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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采伐的两大特征

时间:2023-06-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采伐地域的集中性但凡河道两岸、铁路沿线等交通便利地区,均为森林砍伐的重点地带,体现出明显的地域集中特征。[64]民国时期拉林河流域森林“因运输不便,尚未经充分采伐”。三姓森林“距中东路甚远,虽有河流而都注入俄境,因运搬不便,当未经相当的采伐”。[78]总之,近代东北森林的偏向性采伐,是极为普遍的现象。

森林采伐的两大特征

(一)采伐地域的集中性

但凡河道两岸、铁路沿线等交通便利地区,均为森林砍伐的重点地带,体现出明显的地域集中特征。

中东铁路沿线森林很早便遭到砍伐。民国初年,据陶昌善的实地调查,位于宾州府、五常府和长寿县交界处的庙尔岭森林“中央有东清铁道,东西横贯”,“铁道附近,采伐已尽,其尚存森林之处,皆系交通不便、铁道远隔之地,且无良美林木存焉”。[58]另据缪学贤观察,汤旺河流域森林原本极为茂盛,中东铁路通车后,下游地区首先获得开发,“近渐及上流地方,于中流以下之地,有交通便利处所,大抵伐采殆尽,非达数十百里外难得良材矣”[59]。陈表也认为,“自俄人东渐,木材之需要日增”,该流域凡交通便利之处,森林已被伐取殆尽。[60]

河流两岸森林同样优先得到采伐。如富尔河流域森林“在沿河一带者,业已伐尽”,“今欲伐木,必入腹地,非自富尔河及古洞河合流处至上游百余里之羊草沟附近,不能达其目的”。[61]松花江“上游河岸之森林,良材已伐尽,目下所行者,惟本支流沿岸二十里乃至三十里之地”[62]。产材之地是否沿河,其砍伐情形差异甚大,“即林区之优劣,亦全视河流为转移”,“如岭北得河川之利,森林砍伐已尽;而岭南仍为树海,每有一株亦无从搬出者”。[63]

交通不便之林区则很少得到开发。如清末吉林森林茂密,“惟运输不便,遂至弃置于地”。[64]民国时期拉林河流域森林“因运输不便,尚未经充分采伐”。三姓森林“距中东路甚远,虽有河流而都注入俄境,因运搬不便,当未经相当的采伐”。[65]中东铁路通车后的20年间,虽然采伐不断,但采伐范围“不过路线两旁三十至百华里以内之森林,仅占全面积百分之二三”,长白山、兴安岭等边远地区仍有大片林木“尚未稍试斧凿”。[66]有人总结道:“东北地方之森林,偏在于长白山以及大小兴安岭一带,地处边陲,人烟稀少,区域既广,而生产林木之重量又大,致运搬上非常困难,采伐之时期,又常受气候之限制,实较开发其他资源,困难为多。”[67]

就整个东三省来看,由于交通相对不便,与吉、奉二省相比,黑龙江省森林开发较为滞后。徐嗣同指出:“黑龙江是现在东北诸省中森林蓄积最富的地域,但林业直到现在,尚未见发达;除小部分交通便利的所在,已实行采伐外,其余都是一望千里的原生林。”[68]当然,该省伐木业不发达,与当地人烟稀少等因素也有关系。苏林认为:“黑龙江沿岸之森林采伐事业,因人口稀少之故,不能尽量发达。盖人民或从事农业,或以采金为生,均较伐木利益为大,即在农事告终之期,人民亦多另寻其他较伐木利益优厚之副业。”据调查,在黑龙江沿岸一带从事伐木,每天获利大洋3圆,而收割羊草转售俄人,所获之利“较之伐木多至三四倍”。因此,比起伐木,沿岸民众更热衷于淘金、打猎及采集蘑菇等生计。[69]如距漠河约百里的开库康卡盛产皮张,当地只有猎户10余家,猎人100余名,“虽亦产木柴,为数甚微”。境内有2家小型柈厂,每年冬季入山采伐,除供当地民用,以及江中船只燃料之用外,“出口无多”。附近额穆尔、安罗两卡民众多以打猎为生,无暇顾及砍伐烧柴,“皆赖开库康供给燃料,然销数亦属有限”。[70]

(二)取材种类的偏向性

据近代林学论著估测,东北天然林中针叶林比例在四至六成之间,有人认为阔叶树占60%、针叶树占40%[71],也有人认为阔叶树占40%、针叶树占60%[72]。而依据陶昌善的调查,北至大兴安岭、南至长白山南麓,凡经“拔大毛”式砍伐之林区,“其松类缺乏颇甚”,“询诸该地土人,亦以少对,松类仅居十分之一二,其余则皆杂木而已”,针、阔叶树比例处于严重失衡状态。[73](www.xing528.com)

另据柯马罗夫1910—1914年的实地调查,黑龙江省东部小兴安岭、张广才、完达山各林区针叶林面积占森林总面积的62%。此后经长期的掠夺式采伐,这些林区树种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森林采伐使针叶树消灭了……而在生长针叶树的地方生长起柞树、山杨、桦树丛林和灌丛。此时植被的特性发生了变化,而愈来愈接近达乌尔植物区系。”[74]

这种不良采伐习惯,与一些林业资本家的大力鼓动和诱导有关。如1920年以后,中东铁路为了满足自身需要,“对于采伐圆木及木柈所定之价,至为参差,对于包工人以采制圆木最为有利”。所谓“利之所在,人争趋之”,在铁路方面的政策鼓励下,“一般包工人均开始采制圆木”,大量松木遭到砍伐,而“对于由铁路方面所接受之包工,凡关于供给木柈者,几无人愿予履行”,普通阔叶林近乎无人问津。伐木者对于砍下之木,如认为不宜制造圆木,或发觉略有瑕疵,往往就地抛弃。一两年后,这些遗弃之材渐渐腐烂,此时“虽欲从事于木柈之砍伐,亦将极不经济,且有种种困难”。[75]

在这种采伐制度的作用下,铁路自有林场之森林“无全部充分利用之可能”。据统计,石头河子林场总蓄积量不下1亿7500万立方尺,“而实际上之采伐量(木柈、枕木等均在内),仅不过四千五百万立方呎,即占可能采伐量仅约百分之二十五也”[76]。长此以往,沿线森林林相必然发生巨大改变。

鸭绿江一带的森林采伐与之类似,从木材输出种类上看,“红松、杉松,各居其什四,黄花松及其余之杂木,占其什二”[77]

即便没有林业资本家的政策引导,因针叶材种市场前景广阔、经济价值较高,伐木者亦往往将其作为首选砍伐对象。“凡有输运木材出口可能之区域,则其最为人所注意者,即为寻求出口价格最称贵重之红松,尽先采伐”。至于其枝蔓部分,以及其他阔叶树种,均弃置不顾,“其运出之部分,且仅为其最大之枝干,所有树身之头尾,及硕大之树皮,常可用充重要材料者,均任意弃置于砍伐之地点,任其枯萎朽坏”。[78]

总之,近代东北森林的偏向性采伐,是极为普遍的现象。满铁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在满蒙的木材事业,简单的说就是针叶树的采伐。”[79]这种采伐习惯,不利于林业的长久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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