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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锡伯族地名文化-中国锡伯族

时间:2023-12-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六节锡伯族地名文化地名属于文化范畴。从少数民族语属地名还可以窥见其心理文化的积淀以及其语言构词特点等。锡伯语属地名是锡伯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频繁迁徙过程中,给其曾经滞留之地遗留了不少与锡伯族历史、文化相关的地名。说明该山名确与锡伯族有关。从史料分析,该城规模较大,也是因锡伯族居住而得名。可见,席伯图系锡伯族聚居之地。

中国锡伯族地名文化-中国锡伯族

第六节 锡伯族地名文化

地名属于文化范畴。地名文化既是地名各学科研究的对象,又是历史学探讨的领域之一。地名对研究和探讨地区史、民族史、民族语言以及国界问题,都具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因为从地名的功能上讲,它们是地域方位的符号,但它们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符号,它们承载的是历史,是民族发展历史的轨迹,是民族文化的闪光点。少数民族地区的地名具有较鲜明的地区特点(又称地域特点)和民族特点。地区特点是民族特点筑就的;而民族特点就是地名的民族语属性。从少数民族语属地名还可以窥见其心理文化的积淀以及其语言构词特点等。

锡伯语属地名是锡伯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这些地名(包括历史地名、文化地名、自然地理实体地名、行政区划地名、居民点地名、经济地名等)文化可以勾勒出锡伯族的历史发展脉络,窥见其语言、心理特点。锡伯族的祖先自汉代始就从大兴安岭地区逐步南迁,至清乾隆年间,形成了目前大分散、小聚居,东北、西北分处两地的局面。在频繁迁徙过程中,给其曾经滞留之地遗留了不少与锡伯族历史、文化相关的地名。阐述这些地名文化,对了解锡伯族的历史、文化、语言等,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根据史料记载和专家学者的考证认为,锡伯族的远祖鲜卑,汉代以前就活动于大兴安岭一带,主要以狩猎为生。其活动中心汉籍称为“大鲜卑山”。20世纪80年代初,史学工作者发现了位于大兴安岭北段、内蒙古自治区鄂伦春族自治旗阿里河镇西北10千米处的嘎仙洞。它就是《魏书》中提到的拓跋鲜卑的“先帝旧墟石室”,亦即锡伯族祖先在汉代以前的活动中心。嘎仙,即锡伯语“嘎善”之意,具有故乡、原籍之意。汉代以后,由于种种原因,锡伯族祖先逐步南徙。其迁徙路线基本沿嫩江流域往南移动,到清初锡伯族已分布于黑龙江、辽宁等地的部分地区。到清乾隆中期,基本形成了锡伯族目前的分布局面。在自汉代至清末2000多年的历史活动中,锡伯族的祖先或狩猎,或游牧,或屯垦,在东北各活动地区留下了许多与其有关的地名,其中包括山名、河名、城名、地域名、沟谷名等。这些地名散见于有关东北的全国性和地方性古籍文献之中,如《黑龙江舆地图》《清实录》《盛京通志》《舆地秘图》《皇朝通志》《吉林通志》《辽海丛书》等,也被后人频繁引用于其著述之中。这些地名多带部族或民族名称,如“室韦”“席北”“席百”“席伯”“西北”“锡窝”“索伯”等。它们均系“锡伯”的同音异写。

兴安岭。该名称是自古相沿的山脉名。据考证,兴安岭原音为“夏恩阿林”或“沙彦阿林”,系锡伯语。“夏恩”和“沙彦”意为白,“阿林”意为山。口语快读为“兴安岭”。目前学术界已定论,汉代以前,锡伯族的祖先鲜卑就活动于大兴安岭,嘎仙洞即其活动中心。因此,兴安岭的名称与锡伯族祖先使用的语言有关系,亦即与现锡伯语意同。

西窝山。语见屠寄所绘之《黑龙江舆地图》。地处现海拉尔正南20余千米辉河入伊敏河汇合口正西40余千米处的辉河北岸。曹廷杰在其《东北边防辑要》中称“锡伯山”:“锡伯则自呼伦贝尔之锡伯山,东南至于杜尔伯特旗等处是也。”清代《舆地秘图》和《战迹舆图》中称xibe。《大清中外一统舆图》中作“西伯山”。现代地图和当地群众均称“西伯山”。说明该山名确与锡伯族有关。

