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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铲除异姓王的举措:韩信的北迁与刘邦的策略

时间:2024-01-22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不过从刘邦的利益角度讲,韩王信说到底不是他的嫡系,而且又是异姓王,很难让刘邦放心。韩王信的北迁实际上也是刘邦铲除异姓王威胁的一个举措,只不过过程要比诈擒韩信的手段相对温和一些。不过刘邦采用的办法却是激化矛盾,他派出使者去马邑,警告韩王信不要再和匈奴人私下往来。韩王信对刘邦的反应非常恐惧,今日刘邦骂他,明日刘邦就敢杀他,看看淮阴侯韩信的下场就知道刘邦对异姓王的态度了。

刘邦铲除异姓王的举措:韩信的北迁与刘邦的策略

韩信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或者说韩信早已经把自己封为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神,他不愿意再回到人间。韩信总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来和人间的刘邦等人打交道,这让刘邦在自尊心上受到了伤害,刘邦固执地认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的、唯一的神。

离开了韩信,刘邦就不能活了吗?刘邦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所以刘邦急需在没有韩信参与的战场上给自己捞分,来证明自己的军事能力不弱于韩信。这不仅是刘邦个人的尊严问题,而是涉及能否树立皇帝权威、威镇诸侯的政治问题。世界上的任何问题,只要牵扯到政治,从来没有小问题。

刘邦的威望很高,但主要限于政治,在军事上的威望远不如韩信,刘邦如果想让世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忘记韩信,只有开辟新的战场,并不断取得胜利。如果世人还沉浸在对韩信军事天才的无限崇拜抑或是惊恐中,将不利于刘邦对自己的造神运动

去哪开辟新的战场?答案是北方的匈奴。

自从战国时代开始,日渐强大的匈奴便成为中原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因为匈奴所处的蒙古高原社会生产力低下,物资短缺,为了生存,匈奴人时常南下犯边。与匈奴南线接壤的燕、赵、秦三国不得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长城,置塞,以防御匈奴人南犯。

三国之中,赵国承受来自匈奴南犯的压力最大,幸好赵国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国君赵雍(即胡服骑射的武灵王)和名将李牧,有效地阻止了匈奴人的南下。秦灭六国之后,借横扫千军之势,将军蒙恬督军十万北上,大破匈奴,收复河套。

当时的匈奴在北方并没有形成一统之势,东有东胡,西有月氏,再加上秦军的强势北上,匈奴进行了战略收缩。匈奴头曼单于北上避秦,直到秦末大乱,无暇北顾,匈奴势力再度南下,尝试着介入中原内战。

还没等头曼有所作为时,他就陷进了一场嫡庶夺权的政治漩涡中,并因此丧命。头曼起初立长子冒顿为继承人,但后来头曼娶了二房,生了小儿子,头曼想废掉冒顿,改立少子。为了摆脱冒顿的纠缠,头曼把冒顿打发到月氏做人质,企图借刀杀人,但没想到冒顿私下逃了回来。头曼有些良心发现,让冒顿留下来主管军队,没想到却被冒顿设了一计,在打猎途中被冒顿乱箭射死,冒顿自立为匈奴单于,并杀庶母及少弟。

冒顿是匈奴史不多见的雄主,他的上台意味着匈奴民族将迎来又一个春天。冒顿夺位后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向东边强大的邻居东胡示弱,甚至不惜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东胡人,以达到卑而骄之的目的。东胡人认定冒顿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却没有想到冒顿愤怒的刀尖即将捅进他们的胸膛。

冒顿成功麻痹了东胡人,率愤怒的匈奴兵向东杀了过来,东胡人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匈奴人消灭了。冒顿已经杀红了眼,吃掉东胡并没有消除他的饥饿感,紧接着又把刀尖对准了月氏、楼烦等部落,结果不问可知。

