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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黄治疗各种急危重症、疑难杂病,收效显著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张琪经验名老中医张琪教授,善于用大黄治疗各种急危重症、疑难杂病。张教授临床用于邪毒入里,郁而化热,结于肠腑,阻滞不通者,每获良效。急腹症属于急危重症,故张教授认为选药攻下力宜猛,用量宜足,攻下药用量较小时,达不到通里攻下,病人反而更加痛苦,故用量一定要足,使之达到“一泻而解”之功,大黄曾经用到40g,收效良好。

用大黄治疗各种急危重症、疑难杂病,收效显著

张琪经验

名老中医张琪教授,善于用大黄治疗各种急危重症、疑难杂病。

1.通里攻下,急救建功 葛洪《肘后备急方》中第一味常备急救药即是大黄,大黄是中医治疗急危重症最常用的药物,认为大黄具有下瘀血、破癥瘕积聚、荡涤胃肠、推陈致新的功效。现代医学发现,大黄能够活血化瘀、改善微循环、清除胃肠道内细菌和病毒、促进新陈代谢。张教授临床应用大黄治疗急症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治疗高热:大黄苦寒,泻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为临床治疗急性危重病的又一良药。生大黄能够泻热毒,破积滞,行瘀血,用于实热便秘,谵语发狂,时行热疫,能宣一切气,泄壅滞水气,利大小便,去五脏湿热秽浊。张教授临床用于邪毒入里,郁而化热,结于肠腑,阻滞不通者,每获良效。病人一般见症为壮热如潮、腹胀腹痛、腹满拒按、神昏谵语、大便不通或下利清水,一般剂量为15g,最多曾用至50g。

曾经治疗一个重症病毒性脑炎病人,郭某,男,34岁,持续高热40℃,伴有抽搐神昏,辨证为暑厥,病人大便2周未行,以大承气汤鼻饲,6小时一行,服药2剂,体温降至38.5℃,抽搐消失,再服药2剂,泻下硬粪块少许,体温降至37.5℃左右,改大黄为25g,再进2剂,泄下大量污水黏液,体温转至正常。

对于中枢性高热,临床表现为体温持续39℃以上,病人体表无汗,且双侧程度不对称,可以出现相对缓脉,或血常规白细胞正常,这时应用常规物理降温,以及一般解热药和糖皮质激素类药大多无效,冬眠疗法又有诸多副作用。张教授认为这时应用大剂量生石膏、生大黄,迎头痛击,清热解毒通腑泻热不仅可以有效退热,而且能够充分减少并发症,提高病人生存质量,有效改善预后

另外,张教授根据大量临床实践提出,对于临床高热神昏躁动抽搐病人,中医辨证往往为阳明腑实证,这类病人一般都在重症监护病房(ICU)住院,往往极不合作,而且一般都经过西医胃肠减压,以及各种引流插管,病情危重,甚至有的病人肠鸣音消失,而且值得进一步提出的是,由于西医大量应用抗生素,往往造成机体菌群失调,口腔真菌感染,所以有时舌诊并不典型,这时张教授认为应以腹部症状为主,凡是腹部胀满拒按者,均可投以峻下之剂,急下存阴,根据大量临床实践验证,可以促进胃肠正常蠕动恢复,泻下积聚在里之瘀热毒邪,确有一泻而解之功。

(2)治疗急腹症:张教授认为“不通则痛”为急腹症的主要病机。所谓不通,一是气血瘀滞、经络阻塞;二是胃肠被有形实邪所阻滞,二者相互影响,故急腹症的主要病理特点为实热壅滞、气血瘀滞、胃肠阻塞。急腹症属于急危重症,故张教授认为选药攻下力宜猛,用量宜足,攻下药用量较小时,达不到通里攻下,病人反而更加痛苦,故用量一定要足,使之达到“一泻而解”之功,大黄曾经用到40g,收效良好。大黄、芒硝为治疗急腹症要药,如邪热急剧较久,大便坚实,难以取下,则必须借芒硝之软坚散结润下之功,芒硝、大黄合用,相互协同,荡涤胃肠实热,效果甚佳。