锡伯河。系海拉尔河东南源头扎敦河的一条小支流,河名见《黑龙江舆地图》。现代地图称做“西彼尔沟”。该地图将扎敦河中游南岸的一条小支流也注作“锡伯尔河”。这里的西彼尔、锡伯尔均为锡伯之同音异写,与史籍所称之失比、西比、失必、失必尔、西比尔等同音。据史籍考证,上述河流域都曾有锡伯族先民活动过。

锡窝尔河。语见《黑龙江舆地图》。该河在甘河上游距嘎仙洞约30余千米处。清代地图又称鸡窝尔河,现代地图称做吉文河。据考证,此处为锡伯族先民活动之地,即他们的狩猎区域,而嘎仙洞是其活动中心。

锡伯苏苏。语见《舆地秘图》。地处锡伯古城(见该条)东南之嫩江左岸。“苏苏”是锡伯语原籍之意,它是北魏以后锡伯族先民活动之地。

锡伯哩城。语见《皇朝通志》:“鄂岳氏五格,镶黄旗人,世居锡伯哩城、哈达地方,从征吴逆及厄鲁特噶尔丹有功,授骑都尉。”从史料分析,该城规模较大,也是因锡伯族居住而得名。

绰尔必拉,又称绰尔毕喇。《乾隆内府舆图》中称做“绰尔必拉”。系现嫩江支流绰尔河。据沈阳锡伯族《太平寺碑》记载:“……有青史世传之锡伯部族,世居海拉尔东南扎兰陀罗河流域。嗣后,移居墨尔根、齐齐哈尔、伯都纳等地,编有七十四个牛录,生息四十余载。”多数历史学者认为,所谓扎兰陀罗河即绰尔河(绰尔必拉)。清《舆地秘图》和《皇舆全图》把自呼伦贝尔一带、沿嫩江流域以西地区,因均系锡伯族繁衍生息之地而称为xibe。说明这一地名是锡伯语属名称。

西伯城。《东三省舆地图说》:“今科尔沁右翼前旗东南五十里,有西伯城,亦作锡伯城,又作席百、席北,在陀喇河、归喇里河相会之南岸,亦周九里,门四,西北隅亦有内城。陀喇河亦自西北南流,绕城三面,东入松花江,正当曲江之处,是锡伯城,即临潢府。”多数学者认为,所谓陀喇河即今洮儿河。从史料分析,该西伯城系一座规模不小的城镇,也是座扼各地交通的城镇。

席北绰尔门。据《清太宗实录》卷二一记载:清太宗“命管步兵梅勒章京霸奇兰,甲喇章京萨穆什喀,率章京四十一员,兵二千百人,往征黑龙江地方,谕之曰:‘……入略之后,或报捷,或送俘,必令由席北绰尔门地方经过为便。将来遣人往迎,及运送军粮,亦必于此处相待’。”据学者考证,该席北绰尔门地处现内蒙古自治区绰尔河上游(原来隶属黑龙江),疑现绰尔河上游之“绰尔”或“石门子”与该地名有关系。这里的“席北”即锡伯之同音异写。

席伯图。据《清太宗实录》卷十七记载:“巴思翰、康喀尔、松盖、得尔格尔往略蒙古希尔哈、席伯图地方,获马四十一匹,妇女幼丁二百一十七口以还……”又据史料,所谓“希尔哈”“席伯图”,当时均系科尔沁蒙古活动之地,此时的锡伯族也都处于科尔沁蒙古统治之下。可见,席伯图系锡伯族聚居之地。“图”是锡伯语人居住形成的村落之处。在有的史料中又称为“席伯图地方”。“席伯”系锡伯之同音异写。

席北乌喇。据《清圣祖实录》卷一○六记载:“……据郎谈等奏,攻取罗刹甚易,发兵三千足矣,朕意亦以为然……所需军粮,取诸科尔沁十旗及席北乌喇之官屯……”从史料分析,席北(锡伯)乌喇不仅是锡伯人集中地区,而且是个产粮区。“乌喇”意江或河。席北乌喇系锡伯部居住的水域名称。

锡伯霍落。语见《吉林通志》卷二:“上谕内阁博启图奏,查明围场情形,并请添设卡伦,严定章程一折,……著照所请,于卡伦相距较远之二道沟、康家口子、锡伯霍落地方,准其添设卡伦三处。”“霍落”系锡伯语沟谷之意。很显然,此霍落因锡伯族活动而得名,也是锡伯族聚居地之一。

在《吉林通志》中,还记录了不少有关锡伯族的地名信息。具体如下:

