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彼得认为创新在本质上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即“生产要素的重新组合”,换言之,就是要把一种前所未有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进生产体系中去,通过实现对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的“新组合”获得市场潜在的利润,进而推动整个经济的发展。学者们随后以技术创新为切入点对创新提出了各种观点与定义,并且进行了复杂的实证研究。尽管如此,Snyder et al.(2016)总结了目前的创新研究认为:创新研究尚处在探索阶段,在理论上仍旧是一个多样性相互交织的模糊概念(11)。21世纪经济环境尽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熊彼得对创新本质的阐述并不过时,对创新的实证研究仍具有指导意义。第三版《奥斯陆手册》按照熊彼得观点将创新定义为:企业在经营活动中运用新的或者能够显著改进已有产品、服务以及工艺的一切方法所进行的一切活动,包括使用新技术、生产新产品、提供新服务,也包括运用新的营销手段、建立新的组织结构、采用新的组织方法等一系列活动。
虽然有关创新的定义数量繁多,但是其本质内容可以概括为新产品、新技术、新原料供应、新市场开拓、新的管理模式、新的生产方法等一系列核心指标。Dormio(2009)在参考Clarysse(1998)以及Lundvall(1992)等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概括出构成创新主要内容的四个基本部分。①产品创新:所有被认为具有新颖性的产品、服务或者创意。②工艺创新:为新产品生产而改进的现有生产线、使用的新设施以及运用的新技术。③组织创新:在营销、购买、销售、管理等方面的改变与优化。④市场创新:开拓新市场,在现有市场中开辟或进入新的细分市场。
创新所具有的多维度特性使得有关创新的研究变得复杂而富有难度。对创新展开的研究大多起源于技术创新研究领域,现阶段大多数研究以技术创新为关注点,对企业创新的非技术要素关注度不足,研究结论存在局限。在发展工业4.0的背景下,制造业与服务业已经相互融合,各行业间传统意义上的边界已经逐步模糊,创新研究的视角需要随之发生变化。有些学者(例如,张军、许庆瑞,2014;Adams & Bessant,2006)认为企业绩效不仅仅取决于技术研发,非技术创新对于企业绩效的作用同样毋庸置疑。国内外研究(例如,Saunila & Ukko,2014;CIS,2005;郑刚,2014等)已经开始探索企业创新中的非技术因素。由此可见,目前的研究若只关注技术创新而忽视非技术创新,不利于全面合理揭示创新以及解释创新与创新产出之间的关系。
图10-1 整合视角下创新四个基本部分及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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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上述问题,整合视角观点认为企业创新作为一个具有多维度特性的概念,通过在多个或全部维度发生的变化对创新产出带来影响,创新的主要部分在企业组织架构上存在相互影响的关系。本书通过整合视角审视企业创新产出,认为不仅技术创新(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而且非技术创新(市场创新以及组织创新)也可以为企业带来创新产出,创新产出本质上包括来自上述2个部分的贡献,具体如图10-1所示。(创新的多维度变化及相互关系不属于本文主要研究问题,将另文阐述,故此处不做赘述)
在有关企业层面的实证研究中,国外学者一般把企业获得的专利数量作为重要指标来测量创新产出(如Patel & Pavitt,1991)。此外,企业使用专利的数量、企业创新的数量(如Pavitt et al.,1987;Cohen & Levin,1989)、产品创新获得的产出在企业总营业额中的占比也被用来作为对创新产出进行测量的主要指标(如Dormio,2009;Brouwer & Kleinknecht,1994)。
由于企业特别是服务业和制造业领域的中小企业在专利方面存在不愿意申请或不注重专利等情况,如果研究把取得专利以及专利使用作为测量指标则无法真实全面反映创新产出的实际情况。因此本书借鉴前期研究,把创新产出在企业总营业额中的占比作为主要指标对创新产出进行测量。从整合视角来看,企业创新产出包括技术创新产出和非技术创新产出两类和四个部分,即产品(服务)创新产出、工艺创新产出、市场创新产出以及组织创新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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