如治疗一个“小肠坏死”术后病人,高某,男,57岁,术后腹胀难忍,不排气,不排便,呃逆呕吐不止,西医多方会诊确诊为“高位绞窄粘连性肠梗阻”,因不愿二次手术,采取保守治疗。病人胃肠减压,24小时引出胃液2000ml,多次灌肠后,仍无排气,有少许粪便,小便量少颜色黄赤,病人呃逆响亮,呕吐频繁,难以入睡,舌淡苔黄厚腻,脉沉滑而有力。先用旋覆代赭汤解其呃逆。处方:生赭石(单包)30g,大黄15g,旋覆花、厚朴各20g,枳实15g,姜半夏20g,黄连黄芩各15g,莱菔子25g。水煎少量多次频服。服药2剂,呃逆基本消除,但是仍无排气排便,仍呕吐、腹胀,程度较前略有减轻。治以通腑泻热,破气活血开瘀。药用:海藻30g,大黄25g,青皮20g,厚朴、枳实各15g,桃仁20g,三棱、莪术各15g,莱菔子、赤芍各20g,生赭石30g,番泻叶(后下)15g,甘遂末(单包冲服)5g。服药2剂后,泻下大量秽浊粪块夹有污水,病人随之排气、呕吐、腹胀基本消失,有饥饿感,可以进食少量流质饮食,西医复查,肠粘连大部分缓解,以上方去甘遂,大黄减量为10g,加西洋参白术等逐渐调养,共服药月余,西医多方复查,肠粘连消失,从而治愈,随访2年,状态稳定。

(3)治疗中风:经过长期大量临床实践,张教授发现中风虽有阳闭、阴闭之分,但是临床还是以阳闭较为多见。阳闭辨证大多为实热郁结,气血上逆,在治疗上应以泻其实热为主;阴闭者辨证多为痰浊闭塞清窍,治疗应以豁痰开窍为主。阳闭者以大便闭结不通为主要表现,甚至大便七八日一行,此时神志不清为腑实不通,邪热内扰,导致心神昏蒙所致。治疗当以通腑泻浊、化痰清热为主。颅内出血基本上是封闭在颅腔之内的,与外界隔离不通,难有出路排出,出血即为瘀血,瘀血留内必然为患,或瘀停血阻,破坏邻近组织;或瘀停水蓄,导致脑水肿的发生;或瘀血不去,阻滞新血不得归经,从而引起再出血。因此虽然是急性出血,仍然有必要采取活血化瘀之法,大量事实证明,效果确切。

张教授临证时一般喜用大黄泻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同时配以化痰之品,若大便得行,腑实得通,则病人即可转危为安。大黄用量可根据病情,一般15~25g为宜。腑实严重者,可加芒硝软坚散结,以增强泻下之功。临床观察阳闭者,往往为现代医学脑出血,其病机多因邪热迫血妄行,导致血溢脉外而引起。正所谓“热伤血络”,大黄除清热作用之外,还具有止血化瘀的作用,因邪热而导致出血者,邪热除则血自止,另外因为脑出血的特点与其他部位出血不同,出血后离经之血难以排出,瘀阻于局部,即为瘀血,单用止血之药,往往徒劳无功,大黄既能泻下攻积、通腑泻热,又能化瘀止血,故大多收效满意。