锡伯河。“锡伯河地面(旧讹施伯,案:河在屯河之南)。”(卷十二)

锡伯山。“锡伯山,三姓界,距吉林城东北一千七百里。”(卷二十)

锡伯河。“锡伯河……以上二十四水,皆于三姓城境南北交入混同江。”(卷二十)

锡伯湖。“锡伯湖水,……以上五水,皆于富克锦城境,散入乌苏里江。”(卷二十)

锡伯河。“锡伯河,入珲春河。”(卷二一)(www.xing528.com)

西北沟河。“小柳树、大柳树河,南受锡伯河(锡伯,《盛京通志》作玺泉。锡、玺同声字,伯或作帛,以形近而误为泉,实一水也),今俗称西北沟河,亦转写之误,今为正之。”(卷二三)

锡伯窝集。“额集密河,源出锡伯窝集东南,流数里入海,其东为图拉木河。”(卷二三)

从以上地名资料看,在清代吉林范围内,因锡伯族军民驻防、生活,也形成了许多与锡伯族相关的地名。这些都是锡伯族历史文化的一部分。

在屠寄编绘的《黑龙江舆地图》中,还有数十个有关锡伯族的历史地名,构成了黑龙江地区独特的历史地名文化的一部分。如:“穆丹锡伯”“新锡伯”“锡伯××”“拔哈锡伯”“室韦山”“西泊”“锡伯尔哈里”“锡伯图尔”“锡伯图尔城”“锡伯尔冈”“古尔班锡伯尔台伯”“锡伯图河”“锡伯尔河”“室韦哈达”“绰罗锡伯尔达湖泊”“锡伯尔图”“锡伯图泊”“库穆尔室韦山”“室韦格特山”“锡伯尔布喇克(一)”“锡伯尔布喇克(二)”等等。这些地名的分布特点是,从整体上看,所有地名都分布在黑龙江(这里所指都是清代的黑龙江版图)西南地区;从局部看,一些分布在嫩江中下游和松花江流域,一些分布在大兴安岭以西及呼伦贝尔地区,另一部分则分布在嫩江上游。分布在大兴安岭以西及呼伦贝尔地区的地名多带“尔”和“图”字,并多与河湖相关;而分布于嫩江中下游亦即黑龙江南部地区的地名,多具有鲜明的意义。故结合锡伯族先民的频繁迁徙来考察这些地名,可以勾勒出锡伯族在黑龙江地区的部分历史活动线索。

上述锡伯族地名,由于种种原因,基本易为他名,但作为曾经广泛使用的地名文化事象,已被诸多史籍所记载,成为锡伯族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它们反映的不仅是历史文化信息,而且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文化现象。

锡伯族军民自科尔沁蒙古归入满洲八旗,开始了他们驻守要隘、防守卡伦、南征北战的历史使命。由于呈现小聚居、大分散的局面,而且与满等民族杂处,失去了产生本民族特色地名文化的条件和环境。故有清一代,在东北地区基本未留下新的有关锡伯族地名。1764年部分锡伯族军民西迁,在伊犁组成了独立的锡伯营八旗,近200年处于封闭的状态,这为本民族特色地名文化的产生创造了条件。因此,200多年来,在新疆察布查尔地区形成了很多具有锡伯族特色的地名,并成为锡伯族文化的组成部分。

锡伯渡,又称齐伯渡。齐伯即锡伯之同音异写,系渡口。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北屯之额尔齐斯河岸。它是锡伯族军民西迁途中渡过额尔齐斯河之后形成的地名。

察布查尔,疑为准噶尔语词汇。在《西域水道记》中称察布察尔,原为山口名称。1808年图伯特倡导开凿的大渠修成后,清代史籍曾称为“锡伯渠”“锡伯新渠”“锡伯营大渠”“锡伯八旗渠”。但锡伯族民间并未接受这些命名,而是以“察布察尔”山口之名称为chabchalbuha(察布查尔大渠)。因为该词汇与锡伯语粮仓之意很接近,因此,1954年成立自治县时,便以察布查尔作为县名,称为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

