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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实践:中国翻译文学史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严复不仅提出“信、达、雅”三条翻译标准,而且以其指导着自己的翻译实践活动。在近20年的翻译生涯中,他翻译出版了内容包括进化论、政治经济学、伦理学、哲学、政治学等十多种西方资产阶级启蒙学者的学术著作。他偶尔也翻译文学作品,例如翻译过英国诗人亚历山大·蒲伯和丁尼生的诗歌,其译文至今仍脍炙人口,是英国诗歌在我国较早的翻译文字。他所翻译的书正是当时中国社会政治、经济发展所需要的。

翻译实践:中国翻译文学史

严复不仅提出“信、达、雅”三条翻译标准,而且以其指导着自己的翻译实践活动。在近20年的翻译生涯中,他翻译出版了内容包括进化论政治经济学、伦理学哲学政治学等十多种西方资产阶级启蒙学者的学术著作。

他偶尔也翻译文学作品,例如翻译过英国诗人亚历山大·蒲伯和丁尼生的诗歌,其译文至今仍脍炙人口,是英国诗歌在我国较早的翻译文字。此外,他所发表的译学论有:《天演论·译例言》,《原富·译事例言》,《与梁任公论所译〈原富〉书》,《群己权界论·译凡例》,《名学浅说·译者自序》等。

严复一生重要译著已刊印的有12种,未刊印的有2种,其刊印书目为:

1.赫胥黎的《天演论》。译文系根据《赫胥黎全集》第9卷译出,原著出版于1894年,译文于1897年刊载在《国闻报》。此书最早的单行本是1898年湖北沔阳卢氏慎始基斋木刻版,书前有吴汝纶序、自序和译例言。190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铅印本。

2.穆勒的《穆勒名学》。原文书出版于1843年,译文最早版本是1905年金陵金粟斋木刻本,1912年商务印书馆出版铅印本。

3.亚当·斯密的《原富》。原著出版于1776年,译文的早期版本是1901至1902年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刊印本,书前有吴汝纶序、斯密亚丹传、译事例言、中西年表等,1903年商务印书馆重版。

4.斯宾塞的《群学肄言》。原著出版于1873年,译文最早版本是1903年文明编译局刊印本,书中有译序、译余赘言。继有商务印书馆重版。

5.穆勒的《群己权界论》。原著出版于1859年,译文最早是商务印书馆1903年的排印本,书中有序、译凡例。

6.孟德斯鸠的《法意》。原著出版于1743年,译文最早的版本是1904年商务印书馆排印本,书中有孟德斯鸠传。

7.甄克思的《社会通诠》。原著出版于1900年,译文最早的版本是1904年商务印书馆排印本,书中有夏曾佑序、译者序。

8.耶方斯的《名学浅说》。原著出版于1870年,译文最早的版本是1909年商务印书馆排印本,书中有自序。

9.韦斯特哈普的《中国教育议》。译文原载天津《庸言报》第2卷第3、4期,1914年上海文明书局出版单行本,书中有译者按语。

10.密克的《支那教案论》。此书是严复奉李鸿章之命而翻译的。1899年由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出版。书中分《发端》、《政治》、《教事》、《调辑》等四篇。

11.《英文汉沽》。此书为英文文法书,1904年商务印书馆出版。

另有《欧战缘起》一书,系严复根据外国报纸而译,为谋事们送呈袁世凯阅读的《居仁日览》中的一册。

上述各书,以前八种最为主要,商务印书馆编辑成“严译名著丛刊”出版。

纵观严复的翻译,大体可分为三个时期。

严复翻译的早期,大体时间为始译《天演论》起,到1902年译完《穆勒名学》止,此间,严复对所要翻译的原著选材精严,目的明确。他所翻译的书正是当时中国社会政治、经济发展所需要的。众所周知,严复生活于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当时的中国正处于从旧到新的漫长的转变过程中,一方面是帝国主义勾结中国封建势力侵略压迫中国人民,另一方面是东方这头沉睡的巨狮开始觉醒。当时,为数不少的先进人士已经睁开眼睛看世界,他们勇敢地把中国与科学文化先进的西方国家对比,力求找出差距,奋力追赶上去。严复正是当时思想先进的代表人士之一。可是,这时期向西方学习的认识在所谓“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影响下,往往把目光投向西洋人的坚船利炮或声光化电方面,严复虽然精通格致之学,本人又是英国海军学校毕业的高才生,精通工程技术学,但他却把注意力集中到当时的西方先进社会科学学术思想方面,经过严格选择,将自己的翻译定位在能够启发中国民知民识的社会科学著作上,如非目光远大,对旧中国的宿弊有清醒的认识,是很难做到的。这正是严复的可贵之处。《天演论》序文中说的很清楚:“近二百年欧洲学术之盛,远迈古初,其所得以为名理公例者,在在见极,不可复摇。”又说:“是以生今日者,乃转于西学得识古之用焉。此可与知者道,难与不知者言也。风气渐通,士知弇陋为耻。西学之事,问途日多。然亦有一二巨子,言谓彼之所精,不外象数形下之末;彼之所务,不越功利之间,逞臆为谈,不咨其实。讨论国闻,审敌自镜之道,又断断乎不如是也。”可见,严复在阐述自己的翻译意图时并非故步自封,抱残守缺,动不动就把祖先成就拿来炫耀,而是以其敏感的眼光对“阿Q”式的顽固分子予以无情的批判。

