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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潮区范围的演变过程

时间:2023-07-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潮水上溯的基本前提是潮水必须沿着河道而行,因此历史时期江南地区水系的变迁,导致感潮区的范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历史上太湖流域的水系格局发生过重大变化,感潮区也随之有所变化。唐宋以前,由于距海不远,河道通畅,感潮区范围非常广泛,潮水可直达太湖,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太湖以西地区。此后,杭州湾方面的潮汐基本上被限制在海塘以外,影响这一地区的潮汐主要来自于长江口。

感潮区范围的演变过程

河流水文受到潮水影响的区域,依据涨潮波力量的影响范围,可分为潮流界和潮区界两部分,潮流界是涨潮流停止倒灌处,而潮差消失处为潮区界[40],两者可统称为感潮区(tidal region)。来自东海的潮汐,在进入杭州湾、长江口以后,一部分沿干流河道上溯,另一部分涌入沿岸的各条支流。潮水上溯的基本前提是潮水必须沿着河道而行,因此历史时期江南地区水系的变迁,导致感潮区的范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距今约5000年前,海岸线还停留在今天的冈身地带[41],距离太湖很近,太湖平原上又有密集的河网,为潮水的上溯提供了极便利的条件。历史上太湖流域的水系格局发生过重大变化,感潮区也随之有所变化。从潮水来源来看,影响该地区的潮流主要来自长江口和杭州湾。距今2000年前,长江入海口在扬州附近,口门也相当宽阔,潮流沿河道上溯极远。从太平洋传播而来的潮汐,在江口附近的扬州形成涌潮,而潮区界远及九江,并在扬州附近形成著名的广陵涛。[42]以后随着长江口沙嘴的不断前伸与长江口沙洲的并岸、河口的束狭等变化,感潮河段不断下延。在杭州湾沿岸,由于缺乏足够的泥沙堆积,其变化主要是潮汐对岸线的侵蚀。[43]在太湖流域内部,水系格局发生过重大变化,从而影响到感潮地区的范围。宋代以前,太湖之水大致经由娄江、松江、东江,分东北、东、东南三向注入江海,以中路的松江(即吴淞江)为主要排水通道。后来娄江、东江相继湮废,分流成数十条港浦分别注入江海,而以中路的吴淞江为主干。而自唐宋以降,尤其是明清大规模修筑海塘以后,长江口与杭州湾沿岸的港浦或为海塘筑断,或为潮泥淤塞,或建闸坝以防风潮冲激与浑潮淤淀,这些港浦大部分湮塞,潮汐影响基本集中于较大的河流如吴淞江、黄浦江流域与长江口沿岸。

唐宋以前,由于距海不远,河道通畅,感潮区范围非常广泛,潮水可直达太湖,甚至有可能影响到太湖以西地区。南朝吴均《吴兴假还山夜发南亭诗》曰:“浮舟听潮上。”嘉泰《吴兴志》引李宗谔《图经》云:“荆溪至吴山下,每日潮高二尺,倒流七十里,云是吴王送女潮。”[44]邻近的安吉县也有类似现象,“凤凰山,在县东铜山乡,横溪南上有吴越王吴妃许夫人坟,山下有玉带水,早晚两潮高尺许”。这些记述了河道的异常增水现象,从水文上反映的是吴兴(今湖州)地区的感潮现象,反映了潮汐力量的影响范围之广。[45]

依河道体系为通道,宋代以前,最主要的感潮区在吴淞江流域。吴淞江作为太湖流域最主要的排水通道,唐时“(吴淞江)阔二十里”“深广可敌千浦”,是潮汐上溯的良好通道,潮水可以沿江直至苏州,“海潮一日夜两至,唐世可至苏州府城”[46]。唐末陆龟蒙隐居于苏州甪直附近,亦曾观察并记载:“余耕稼所,在松江南,旁田庐门外有沟溆,通浦,而朝夕之潮至焉,天弗雨,则轧而留之,用以涤濯灌溉,及物之功甚巨。”[47]当时苏州的城门外为防涨潮的高水位都筑有堰,“故苏州五门,旧皆有堰,今俗呼城下为堰下”[48]。至宋代,潮汐影响范围的主要地区变动不大,“海潮直至苏州之东一二十里之地”[49]。对于受潮水影响的河流及其水文变化现象,在当时的唐宋的诗词歌赋中亦多有描写[50],感潮区的大致范围可见:

综上可见,唐宋时期江南地区的感潮区域,以吴淞江流域为中心,向西北沿长江南岸至镇江附近,向南至嘉兴附近地区;嘉兴以南因海塘修筑,影响较小。在吴淞江流域,潮汐的影响可直达苏州、太湖。其他地区,潮汐影响可通过各横塘干河影响其诸多支流,又通过各纵浦互相连通,从而形成密集的感潮河网地区。但受地势较高的冈身限制、运河分流与湖泊水面能量扩散的影响,除苏州附近外,潮汐的影响在多数地区只能到达冈身与运河以东地区。

从北宋开始,整个江南地区的水利环境状况开始发生变化:东北的昆山地区,“濒海之田,惧咸潮之害,皆作堰坝以隔海潮,里水不得流外,沙日以积此”[51],结果导致了昆山地区入海诸浦的湮塞。东南面杭州湾沿岸常年为盐水控制,由于地势相对腹里较高,一旦海潮溢入,危害巨大,不仅“云间、胥浦、仙山、白砂四乡荡为巨壑”,而且“漫及苏、湖、秀邑,不复可耕”。[52]自唐、宋以来,这一地区即为全国的经济重心,为防止咸潮危害,自唐开元年间开始修筑海塘,北宋皇祐年间华亭沿海又修筑海塘挡潮,隔断大部分河港,直接入海通路,仅留下的数处港浦通海。到南宋初叶,由于这数处港浦仍然是咸潮奔冲损害民田的祸根,乾道七年(1171),丘崈修筑运港大堰和新咸塘,使古东江的入海通道全部捺断,这里的河流也多折向东北入吴淞江,而后入海。此后,杭州湾方面的潮汐基本上被限制在海塘以外,影响这一地区的潮汐主要来自于长江口。

与此同时,吴淞江下游河道也开始不断衰落,宋时“(吴淞江)江面阔九里,地势低于震泽三丈,潮水来时,水高三丈,到震泽底定”。河道特征上,河曲日益发育,出现了“汇”这样与潮水相关的专有地名:“汇者,海潮与湖水相会合之地,故谓之汇也。”[53]当时有著名的平江五汇:安亭汇、白鹤汇、顾浦汇、盘龙汇、河沙汇。河流的曲流发育旺盛,“自白鹤汇极于盘龙浦,环曲而为汇,不知其几,水行迂滞,不能径达于海”[54],比如著名的盘龙汇,其情况如下:

有盘龙汇者,介于华亭、昆山之间,步其径才十里,而洄穴迂缓逾四十里,江流为之阻遏。盛夏大雨,则泛溢旁啮,沦稼穑,坏室庐,殆无宁岁。范公尝经度之,未遑兴作。宝元元年,太史叶公(清臣)漕按本路,遂建议酾为新渠,道直流速,其患遂弭。[55]

河道不顺既使得排水困难,也使潮水难以上溯,导致感潮区范围有所缩小,很难达到苏州及其以西地区。北宋熙宁年间,潮水只能到达“苏州之东一二十里之地”[56]。延至南宋,这种变化表现得更为明显,至迟到嘉泰年间(1201—1204),潮水已经难以达到太湖,“今考吴江、太湖俱无潮”[57]