牛录,是清代八旗制度延续的名称,系八旗的组成部分,锡伯语(满语)箭之意。1766年伊犁锡伯营八旗组成,搬用了牛录制度,锡伯营八旗分成了8个牛录:镶黄旗为乌珠牛录(一牛录),正黄旗为寨牛录(二牛录),正白旗为依拉齐牛录(三牛录),正红旗为堆依齐牛录(四牛录),镶白旗为孙扎齐牛录(五牛录),镶红旗为宁古齐牛录(六牛录),正蓝旗为纳达齐牛录(七牛录),镶蓝旗为扎库齐牛录(八牛录)。1938年左右虽然取消了锡伯营八旗制度,但作为已经深入人心的各牛录称呼并未退出历史舞台,而是延续至今,仍被广泛使用。而且“牛录”与“嘎善”连缀使用,称牛录嘎善。20世纪80年代,作为乡镇行政名称,正式沿用了这些旧名称,如乌珠牛录乡、依拉齐牛录乡、堆依齐牛录乡、孙扎齐牛录乡等。

固萨,也是清代八旗制度延续的名称,具有与牛录同等意义。目前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仍使用该名称,称8个牛录为扎昆固萨。另外,将牛录以方位区分时,还以固萨区别,如chergi gusa(那边牛录)、Wargigusa(东边牛录)等。

爱新舍里,锡伯语地名,意金泉。察布查尔县乌珠牛录(一牛录)和依拉齐牛录(三牛录)之间有一条长年不息的泉水,20世纪80年代以前这两个牛录居民一直将其作为饮用水和菜地灌溉用水。因其水质优良而且是两个牛录的唯一水源,锡伯族居民将其命名为爱新舍里(金泉),维吾尔和哈萨克族群众亦跟着称为阿尔屯布喇克(金泉)。“人民公社化”之后,便以该泉水之名称为金泉公社;20世纪80年代后设立乡镇,称为爱新舍里镇。

沙彦哈达,山峰名称。锡伯语意白色山峰。系新疆察布查尔县南部天山支脉乌孙山最高峰,因山顶常年白雪皑皑,且突兀群峰故名。它是察布查尔的象征。现已辟为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重要的旅游景点。

斐新哈莎,历史地名。锡伯语意稠密的围栏(栅栏),早年因留有多处准噶尔时期圈羊围栏而得名。现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六十七团场所在地。1963年建居民点,1978年定名为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斐新哈莎镇。

佛营,历史地名。锡伯语意为旧营盘。组建伊犁锡伯营初期,正红旗堆齐牛录选该地为村址,后因故迁至该地以北,从此留名佛营至今。现为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堆齐牛录乡佛营村民委员会驻地。

乌合尔达,由职官名演变的历史地名。锡伯语总管之意。清代因此处为总管俸田而得名,原称乌合尔达乌辛(总管田),地处察布查尔纳达齐牛录村以南2.5千米处。此处因形成为自然村,1984年定名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纳达齐牛录乌合尔达村。

纳加恩,由人名和职官名演变的历史地名。纳是锡伯族姓氏纳拉(那拉);加恩是清代八旗职官名称,曰佐领,又称章京,加恩即章京的快读音。此处因民国初年名为纳才的佐领建庄定居而得名。位于今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纳达齐牛录以北1千米处。

安班巴格,历史地名。安班为锡伯语总管或大臣;巴格为园子之意。因清代锡伯营总管图伯特在该地建园定居故名。位于今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纳达齐牛录以东2.5千米处。1985年正式定该名。

喇嘛乌辛,历史地名。喇嘛为佛教僧侣,乌辛为锡伯语田。此处因早年为靖远寺僧侣香火用地而得名。现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六十八团一连驻地。

达嘎善。达为锡伯语原来之意,嘎善系故乡或村之意。1767年组建锡伯营,正蓝旗纳达齐牛录在此处落村,后因故于道光年间向东南迁址,自此该处被称为原故乡——达嘎善,地处绰霍尔河南岸、拽兰昂村以西。现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四师六十八团七连驻地。

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各乡镇及村一级还有很多具有锡伯语特色的地名,有的为历史地名,多数为经济地名、文化地名、自然地理实体地名等。其中多数地名系新中国成立后命名的。从总体上看,察布查尔锡伯语地名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呈现如下特点:一是复合语种地名较多,如锡伯维吾尔语合璧、锡伯蒙古语合璧、锡伯汉语合璧、锡伯哈萨克语合璧等;二是有不少反映历史事件和社会现象的地名;三是不少地名与自然地理实体、劳动工具、人名、官名、动植物名称等有关。

察布查尔锡伯语地名作为民族特色较浓厚的民族文化的组成部分,从中不仅可以反映出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信息,而且可以反映出自然地理实体面貌、锡伯族与其他民族交往的情况、动植物的分布情况等。阐述这些地名,对全面了解锡伯族的文化发展史具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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