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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实录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非常高兴能够和大家相聚在这里,共同参加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首先我谨代表文化部文化科技司对首届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对论坛主办方——中国传媒大学、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阅文集团·懒人听书的热情邀约表示衷心感谢。

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实录

会议时间:2017122

     (上午场:9:0012:00

     (下午场:13:3018:30

会议地点:北京广播大厦酒店

主持人: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阅读是人类文明文化进步的重要手段。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中国人读书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有声读物迎来了新的时代,表现为成长环境不断改善、内容题材不断丰富、传播渠道不断优化版权监督不断规范、产业模式不断创新。

新时代规范新理念,新时代上演新实践,新时代催生新论坛。首届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就是要直面发展的机遇,积聚行业新智慧,打造学界业界交流新平台,整合各方优质资源、渠道,推动有声读物内容服务创新及专业人才的培养。

在此,我谨代表本届论坛的主办单位中国传媒大学、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和懒人听书对各位领导、嘉宾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感谢各位的光临!

今天我们的论坛可谓是高朋满座。接下来我就向各位做一个介绍。

(宣读嘉宾名单)

欢迎各位的到来!

接下来我们有请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廖祥忠教授为本次大会致欢迎词

廖祥忠: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我觉得今天在这个论坛能念稿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出于尊重,我还是满怀激情地把这个稿子念一遍。

首先我谨代表中国传媒大学对首届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的召开表示衷心祝贺,对莅临本次论坛的各位领导、专家学者和媒体界的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对在座各位给予论坛的大力支持表示诚挚的谢意。

阅读的本质是什么?阅读于个人、民族的意义何在?相信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答案。但无论哪种答案都绕不开获取信息、认知世界、陶冶情操、审美体验。

当前我们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的媒体环境中,数字媒介技术的全方位应用不仅促成了媒介融合的事实,更改变了人们对于传媒边界的认知,对阅读的影响同样如此。移动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为有声读物的强势崛起加持,将读者从严肃阅读带入扁平化的碎片阅读,而用耳朵阅读的听书方式更使我们解放了双眼,也为更多人跨越知识鸿沟搭起了桥梁。中国传媒大学作为国内信息传播研究领域的学术重镇,致力于传媒内容和形式创新研究,多年来我们充分发挥传媒领域学科特色和综合优势,形成了多学科协调发展、相互交叉渗透的学科体系。

日前在教育部印发的“双一流”建设高校及建设学科名单中,我校入选了一流学科建设高校,我校的新闻传播学戏剧影视学两个学科入选建设名单。我们看到了有声读物行业巨大的市场前景和发展潜力,同时也看到了这一领域在行业监管等方面可能存在着不足和未知。我校播音主持艺术学院曾志华教授团队长期从事中国有声读物内容研究与人才培养,承担文化部“基于新媒体背景下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研究”课题。经过四年多细致周密的工作获取了大量一手资料,成果显著。

变革之中更需无惧挑战、敢为人先。我们共同发起了举办本届论坛的倡议,可喜的是这一倡议得到了政府领导、行业同仁、学界专家们的大力支持和热情回应,让这次盛会从理想走向了现实。本次论坛以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为主题,旨在打造学界、业界交流平台,促进互联网应用研究,整合各方优质资源渠道,推动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建设、内容服务创新及专业人才培养。我们希望聚合行业精英,让观点与观点不是简单地叠加,而是智慧的平方,共同为有声读物的良性发展努力。

最后我对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谢,祝大家身体健康

谢谢大家!

主持人:刚才廖校长从至高角度来给有声读物进行了引领。

接下来有请文化部文化艺术人才中心党委书记张希光致辞。

张希光: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各位朋友,大家早上好!

非常高兴能够和大家相聚在这里,共同参加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

首先我代表文化部文化艺术人才中心对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各新媒体多平台研发,人们获取资讯的方式更加快捷、方便。传统的阅读方式已经无法满足跨节奏、赶时间、随时随地获取知识信息的需求。全媒体有声读物的出现为人们获取知识开辟了一条新的途径,这种新形态的知识获取方式顺应了现代社会发展的趋势,与现代人生活节奏高度契合,因此具有十分广阔的发展前景。

今天中国传媒大学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阅文集团·懒人听书联合主办的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对于打造学界、业界交流平台,促进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研究,推动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建设,培养高素质的人才,为行业发展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有声读物内容研究与人才培养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自2014年承接文化部“基于新媒体背景下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研究”以来,对有声读物的研究得到进一步深化。相信课题研究的成果将会对提高从业人员的素质、加快行业人才队伍建设起到重要的作用。

2017年7月在文化部文化艺术人才中心举办的有声读物播读艺术素养提升班的实施过程中,曾教授率领团队为我们提供了有力的专业支持。借此机会也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和支持文化部以及文化部人才中心在有声读物人才培养等方面所做的相关工作。我们将一如既往地做好相关服务保障和政策领导工作。最后祝论坛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张书记。接下来有请文化部文化科技司司长孙若风讲话。

孙若风:我朗诵、朗读的水平比前面的廖校长、张书记差得更远了。但我还是和前面两位一样,满怀对朗读的深情和敬畏之心,把这稿子念一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理事、各位先生女士,来宾们、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首先我谨代表文化部文化科技司对首届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对论坛主办方——中国传媒大学、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阅文集团·懒人听书的热情邀约表示衷心感谢。

全民阅读是一项精神工程,更是一项国家战略。从“十二五”的倡导全民阅读到“十三五”的推动全民阅读,我国的全民阅读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

当前我们迎来一个科技的时代,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正在进行,各种新技术正广泛涉足文化领域,重塑文化生产和消费方式。有声阅读和出版也正处于觉醒前的春雷期。在推进全民阅读的过程中,不仅要关注国民阅读力,还应该将目光从量的累积转移到质的提升上,获取更多有价值、有阅读力的信息。那么在有声读物风头正劲的当下,作品与版权方、演播与制作方、聚合与平台方以及受众与用户方,也就是说,出席今天论坛的每一位都将是未来有声读物提升全民阅读力的相关方。

相信本届论坛一定能够汇聚行业智慧、凝聚行业共识,为有声读物的发展谋划出更好的蓝图,使有声数字阅读真正成为全民阅读。

最后预祝本届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孙司长的讲话。接下来我们有请中国广播电影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副会长李京盛致辞。

李京盛:尊敬的各位专家、领导、来宾,大家上午好!