就在刘邦和项羽在中原苦战的时候,冒顿已经不声不响地兼并了大漠草原,此时的匈奴兵力强横,有控弦之兵三十多万,马牛无数,纵横漠北,不断骚扰燕、代地区,遂成中原大患。

刘邦很早就关注匈奴的动向,只是当时楚、汉还在残酷地拉锯胶着,刘邦暂时无法分心。等灭掉项羽之后,刘邦开始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北方大漠。刘邦此时应该还没有做好与匈奴进行大战的军事准备以及心理准备,现阶段对刘邦来说最重要的是守边,不要让匈奴人突破北线,给刘邦挤出足够的准备时间。

至于派谁去北线防御匈奴,刘邦想到了韩信,当然不是那个成天牢骚满腹的淮阴侯韩信,而是另外一个韩王韩信(即韩王信)。

虽然功劳不如淮阴韩信,但韩王信在汉灭楚的战争中也出过大力,所以刘邦早就确定立他为韩王,享受与齐王韩信平级的待遇。不过从刘邦的利益角度讲,韩王信说到底不是他的嫡系,而且又是异姓王,很难让刘邦放心。

更要命的是,韩王信所统治的区域地处河南腹地,北近洛阳、南近宛叶、西临关中、东抵彭城,为天下重镇,劲兵所资,连纵百万。一旦韩王信造反,韩兵西向,长安、洛阳几无险可守,韩王信为人又明断好武,和淮阴侯韩信一样都是刘邦的心腹大患,必须解除这个隐患,至少也要给韩王信挪个窝。

把韩王信迁到代北,有两个好处:一、韩王信能力突出,可以有效防御匈奴;二、减轻长安、洛阳所面临的军事威胁。韩王信的北迁实际上也是刘邦铲除异姓王威胁的一个举措,只不过过程要比诈擒韩信的手段相对温和一些。韩王信的国都由颍川变成了晋阳(今山西太原),辖太原郡三十一县,河东自古就是天下重镇,韩王信由韩入晋,不算是贬封。

韩王信对自己的北迁并没有表示出不满,只是提出希望刘邦能同意把韩国的国都由晋阳再向北迁至马邑(今山西朔县),理由是晋阳距离汉匈边境太远,一旦北边有警,很难及时发兵救援。韩王信说得有道理,刘邦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便同意了韩王信迁都马邑的请求。

以马邑为中心的河朔地区是匈奴南犯中原的主要进攻点,赵国名将李牧就曾坐镇马邑的雁门,打得匈奴人十多年不敢犯边。而韩王信这等级别的将军对强悍的匈奴冒顿单于并不具备强大的威慑力,此韩信非彼韩信,冒顿没有理由放弃南下发财的机会。

汉六年(前201)秋九月,匈奴大队骑兵离开草原,风卷残云般地杀向了马邑,必欲并韩王信而后快。匈奴军以骑兵为主,行进速度非常快,没等韩王信明白过来,匈奴骑兵就已经将马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以韩王信的实力,根本没有力量阻止匈奴人的攻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和,数名韩王使者出城与匈奴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谈什么。当然匈奴人的免费午餐不是白吃的,韩王信肯定在和匈奴人的谈判中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在没有得到最高领袖同意的情况下,就私下和敌军谈判,是犯大忌讳的,刘邦果然怀疑韩王信要脚踏两只船,这是刘邦绝对不能允许的。不过刘邦采用的办法却是激化矛盾,他派出使者去马邑,警告韩王信不要再和匈奴人私下往来。

韩王信对刘邦的反应非常恐惧,今日刘邦骂他,明日刘邦就敢杀他,看看淮阴侯韩信的下场就知道刘邦对异姓王的态度了。韩王信和刘邦本非故交,也许是他嗅到了什么异味,一狠心,投降了匈奴,并邀请匈奴发兵南下,共取太原。

当刘邦听到这个消息后,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几乎扭曲得变了形,太原是中原防御匈奴的军事重镇,一旦太原有失,匈奴骑兵随时可能潮水般涌到黄河北岸。而且据可靠情报,韩王信的军队居然出现在了晋阳以南四百多里的铜鞮(今山西沁县南)。