元代实行“掣淞入浏”的治水方针,使得东北方向的刘家港(今浏河)得到发育,元初的娄江“不浚自深,朝夕两汐,不数年间,可容万斛之舟”[58]。当时“凡海船之市易往来者,必由刘家河泊州之张泾关,过昆山,抵郡城(苏州)之娄门”[59]。吴淞江此时亦较畅通,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海舟巨舰每自吴淞江驾使直抵城东葑门湾泊……此时江水通流”[60]。连位于腹内的淀山湖也受潮汐影响,“案元时吴松江尚阔,浑潮直灌淀湖,其东岸沉积,已过淀山以西”[61]。当时刘家港与吴淞江河道通畅,感潮区集中于此,但至元末明初,二河又相继湮塞。

明永乐二年(1404),夏元吉开凿范家浜后,黄浦江逐渐成为本地区主要水系。由于距海很近,故潮汛一至,很快就会倒灌而入,使得黄浦江成为一条中等强度的感潮河流,“(黄埔江)苍茫浩瀚,澎湃奔流,晴明则水天一色,风雨则浊浪排空。至八月观潮,不啻武林钱塘间也”[62],“黄浦秋涛”是上海地区著名的景观之一,其潮水盛大之势可以想见。潮水一面沿干流上溯,一面分别倒灌入其大小支流,如吴淞江、蕰藻浜等,形成广泛的感潮区。黄浦江干流河道宽深,潮流上溯较远,但这也是随着黄浦江的发育而不断扩展。米市渡以上,黄浦江分为西北、西南两大来源。西北方向的来水以斜塘为主,元代时,这里的三泖地区(大泖、圆泖和长泖)仍然是“素不通潮”,因为潮汐罕见,时人将突然的涨水视为异事[63];至明初这里仍有“潮到泖,出阁老”之谚,以出阁老之难来形容潮汐之少见。明中叶以后,黄浦逐渐深阔,潮汐逐渐发展至此,“嘉靖辛亥,潮到泖……崇祯初……潮亦到泖”,至清代,“至近年而泖上之潮与浦中无异,即近泖支河,无不浸灌”[64],完全成为感潮区;再向西北的淀山湖,“元时吴松江尚宽,浑潮直灌淀湖,其东岸淀积已过淀山以西”[65]。当时所受潮汐来自吴淞江,以后吴淞江日渐淤塞,来潮至黄渡而止,达不到这里,潮水来自黄浦江,“向者黄浦之潮仅达南泖,今则北过淀山湖,将抵吴江矣”[66]。由于淀山湖对潮水能量的消释,潮汐影响范围基本到此为止。西南方向沿秀州塘上溯,也是随着河道的发育而不断扩展,“(海潮)迨嘉庆年而及当湖矣,迨道光年而及嘉兴、秀水矣,比年来又已渐被海宁之境”[67],其影响达到了浙江省嘉兴府的嘉兴、秀水、海宁等地。(www.xing528.com)

吴淞江虽仍是主干河道之一,但由于下游河道的淤浅与受沿岸市镇的束狭,潮流难以上溯,感潮河段比以前大为缩减:“吴淞江未塞时,潮及于黄渡,今自黄渡以西,潮所不及之地,为江如故;而自黄渡以东,潮所及处,为沮洳,为平陆,无复有江形矣。”[68]其他大小支流也无不受潮汐影响。这一区域至今变化不大,现在黄浦江潮流界一般可至淀山湖及浙、沪边界,潮区界可达苏州、嘉兴运河及平湖塘一带;而吴淞江的潮流界在黄渡附近,潮区界在赵屯附近。[69]黄浦江以东地区,本是东临大海,海塘修筑以后,海塘以西的“浦东以海塘遏绝,乃反西流达浦,内水无源,藉潮灌溉”[70],因此属于感潮区。由于海岸线不断向外扩张,当地先后修建了钦公塘、老圩塘、陈公塘、新圩塘等数道海塘,形成夹塘,外挡海潮,内隔径流,“钦公塘外,不与内河通”,其水利形势迥然不同:

南汇县境左浦右海,遥遥百里,钦塘介乎其间。西至于浦,曰图区;东至于海,曰团区。图田面积差广于团,而团田岁入远逊于图。非天限之,实地囿之也。吾邑农田水利咸赖浦江,一水长流,千畦分灌,支条异派,沾溉同源。但有西来,无从东入。总为海卤浦淡,利害分途。故西资挹注,东捍潮流,因地制宜,一成不易。特是浦水东流仅至图团接壤之捍海钦塘而止,图田属在塘西,固得均沾利益;而团田东临海水,西阻钦塘,更兼地势东高,水难仰注,舍逢时雨,别无来源。此格于天然水利之原因一也。[71]

杭州湾沿岸的金山县情况则呈现南北差异:“北部有江潮利用,土地腴沃,南部潮水不到,自难相同。”[72]这一现象,在清末所绘的《松江府属水道全图》上,表现得非常明显,作者将感潮河流用深色标出,非感潮河流用浅色标明,松江府所属只有夹塘地区与西部少数河流不受潮汐影响。

吴淞口以上,由于长江河口宽阔,进潮量丰富,潮汐沿江而上可达镇江,故沿江的江阴、武进常熟、太仓、嘉定、宝山、崇明等地也会受到影响。其具体影响,大致以常熟为界可以分为两段。常熟以南,横塘纵浦河道密集,潮汐的影响由此四通八达,范围较为广泛,如太仓一带,“海潮之入,南至刘家港,径昆山,达信义乡。北自七鸦港,径任阳西之石牌湾,逆流过斜堰,入巴城。其分注各河之水,大抵以二港为多”[73]。尤以刘家港(即所谓的娄江)为通潮干河,其影响最远可达昆山县治以西。常熟地区,“本县地势,东北滨海,正北、西北滨江。白茆潮水极盛者,达于小东门,此海水也。白茆以南,若铛脚港、陆和港、黄浜、湖槽、石撞浜,皆为海水……江潮最胜者及于城下,县治正西、西南、正南、东南三面而下东北,而注之海、注之江者,皆湖水也”[74]。其他河港,“如常熟之白茆港、福山港、三丈浦,江阴之黄田港、申港,武进之孟渎河、包港,丹徒之安港、西港,皆系沿江通潮干河,最有益于农田”[75]。江阴地区亦如此,“江阴地高,城内外河渠皆不深广,以江潮进退为盈涸”[76]。在这一带,潮水受地形较高的冈身限制,又受南北流向的盐铁塘、横沥等纵浦的分流,很难越冈身而西。清代中期,自昭文县起,官府又修筑海塘以防冲决,堵塞了大部分的通江河流,但依然留有一些河流引潮灌田,如昭文县在乾隆十九年(1754)时,“计留通白茆、高浦、徐六泾、许浦、海洋、青洋、耿泾港等七处,引潮灌入,以资播种田畴”[77]。在几大干河之外,也留有一些小港,“竺塘、景墅、长蜞、仲桥、塘西、横塘等五河,并在福山塘西,引潮灌田”[78]。长江口沿岸,类似的小港浦还有很多。

常熟以北至镇江,地势渐高,潮水很难越运河而西。同时,这一带的河流大多为沟通运河与长江的纵河,缺少东西向的横河沟通,因此,受潮汐影响的区域主要是沿纵河一带,很难连结成片。无锡和江阴之间,主要由锡澄运河沟通,潮汐也由此出入,位于无锡、武进、江阴三县交界的芙蓉圩地区,能够观察到潮水的动向,“江潮大涨时,浑水自北环圩而南,越运入湖。平时内塘河之水,经通济桥至四河口,水大时四河口挟黄田港潮逆流而来。幸圩岸坚固,不受影响”。武进和江阴之间,以北塘河、澡港河等沿江港浦为主要通潮河道,“北塘河为武进东北之干流,自武进西门外起,东北迄江阴境,受澡港、桃花港、利港、芦埠港、申港、新沟诸港之潮,由丁塘港焦溪柳堰桥诸水,西南入运”[79]

