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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0艘船新州河航行,中国制造大量船只

时间:2023-08-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告诉你,有一次我在新州的时候看到有15000艘船,都沿着河航行。这些船可以载10、15或者20个人。因为它们有15到20步长,底是平的,很宽,所以泛舟湖上时不会左右摇晃。沿海的任何校尉,如果需要打仗,那么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召集200、300甚至1000艘船。尽管中国皇帝不可能在中国与马六甲之间近500里格的距离搭起舟桥,但是可以通过这个比喻象征中国的伟大,也标志着中国可以制造出大量的船只。

15000艘船新州河航行,中国制造大量船只

也许是因为来自水城威尼斯的缘故,意大利商人马可·波罗对于船只特别留意。在《马可·波罗游记》中,他提到了在北京附近的船:

如果有人真的从上面说的汗八里城出发,朝着日落方向走十里地,他就会看到一条叫做普里桑干的大河,河里的水一直流到大海。河上有许多商船,船上有很多运往海洋的商品。

他也说到了在新州码头(Singiu Matu)的船:

还有,我告诉你,真的,那个地方的船太多了,那么多船,一个人要不是亲眼所见,光听别人说,他是不会相信的。那些大船难以置信,它们可以也必须在大河里航行。还有啊,我告诉你,这些大船把大批货物从契丹运送到南方地区,真是个奇迹。它们返航的时候又装载了其他的货物。看到商品通过河流运上运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告诉你,有一次我在新州的时候看到有15000艘船,都沿着河航行。河很宽,看上去不像河,而像是大海,那河太宽了。

另外,他还详细描述了行在(杭州)娱乐用的游舫:

还有,上面提到的湖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为了娱乐的船只。这些船可以载10、15或者20个人。因为它们有15到20步长,底是平的,很宽,所以泛舟湖上时不会左右摇晃。如果有人想跟佳人或是同伴一起玩乐,可以坐这样的船。船上总是配有漂亮的桌椅,还有其他办宴席所必需的家具

船上高一点的地方铺了平板,船夫站在上面用竿子戳到湖底(湖深不到两步)将船撑到客人要去的地方。船里漆上了各种颜色和图案,船身上也一样。船两侧有窗户,可以随意关上或打开,这样在船边坐着吃饭的人就可以随船饱览各处不同的漂亮景致。

船上有美酒佳肴。这样,这些人就在这湖上一起寻欢作乐,因为他们的心思只在于肉体的享受以及聚餐的乐趣。而且你应该知道,对他们来说,泛舟湖上比在陆地上的任何地方都更快乐和舒服,因为湖就在城市边上,因此在船上,城市的宏伟和美丽、水边的宫殿、寺庙、修道院及树木繁茂的花园等可以尽收眼底。

马可·波罗之后,16世纪到过中国的欧洲人也记录了中国船只的繁多,其中葡萄牙人克路士的叙述具有代表性:

由于这个国家有大量的木材,价格非常便宜,铁又多又价廉物美,因此有大量的船只。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无尽的杉树林和其他树林,使任何人即使不太富有也很容易制造和拥有一艘船,因为国家需要船,这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因为沿海不仅有许多岛屿,还有很长的可以航行的海岸。除此之外,所有中国内陆都可以通航,因为到处是纵横的河流,又多又大,并且浇灌着土地,因此人们可以乘船航行到陆地的尽头。

沿海的任何校尉,如果需要打仗,那么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召集200、300甚至1000艘船。沿河没有任何村镇不停满大大小小的船只。广州市沿河超过半里格的地方有如此多的船只,看到它们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最令我惊讶的是,这批船只几乎整年都没有减少过,因为一天有30、40或100艘船出去,就有同样多的船进来。我之所以说船只永远不会减少,是因为尽管有时会多一些或少一些,但总是有大量的船只。还有,所有进进出出的船只都是满载,它们送来或是带走货物。

中国人有一句俗话说:皇帝来把舟桥搭,一直搭到马六甲。此话是要显示自己国度的了不起。尽管中国皇帝不可能在中国与马六甲之间近500里格的距离搭起舟桥,但是可以通过这个比喻象征中国的伟大,也标志着中国可以制造出大量的船只。