今天很高兴能与媒体以及各领域的专业人士在此隆重聚会,一同探讨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我谨代表中国广播电影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委员会对大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向出席大会的各位朋友致以诚挚问候。

十九大报告提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阅读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振兴意义重大,它承担着文化记录、传承和创新的重要职责。帮文字插上声音的翅膀,文化和知识的传播更是力量倍增。有声读物与广播有着天然的联系,当时光回溯到半个世纪前,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时,一家人围坐在收音机边津津有味听着小说演播,那种精神上的愉悦与满足,对于娱乐手段唾手可得的当代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几十年过去了,有声读物类节目依然是广播电台的常青树,各种文学读物也是广播影视机构创作的源泉和基础,每年都有大量的、优秀的音视频精品力作问世,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中国广播电影电视以及各级学会也通过组织开展评奖、评优,积极推动节目持续创新发展。

近年来我国以数字出版为代表的新兴产业持续快速发展,营业收入年均增长速度超过30%。第14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显示:我国成年综合阅读力为79.9%,数字方面接触率是58.8%。其中基于数字阅读基础的有声读物市场规模不断扩大,出版业互联网平台、社会组织机构甚至个人也加入有声读物的生产、销售、传播环境当中。有声读物市场空前活跃和繁盛,出版物从印刷到网络,从文字到声音,从单一终端阅读到各类可交换应用,产品与服务不断创新发展,不仅成为产业发展的强劲动力,也给人们带来新的阅读体验。

在传播生态发生剧烈变化的全媒体环境下,广播电视传统媒体更应与时俱进,积极调整思路,交流合作、深化融合、开拓创新,实现传播力呈几何扩大。在市场起步阶段必然面临的一些问题,比如有声读物产品良莠不齐,抄袭、模仿等现象比较多,片面追求市场效率导致价值观偏差,等等。还有缺乏行业规范、缺乏优质内容、缺乏专业人才等一系列制约行业发展的瓶颈问题。对此政府部门要加强监督管理,市场主体要遵守法律法规,尊重创作规律。这个市场既要有竞争更要有合作,不仅有跨行业的竞争,也得有跨行业的合作。

在此基础上,有声读物市场才可能实现模式创新,找到破局的关键点。今天召开这个论坛的目的就在于搭建多方研讨合作共赢的平台,推进有声读物相关行业创新和应用。中国广播电影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也一直致力于积极推进产业协作与交流,同时倡导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蓬勃发展。

文化强则国家强,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声读物市场的开拓者先行者,大家共同努力必将推动有声读物市场迎来大提升和大繁荣。最后预祝大会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李副会长。接下来我们有请中国城市文化产业发展联盟执行主席张斌讲话。

张斌: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很荣幸来参加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我代表中国城市文化产业发展联盟主席团,对本次盛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

今天与会的几乎包括了中国互联网音频平台的全部企业,更有中国传媒大学的学术专家、传统媒体的广播网络电台以及政府部门的代表,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集官产学研为一体的盛会。

中国城市文化产业发展联盟的宗旨是传播城市文化产业发展理念,搭建中国城市文化发展综合服务平台,培养高效统一的全国城市文化资源市场,提升中国城市文化产业竞争力,推动中国城市文化产业发展,整合国家文化产业的大资源、大数据、大内容、大智库。希望这次盛会可以在行业中产生深远的影响,指导与整合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资源,产生对行业与产业的影响力。

在此我代表中国城市文化产业发展联盟对本次盛会的召开表示诚挚的祝贺。期待各方多多合作,共创未来,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张主席对我们本次论坛的支持,最后我们有请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总编辑王秋讲话。

王秋:尊敬的孙司长、张书记、李副会长,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

非常感谢刚才几位领导热情洋溢的致辞。我谨代表主办方之一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对各位领导和全体参会嘉宾的到来表示最诚挚的欢迎。现在户外是风寒料峭,会场内是高潮迭起。我们共同探讨、促进有声读物事业产业的繁荣发展。北京人民广播电台能够作为主办方之一,来承办这次跨界交流盛会,我们倍感荣幸。

广播作为有声读物发展初期的重要载体长篇小说连播和广播剧是最受欢迎的内容。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地级以上的广播频率有1,150个,每天播出的与有声读物相关的节目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广播既是有声读物产品的传播平台,也是生产单位,汇聚和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编辑。

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目前有10套广播,有一个官网北京广播网,我们自己也制作了移动客户端“听听FM”,还有一个70多个微信公众号构成的矩阵。每天的播音是343个小时,现在库存量总计20多万小时。还有一个丰富的资料库,我们现在正在入库和整理当中。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故事台、文艺台、交通台和新闻台,每天播出的故事、小说连播类的节目近20档,几乎每个频道都有类似的节目播出。现在以文艺台和故事台为主打,每天有20多档小说连播,每年自己制作、生产多部广播剧。“五个一工程”奖、广播影视大奖以及北京市的文学艺术奖我们都有所斩获。

在全媒体时代,广播要更加积极提升自身的能力、主动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下有声产品市场的需求。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成立了悦读时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致力于音频版权的开发、精品有声内容的创新制作,进行全媒体的版权应用,可运营的内容总时长是150万分钟。互联网技术的应用普及,使用户的媒体接触行为、阅读习惯等需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声阅读市场蓬勃发展,形态早已脱离了依托传统广播的有声小说、评书等音频节目形式,呈现出传播平台多样化、接收终端个人化、制作网络化、演播个性化的态势。

每一个变化都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有声阅读市场发展中涉及内容开发与创新、人才选用和培养、平台的竞争与合作、版权保护、商业模式等方面有层出不穷的问题亟待解决,有源源不断的新课题需要研究和探讨。在这儿,我们还是忍不住要透露一个内部消息,中国广播电影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已经成立中国有声读物二级协会,这个协会由王求副会长协办。我们希望这个协会在正式成立之后能够得到所有嘉宾和朋友的支持和关注。我们以此次峰会和协会成立为契机,努力搭建一个高质量的交流平台,各方把握趋势、找准方向、形成合力,共同推动有声读物产业的健康、快速发展。衷心希望今天各位演讲嘉宾的新观点、新思路能够碰撞出火花,参会嘉宾都能够有所收获。

最后让我们预祝本次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获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以上主办方领导和专家对我们这次论坛的致辞。

顺便介绍一下,我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主播郭志坚,1992年有幸在中国传媒大学播音系上学,然后我也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栏目中实习。今天见到很多老领导和老师感到特别高兴!

可以说,小说演播是有声读物的一个重要的内容和载体,文学作品通过演播者的演绎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比如《穆斯林的葬礼》《平凡的世界》,再比如《夜幕下的哈尔滨》等。有一位演播家,我从小听着他的故事长大,他就是王刚老师,有请王刚老师。

王刚: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上午好!

这是我准备的资料,这只是一部分,也就是三分之一,全是在30年乃至40年前我在电台干活儿的时候的一些技术(资料),还有报纸上发表的文章,甚至还有我的论文。这些资料的提供者不是我自己。我必须提到两个人,一个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文学编辑,我们都叫她小叶,当然现在看也不老。还有一位老编辑他肯定没来,因为他早已年过八旬了,他们给我整理了很多很多文字资料。我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因为内容太多了。

我刚才看到咱们主办单位中国传媒大学(的领导和教授),我在中央电视台、中央戏剧学院工作过,最后在中国传媒大学,至今还领着中国传媒大学的退休金,谢谢传媒大学!

再就是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带给我的一些很欢欣也很痛苦的回忆。30年前有一部长篇小说,这是我此生最后悔录过的一篇长篇——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我不是很喜欢武侠小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录了这样的长篇,而且是盛夏酷暑。上午我在这儿录,下午还要到建国门桥底下去拍一部电视剧,天热得要命!而且演播室里面我是个什么状态呢?不怕大家笑话,只穿了一条裤衩。演播室有空调,但是不能开,因为开了就有噪音。

隔着窗户就是两个世界,一个赤道,一个南极。从沈阳到北京,最后到成都,就这么一部书。后来我再也不录武侠了。刚才我跟懒人听书的负责人聊天,感触特别多。现在又到一个新的阶段了,不单是像当年我们在广播里播小说了,受众面更广了,传播的平台也都变了。但是唯一一点没变,现在我早上要听一个三分钟的新闻,非常好。其实我们办广播也是如此,它可以让你边干别的活儿,耳朵边在听。我现在能够回忆的,让我感动的恰恰不是这些影视作品,印象最深刻的是1982年。

1982年我有148天在播音间里度过,我除了工资额外的收入是1,960元。当时好大的一笔钱。以至于我们当时军区首长感慨地说,你怎么比我挣得还多?因为我当年还是一个营职干部,他有点不能理解。后来我就跟他解释,我说每一次我都会跟组织上争取,而且也按照当时总政的有关规定,将其中的25%上交给单位,那时候还没有个人所得税,只是通过组织的形式。我还给他解释,说我服务的单位都是党领导的电台,我播的书物也都是经过电台领导编辑的。1979年录《牛虻》的时候,一段是两块五,我一下午就是五块。后来涨到一段三块、六块,而我自己到烤鸭店吃一整只鸭子就花四分之一的钱,我最后还能剩一块四毛一。我那时候住在西四附近,那儿有个新华书店,一块多钱就能买好几本可心的书,那真是非常美好的回忆。所以我念广播的好,我念广播的情!真是!