如曾经治疗一脑出血病人,李某,男,64岁。先天脑血管畸形、破裂,导致脑出血,出血部位以内囊-基底节区为主,为壳核出血,大约35ml,因长期患有高血压、冠心病,不宜手术,行保守治疗。病人神志昏迷,右半身瘫痪,口眼img20斜,牙关紧闭,喉间痰声响亮如曳锯,小便自遗,颜色黄赤,大便7日未行,腹部拒按,舌红绛,苔黄厚而干,脉弦滑数而有力。诊断为中风,中脏腑,辨证为阳闭,病情特点为痰热内阻,腑实不通,清窍闭塞。治以化痰清热、通腑泻浊、活血祛瘀、开窍醒神。药用:生大黄10g,姜半夏20g,胆南星15g,陈皮、黄连各20g,黄芩、生栀子各15g,石菖蒲、郁金各20g,水蛭5g,生地黄15g,玄参、麦冬各20g,菊花(后下)、蒺藜各15g,甘草10g。水煎鼻饲,4小时1次。病人服药3剂,牙关已开,小便已基本自知,大便仍然未排,舌红,舌苔黄厚,脉弦滑数而有力。此为痰热与内结之实稍减,前方改生大黄15g,加芒硝(烊化)15g,枳实20g,厚朴15g。又服药3剂,大便行下3次,意识逐渐转为清醒,能简单对话,舌红,苔黄白而干,喉间痰鸣基本消失,一诊处方再进3剂,神志基本清楚,语言表达基本流利,但右侧半身不遂无明显变化,以大秦艽汤、补阳还五汤、地黄饮子交替加减化裁,又服药50余剂而基本痊愈,随访至今,状态稳定。

(4)治疗顽固性水肿:张教授治疗肝硬化重症腹水、肾病综合征高度腹水、结核性腹膜炎高度腹水,中西医多方治疗无效者,往往用大黄、甘遂,配以枳实、厚朴、三棱、莪术、槟榔、牵牛子之类,实践证明,效果满意。

张教授认为,大量腹水,胀满严重者,一般健脾利水之剂毫无效果,然而峻剂攻下,容易损伤病人正气,同时腹水消退后,腹胀减轻,腹部可以宽松于一时,但是略停药后,腹水又再度聚集,病人腹胀如故,临床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是大量腹水,腹胀难忍,此时如果不用峻剂攻下,则水无出路,病情必有急转直下的趋势,透析又存在一系列的禁忌和副作用,因此只要辨证肝硬化病人尚未出现便血、昏迷,肾病综合征以及结核性腹膜炎病人一般状态尚可,尚在可攻之时,张教授往往当机立断,抓住有利时机,果断应用峻剂攻水,以消除其胀满。临床常用舟车丸改为汤剂,加减化裁。以甘遂、大戟、芫花攻逐脘腹之水,临床应用三药时,先以醋制后再入药,以减少对胃肠道的刺激。以大黄、牵牛子荡涤胃肠实热,泻下攻积,用量多少根据病人体质强弱以及蓄水轻重程度而定。大黄一般用量为15g,最多曾用到50g,但是要注意,中病即止,适时减量。临证观察有大量病人,用药之后排出大量水样便,随后小便通利增多,此时再用茯苓导水汤之类健脾行气,尿量逐渐增加,腹水也随之逐渐消除。

如曾经治疗一肝硬化病人,王某,44岁。肝炎后肝硬化失代偿期,一般状态较差,身体羸瘦不支,面色黧黑,巩膜黄染,口唇干燥,高度腹水,腹部膨隆,B超显示肝脏已明显缩小,脾大位于肋下3横指,脘腹胀满不能饮食,腹胀难于行动,大便不爽,3日一行,小便量少,颜色黄赤,舌质红,舌苔白厚而干,脉沉弦滑。化验显示,血常规白细胞3.2×109/L,中性粒细胞0.65,淋巴细胞0.23,红细胞2.61×1012/L,血红蛋白82g/L,血小板79×109/L,白蛋白18.8g/L,谷丙转氨酶104.2U/L,谷草转氨酶69.7U/L,总胆红素125.2µmol/L,直接胆红素58.3µmol/L,间接胆红素67.9µmol/L,血清肌酐203.6mmol/L,尿素氮10.24mmol/L。辨证为肝胆血瘀,无力运化,湿邪困脾,郁而化热,水湿与邪热交互为患。药用:生大黄15g,茵陈50g,生栀子、枳实、厚朴各15g,半夏25g,泽泻、陈皮、黄连、黄芩各15g,砂仁10g,知母、姜黄猪苓、茯苓各15g,白术20g,甘草10g。水煎,每日1剂。服药7剂,尿量有所增加,腹部略觉宽松。(www.xing528.com)