中国人将大船称为大帆船,此种船建得跟克拉克船一样,可以用于战争。他们在船上建造了高耸的艏甲板和艉甲板,打仗时可以压制敌人。因为他们不使用炮,所以他们的全部策略就是将许多船聚集在一起,围攻敌人的船,然后登上它。上船后,他们一开始便向敌人投去很多石灰,使对方看不见。另外他们从船楼或桅顶投下许多顶端经过烘烤的用硬木制成的尖锐长矛,这些长矛就好像是飞镖。他们还使用大量的石头,而他们最主要的办法就是用他们的船一起撞坏敌船,以征服敌人,压制住敌人,使敌人无处藏身。他们进入敌船后,便会与敌人短兵相接,因此,他们身上挂着长矛和大刀。

还有其他用于装货的帆船,尽管有些非常大,但它们却不如战船那么高。所有的战船和货船都在前头有两支桨。桨很大,安在船的两边,每一支需要四五个人划。他们用非常轻巧的方式划桨,使船前进,并且这对于船只进出被沙洲挡住的地方以及接舷战都非常有帮助。他们称这些桨为“橹橹”(Lios lios)。他们在各种船只中都使用“橹橹”,航行中不用其他种类的船桨。

还有一些比大帆船小的船只,称为“板艟”(Banc es),它们每侧有三支桨,划起来很容易,可装载大量的货物。另外还有一些船叫“兰艇”(Lanteas),侧面有六到七支桨,划得非常快,也可以装载大量的货物。这两种船,即板艟和兰艇,因为很快,所以海盗经常使用。划桨时站立,每支桨两个人划,每人各站一边,一只脚向前,另一只脚向后。在帆船上,四个、五个或六个人划一支桨。

在河边看到无数的船只来来往往,有些挂帆,有些划桨,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因为稻田无边无际,放眼望去,似乎许多远方航行的船只正从陆地驶过,直到你向着船的方向前进,船向着你的方向开来,你才看到它们拥有的巨大船体(此前除了帆什么也看不见),同时也看到承载它们的大河。有一些官员乘的船有很高的厅房,且室内布置精良,贴上金箔,富丽堂皇。船的两侧有很大的窗户,窗前用细竿挂上丝织网布,这样他们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白固贵族的船只也非常华丽,但看过这两种船的人则肯定说中国人的船要高级得多。

从未到过中国的西班牙人门多萨在编写《中华大帝国史》时,大量引用了克路士有关中国船舶方面的文字,但他自己也从其他来源得到了一些新的信息,比如:

他们用来修船(我们已经提到过)的油灰在这个帝国十分丰富,他们称之为“油 坯子”(Iapez),是用石灰、鱼油及他们称为黄麻(Vname)的膏制成的,不但坚固, 而且防蛀,因此他们的船只要比我们的耐用两倍,却因此大大地妨碍了航行。他们船 内的泵跟我们的很不一样,要好得多。它由很多零件组成,其中有一个用来抽水的轮 子,装在船的内侧,他们用它轻松地抽船里的水。因为只需一个人操作轮子,一刻钟 内便可抽干一艘大船里的水,即使裂缝 很大。

《东方航海志》荷兰文版中的中国和爪哇帆船。注意船尾有两支大桨,还有一人在击鼓

马特里夫日记中的中国帆船

1596年,荷兰航海家林舒腾的《东方航海志》荷兰文版(Voyage ofte Schipvaert van Jan Huygen van Linschoten naer Dost ofte portugaels Indien)出版,书中附有一幅帆船的插图,原图的说明是:“中国和爪哇帆船。帆用芦苇编成,锚用木头制成。”但此书1598年德文译本中插图说明里的“爪哇”字样消失了,此帆船变成了中国独有的船。不知道这个变动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但此附图应该是西方印制得比较早的跟中国船只有关的图像。

1607年8月,荷兰海军将领马特里夫(Cornelis Matelief,1570—1632)率领舰队到达广东沿海,试图与中国进行贸易谈判。他的日记(Journael,ende Historische Verhael,van de treffelijcke reyse,gedaen naer Oost-Indien,ende China,met elf schepen)于他死后五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其中的插图收录了两艘中国帆船的图像。

1613年抵华并在中国生活了22年的葡萄牙人曾德昭曾计算过一条河流中每小时通过的船只,并注意到了中国有许多平底船:

我曾经用八天的时间,穿过那满是船只的奇妙的南泾(Nanchim)河水道,此河流向韩城(Hamchen),河面颇为宽阔。一小时的沙漏漏完了,我数了一下,有300条小船经过,我只计算那些往上航行的船只。这真是个奇迹。船的数量如此之多,所以可以很好地装载商品,并为乘客提供便利。这些船都有顶篷,而且保持得很整洁,有一些船用图片来装点,美轮美奂。看起来像是用来娱乐的,而不是用来运送商品的。

皇帝在这些河流中拥有1000艘船,因为水浅,所以这些船是平底的,仅用于将粮食从南方运往宫廷。在南京种植一种特供皇帝的米,品质极好,仅用水煮,无需添加其他任何调味料,就是一道佳肴。

17世纪中叶荷兰东印度公司派遣使团首次访华,因为走的是水路,所以团员们得以近距离接触到中国的船只。随团画师纽豪夫在《荷使初访中国报告》中记载了1656年5月25日在邵伯(Saupoo)附近看到的奇妙场景:

我们发现在这个村庄周围,皇家运河(大运河)中有大量造得奇形怪状的船。但最令人赞叹的是两条中国人口中所称的龙舟,这两条船是照着一种特殊的样子建造的,涂上了各种各样奇特的颜色。它们似乎远比把鱼从江宁运到北京供皇帝享用的那些船造得好。

这种龙舟的造型很像我们的水蛇。船尾上挂满了奇怪的蛇,上面系着数种颜色的丝带,煞是好看。在其中一艘船的船尾,还吊着两个身手敏捷的男孩,他们表演杂技,以取悦船上的观众以及在水里潜水的人。在每根桅杆(总共三根)的顶上,都立着一个雕像,非常奇特地装饰着丝幡和三角旗。同样在船头上,还有一尊像,身上披挂着鸭子。

船尾插满了带有流苏的旗帜、锦旗和长长的羽毛。船上到处覆盖着丝绸。在一个高台的下面,也插满了旗帜,那儿坐着12个精力充沛的船夫,头上戴着镀金的王冠,身披丝绸,手臂赤裸着。他们灵巧地划桨,所以船以惊人的速度前进。这些人来到使团的船上,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感到高兴。使团因他们的好意回赠了一些礼物。他们乐意地接受了,并 祝愿使团的旅行圆满成功,他们能安全返回自己的国家。一个中国人站在甲板附近,手里拿着叉子,帽子上缀着长长的羽毛,他不断折磨这些可怜的船夫,使他们一直不歇地在划船。

中国龙船图。取自纽豪夫《荷使初访中国记》,法国国家图书馆藏。《荷使初访中国报告》中翻印了此图

1656年5月25日是农历五月初二,尚未到端午节。纽豪夫说河中的船只种类繁多,因此他看到的很可能是里下河地区春夏之交的“船会”。

除了龙舟之外,纽豪夫在《荷使初访中国报告》中还记载了一些其他的船:

皇帝和总督的船比其他的船都好,它们是以这种方式建造的(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几乎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记叙,欧洲的船只在任何方面都无法与之媲美):它们像高楼或城堡一样泊在水面上,在两侧以隔板分开。在中间是一个像大厅的地方,并配有各种各样的家用桌椅等。门窗分成格子,只是不用玻璃,而是将最薄的蚌壳镶在其中,或蒙上涂了白蜡、装点了花样的细布或是丝绸。这样就可以比玻璃更好地阻挡风和空气。船边建了围廊,非常适合船夫做各种事情,而又不妨害索具的运作。船的外侧涂有名为漆的树胶,使船闪闪发光并在远处非常醒目。但其中最奇特的则涂有几种颜色,令人非常赏心悦目。

木板和木料是如此奇特地榫接在一起,以至于看不到铁钉的痕迹。在长度上,它们与欧洲的船相差不大,只是它们的船帮略低以及宽度要窄一些,上船则要通过12英尺长的跳板。小号手和鼓手站立的船尾就像一座城堡。当这些总督的船只在海上相遇时,它们会致敬并根据自己的职位而让行,这些职位用大字写在船只的后部,因此没有关于先行权的争执。当海上风平浪静,很少或根本没有风吹满帆(由芦席制成)时,有一些人被指定去拉船;同时,作为协助,船上的人非常灵巧地使用他们的桨,他们划船时无需将桨每次都抬出水面。

