢过而已,不敢复言。”

[14]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三唐纪九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中贞观四年:“上谓玄素曰:‘卿谓我不如炀帝,何如桀、纣?’对曰:‘若此役不息,亦同归于乱耳!’上叹曰:‘吾思之不熟,乃至于是!’顾谓房玄龄曰:‘朕以洛阳土中,朝贡道均,意欲便民,故使营之。今玄素所言诚有理,宜即为之罢役。后日或以事至洛阳,虽露居亦无伤也。’仍赐玄素彩二百匹。”

[15]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唐纪十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下贞观六年:“上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立于庭,上惊问其故。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乃悦。”

[16]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四唐纪十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下贞观六年:“辛未,帝亲录系囚,见应死者,闵之,纵使归家,期以来秋来就死。仍敕天下死囚,皆纵遣,使至期来诣京师。”

[17]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二唐纪八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下武德九年:“臣光曰: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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