严复早期的译作略偏重意译,稍亏于信,尤其是早期翻译代表作《天演论》,译时“不斤斤于字比句次”,“时有所颠倒附益”,就连他本人也承认“实非正法”。他所以说《天演论》“题曰达旨,不云笔译,取便发挥,实非正法”(13),他所说“实非正法”,乃是说这种译法不符合“翻译”的要求。他之所以采用“达旨”的译法,固然由于西方学理的深奥,倘直译则无法了解,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用“达旨”(译述)的方法是为了便于发挥自己的主张,以适应当时的维新变法、救国图存的需要,而这一点是当时的爱国者责无旁贷的。他在《译斯氏〈计学〉例言》中说:“故不佞每见斯密之言于时事有关合者,或于自己意有所枨触,辄为按论,丁宁反复,不自觉其言之长而辞之激也。”(14)意思是书中的观点、思想,如有与中国时事有关,或自己对其有所感触,则通过按语反复阐述,这也说明严复的译书固然是向中国人介绍西学,但他的介绍并非纯客观的介绍,而是有明确的目的性和鲜明的寓意,那就是为了中华民族的救亡图存。因此,我们对于严译西方名著的评价,必须考虑到近代这一时代背景因素,仅仅据现代翻译的标准来评价严译,恐怕很难探其真谛。(15)《天演论》的作者赫胥黎所讲的“优胜劣败,物竞天择”,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解释,那就是我们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被淘汰。我们在评价严译作品时,必须联系中国近代这一时代因素,方知严复用心之良苦。

严复中期的译品除《天演论》、《法意》和《穆勒名学》三部外,其他五部,诸如《群学肄言》、《原富》、《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和《名学浅说》等,可以说是“散善俱备”的佳译。胡适曾以原文相对照,“见其义无不达,句无剩意”,誉之为“从事翻译永久之模范”。

这个时期的译品具有较强的目的性和针对性,他对拟译的著作悉心研究,故此在译述时,能写出非凡的译者例言和序跋文字,旁征博引,对原著多所阐释。他译《名学浅说》,意在向国人介绍世界近代自然科学的方法论,提倡归纳法,反对先验主义;他译《原富》,是为了把西方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政治、经济等,视如自然科学里的哥白尼牛顿的学说,同样具有不可抗拒的规律,幻想着为中国走上资本主义寻找理论依据。一言以蔽之,严复译介西方近代社会科学著作是与“中学”或“旧学”作较量,抵制当时中国的洋务派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陈词滥调,意在向国人证明:学习“西学”不能只看到西方资本主义强国的“船坚炮利”、“善会计”,而在于学习西方资本主义先进国家的自然科学方法和民主政治制度。因此,严复成了与封建主义的“中学”“旧学”相抗衡的首要代表人物。

此期严复的翻译,基本上采用了直译。其译作颇具“古雅典丽,铿锵有声,很显示出译者高深古文功力”(16)。这一特点,不仅是严氏中期翻译所独具的,就连早期的《天演论》、《法意》和《穆勒名学》同样具有如此特点。鲁迅先生颇为严译这一特点而折服,在南京读书时,星期天一大清早便跑到城南头来读严氏译作,为其拍案叫绝。如《群学肄言》中的一段文字实在优美无比。它寓议论于写景抒情之中,进而推及人们对待事物的明理和态度:“往往以见所及者为有,以所不及者为无”。以此意在说明有些人“执见否以定有无”是不对的,也是极不科学的。这种生动、形象的文字寓于抒情描写之中实属罕见,故翻译史研究家贺麟不无感慨地说:“吾人读之,觉其道理甚达,而其文反较斯氏原文美。”(17)足见,严复的译文具有相当文学价值是举世公认的。

严复翻译的晚期是以1914年所译《中国教育议》为界,此后的数年,只译出了除《中国教育议》外的《支那教案论》、《欧战缘起》等为数不多的作品。此期的译作“更为随便”,即使如此,也完全是在其翻译理论“信、达、雅”的直接指导下翻译的。(www.xing528.com)

据王栻先生统计,严复一生所译著作十多种,约170余万言,而在译作中写有按语数百条,约17万字,占其全部翻译总数的十分之一。(18)

总括严复的一生,其主要事业是翻译,其重大成就与贡献依然也在翻译事业。他首创的“信、达、雅”翻译标准,“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意义。它一方面是对历史上佛经翻译理论的继承,另一方面又是翻译理论在近代新条件下的发展,故一直受到学术界和翻译界的重视,并奉为‘翻译界的金科玉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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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十年中国之哲学》,《蔡元培全集》第四卷,中华书局,1984年,第351页。

(2) 吴汝纶:《天演论序》,《中国近代文论选》上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第303页。

(3) 《二心集·关于翻译的通信》,《鲁迅全集》第4卷,第381页。

(4) 《与梁启超书(二)》,《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1986年,第516页。

(5) 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毛泽东选集》合订本,人民出版社,1966年,第1690页。

(6) 吴汝纶:《天演论》序,《中国历代文论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第303页。

(7) 《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胡适文存二集》卷二,上海亚东图书馆,1924年,第116页。

(8) 《与张元济书(二)》,《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1986年,第517页。

(9) 《与张元济书(八)》,同上书,第537页。

(10) 《译〈天演论〉自序》,“名著丛刊”本,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8页。

(11) 《与张元济书(十八)》,《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1986年,第555页。

(12) 《严复集》第一册(诗文上),中华书局,1986年,第90—91页。

(13) 《天演论·译例言》,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6页。

(14) 《严复集》第一册(诗文),第101页。

(15) 郭延礼:《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257页。

(16) 郭延礼:《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第258页。

(17) 贺麟:《严复的翻译》,《东方杂志》第22卷第21号(1925年11月)。

(18) 王栻:《严复与严译名著》,商务印书馆,1982年。

(19) 郭延礼:《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第2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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