前方加槟榔、牵牛子各20g,甘遂末(冲服)5g。水煎,每日1剂。服药7剂,尿量显著增加,24小时2500ml左右,大便基本1日一行,去甘遂,改大黄为10g,茵陈为30g,病人先后服药30余剂,腹水全消,又以鳖甲煎丸之类加减,服药半年余,肝功能基本正常,可以上班正常工作。

(5)治疗吐血衄血血尿:张教授经过大量临床发现,阳明为多气多血之经,经气运行以下行为顺,若阳明热盛,导致其气上逆,气为血之帅,则可以引起血随气而上行,溢出脉外,发为吐血、衄血,甚则如泉涌,用一般止血药往往效果一般,而且经常复发。生大黄苦寒泻热降逆,能使邪热除,逆气降,而血归其经。《金匮要略》中泻心汤,大黄与黄连、黄芩合用,即以大黄为主药,直入阳明之府,降逆清热。曾以大黄与赭石、黄芩、黄连合用治疗多例急性吐血衄血,实践证明,不仅起效迅速,而且远期疗效巩固,基本没有复发。其辨证要点为舌质红或红绛,舌苔干少津或色黄,脉滑实而有力。

尿血的病因甚多,凡辨证为邪热蕴积,迫血妄行,血溢脉外者,张教授必用大黄与桃仁泻热化瘀止血。惟大黄泻热止血良药,凡急慢性肾小球肾炎、肾盂肾炎、泌尿系感染,症见舌质红或红紫,脉滑数或数而有力,小便短赤,无论肉眼血尿或者是镜下血尿,屡用屡验,但是大黄用量宜小,以5~10g为宜,防止用量过多,出现腹泻,大黄不仅止血,而且有清热利水之功效,八正散中加入大黄5g,治疗热淋往往事半功倍。

2.清热化瘀,通利软坚 张教授临床善用大黄治疗慢性前列腺增生,强调扶正与祛瘀并重,补益肾气助膀胱气化以扶正;清热利湿,活血软坚以祛瘀。在祛瘀的问题上,主张清热泻火与消痰软坚并用,在药物应用上,往往以大黄、桃仁为药对,认为生大黄泻下攻积、清热泻火解毒、活血祛瘀,除治阳明实热具有泻下作用外,又能通利小便、清热泻热、化痰止血。桃仁活血化瘀、润肠通便,擅治血结、血燥、血秘,通润大便,善破蓄血。大黄与桃仁配伍即取法《伤寒论》中桃仁承气汤之意,治疗下焦蓄血。慢性前列腺炎及增生的主要病机为肾虚导致膀胱气化失司,日久湿热瘀血阻滞,故而小便淋漓不通,于方中加入大黄、桃仁活血化瘀、通利泻热之品,以消其瘀滞,破瘀血以利水道,大黄又善治尿道痛,为治疗前列腺炎及增生的良药,但是应该注意用量,一般用量为7~15g,多用则易导致泄泻。桃仁一般用量为15~20g,实践证明,前列腺方中加入大黄、桃仁不仅起效迅速,而且远期、近期效果均相当理想。

3.蠲除浊毒,维护肾功 慢性肾衰竭,张教授临床大多辨证为湿浊邪毒潴留。潴留日久,郁而化热,湿热上泛,脾胃升降失司,转枢不利,出现胃脘胀满,恶心呕吐,口气秽浊,周身以及口中有氨味,舌体肥大,舌苔垢腻,脉弦滑或沉滑。此时一般喜用大黄苦寒清泻热结,蠲除浊毒,同时配以砂仁、草果、苍术、藿香芳香醒脾、化湿辟秽,二者相互调济,既不苦寒伤胃,又无辛燥伤阴之弊,用后肌酐、尿素氮得以迅速有效下降,其临床症状也常常随手而愈。大黄一般以醋制后入药,一般用量为10~15g,具体用量应根据病人每日大便次数加以调节,病人服用大黄后出现不同程度的腹泻,但每日大便应以2~3次为宜,且泻下物应为基本成形的软便,而不应为稀水,防止过分泻下后,损伤胃气。中医治疗慢性肾衰竭大多从泻下立论,以不同的药物,不同的途径促使肌酐、尿素氮,从大便乃至皮肤等其他途径排出体外,其中大黄的应用频率无疑是最多的。现代药理也证实,大黄的有效成分,大黄鞣质具有改善氮质代谢的作用,大黄蒽醌和大黄蒽醌葡萄苷通过抑制肾小球系膜DNA和蛋白质的合成,来引发系膜细胞生长抑制等。