将鱼和丝绸运到宫廷的船是如此的奇特和富丽堂皇,以至于没有其他船只可以与之相比。因为它们里外都鎏金,并涂成红色。这是它们尊贵的象征,所有其他船只无论何时何地碰到这些船都得让行。

在离大城市苏州不远的江宁,人们可以看到一些游舫,那是居民们为了游乐而保留的。这些船鎏了金,彩绘也非常丰富,它们更像房屋而不是船舶。有些中国人深爱游舫,以至于他们会将自己的财富花在这些船上,用于吃喝。

《荷使初访中国记》中的各种船只。法国国家图书馆藏

纽豪夫的《荷使初访中国报告》荷兰文本于1665年出版后,其中的龙船插图就被魏岑收入了其于1671年在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古今造船术》(Aeloude en hedendaegsche scheeps-bouw en bestier)一书。魏岑虽然是个政治家,但对造船术颇有研究。在《古今造船术》中,还收有其他的中国船只。

继第一次访华使团后,荷兰东印度公司很快又派出了第二和第三次访华使团。在达帕编辑的这两次使团报告集《大清志》中,描述中国船只的文字与纽豪夫的记述大同小异,但插图却很不一样。虽然达帕和《大清志》的出版商都未到过中国,但他们显然掌握了大量的有关中国的图片,因此有些插图中洋溢着浓浓的中国情调。

《古今造船术》中的中国船(1)

《古今造船术》中的中国船(2)

17世纪80年代抵达中国的法国传教士李明在乘船旅行时,注意到了中国与法国船闸的差异:

由于长度超过400里格的广大地面并不平坦,或者水流不以适当的坡度下降,所以有必要设置大量的水闸。尽管他们与我们的水闸大不相同,但他们还是这样称呼它们。它们其实就是瀑布,就像某种洪流,根据其水位的不同,或急或徐地从一条运河下落到另一条运河中。

《大清志》中的雨中泛舟图

为了使船只升高,他们要用上一大队人,这些人专门留在水闸附近。他们从左右两边将缆绳紧紧系在船上,以使其无法滑脱。他们借助绞盘,用手臂的力量逐渐地将船抬高,直到它进入上面的运河,在两边堤岸之中继续航行。这种劳动既乏味繁琐又非常危险。如果这些人看到我们的水闸只需一个人便能轻松地打开和关闭闸门,让最长和最重的船只安全地上升和下降,他们会感到非常惊讶。

我观察到在中国的某些地方,两条运河或水道的水并不相互连通。然而,尽管有15英尺以上的落差,但人们仍可使船从一条水道转到另一条水道。这就是他们的做法:(www.xing528.com)

在一段运河的尽头,他们用石板建造了两个滑坡,它们在最高处汇合,并延伸到两侧的水面。

当船只在较低的水道中时,他们借助多个绞盘将其提升至第一个滑坡的坡面,直至升至最高点为止,船只靠自重沿第二个坡面下降,进入上面的河道。船在很短的时间内滑下,就像射出的箭一样。人们以相同的方式使船降到较低的河道中。我无法想象,这些船只通常很长很重,装满重物,当它们在这么尖的角上停留时,如何避免在中间断裂呢?考虑到这样的长度,杠杆作用一定会对船产生影响。但是我还没有听说发生过任何不良的事故。

《中国近事报道》中的行舟图

《中国近事报道》中的船只过闸示意图

1735年,《中华帝国全志》在巴黎出版。在这部巨著中,作者杜赫德用一节专门论说中国的船。他说皇家的船有三种,金碧辉煌,雕龙画壁,船舱分隔成数间,主舱顶上有平台,可供乐队演奏等。对于中国的篙、桨和橹,他描述得较为细致:

为了驱动这些大船,他们使用又粗又长的T形船篙,长篙的一端伸到水底,另一端则顶在胸部,以增加力度,使船加速前行。他们也使用各种形状的桨,通常是长杆,顶端为铲状,中间有一个洞,可以套在固定在船边的短桩上。他们有一些永远不需要离开水面的桨,这些人模仿鱼尾的动作,熟练地左右控制着桨的末端,以至于总是像无需扇动翅膀就能翱翔的猛禽那样保持倾斜的姿态。