图1 娄江感潮图

资料来源:〔明〕张国维《吴中水利全书》卷一,《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78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

在镇江与长江相接的大运河,由于镇江段地势较高,在冬春时节容易水源缺乏,梗阻漕运。为维持航运,至迟从宋代开始,就经常依靠江潮作为其水源补给。这一状况直到明清时依然维持着,时人谓之“运河之水原系江潮,从京口、丹徒二闸而来。若江水涸时,则二闸之水不至,而运河不通”[80]。大致自京口至孟河口,其间有多条通江河港,大多都能引潮引运。江潮的影响一般能到达运河附近,如丹阳附近的九曲河,“其未废也,每潮水上新河口,可以利灌溉,资漕运。其后河口淤塞,湖(潮)止到荆村,距县十五里;又其后,仅到东阳,距县三十里”[81]。运河与长江相接的丹徒口地方,“潮涨则直灌运河东西,上接猪婆滩京口之潮,下会宋家集越河之潮。以上两口,平时涨多落少,东北风劲,潮势汹涌,有时甚至有进无退。西北风大,则潮小,涨落平流。冬令水涸,不通舟楫”。练湖附近的越河,“长六里,潮涨则直灌运河东西,上接宋家集丹徒之潮,下会奔牛孟河之潮”。潮水力量最大时,最远能影响到金坛漕河分流的珥村闸附近,“金坛漕河,运水挟潮南下之一大水流,自运河七里桥至珥村镇,为潮位升降之终点。潮来潮退,水位涨落,以此处为终点。而浑水之入,仍滔滔不绝。登渡去桥观察,清浑判然。距珥村十八里,金坛十八里”[82]。只是由于“江潮之入,以地势倾斜,故鲜有退出,港口积沙甚多”,河道经常被淤塞,因此感潮区的范围不是很稳定。

镇江以上,由于长江径流的下泄及受南岸宁镇丘陵的约束,潮汐的力量逐渐减弱,影响较小。但在历史时期,由于长江河口较为宽阔,潮水也常常能影响到南京附近。据陈吉余等人的研究,在瓜洲并岸以前,镇扬河段江面宽阔,扬州附近有著名的广陵潮,河口区的增水波一直可以传播到南京附近,六朝时期(3—6世纪),常有“涛水入石头”的记载,这是潮汐对南京河段增水的表现,这样的事件有14次之多,这也是世界上的增水现象的最早记录。[83]之后随着河口的不断外延和缩窄,特别是瓜洲的并岸,潮汐力量很难再影响到南京河段。

在江南地区内部,由于干、支河道纵横,水系交错,早在吴越时就形成了“五里一横塘,七里一纵浦”的水系格局,各干河之间“支流数百,引以灌溉,互相贯通”[84],干河之潮往往在支河“会潮”。比如吴淞江与浏河之间,“夏驾口、新洋口乃吴淞江交会处,横引江水斜趋娄江,以致吴淞江水势小弱,不能冲泄潮泥。且二河通引浑潮,倒流入江,与本江下流正潮日相抵撞,易于淀积”[85]。黄浦江流域,“至沿浦通潮诸水,东北自界浜,西南至米市塘,鳞次栉比,相距不过三四里……且其间又有横港联属首尾,会潮积淤尤易”[86]。而黄浦江与吴淞江之间亦有盐铁塘、横沥、顾会浦等纵浦连通,“浦西浦北诸水既受浦潮灌注,又皆北通吴松江,纵横交错,所在会潮”[87]青浦地区,“邑城南境诸支港,自来无潮,今则百脉灌注,直与吴淞江潮接会矣”[88],受到黄浦江与吴淞江潮汐的交叉影响,而扩大了潮汐的影响范围。正是由于会潮,才使得感潮地区由本限于通潮河道附近的带状地带,变成连成一片的广阔感潮区。由此,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明清时期江南地区的感潮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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