张教授认为,大黄为苦寒泻热药,临床用于慢性肾衰竭,表现为舌质红、舌苔黄、大便干燥闭结不通,辨证为湿热浊毒内阻的较为适宜,而对于那些舌质淡、舌苔白、大便溏泻,1日3~4行的辨证为脾胃虚寒或脾肾阳虚的患者,则应该慎用或干脆不用,用之则会加重脾胃虚寒或脾肾阳虚的程度,促使病情恶化,对于这两类病人应以人参黄芪、白术、葛根山茱萸何首乌之类健脾益肾,经过大量临床实践证明,效果满意。

刘某,女,47岁,2002年6月17日初诊。既往慢性肾小球肾炎病史19年,慢性肾功能不全5年,中西医多方治疗无明显效果,病人面色萎黄无华、头晕腰酸、倦怠乏力、舌质淡紫、苔薄白、脉沉细无力、大便溏泻,一日2~3次,血清肌酐512.3mmol/L,尿素氮14.24mmol/L,血常规,红细胞2.45×1012/L,血红蛋白67g/L,尿常规,蛋白(++),白细胞2~3/HP,辨证为脾肾两虚,湿浊内阻。治以补脾益肾,辅以化浊活血。药用:白芍、川芎各15g,生地黄、当归各20g,红参15g,白术、何首乌、菟丝子各20g,茯苓、半夏、桃仁、丹参、陈皮、山茱萸各15g,大黄7g,甘草10g。水煎服。病人服药21剂,体力明显增加,大便一日1~2次,成形。效不更方,再服28剂,血清肌酐345.6mmol/L,尿素氮9.18mmol/L,血常规,红细胞3.21×1012/L,血红蛋白85g/L,尿常规,蛋白(-),白细胞消失,病人先后服药114剂,血清肌酐159.4mmol/L,尿素氮8.25mmol/L,血常规,红细胞3.45×1012/L,血红蛋白109g/L,病人除仍稍觉乏力之外,无明显不适。

4.泻热清心,豁痰醒神 张教授观察狂躁型精神病大多由痰火扰心所致,以大黄与礞石、甘遂、石菖蒲、郁金、芒硝、厚朴等合用治疗,屡用屡验。其临床表现大多为颜面红赤、双目怒视、头痛不寐、大便闭结不通、舌质红、舌苔黄或黄厚腻、脉弦滑而有力、呼号怒骂、混不知人、不避亲疏、力大异常、打人毁物、甚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等一系列阳热亢奋的症状,治疗以泻热化痰为主,其中大黄的用量宜大,一般10~15g,最多可以用到30g,同时配伍礞石、石菖蒲、郁金、芒硝、厚朴等,病情特别严重者可以加用甘遂。

曾治疗一个精神分裂症病人,刘某,女,24岁,因婚姻问题而发病,终日躁扰不宁、打人毁物、夜不能寐、脉沉实而有力、舌质绛、苔黄厚腻,先投一礞石滚痰丸,大黄用20g,加桃仁、郁金、石菖蒲,服药7剂,病情无明显变化,加入甘遂10g,芒硝15g,从服第2剂药起,每日泻下7~8次,精神症状明显好转,家属唯恐泻下次数过多,病人难以承受,张教授嘱家属,此病为痰热郁结,化火扰心所致,一时难以尽除,除恶务尽,防止复发,坚持服药。病人继续服药,大便次数逐渐减少至每日2~3次,神志进一步好转,连续服药月余,病情基本痊愈,可正常工作,除偶尔多疑外,其余无异于常人,随访至今,状态稳定。