《中华帝国全志》法文初版中中国船只插图。原图说明:A.中国大帆船;B.桨帆船;C.用于每年的一个节庆的龙形船;D.各式小船;E.渡船

《中华帝国全志》中附有一幅插图,展现了杜赫德从《荷使初访中国报告》及其他书籍中搜集到的多姿多彩的中国船只。

1742年,英国海军准将乔治·安森(George Anson,1697—1762)在率领舰队与西班牙海军作战的间隙,曾在澳门和广州驻留,并将英国军舰“百夫长号”(Centurion)开进了珠江,这是英国军舰首次进入中国水域。后来随船的牧师理查德·华尔特(Richard Walter,1716—1785)将船员日记等资料整理成《环球航行志》一书,于1748年在伦敦出版。书中对于中国的水军不屑一顾:

我已经观察到,在准将与中国人发生纠纷之际,仅百夫长号(Centurion)就足以使该帝国的所有水军相形见绌。

书中并附有插图,详细地介绍了中国的船只:

图中(A)是一艘载重约120吨的帆船,这就是曾经拖拽“百夫长号”的船。这种船最常在大的河中行驶,尽管有时也用于近海短距离航行。图中的(B)是另一艘载重280吨的帆船,跟那些与安南、马尼拉、巴达维亚及日本进行贸易的船只一样,尽管有些贸易船只更大些。如图中(C)所示,其船头完全是平的,当船深载时,该平坦表面的第二或第三块板常在水下。这些船的桅杆、帆和索具建造得较粗大,因为桅杆是用树木制成的,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剥去树皮并修去树枝。每根桅杆只有用两根绞起的藤条制做的横桅索,通常都移到迎风的一侧。当帆桁升起时,升降索当第三根横桅索使用。船帆由芦席制成,每隔三英尺用水平的竹肋加强。如图所示,船帆通过铁环在桅杆上升降,当帆降下后,就折叠好放在甲板上。这些商船没有大炮,显然,所有这些类型的船完全无法抵御任何欧洲的武装船只。国家也没有提供火力强大或结构更好的船只来保护它们:因为毫无疑问,在主要水军所驻扎的广州,我们看到不超过四艘战舰,载重大约300吨,是用上面描述过的方式制造的,且只装备了八到十支枪,其中最大的不超过四磅。

《环球航行志》中的中国船

1793年,英国马戛尔尼使团抵华,随团画家亚历山大利用这次旅行机会,创作了许多生动而有趣的绘画作品。在他于1805年出版的《中国服饰》一书的48幅插图中,有26幅与船相关。下面选登其中的几幅,并附上画家原来的说明。

从杭州至舟山(这是使团所经过的路段)山地延绵,因此运河通过这种式样的水闸相连。我们在1793年11月14日通过了两座这样的水闸。

图中两段河之间的高度差为六英尺。在较高的一侧,水位在船需要通过的横梁上缘的一英尺以内。闸由两个沙石砌成的滑坡组成,与水平线之间的倾度约为40度。船由绞盘牵引,其中两个绞盘通常就足够了,尽管有时需要四或是六个来拉拽更大的重量。在这种情况下,地面上有现成的孔可以放置绞盘。当一条船准备通过时,绞盘上的绳索(在其末端有一个环套)被拉到船尾;然后,另一个环套穿过这个环套,最后将一小块木头推入套索,以防止绳索分离,与此同时,突出的舷缘将绳索保持在适当的位置。这些都调整好之后,人们用力转动绞盘,直到船只通过平衡点为止。然后,由于其自 身的重力,船以很高的速度进入下段河流。为了防止船滑下时带入过多的水,船头上放置了一个结实的用藤竹编织的装置。