我刚才翻的时候笑了,这里面居然有我1985年写的一首所谓的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这个。诗的题目叫《话筒》,我给大家读一下。

Oh,Microphone,my darling,

Microphone,是一个英文单词,

译成汉语是“话筒”。

何以不直呼其名?

啊,那太不悦耳了!

不信你听,h-u-à,话,t-ǒng,筒,

音节简单,还是仄声。

究其实体,也勾不起你半点雅兴,

尽管形状不一,可以手触之,总离不开四个字:冰凉、梆硬。

但我一来到它面前,它立刻一反常态,

变得如此温柔,变得这般多情,简直是婀娜多姿,尽管它纹丝没动。

啊,话筒,我的恋人,

Oh,Microphone,my darling,

你的情感如此专一,你的品行这般端正,

而我却是喜怒无常,意向不定,

时而絮絮低语,时而大发雷霆;

时而欣喜若狂,时而满怀哀恸。

但只要我出自真情,

你从不计较,总是默默地、默默地把一切宽容。

啊,我好像听到你说话了,好,中;

我似乎看见你点头了,对,行。

说来惭愧,

我有时也说上几句假话,尽管言不由衷;

有时也念几个错字,自认是约定俗成。

你似乎毫不介意,不吭一声,

可过后,我良心发现,便看到你那嗔怪的神情,

我自知理亏了,就听到你那不满的呼声:

胡说,没水平;是桔(jié)梗,不是桔(jú)梗,

啊!我不该蒙骗你哦,我的恋人,

我不该欺侮你哦,my darling,

尽管你身单影吊,孑立茕茕,

但你娘家人多呦,大姑、二姨、三叔、四舅,

下到三岁顽童,上至八十老翁,

啊,话筒,我的恋人,

Oh,Microphone,my darling,

我向你起誓,今后摒弃一切假意,容不得半点虚情,

开口就字正腔圆,免得触犯你那敏感的神经。

相信我吧:言为心声。

啊,小小斗室中,只有我和你呦,我的恋人,

真想亲吻你,my darling,

且慢,窗外有人在挥手,太近了,防止噗话筒!

这可恶的第三者呦,他又来干涉、挡横,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我们将相伴终生,

让我在心中亲吻你吧,话筒,我的恋人,

Microphone,my darling。

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王刚老师。刚才王刚老师饱含深情地和我们回顾了他在艺术创作道路上的酸甜苦辣。我记得在中国传媒大学上学的时候他给我们上课,我就向他提了一个问题,我说你在《夜幕下的哈尔滨》当中为了塑造人物,惟妙惟肖地打了一个饱嗝是怎么打出来的?我后来学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打出来。他现场就给我打了一个饱嗝,而且是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可见王刚老师为了有声语言的创作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

接下来我们再回到这个论坛。

今天这个论坛创造了许多个第一:

第一个如此高规格、高水准的,以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为主题的论坛;

第一个聚合政府、产、学、研各界资深、知名专家、领导,群贤毕至的论坛;

接下来,我们还要创造第三个第一,那就是,我们将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开启第一个权威的、规范的,以有声读物为主题的系列评选。

经过与有关领导、专家的反复研究和论证,我们设立了如下奖项,请看大屏幕。

接下来进入有声读物评选活动的启动环节。有请各界领导嘉宾上台作为有声读物评选活动的见证人,见证中国媒体融合发展进程当中的一个重大时刻。

我们掌声有请文化部文化科技司司长孙若风,文化部文化艺术人才中心党委书记张希光,中国广播电影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副会长李京盛,中国传媒大学副校长廖翔忠,北京广播电视台总编辑、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台长赵卫东,国家一级演员、演播艺术家王刚,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编辑叶咏梅,有请几位上台。

作为本届论坛的主办方之一,中国传媒大学是我国传媒人才培养的最高学府。曾志华教授的团队长期从事中国有声读物的内容研究与人才培养,承担文化部“基于新媒体背景下有声读物播读评价体系研究”的课题,聚焦播读体系与应用研究,可以说是成果丰硕。接下来我们有请中国传媒大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曾志华代表课题组作有声读物评价体系的研究报告。

曾志华:尊敬的各位领导、专家、同仁,大家上午好!

四年的多方论证,今天终于有机会站到这里向各位做一个汇报。汇报我们感性调研后的心得,也汇报我们理性分析后的结果,这实在是一种荣幸,也是一种喜悦。因为今天来了这么多的朋友,每一位都与我们今天论坛的关键词“有声读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感谢大家!也渴望听到每一位的反馈,敬请大家批评指正。

首先我想说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是我们的团队——两位老师潘洁、汪海燕,她们是我的同事也是我亲密的战友。与我风雨同舟的是研究生的团队,博士生还有硕士生。他们年轻,有朝气,更有学术探究的锐气,特别好,给我们的课题研究注入了新鲜的活力。我特别要提到的是叶咏梅老师,刚才王刚老师也提到了。我认识叶子老师十几年了,我一直为她认真严谨的工匠精神所折服、所钦佩。五天前她告诉我她血糖高,为了今天能够顺利地出席论坛,她特意住了八天的医院。三天前的晚上,快零点了,她给我发来了发言的题目。我想正是因为有叶子老师这样的老师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的课题才得以顺利地开展。叶子老师,感谢!(鞠躬)

接下来我从三个方面向各位汇报我们的成果。

我记得四年前我们申报这个项目的时候,中国的有声读物市场远没有今天这么红火。但是这两年陆陆续续听到有些朋友对我说,你们还挺有前瞻性的眼光。我非常认真地对他们说,还真不是,找到专业和一线的结合点,就是我们的初衷,非常质朴,非常原始。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空间是如此庞大。我们看到有声读物的市场规模也是如此庞大,真是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

但是在调研当中,我们也感觉到与这种硬实力快速发展非常不匹配的,是软实力的建设。比如说多元化的商业经营模式,比如说播音。和我们同样觉得痛心的有很多业内人士,他们也大声呼吁,能不能快点建立一个评价体系?这个问题能不能迅速得到解决?

