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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文记史:用途明确、完整记录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我国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中,铭刻有“颂”事迹的并不少见,因其器形庄重、纹饰精美、铭文字体隽秀且内容丰富,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传世的颂壶有两件,无论是器型、纹饰、大小,还是铭文均相同。此事传出后,引起了各界的高度重视。徐荫田将此器送与日本人以示讨好,日本人携带此器回国时被青岛海关截获,后辗转到胶东古代文物管理委员会收藏。目前可以确定的传世颂器有3列鼎、6簋、2壶,1盘,以及1件尚未出现的匜。

铭文记史:用途明确、完整记录

北京东城区有一条著名的街道——簋街,堪称北京的餐饮一条街。它东起东直门立交桥,西到交道口东大街。一公里多长的大街上,150多家商业店铺中餐饮服务业就占90%,餐厅密度之大在京城恐怕难以找出第二家。

而东直门立交桥旁矗立的高大青铜器仿制品——伯簋,见证着簋街那辉煌的灯火,穿梭的食客。

簋,成了这条繁华街道的代名词。

西周时期,簋和鼎一样,既是实用器又是重要礼器。祭祀和宴飨时,簋以偶数和鼎配合使用,使用者身份高低不同,使用数量也不一样。文献记载当时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元士三鼎二簋。

古人宴飨时席地而坐,簋就放在席上,里面装着黍(大黄米)稷(小米)稻粱等食物,供人们从簋里取着吃。从湖北盘龙城的考古资料看,簋在商代前期开始出现,有无耳和双耳两式,无耳簋形状像碗,下有较高的圈足,出现时间比双耳簋要早一些。西周前期,簋的式样增多,新出现了方座簋、四耳簋、四足簋、高圈足簋。西周中后期,弇口、鼓腹、圈足下另加三个小足的双耳带盖簋成了簋的主流。这种簋的装饰比较程式化,一般是器口及盖缘各饰一周相同的纹饰,器腹及盖面饰瓦纹,三足上端多做兽头形,下部呈象鼻状外卷,颂簋便属这一类型。

颂簋器盖对铭152字,完整记述了颂接受周王册命的时间地点、册命的仪式、任命的官职、赏赐的物品,以及册命仪式完成后所做的事和祝愿词,完整反映了西周王室册命官员的礼仪制度,在西周铜器铭文中较为少见,与《周礼》所记基本吻合,是我们研究西周时期的礼仪制度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料。郭沫若先生曾经说过青铜铭文之史料价值“足抵《尚书》一篇”。

西周的青铜器,不仅铭文的字数多,而且内容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是西周青铜器最有价值的地方。

例如武王时期的利簋,记武王伐商的牧野之战;成王时期的何尊,记营建成周;康王时的小盂鼎,记对鬼方的征伐;昭王时期的作册夨令簋,记南征伐楚;另有记奴隶买卖的恭王时期的曶鼎(晚清毁于兵火,仅存铭文拓本),记法律诉讼的夷、厉时期的亻朕匜,记土地转让的厉王时期的散氏盘,记伐猃狁(古匈奴)的宣王时期的虢季子白盘;而铭文字数最多的宣王时期的毛公鼎,记述了周宣王诰诫和褒赏其臣毛公之事,是一篇完整的册命。

无耳簋、双耳簋、利簋(方座簋)

乳钉四耳簋、伯簋(四足簋) 、火龙纹高圈足簋(www.xing528.com)

颂簋的铭文经众多学者考证,已可完整释读:

唯三年五月既死霸甲戌,王在周康昭宫。旦,王各大室,即位。宰引右颂入门,立中庭。尹氏受王命书,王呼史虢生册命颂。王曰:颂,命汝官司成周贾,监司新造贾,用宫御。赐汝玄衣黹纯,赤市朱黄,銮攸勒,用事。颂拜稽首,受命册,佩以出,返入觐璋。颂敢对扬天子丕显鲁休,用作朕皇考龚叔、皇母龚姒宝尊簋,用追孝,祈康□纯祐,通禄永命。颂其万年眉寿无疆,畯臣天子灵终,子子孙孙永宝用。

铭文大意为:

周王三年五月甲戌这一天,周王在周的京城康昭宫。清晨,周王来到太室就位,宰弘陪同颂进门站立在中廷,史官之长尹氏授王的命书。周王呼史官虢生册命颂。周王亲自任命颂在成周洛阳担任职务,大概是宫廷负责杂务的执事官,主管监造新宫,或认为是掌管仓库。任命的同时,还赐给他带花边的黑色丝质礼服、赤红色的围腰、拴着红丝带的玉璜,以及旗帜和马具等。颂向天子行跪拜大礼,并献上玉璋表示感谢,事后铸造了颂簋、颂鼎和颂壶,用来祭祀亡父龚叔和亡母龚姒。

铭文中“敢对扬天子丕显鲁休”,意思是感怀天子的美德,它和末尾“子子孙孙永宝用”的词句,常见于周代的青铜器上。

在我国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中,铭刻有“颂”事迹的并不少见,因其器形庄重、纹饰精美、铭文字体隽秀且内容丰富,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

这里简略讲述关于颂壶的一个小故事。

传世的颂壶有两件,无论是器型、纹饰、大小,还是铭文均相同。铭文与颂鼎铭相同,唯将“鼎”易为“壶”,器铭在腹内。一件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器盖俱全。清代其始终密藏在热河行宫中,直到20世纪30年代整理热河行宫藏器时才被发现,编入《武英殿彝器图录》,原为承德避暑山庄旧藏。一件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仅存壶身,原为黄县丁寿侨旧藏,其来源颇富戏剧性。丁寿侨(1884—1947),字鲁臣,号铁生,是黄县丁氏“西悦来”的掌门人。起初颂壶被原主人送到“西悦来”典当时,本想重新赎回,但多年一直未来赎当,掌柜的清理旧账时交给东家,丁寿侨并未在意,把它放在客厅里盛废纸。后来丁寿侨请同出黄县丁氏的清末民国著名书法家古文字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丁佛言吃饭,被丁佛言发现,才引起丁寿侨的重视,收藏起来。此事传出后,引起了各界的高度重视。1940年,黄县伪县长徐荫田听说丁家有此宝器,便预谋巧取豪夺。他先花言巧语地与丁寿侨之子丁心佛结拜为兄弟,并委以县署秘书之职,随后又以借器传拓为名带回家,借而不还。徐荫田将此器送与日本人以示讨好,日本人携带此器回国时被青岛海关截获,后辗转到胶东古代文物管理委员会收藏。新中国成立后由山东博物馆收藏,1959年调拨中国历史博物馆,即现在的中国国家博物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壶盖,原为赵之琛、钱水西、莫远湖旧藏,在清代金石著录中多有记载,现在下落不明,不知与丁鲁臣旧藏壶身是否同属一件。

目前可以确定的传世颂器有3列鼎、6簋、2壶,1盘,以及1件尚未出现的匜。由于颂器出土较早,在出土后的流传过程中有可能逸失,同时也存在尚有部分颂器依然深埋地下的可能,所以有不断被发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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