正被拉上水闸滑坡的船头

王大人乘坐的驳船

商船

由于在中国旅行通常是在水上进行的,因此,人们大量使用各种形式的帆船或驳船,另外船只也用于商品运输。

主人使用中间的船舱,其窗户上设有遮阳棚。船的前半部分供他的仆人使用,船尾用于烹饪,并用作船员的就寝场所。这种驳船有一个巨大的用芦席做的帆,竹子横向穿过它,将其伸展开。放开升降索帆就可以迅速降下,当帆收起时就像扇子一样折叠在一起。当风或潮不利时,这些船要么由纤夫拉行,要么用大桨划行。这些大桨架在船首和船尾的枢轴上。划桨时,桨无需离开水面,只要来回地划动,船便以相当快的速度向前推进。三把伞彰示船上有显赫的官员。写着汉字的大灯笼以及船尾的徽章,同样是区别于其他船只的标志。

这些船冒险开往马尼拉、日本,有时甚至到了巴达维亚,那是他们所能到的最远的港口。许多船载重800吨到1000吨不等。在这些航程中,水手利用一年中平和的季节航行。尽管他们能熟练地使用罗盘,但通常会将船保持在海岸附近。

几个世纪以来,中国的海军建设没有任何变化。中国人不愿创新,对古老的偏见也是如此,以至于尽管每年都有许多欧洲国家的船只常去广州,他们不得不承认其建造的优越性,但他们拒绝改善自己的船只。

这艘船在艉部形成了一个角度。其他的船会在船尾开一个洞,并将舵安置其中,以免受到海浪的损害。然而,当在公海的大风中航行时,这样的装置无疑会给船舶带来很大的危害。

船首两侧都画上了眼睛,瞳孔朝前。也许是出于跟鱼类保持一致的想法,或者是出于一种迷信的观念,他们觉得船因此可以看到并避免前方的危险。

舱口通常当作窗户使用,但很少配备武器。

中国人自给自足,因此对遥远的外国需求很少。这种丰饶的自然环境,正是造成他们很少航行的原因。

战船

《中国船夫省时省力地划船》。右侧小船上可见船篷。大图见本篇开篇页背面

尽管据说中国人从很早就熟悉指南针的使用,但无论是将天文学知识运用到航海中,还是操纵笨重的船舶,他们都不能算是专家级的水手。

但是,罗盘是水手崇拜的一种工具,是神灵。他们有时为它献上肉和水果。

该图是根据一艘停泊在宁波附近河里的船画的。将这些船称为浮动的兵站真是恰当不过了:因为上面有许多士兵,通常驻扎在主要城镇附近。

这些士兵经常将盾牌悬挂在船的尾舷。船舵被绳索提起,快要离开水面,也许这是为了在锚定时将其保存好。

舱窗是假的。目前,中国水军的船只很少装炮。

亚历山大有些与船有关的图像还被使团的其他成员用在了他们出版的回忆录中。例如斯当东的《英使谒见乾隆纪实》就选用了好几幅,包括一幅船夫用脚划船的插图。

斯当东把这幅插图称为《中国船夫省时省力地划船》,而熟悉江南水乡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江南乌篷船的经典划法。

马戛尔尼使团刚离开中国,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最后一个使团就接踵而至。在中国期间,使团成员也见识了中国船只的多样性。下面的图片,出自使团译员小德金的回忆录。

皇家船只

普通船只

大帆船

游舫

关于游舫,小德金写道:

在广东,覆盖着河流的众多船只中,最漂亮的是中国人用来在水上聚会的游舫。它们很大,由一个小前厅,一个大房间和一个小房间组成,布置得非常整洁,窗户上装有蚌壳或软百叶。船东的住所位于船的后部,船的边缘有一圈一尺半宽的船板,供船夫走动,因此船的内部不会受到干扰。船顶是平的,用于摆放船帆,但船帆很少用得到,因为船几乎是平的,不能很好地支撑风帆。如果风浪与船行驶的方向相反,则用竹篙撑船或用纤绳拉船。

小德金还仔细地观察了游舫上的橹:

橹上有凹口,放在一根坚固横杆上的一颗大钉子上,洞套住钉子上部的三分之一处,橹便可以两边摇动。一根藤索固定住橹的上端,此处正是用手摇橹的地方,有时在一边,有时在另一边,船因此而前行,橹可以说就像鱼的尾巴一样。有时橹会从钉子处脱落,但不会滑走,因为还有一根绳索系着它。

这很可能是到19世纪初为止西方人对中国人发明的橹的最准确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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