什么问题呢?我简单地梳理一下,比如说创作称谓混乱、随意,叫什么的都有。朗读员、主播、配音、播音,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称谓。再比如说门槛设置得随性、过低,目前对于有声读物的内容创作大概来自几个方面,演播艺术家、专业的主播、人工智能的语音合成。演播艺术家有比较好的专业保证,但是在专业主播和播读爱好者方面,我们却缺乏足够的底线,换句话说,这个底线设计得太低了。

播读水平良莠不齐。有声读物的播读平台有传统媒体也有互联网。好的声音的确有,应用现在的一句流行语叫“听了耳朵都会怀孕”。我们来听两段,听听王凯、王明军的吧。

但是我们发现,平日里看到的、听到的还有那么多是这样的声音——让你“夹”耳朵的声音。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想说前面几个原因其实都可以归结为第四个,第四个是什么呢?评价的标准粗糙、空缺。在调研当中我们去了很多平台,这些平台对于自己的有声读物作品都有一些相应的标准。比如说目录、文本,还有音乐,我随便摘了一段大家可以看看,如此之细致。开头、中间、结尾都有量化的标准,非常好!但是他们也非常诚实地告诉我:我们除了纠错,还有就是政策法规方面的一些修订。对于有声语言艺术表达这一块我们真的没有过多的要求。

我记得去年我在接受一次采访的时候对方问我:怎么看待现在网上那么多的人在播读小说,那么多的人随意地把自己录音的小说放在一个平台上,放在网站上?我当时脱口而出的是:挺好的呀,互联网赋权让每一个喜欢有声语言创作的人都有空间去播放自己的作品。好啊!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可是今天我想说,子弹已经飞了好一会儿了,是时候研究一下它的弹道轨迹是否合理,距离靶子目标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了。

其实用户已经给出了答案。这是我们做的调查问卷,我们看“主要依据什么来选择收听作品”一项,排在第一的是内容,排在第二的就是播读者。刚才叶老师还说现在是一个“内容为王,技术为先”的时代,概括得真好。内容依旧为王,但是内容之后是什么?播读啊!

2016年是知识付费的元年。知识付费撬开了音频行业的天花板,但是距离几百亿、千亿还差得很远很远。怎么办?也许有人看到付费用户不断在扩大,付费的意识也不断在增强。但是且慢,这一切是否是付费的意愿呢?各位可以思考一下。还有,既然付费了,用户也好、听众也好就会更加挑剔。挑剔谁?挑剔播读者,挑剔声音,挑剔播读。所以我们认为必须尽快建立健全一整套的有声读物的播读评价体系。

接下来我们就说第二个问题,有声读物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它具有多重属性,比如说知识性、文化性、艺术性、物质性、传播性。它的多重属性就使得评价它的维度和指标也必须是多维的。

因此我们认为,有声读物的播读评价指标可以有一级指标,价值维度、规范维度、审美维度、影响维度;还有相应的二级指标。

我们首先看一级指标,价值维度。书是有声读物的创作依据,书是人类知识的结晶,也是时代折射的体现。习主席说过这样一句话,离开了一定的思想和价值观念,再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也是苍白无力的。也就是说思想和价值观念是灵魂。我想我们的有声读物也不例外,应该把价值维度放在第一。我又想说小说连播。小说连播作为电子媒介的前身,在很多方面可以给我们的有声读物有益的借鉴。纵观小说连播的发展史,我们发现那些人们记忆深刻的、熠熠闪光的作品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主题精邃、内容精深、文字精湛、演播精良、制作精致,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都有精到的表现。

全媒体时代的有声读物在内容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些“草根”作家的原创作品使得我们的主题内容发生了变化。比如说玄幻、穿越、官场、言情、恐怖,等等,这些内容也占据着有声读物越来越大的版图。我想我们应该重视这个现实。第一,我们应该努力地多打造网络精品和力作。第二,我们要一步一步引导我们的用户,正确地认识有声读物的真正价值。在十九大报告中,习主席八次提到了互联网。他用到一个词我觉得特别好,要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清朗这个词就给我们定调了。

第二个维度是规范维度,作为公开发行出版传播的视听作品,有声读物天然就具有规范的要求。如果你要给别人听,作为大众传播,你就必须有规范的要求。当然规范可以差异化、区别对待。就像是普通话水平测试一样,省级以上的需要一甲97分以上,省级以下的可以一乙。

第三个维度是审美维度。耳朵是重要的听觉器官。听觉艺术,古已有之,比如说我们的说书艺术,可以说有声读物也是说书艺术在当代的一种折射和一种再现。作为有声读物,它具有双重的审美特征:第一重审美特征是作为文字的,它具有文字的修辞美、韵律美;第二重审美特征是作为有声语言的,它具有音色美、旋律美、节奏美和情感美。所以这两重审美特征决定了它作为听觉艺术,我们必须在审美维度上对它予以评价。张颂老师早年间就揭示了有声语言的三重空间:生存空间、规范空间、审美空间。我认为应该起于规范空间,落于审美空间,这样的话才可以给更多的用户提供更多的精良作品。

我再一次要提到叶老师。说到审美就必须说到风格,播读的风格。很多年以前,叶老师就对中国的十大演播艺术家做了一个风格的概述,大家可以看看,我觉得特别精到。那么现在新时代又催生了更多的大家喜闻乐见的、耳熟能详的演播艺术家,比如说在座的李立宏老师、李野墨老师、王凯等。在网上还有很多UGC产品。我们在调研当中不止一位专家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比如说王刚老师就说过,他说不要片面地以为传统的演播艺术就一定优于UGC的那些主播,也不要片面地以为UGC主播就一定是接地气的。普通话不标准也不代表就一定会生动。我们同意这个观点,我们认为这样的观点胸襟开阔,开放包容,有利于整个有声读物的风格的变化,百花齐放,非常好!

第四个维度是影响维度。再好的作品,再有艺术水准的作品,没人听,没人播放,不能够引起别人的共鸣,也是枉然,“养在深闺无人识”。所以好的作品还应该有它的影响度、影响力。比如说点击率、收听率、播出的美誉度,等等。所以作品传播的广度与影响的深度往往是作品价值的体现,也是我们衡量一部作品质量的重要参照。

综上所述,我们提出的这些评价标准和指标,其实是整个评价体系当中的一部分,当然这一部分是最为关键的,最为核心的。作为评价体系,它具有评价主体、客体、标准、方法、制度和目的。我们主张评价的主体应该是多元化的,专家、学者、同行、管理者、用户等都可以作为评价的主体。

评价的客体应该分门别类,不同的平台、不同的类别应该有一些不同的标准。

评价的标准应该科学化,我们建议把这个标准设计得稍微高一点。

评价方法综合化,评价方法有多种,比如说自我评价、他人评价、同行评价、专家评价、管理者评价还有平台评价、点击率评价、收听率评价、系统分析评价,等等。总而言之,应该是定性评价和定量评价,因为有声语言的特殊性,我认为应该在定性评价的基础上加以定量评价,以综合化的方法去评价有声读物的播读,可能更为科学。

评价制度当然应该合理化,评价的最终目标是打造“中国好声音”。所以我们呼吁政府主管部门牵头,联手学界、业界的专家组成行业协会,在有声读物的结构、功能、层次、标准和目标上予以界定,最终形成评价体系。

刚才秋总向我们报告了一个好消息,我们也期待在学会的领导下,把评价体系的建设快速向前推进。

最后想说的是,好声音为什么那么重要?因为它和文化建设密不可分。我非常喜欢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2016年年底,国家颁布了首个国家级的全民阅读规划,那么在有声阅读当中,我想是对于全民阅读的一个良好支撑。为什么我们说有声读物是一种特殊的对话?我们说读书是读者和作者对话,那么听书就是听者和作者以及播读者的双重对话。这当中就带有文化的烙印、时代的烙印。所以我认为好的声音可以引领文化的建设。

各位嘉宾可能看到了,在我们论坛的现场放着不少易拉宝,上面有三个词叫“声引、声育、声享”。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打造“中国好声音”,让好声音引领文化建设,让好声音带领更多的人加入阅读的行列,让好声音为国家的文化建设工程助力。

在十九大报告中,习主席的这段话大家都非常熟悉,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我想借用一下,有声读物从20世纪的八九十年代,从无到有——有了,到现在的蓬勃发展,蒸蒸日上,一片红火——多了。但接下来要怎样?我们应该是强了!这同样是一个伟大的飞跃。

祝愿各位携起手来,我们一起加油!谢谢大家。

主持人:懒人听书用三年的时间就使用户规模突破了两亿,渗透率、启动频次、在线市场等核心考核数据也都非常喜人。接下来我们有请懒人听书的CEO宋斌作付费发展趋势报告。

宋斌:尊敬的各位领导、嘉宾,现场的观众朋友,大家上午好!