刘邦对韩王信的叛变,除了震惊之外,还存在着窃喜,至少韩王信的行为让刘邦铲除异姓王有了合理合法的借口——平叛。现在的形势对刘邦非常有利,最具军事威胁的淮阴韩信已经被刘邦软禁,其他异姓王的军事能力和实力都不如刘邦,对付这伙人,刘邦是非常有信心的。(www.xing528.com)

汉七年(前200)十月,大汉皇帝刘邦亲率精锐,离开关中,经蒲坂渡过黄河,直插铜鞮。汉军主力尽出,大将灌婴、郦商、靳歙皆随军,韩王信的军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汉军很快就在铜鞮将韩王信军打得落花流水,斩其大将王喜。从韩王信战败后逃向匈奴来看,在铜鞮战败的应该是他的主力部队,否则韩王信岂能一战就逃。

刘邦的初步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但接着他还要继续和匈奴作战,以确保太原郡不落入匈奴人手上,否则大势去矣,而且匈奴人已经联合韩王信,以及私立赵国后裔赵利为赵王的王黄、曼丘臣等势力,在晋阳附近来回转悠。

刘邦早就渴望与匈奴人大战的这一天,来证明没有淮阴侯韩信,刘邦照样能在军事领域有所成就。汉军很给皇帝挣面子,在晋阳城下大破万余匈奴骑兵,却让刘邦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他认为匈奴人不堪一击。

而匈奴单于冒顿则看出了刘邦想急于摆脱韩信阴影的心理,他顺势给刘邦挖了一个大坑,把匈奴精锐藏起来,用一些老弱残兵来引诱刘邦,刘邦果然咬了钩。时值严冬,寒风如刀,刘邦依然下令各部急速北上,一战解决北方边患。

三十多万汉军步兵忍受着极端天气给人体带来的伤害,迎风冒雪,被匈奴的饵兵引诱到了平城的白登山(今山西大同市郊)。刘邦还在幻想能借此一战狠抽韩信的耳光,现实却狠狠抽了刘邦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四十万匈奴骑兵操着胡语,挥着马刀,将白登团团围住。

匈奴藏锐示羸的诡计,早就被谋士刘敬看破,但刘邦已经热火烧心,根本听不进去,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胡骑遍野,胡语震天,刘邦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甚至开始悲观地预测自己的命运。

由于汉军是急行军,所以汉军随身携带的粮食很快就吃光了,看着城外望不到尽头的匈奴人,刘邦欲哭无泪。整整七天,三十多万汉军在饥饿中痛苦地聆听死亡之神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好在刘邦身边带着天才谋士陈平,他给刘邦出了一个著名的美人计,让画师画一幅美人图送给冒顿,却故意把美人图交给了冒顿的阏氏(即皇后),说只要匈奴大军撤退,汉朝就把这个美女送给冒顿。陈平知道像阏氏这样地位的女人最忌讳丈夫身边出现“小三”,所以阏氏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汉使的请求。

阏氏在冒顿枕边吹风,说胡人不习惯中原风俗,得到了中原也守不住,而且汉朝皇帝为人英武,并非易取之徒,不如送个人情。冒顿担心的倒不是刘邦所谓“有神”,而是匈奴盟军王黄等部没有按期抵达作战地点,冒顿怀疑王黄和刘邦私下勾连,插自己背后一刀。出于这种考虑,冒顿决定暂时后退一步,让军队闪出一条小路,放刘邦过去。

刘邦在漫天的大雾中非常狼狈地从白登山下逃出来,回到平城唉声叹气,冒顿这一巴掌抽得刘邦眼冒金光,好不难堪。刘邦想象得到,当韩信知道白登之围的消息后,不定狂笑成什么样子了。

刘邦捡回一条老命,但匈奴勾连韩王信对中原造成的巨大军事威胁却丝毫没有得到削弱。韩王信甘做冒顿的马前卒,率军在匈汉边境进行袭扰,气得刘邦大骂韩王信是条白眼狼。在刘邦看来,这两个韩信没一个好东西,成天给他找麻烦。