张教授认为病人始终大黄与甘遂、礞石同用,一度泻下较重,但不泻则痰热不能尽除,继续服药泻下次数反而减少,为邪气渐退之兆,同时神志逐渐清醒,说明治疗得当。因此张教授强调临床用药不必拘泥于固定模式,而应该根据具体情况,冷静分析。另外,芒硝、甘遂毕竟属于峻药,作用猛烈,在临证是应注意权衡病情轻重,轻证只需大黄与礞石、石菖蒲、郁金、厚朴等合用即可,重证则合用甘遂、芒硝。同时注意防止病重药轻或峻剂轻投。

5.清泻肺胃,除热解毒 经过大量的临床实践,张教授发现,保持慢性阻塞性肺系疾病(COPD),比如慢性支气管炎阻塞性肺气肿、肺心病乃至急危重症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病人的大便通畅,对于其症状缓解和预后都具有重要意义。肺与大肠相表里,如大肠之气机通畅则有利于肺的肃降,对于上述疾病的恢复,都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尽管上述疾病的原发病不在肠胃,而在肺,但是大便长期排出不畅,则可导致消化功能紊乱,肠蠕动能力减低及肠黏膜破坏,促进肠内发酵,导致腐败过程加剧,出现更重的腹胀、便秘,从而影响膈肌的升降,使肺的呼吸功能受限,呼吸困难加重,这又可促进感染的发生,进而又加重机体自身中毒,促进肺性脑病的发生。故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上述病人保持大便通畅为必不可少。张教授经过大量临床实践体会到,大便排出通畅时,腹胀、胸闷、呼吸困难均有所减轻,这可能是通过泻下使腹胀减轻,膈肌恢复了升降功能,缓解了对肺的压迫,改善了通气,从而使功能好转。张教授以大黄为首选药物,同时配伍葶苈子、鱼腥草、黄芩、杏仁、枳实、厚朴等治疗上述疾病。实践证明,效果满意。大黄用量以大便排出通畅,每日1~2次,成形软便为度。[孙元莹,郭茂松,姜德友.张琪运用大黄经验介绍.辽宁中医杂志,2006,33(3):270]

大黄具有清解血分热毒,使血中氮质潴留得以改善的作用。《神农本草经》云:“大黄味苦寒,主下瘀血血闭,可治癥瘕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可以理解大黄具有促进新陈代谢作用,既能促进营养物质的吸收,又能促进体内代谢物的排泄。慢性肾衰竭由于肺、脾、肾功能失调,膀胱气化失司,湿浊不得下泄通利,酝酿成痰,血瘀化热,使原有痰瘀水湿更加严重,因此本病中晚期证情复杂,寒热夹杂,虚实并见。若能正确掌握大黄的剂量和用药方法及合理的配伍,可达到祛瘀安正的目的。

关于大黄,现代药理研究认为:①其攻下泻毒导滞作用,能使一部分氮质从肠道清除体外。②有活血化瘀作用,能改善肾功能衰竭病人的高凝、高黏状态。③还能通过利尿发挥作用。④含有许多人体必需氨基酸。⑤能抑制系膜细胞及肾小管上皮细胞增生。⑥能减轻肾脏受损后的代偿性肥大,抑制残余肾的高代谢状态。⑦能纠正肾衰竭时的脂质紊乱。

值得注意的是大黄虽为治疗慢性肾功能不全之有效药物,但必须结合辨证,属湿热毒邪蕴结成痰热瘀血者,方为适宜,在临床上用之才能有良效,使大便保持每日1~2次,不可使之过度,以期既能排出肠内毒素,清洁肠道,又可清解血分热毒,使邪有出路,而且通过泻下能减轻肾间质水肿,并常与活血祛瘀、芳化湿浊之品共用,收效较好。但脾胃寒湿者,大便溏,虽有湿浊内阻,亦不可用大黄,用之加重脾阳虚衰,化源匮乏,促使病情恶化,所见甚多,极应注意。草果亦为要药,在辛开湿浊药中当属首选药物。该药辛温、燥烈,善除脾胃之寒湿。慢性肾衰竭氮质潴留湿毒内蕴,非此辛温燥烈之品不能除,然湿瘀化热又必须伍以大黄、黄连以泻热开痞。(《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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