我是懒人听书的创始人兼CEO宋斌,很高兴今天能够在这里作为互联网平台(代表)参与论坛的讨论。刚才王刚老师讲得非常好,“懒”字体现了有声读物非常大的特性,这个特性就是可以让我们很舒适地选择放松的阅读方式。我们的名字不是为了鼓励大家去懒惰,而是让我们能更有效率、更合理地利用时间去阅读,在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中创造一种慢生活,在闲暇时从听书中获取知识,在故事中品味人生的文化感,在舒适和惬意中达到学习和娱乐的目的。

人类为什么喜欢听书?我总结了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有声书有着与生俱来的陪伴性质,用户可以边听边做很多其他事情;第二个原因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使得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听书,在很多场景中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第三个原因是,人们可以享受别人为你朗读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人非常舒服、轻松。

懒人听书成立这五年也是有声读物在我国发展迅猛的五年,用户渗透率发展最迅猛的五年,这主要是由于移动网络的建设和智能手机行业强大、迅速的发展。

有声读物的用户基础非常广泛。目前全国的有声读物平台,像我们懒人听书是比较垂直化的,还有一些综合性品类,例如喜马拉雅等平台的数据报告显示,我们全国大部分人都接触过有声读物的阅读形式,总的活跃用户达到了千万级别。懒人听书平台的播放量超过一个亿,每个活跃用户使用时长超过95分钟。这个数据还去掉了每天收听超过五个小时的用户,因为我们认为这样的用户很有可能是睡着了,属于无效收听范畴。如果算上这些无效收听,平均每个用户每天的收听时长可以达到三个小时,不过我认为这应该是不太准确的。

在这五年里,懒人听书从当年的垂直听书平台发展成为现在的综合平台。内容包含传统出版物、网络小说、原创文学、少儿教育、情感节目、付费栏目、娱乐节目等,囊括几十个大分类、上百个小分类,实现了从小朋友到老人的全覆盖,每个年龄段的读者都可以在我们的平台上收听自己喜欢的内容。在发展用户的同时,我们也积极探索新的商业模式。2016年年底之前,懒人听书的商业模式主要以广告为主,而这种模式无法满足我们的运营成本需求。自从2016年年底我们开展付费业务以来,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这与互联网整体发展的趋势也有关系。

图1 懒人听书用户付费统计

到目前为止,懒人听书是行业内第一家盈利的互联网平台。从2016年八九月开始,月付费金额增长趋势一路上扬。在这里我想和大家分享几个数字,懒人听书平台一个月基本上有五十万的付费用户付费,(每人)每个月的充值费用接近三十元。就目前来看,我们的付费率还不到3%,现代的文学与视频一般可以达到6%到7%,好一些的平台可以达到百分之十几,所以有声读物在付费率这方面的想象空间还是非常巨大的。懒人听书平台的付费内容尚处于尝试阶段,目前平台上只有不到10%的内容是付费的,更多的内容都是免费的,用户不花钱也能听到很多有趣的内容。

我们目前一本书最好的销售额超过四百万元,与传统的出版社差不太多。我们预计今年分给内容合作方的分成可以超过五千万元。

下面介绍一下我们平台。我们平台大概的内容分布也可以供内容合作方参考。

在懒人听书的平台上,我们的用户付费是怎样的内容分布?其实我们的内容分为两大块:一个是传统出版物,还有一个是网络小说、原创文学。目前平台希望能较大限度地开发原创内容,所以75%的付费是在原创这部分,25%是传统出版物,也就是一些文学名著、人文社科等内容。我们可以看到这边是总的付费类型的比例,排第一的是原创当中的玄幻、奇幻,这类内容是年轻用户比较喜欢的,第二是都市传说等,前四、前五都是原创文学。

图2 懒人听书各分类付费书籍月收入占比

我们平台属性有关联性,未来传统出版物的占比会越来越高,我们会着力提高主播水平,在经典读物上面下功夫。

这是原创出版物的分类,以付费总额比率来比较。像出版物的话基本上第一还是文学名著,作者还得是“大咖”,书是真正有艺术价值的书;儿童板块也是用户很认可的一个栏目;然后就是人文社科和商业财经的书;其实评书的收益率很高,但是目前为了平台,收费的内容并不多,所以占比不是很高,可实际上这个点播量是很高的。

在我看来,目前有声读物的规模还不足以匹配这么多受众,现在还远远没有到达发展的天花板。以美国为例,2017年6月,美国有声书出版协会发布了《销售笔记及消费者数据调查》。数据显示,2016年美国有声书的销售突破20亿美元,较2015年增长18%,这是有声书在出版业数字出版打击之下为数不多的,连续三年增长超过20%的阅读板块。在我国,农业人口基数是远远超过美国的,而且我们的行业发展还处在初期阶段,虽然现在没有确切的全国范围统计的增长率,但是我觉得这个增长率是比美国要高很多的。国内有声市场规模超过一百亿,我们还可以想象更大的市场空间。

不仅是付费,声音还有品牌价值。现在的传统广播中插播的广告,对有声读物的发展也具有借鉴意义。当然,我们几年前尝试的效果不太好,但是我相信我们互联网有声读物平台的发展会得到越来越多的广告主的认可。

我们还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就是去打开市场,教育我们的用户、培养我们的用户为优质内容付费。我们也有很多方面需要行业不断去完善,从内容生产到平台服务、用户消费等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下功夫。懒人听书目前主要是做好平台服务,提升平台质量,培养我们的用户。

主持人:接下来有请北京故事广播台长孟庆煜作报告。

孟庆煜: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大家好!

北京故事广播很荣幸作为承办单位之一为大家服务。刚才主持人说我们是实践者,我是深表赞同的。我下面就围绕着故事广播和有声读物这个主题,主要结合北京故事广播的实践来和大家做一次分享。

2005年3月,我们国内第一家故事广播——合肥故事广播正式开播。到目前为止,全国范围内以故事命名的广播频率,省级和省会级城市的有20多家。当然地县级的更多一些,这个没有看到具体的统计数字。前几天河北故事广播保定新节目落地,我们还录制了贺词。昨天来参会,山东大学的朋友跟我说济南故事广播在当地很火,后来我还查了一下济南的故事广播同时拥有四个频率,确实让我们也很羡慕。

从故事广播诞生的那天起,就和有声读物的节目共同成长。以我们北京故事广播为例,有声读物类的节目时长占全天播出时长的50%,它的市场贡献率就更大了,占到80%。这样的播出比例和贡献率,其他类型的频率是没有的。据我了解,在全国有相当多的故事广播也是这样一个模式,就是有声读物类节目占很大的比例。为什么呢?在开办广播的时候,都有一种“好吃不贵”的模式,既要听众喜闻乐见,又要相对稳定。而且有声读物又是讲故事的一个好形式,所以这类节目就成了不约而同的一个选择。