通过这场莫名其妙的白登之围,刘邦总算认清了匈奴人的真正实力,如果冒顿果断发起进攻,四十万骑兵对付三十万步兵,结果可想而知。双方的野战能力差距太大,刘邦也不敢再托大,而是听从刘敬的建议,尽可能地避免和匈奴人发生战争,把注意力集中到内政上来。

刘邦所谓的内政,实际上还是如何铲除异姓王之于朝廷威胁的问题。虽然韩信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韩信在刘邦的严密监控下几成废人,但其他异姓王的存在依然让刘邦睡难安枕,必须除掉。

刘邦坚持认为异姓王终究不如同姓王,即使私交再好也信不过,毕竟同姓王血出一脉,即使同姓王造反成功,天下依然姓刘。韩王信叛逃之后,刘邦立自己的兄长刘仲为代王,一步步地蚕食异姓王的地盘。

刘邦下一个目标是他的女婿——赵王张敖,张敖是刘邦好友张耳的儿子,袭承父位,又娶了刘邦的女儿鲁元,但刘邦还是信不过他。汉七年(前200)十二月,刘邦从平城南下返回关中时,特地路过赵国,去找张敖的麻烦。老丈人过境,张敖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对刘邦一脸奴才相,但刘邦还是借故大骂张敖,把张敖骂得差点儿没哭出来。

刘邦想把张敖逼得狗急跳墙,让刘邦抓住把柄,借机废掉张敖。赵国舍人贯高、赵余等人对刘邦的无赖行为实在看不下去,劝张敖发动兵变,除掉这个老无赖。张敖还算有良心,他知道他父亲张耳能做赵王,全赖刘邦一人之力,做人不可以忘本。张敖拒绝了他们这个非常危险的请求,但贯高还是私下准备刺杀刘邦,所幸刘邦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安,提前离开。

刘邦很快就从贯高的仇人那里得到了这个绝密计划,刘邦震惊之余狂喜不已,铲除张敖,就在今日。汉九年(前198)十二月,刘邦痛下辣手,抓捕赵王张敖及涉案诸人,严刑拷问。虽然贯高对张敖忠贞不贰,绝不把祸水引向张敖,但刘邦还是借此事揪住张敖往死里打。

吕雉想替女婿说句好话,说张敖有我们女儿监视着,应该不会谋反,刘邦厉声痛骂:“你懂个屁!如果张敖谋反成功,据万里天下,他还缺少美女吗?到时你女儿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刘邦不是傻子,贯高对张敖的忠诚足以证明张敖对他的忠诚,刘邦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虽然刘邦没杀张敖,但却废掉张敖的王爵,改封宣平侯,改立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刘如意为赵王。因为刘如意年龄太小,不足以亲政,加上防范吕雉对其下毒手的原因,刘邦以御史大夫周昌为赵国相。

宋人司马光说贯高的行为是导致张敖被废的主要原因,其实有没有贯高的出现,刘邦都要拿下张敖。在异姓王的问题上,无论刘邦扯出什么花招,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同姓王接替异姓王。刘邦做人非常狡猾,他不杀贯高,反称贯高为义士,重用忠于张敖的臣属,就是想用贯高来遮掩自己在异姓王问题上的暗箱操作,并借此在自己的老脸上涂脂抹粉。

异姓王之于朝廷的威胁是一个秦始皇已经初步解决、但因为战乱又死灰复燃的历史遗留问题,刘邦出于家天下的考虑打击异姓王固然可以理解,但手段未免太过狠辣。历代开国帝王解除异姓功臣兵权,只有手段的差异,没有结果的差异。

东汉刘秀和北宋赵匡胤之所以能以和平手段解决这个问题,原因于他们本人在打天下的过程中本就功高盖世,诸将威望皆不如皇帝。而刘邦的军事能力是公认的短板,特别是韩信的出现,是刘邦能战胜项羽的最重要因素,还有彭越、韩王信,都是有功的。所以刘邦很少采取军事手段,而是以政治手段连拐带骗。现在韩信被刘邦骗得倾家荡产,张敖也差点儿没被老岳父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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