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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文学与戏剧仪式-佛教文学十六讲

时间:2023-12-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藏经中有可能存在源于仪式性戏剧的经典。《付法藏因缘传》未交代马鸣《赖吒和罗》戏剧表演的环境,推测亦当为佛教法会仪式中之节目。

佛教文学与戏剧仪式-佛教文学十六讲

四、戏剧、仪式与佛教经典

马鸣《舍利弗》剧本的发现,相关的仪式性戏剧行为与“作舍利弗”性质的接近,说明当时印度亦应存在《大目连》剧本、《大迦叶》剧本、《阿难》剧本、《罗云》剧本、《优波离》剧本等等,但除了唐代存有与目连戏殊甚相关的《摩多楼子》乐曲之外,其他现在都无实物作证。值得注意的是,马鸣《舍利弗》戏剧残卷,与大批佛教写经置于一处,这说明了此剧本在当时的抄写者(或收藏者)来看,它与佛经是性质相同的东西。藏经中有可能存在源于仪式性戏剧的经典。

据《付法藏因缘传》卷五,知马鸣亦曾创作戏剧《赖吒和罗》:

(马鸣)于华氏城游行教化,欲度彼城诸众生故,作妙伎乐,名《赖吒和罗》。其音清雅,哀婉调畅,宣说苦空无我之法。所谓有为如幻如化,三界狱缚,无一可乐,王位高显,势力自在,无常既至,谁得存者。如空中云,须臾散灭,是身虚伪,犹如芭蕉,为怨为贼,不可亲近,如毒蛇箧,谁当爱乐,是故诸佛常呵此身。如是广说空无我义,令作乐者演畅斯音。时诸伎人不能解了,曲调音节,皆悉乖错。尔时,马鸣着白氎衣,入众伎中,自击钟鼓,调和琴瑟,音节哀雅,曲调成就,演宣诸法苦空无我。时此城中五百王子同时开悟,厌恶五欲,出家为道。时华氏王,恐其民人闻此乐音舍离家法国土空旷,王业废坏,即便宣令其土人民,自今勿复更作此乐。

隋灌顶记、智者大师说《摩诃止观》卷一上亦云:“鸣造《赖吒和罗妓》,妓音演无常苦空,闻者悟道。”《付法藏因缘传》未交代马鸣《赖吒和罗》戏剧表演的环境,推测亦当为佛教法会仪式中之节目。唐释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卷四“赞咏之仪”条,述及戒日王《龙喜记》、东印度月官大士《毗输安呾罗歌词》、马鸣“歌词”等戏剧,显然这些戏剧都是佛教仪式活动中的节目。义净虽未明确交代马鸣所造“歌词”之具体内容,但《舍利弗》和《赖吒和罗》应在其中。[13]观上引可知,马鸣不唯创作了《赖吒和罗》剧,并且看到伎乐人不能完全领会其宗旨时,遂“着白氎衣,入众伎中”,躬自扮演剧中角色。其演出极成功,很快吸引了华氏城(音译巴连弗邑、波吒厘子城,摩揭陀国首都)“五百王子”同时出家,乃至摩揭陀王宣令禁演此戏。佛典所载虽略显夸张,但可以想象采用戏剧形式宣传佛法是极其有效的。(www.xing528.com)

7世纪印度佛教哲学家法称所著《说正理》亦云,马鸣曾写过名为《护国》的剧本,黄宝生先生指出,“赖吒和罗”(Rastrapala)是梵语“护国”的音译,并说《护国》已经失传[14]。今藏中有三部异译之经,当与马鸣戏剧《赖吒和罗》有关。一为吴支谦译《赖吒和罗经》,一为东晋僧伽提婆译《中阿含经》卷三一《赖吒和罗经》,一为赵宋法贤译《护国经》,三经所述文字略异,但故事情节大同[15]。综合三译,经典大致说佛往某国,住一园中,居士子赖吒和罗与众多国人一道诣佛,佛为说法。说法毕,诸人各自归还。赖吒和罗乃语佛欲出家学道。佛云需父母许可,方能度其出家。赖吒和罗乃返家语父母,父母云仅有一子,不欲其出家。赖吒和罗乃绝食,不饮水浆数日,以死明志。父母请亲戚宗族亲朋劝说,赖吒和罗仍坚持要出家。最终父母不得已,遂听其出家,约定学道有成即返家探视。赖吒和罗修道精勤,得诸漏尽,证阿罗汉果。十年之后,请佛欲如约返家。至国,次第乞食至家,父母家人遥见,皆骂云家有一子为秃头沙门道所缚,无见视者。时家之婢女持剩饭欲弃掷,赖吒和罗乃语婢乞食。婢与之,审其相貌语声,知是主家之子。返告主人,父出门寻得赖吒和罗,母持钱堆院中如一人高,语子令其返家布施求福。赖吒和罗云金钱令人多忧,可持着囊,沉河水中。母语其妻,命着好衣修饰,至则云,天下无如我等美者,汝弃我等修道欲求玉女乎?赖吒和罗云,己修梵行求道果已得,非求玉女也。妻备感羞愧而退。如此,父母供养食讫,还至林中。时彼王闻,往见之。王问云:凡人作沙门皆因老、病、孤独、贫穷四苦,而汝无此四事,何故出家?赖吒和罗乃为王广说苦空无常之法。末了,王皈依三宝,受戒作礼而去。

《赖吒和罗》戏剧中强调“王位高显”亦无可乐,上文着重于介绍经典的故事情节而疏于赖吒和罗向国王说法的介绍,事实上,《赖吒和罗经》中亦以尊者为王说法为主体内容。因此,可以确定,经典所载与《付法藏因缘传》所云马鸣《赖吒和罗》剧之内容是相当的,马鸣所演角色当即赖吒和罗。由内容之相近,我们还不能断定今见载藏中之《赖吒和罗经》即是马鸣所创作的戏剧。但是,由《付法藏因缘传》的叙述来看,若佛藏中先有《赖吒和罗经》,则其应云马鸣据此经而作妙伎乐,不当直云“作妙伎乐,名《赖吒和罗》”。此外,早期阿含部经典和律藏中,除上述《中阿含经》卷三一出现赖吒和罗(护国)之名外,其他地方都见不到;而《大宝积经》有《护国菩萨会》(二卷,隋阇那崛多译,异译为赵宋施护《护国菩萨所问大乘经》四卷),这似乎表明,赖吒和罗(护国)是大乘时代的人物而不大可能是佛陀的弟子。因而,不能排除《赖吒和罗经》就是马鸣所制《赖吒和罗》戏剧的可能性。

上文对谤佛女堕入地狱故事的讨论,已经部分涉及佛教经典(尤其是大乘经)的形成可能存在戏剧化仪式背景。学术界经常提及的颇具戏剧剧本特点的《维摩诘经》,结合《大唐西域记》所载佛说《毗摩罗诘经》的相关遗址,可以确定,《维摩诘经》文本的形成是以维摩诘故事宗教仪式表演为背景的。同样参照《大唐西域记》有关央掘“舍邪之处”等遗迹的记载,可以确定,《央掘魔罗经》(刘宋求那跋陀罗译)同样是以戏剧化的佛教仪式演出为现实基础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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