我们的着力点主要是标准化制度建设、人才吸纳、精品打造等方面,形成从选题到版权购买再到录制、审听、评估等一套比较完整、规范的流程。在标准化生产方面我们有这样一种认识,就是媒体的这种生产是介乎文艺创作和工业生产之间的。它需要灵感、激情,需要思想来投入创作,同时它又需要一定的规范和标准,所以这个规范和标准正是我们特别需要加强的。像我们对故事内容提出要求:树文化自信,显地域特色,跟影视网络合作。比如2016年和2017年我们就录制了著名的刘以达的新作,凸显了我们的地域特色。

我们故事的结构也有明确的标准:先声夺人、叙事单一、把握核心、层层递进、跌宕起伏,它的核心我们认为是口头性。制度建设方面,有一个节目规范手册,这个手册在我们基本的节目方针要素之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每决定播出一部作品都要同时提交几部作品,由监制制作人最后决定播出某一部作品。在人才吸纳方面,我们也注重发掘优秀播音员。同时我们故事广播还建立了一个播讲人才库,目前一共有几十位专业播讲在做人才传播。在选播一部作品时,我们可以在人才库里看哪一位播讲员合适,是否请他来播讲。

在打造精品方面,我们主要做了以下几项措施:授人以渔,提高获奖能力,比如我们专门为评奖的推荐意见召开研讨会,定出要素。重点培养,选举有才华的节目制作人,给予更多关注。策划指导,我们制定了一个创优机制,对节目分门别类,对它能从哪些方面突破作出具体的指导要求。寻找自身的特长,针对评奖当中的一些冷门项目来重点探索。这个我也举一个例子,比如在2012年下半年有一位评奖专家在和我们交谈中说,文学专题这个门类节目相对有一些冷僻,最起码在北京电台没有人做,但是在评选当中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我们后来经过分析认为,这个节目的定位和奖项是相符的。所以我们就要求每一个季度做一期文学专题,因为文学专题节目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从那以后到2016年年底,一共制作了16篇文学专题研讨。这16篇当中有3篇获得了国家级奖项,有3篇获得了北京市级的奖项,我想这样高的比例,获得了这么高级别的奖项,在全国的广播界也不多见。我们的有声读物类节目还获得了中国广播影视大奖等多项国家级和省市级的奖项。我想我们的这些努力和成果也是全国故事广播的一个缩影。经过十几年的探索、实践、总结,许多故事广播都在有声读物领域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生态、管理、制度和成果,应该说已经走向成熟。

同时我们也看到,由于互联网技术的应用和普及,有声读物市场渠道进一步拓宽,受众进一步细化,内容更丰富,产品数量更大,网络化、碎片化等一些新特点、新趋势层出不穷。面对变化不断、竞争加剧的现实,包括我们广播人在内的传统媒体,难免会有些彷徨和疑虑。何以解忧?唯有奋斗。我们应该把挑战看作机遇,化作动力。2017年有一部电视剧叫《我的前半生》,在第十集唐晶就说人生不得不有那么一个时刻,逼着你离开舒适的地带。我对这段话印象很深刻。我想我们现在就是要下决心走出自己的舒适地带,进一步开发有声读物市场,开拓我们的发展之路。我们应该把专业水平和新的传播渠道相对接,让生产能力和规模与市场的需求、能量相匹配。同时我们也特别需要一个让有声读物相关机构和从业者提供交流、探讨的平台。那么今天这个论坛就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我们也希望和在座的朋友,不管是会中还是会后都能够沟通交流,寻求合作共赢的机会。最后祝论坛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北京故事广播真是一个有故事的频率。孟台长的分享使我们对北京故事广播有了深刻的认识。我自己到外地也还会通过网络收听节目。无论是懒人听书还是北京故事广播,能够得到受众的喜爱,这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媒体也会对有声读物的发展给予很多关注。

这里预告一下,中央电视台的海外频道,也就是中央电视台第四套节目即将在今天下午对我们本次论坛的活动进行详细报道。

有声读物从传者本位到受众本位,这种让步是当前媒体时代下,媒体从业者所达成的共识。为谁而读,用户侧无疑成为有声读物行业发展要面临和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所以接下来我们有请李智来给大家演讲。

李智:大家好!

我们做了多年的媒体行业分析。我们经常会说媒体的演变是从文字到图片最后到视频。但是事实上我们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就是声音有很重要的价值。今天我们也非常开心,能够有这样一个场合透过对产业的发展判断和对于用户需求的理解,把声音的价值重新跟大家一起来做一个复盘,来看声音市场到底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以及用户真的都是什么样心态的人,他们的需求是什么。

我们会有一个基本的产业格局判断:在声音市场,经过几年的高速发展,现在基本形成了移动电台和有声阅读双格局的状态。这两种类型都是解决用户在声音方面的需求,只不过这两种类型无论是从内容上还是商业模式上,可能都还有不太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像我们今天更聚焦有声阅读,会看到它的内容生产更多的是长音频的内容生产,它更关注的是版权模式。

它其实整体上串联了从上游到平台到下游分发的环节。今天在座各位也在整个内容生产环节中发挥了很大作用。跟上面对比我们会看到,它的商业模式以广告为主。二者的对比就像刚刚宋总提到的,下面更看重的是用户付费。而版权内容恰恰是支撑用户为此付费的非常重要的一个点。基本上我们从行业格局来判断,声音市场分为移动电台和有声阅读两个部分,它们在推动用户和行业的发展。(www.xing528.com)

其实今天互联网已经进入下半场了,意思是我们不期望每个市场都有用户规模爆发式的增长,不是说今天我们认为它已经有一个亿了,明年它就会是两个亿的市场。我们为什么这么需要关注用户本身的需求?就是在于,除了用户规模进入增长平稳的阶段之外,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到底占据现有用户多少的注意力。如果我们有声阅读或者是声音市场,在移动互联网当中一个亿是非常重要的点,那我们现在达到一个亿的规模之后,我们更应该看的是(用户)停留次数还有停留时长。

因为一个用户是不是每天都使用你,他在使用你的过程中停留多久,在今天看来是一个比用户规模更需要关注的指标。所以我们简单地把移动电台和有声阅读作对比,大家会看到,单一的启动次数就是用户愿意在手机上每天的启动次数,基本上移动电台和有声阅读差不多,但有声阅读高一些。我觉得另外一个更高的数字是单日的使用时长,也就是用户停留在移动电台上的时长。事实上已经很长了,超过60分钟。我们会看到长内容、以版权内容为主的有声阅读,它占据用户的时长已经达到90分钟以上。在这里,需要大家关注的第一点是,用户确实在深度使用声音服务移动互联网应用。第二点,它占据了用户市场,不代表它除了听这个东西,不再干其他的,它是一个伴随式的媒体形态。

下面我们要讲的是产业模式正在走向成熟。之所以说它走向成熟,就是在座的各位应该都能在这样的产业链条当中发现自己的位置,我们认为平台运营和有声内容制作方事实上在这里面占据核心驱动的位置。优质的内容来自有声内容的制作方,而平台运营更需要把最合适的内容对用户进行最匹配的分发,使我们能够从有声阅读应用上听到更多优质的内容。

我刚刚其实也讲到,平台运营方已经形成这样的两种格局,基本上整个环节已经打通了。无论是底下的硬件还是支付,还是应用分发,事实上已经伴随着整个市场也走向了成熟,而且它支撑着整个市场更快速地发展。接下来我们要提到最关键的环节就是用户。有声阅读的应用事实上占据用户每天95分钟左右的时间,但它不是一个纯独占的应用。这主要是因为:第一,手机确实是移动互联网用户获取信息非常重要的渠道。做移动用户的检测、监测用户的手机,就是因为手机实际上是人类大脑的延伸,基本上我知道用户在手机上做什么事情,我就能理解这个用户的行为习惯,进而能判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手机是一个最重要的信息获取的通路。第二,今天人真的是碎片化的。有一个词叫“斜杠青年”,每一个青年人都希望自己能多元化发展。在这里面会发现,我们的生活状态也是不断被割裂的。所以无论是跟文字、图片还是视频相比,移动音频更符合今天人们的生活状态。我不是在一个完整的时间段一定要固定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我希望音频媒体它是一个伴随消费者的媒体形态。当然大家会发现在各种各样的场景当中,音频媒体其实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

当然我们的通路也不局限于手机,无论是跟汽车的结合,还是与很多的智能音箱的结合,音频产品的分发通路也确实不局限于手机,它是对于用户整个生活场景的全面覆盖。最重要的就是,用户到底是谁?在这一块我们是以移动终端这样的一种形态去给用户画像。最基础的用户属性方面,我们会看到用户年龄集中在两个年龄段,一个是24—30岁,另外一个是30—40岁,这是两个最重要的年龄段。

如果我们再拆开来看的话,也许我们要去想移动电台面向的年龄段是什么样子的,有声阅读它面向的年龄段是什么样子的。另外,从性别分布上大家会看到更集中的一个状况,男性在这里的占比是非常高的,我觉得这个跟车主的行为相关度是非常高的。然后是消费能力。大家会看到其实用声音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获取信息需求的人群,高消费能力的比例还是蛮高的。

所以其实未来它无论是走付费,还是我们希望去给它做一些营销的推送,这些目标人群的属性可以决定我们到底怎么去做。另外从区域的分布上我们会看到,主要分布在广东、江苏、辽宁等各个省市。移动音频用户除了它的基本属性之外,我们更应该去关注什么?我们更看重的是这些人的喜好是什么。从数据分析的角度我们会用目标群体指数去调查用户日常的行为喜好。数据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些人更看重阅读和学习教育。所以用户对外语学习非常看重,然后是音乐学习、教育平台、电子书、字典词典、家居等。大家会看到,排在前面的基本上是跟阅读和学习教育非常相关的这样一些领域。

当然当我们做不同的商业模式切分的时候,也可以进一步去浓缩,就看这些人在汽车这一块是什么样的喜好,也可以看这些人在医疗健康这一块是什么喜好。但是今天既然我们从整体上、不分任何领域地去看,发现用户是按阅读并且注重学习教育的时候,我们会把它再进一步往里面钻,就是用户喜欢阅读哪些内容,有什么行为习惯。我们也去看这些人除了几种音频应用之外还在使用哪些App。用TGI渗透率交叉我们会看到,第一象限无论在TGI还是在渗透率上都是比较高的,那就是移动音频的这一拨用户,同时重度的使用行为是在得到畅读的应用。当然对于像华尔街等财经类的一些资讯的获取,实际上也高于其他的用户。另外举一个例子,就是在教育类这一块,既然用户对教育类应用有如此高的偏好,我们也会去调查这些用户还会深入使用哪些教育类的App。这些实际上也能映射出来用户在教育这一块的行为习惯和需求到底都是什么样子的。

我刚刚其实讲的是整体上这些用户的使用行为习惯和需求。我举的例子是从整体上来说,他们爱阅读,他们喜欢学习和教育。那往下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行为。如果我们希望具体了解某一类的话,其实都是一样的逻辑。比如说关注他们的车主使用行为,或者关注他们在网上购物的消费行为,他们更偏重海外购,还是更偏重像淘宝一样的电商购物平台,都是相同的分析逻辑,而这样的分析逻辑可以让我们更理解移动音频的用户需求到底是什么样的,更有针对性地去设计内容,或者是做更好的内容分发。

今天的移动音频用户实际上已经达到过亿的水平。未来它会增长,但是我觉得与其希望它从一个亿在一年、两年之内快速增加到三个亿、四个亿,那我觉得不如深挖每一个用户在音频上的停留和启动,在更好的基础之上去挖掘,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付费用户。每年能够从个人的钱包里掏出多少钱,为咱们优质的内容去付费。或者说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的为内容付费的用户,但是他的消费能力是比较高的,也许我们可以设计出其他的商业模式,比如广告投放,进而无论让平台方还是内容的提供方,都能够有更好的收益。而这一切的基础除了用户规模的增长之外,实际上是来自它到底能够占领多少用户,并且占据用户多少时长。

今天我们在分享用户数据的时候,除了用户的需求行为习惯之外,建议大家更关注两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是领域独占分析,就是说有多少用户使用其中一个App,而不用其他的。我们会发现事实上有版权的长内容可能在吸引用户的独占方面有很大的优势。我们今天会议的一个主办方——懒人听书有32.91%的用户只用懒人听书,而不用其他的音频类型的App,这体现出来版权内容对于用户的吸引程度。第二个维度是人均的单一使用时长,是不是能够占据用户足够多的时长。我们也会从各种各样的维度去评估这个时长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当然数据其实只是片段的,今天举的例子有的是2017年10月的,有的是2017年上半年的,我觉得如果在座的各位希望持续地去看我们的数据,去评估一个移动音频应用它做到一个什么程度,以及我们到底应该如何选择我们的合作伙伴,也可以直接去申请我们签发的这样一个使用,我就不做广告了。我们是做数据的,我们希望数据能够最终帮助大家去解决市场发展过程当中的一些问题,也希望我们刚刚的分享无论是用户规模还是用户的行为习惯,能够帮助到大家,给大家一些灵感和刺激。谢谢各位!

主持人:非常感谢!今天上午的论坛我们即将结束。下午一点半论坛继续。

主持人:欢迎大家来到今天下午的论坛。

今天下午论坛的第一个环节,将有五位嘉宾来进行主题发言,我们期待他们的精彩分享。

我们请上的第一位发言嘉宾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编辑叶咏梅老师,题目是《传统媒体进入新时代的特殊分享:输赢得失成败——历史与未来对话:有声读物的现实解读》。我们请上叶老师。

叶咏梅:真的不好意思。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同行,今天其实我真的没有资格在这儿发言,因为我退休已经8个年头了。68岁站在这个台上讲话是不是有点过时了?但今天的气氛感染了我,我好像又回到了娘家。看见那么多同行,那么多在职的,他们还在为我们的事业奋斗,很感动。

我仿佛回到了30年前,我们在广播辉煌的时候也干了一点事。我最大的荣幸和上帝对我的厚爱就是我站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这个制高点上,我在全国的小说连播大平台上做了一辈子的节目。我只是一个节目编辑,现在来跟你们谈那么高端的问题,所以最近“恶补”了一下什么新媒体、全媒体、自媒体、互联网。其实我们过去说的就是广播,就是声音。我做的小说连播跟有声读物是密切关联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我有一点自己的总结想分享给大家。

刚才别人都是用数据之类的,我用九个故事:三本书、三个人、三方面的活动来展示一下我们广播从辉煌到边缘所历经的挣扎困惑和我们的努力。其实在我退休的时候,台领导说你成立工作室吧,你来做小说连播工作室。我说我真的不行。我告别广播的时候拒绝了继续干,我真的可以歇一歇了。我在我的职业生涯当中干了我最喜欢的事,做了150多部长篇连播,400多部(集)的广播剧,上万集的节目,我觉得我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我就觉得我要给终身热爱的广播留下点儿什么,所以我花了19个月的时间,编撰了我们曾经经历的,叫《中国长篇连播历史档案》。为什么用“历史档案”?因为里面有历史的图片、真相,有受众的反馈。你们不是有数据吗?我有受众的来信,用受众的记录来告诉大家,我们这个事业曾经有五种人:写作的人、出书的人、出版社、广播人编辑也就是选择书的人和演播艺术家,最重要的还是受众,我们广大的听众,共同支撑了小说连播的事业。我真是把这个当事业来做的,所以干得很开心、很好,交了很多朋友,今天还跟朋友们都见面了。

我这三本书其实留给了国家图书馆,还有中国现代文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曾经说我:“你把那么多的书(跟作者合作的我的工作书)都带来了。”我给他们带了一箱子的书。因为我做节目都要做精彩集锦留给演播者,留给作家。由于我这个习惯,最后也就留了很多书给中国现代文学馆。现代文学馆的人说这是填补了他们的空白。因为我后来又做了活动,使广播走向出版,走向舞台,走向电视,我们挣扎过,痛苦过,努力过,所以现在跟互联网这个大平台在一起交换一点我们小小的收获和体会。

我要讲三本书的故事。在2006年我制作了贺岁剧,那是广播和出版的故事。出版社来找我们,书的发行量其实已经24万了,但当时觉得不够大,还有提升空间,然后就找广播来做。我们做完之后飙升到40万,所以广播作用还是挺大的。我们做这个节目等于培养了新秀,也提升了节目的品质,让出版界跟我们联手创造了出版社的效益。我们广播也有效益,制作节目的成本,还有我们的演播费都是出版社来支付的。这是广播在缺钱的情况下怎么跟出版社联手去制作节目的一个案例,否则的话,你的制作费都很少。我从1991年开始做的每一部书,由于与出版社联手,都得到了它们的宣传制作费,都够我们的制作成本。这就是我用心做事的结果,我希望现在各个电台继续用心做,也许还会转型。还有互联网、自媒体,它们可能有更多的点子去集资,所以我讲这个双赢的例子。

《贞观长歌》当时在电视台很火爆,82集演到一半,突然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出版社找到我,非让我做这本书,而且推荐给我一个演员叫王绘春。所以我们用18天做了160集,从吃过午饭,演员下午1点进棚,一直录到24点,天天如此。这个演员声音很漂亮,他从小听评书,在这个剧组干了三年,对每个演员的情况、塑造的人物的了解肯定没问题,但他叙述部分、讲述部分的感觉有些不对。我后来听他总体还可以,只是有些节奏和基调的问题。他很敬业,人家在整个录制的过程中不接一个电话,下午1点进棚一直到24点,现在的演员能做到吗?刚开始不可能录十集,后来就十集到十几集。刚开始怎么都熬不下去,而且要达到标准才能算过的。

2008年大家都知道有奥运会,科技部来找我合作,我觉得这个平台很大,有30万的投资。对于广播,这个数字是很大的。但是他要求我做完以后还得给他出书,后来我就联合全国50家电台,找了40名名家和新秀来做这个项目。故事讲述方面,每一集都有新闻播报、体育播报。我用倒计时的方法,从科技周的开幕式那一天,一直到奥运结束那一天,整整100天。我有一天录制是13拨人,半小时一换,演员们都提前到,安静地准备自己的稿子,只是录音员一拨一拨地换,我特别感动,因为这个事业靠大家配合才得以完成。

今天咱们讲合作、讲平台,我希望广播最辉煌灿烂的那种景象也应该在咱们这种互联网大平台上出现。因为现在网上内容太多了,我最近打开一个平台,上面有声读物很多,我的节目都被盗版了几十部,这样的现象不太好。

当时我做那个节目,找的是我们的播音员主持人,他们都特别年轻,特别投入。比如张东,北京的应该都知道,他做过炒菜的节目,在电视上火过,得过金话筒奖。黎春后来也成为演播艺术家。我们还进校园宣传。我觉得宣传一部书,包括现在电视台还想再创辉煌,做选择很重要。人是关键,关键在于人。人选好了领导省心,大家也省心;人选不好也许什么都不灵了。刚才我说的王绘春,他能够坚持18天不对外,事情就交给他的助理处理。这点我特别佩服,后来我们也成了特别好的朋友,他也成了演播艺术家。他录了160集,功夫在那儿,节目在那儿,最后做出的品牌在那儿。

我们广播的确做过很多努力,那时我们台长,亲自在电脑上审听节目。

我再讲三个人的启迪故事。王刚已经在上午给咱们表演了,我也第一次听他今天的这个小段子,朗诵他和话筒的感情。过去我们广播最灿烂的时候,他骑着车家家户户转,传来一个声音就是他播的《夜幕下的哈尔滨》,他自己美滋滋的,因为他听的是自己的声音在播送。

李野墨最初的作品我觉得他老和我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标准差这么一点点,因为我听了好些前辈跟我说标准。可是我感觉他好像在某些方面特别优秀,业务走得特别扎实。你们听到的《白鹿原》《平凡的世界》都是他的作品,后来就更多了。我跟他合作了30多部书,都成为他的力作。

你遇到一个好演员,他是跟你共同创作的。你所想的他都能够替你想到,人家跟你合作都习惯了。李野墨在读的时候就可以把那些倒装句都修整过来,因为咱们好些书写的都先是声音,后面才是描述。但是在广播里这样滞后的话,听着会别扭,跟不上。还有故事要“开脸”,如果每个人都有声音造型出来了,你就没有必要“张三说”“李四说”“王五说”,这样就等于在念字,而不是在演播。演播他出声了,交流了,他的气就贯穿起来了。所以演员跟我合作之后,他自己就可以当导演。现在好些自媒体,今天懒人听书的宋先生说,培养的人都是自媒体的,所以我说,你要抓住人才。

王凯,现在可能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很火了。他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靠自己的实力打进去,靠自己的勇气走出来”。他先是我们电台文艺之声的主持人和专门演播小说的。后来人家跟我演出的时候就说了这句话,话说完没多久告诉我:我得到电视台,已经有勇气走出去了。到了电视台《财富故事会》做得很棒。后来就是自媒体了。我发现这三个男人都因为有了女儿,然后有了他们的这些辉煌。王凯就给他女儿讲故事讲得特别火,后来全国几百万的用户在跟着他。李野墨我们俩一直走声音艺术之路走了一辈子了,他读的书很多,他很厉害,所以你要是做不好编辑他会很生气的。

这是王刚在他的30年文化现象回顾的时候,我采访他的照片。他支持我们广播,很厉害,每到关键时刻他都是第一签约人,而且第一时间支持我。今天来现场,我们没说一句话,然后上来就这么握手,我们就算见了面。忙急了,我们会用微信沟通一下。其实跟这些人交朋友,都是用文化、用心做事。他当初就说:“小叶你就好好做你的编辑,我好好播我的书。”他有一句话大家应该记住,好些人现在奔着钱、名、利。他说了两个字:舍得。“舍得”两个字第一是“舍”,第二才“得”。你没有“舍”就不可能有“得”。

他自己刚才也分享了他的经验,1984年,我花了半年时间选了十名演播艺术家做了经验介绍,对外有一个系列,这样就形成一个规模,留下来。我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一般不做成系列的,然后这个系列现在被误解,其实都是十大演播艺术家,是我做了经验介绍。但是这个影响特别大,然后就变成了他的。其实我们是1991年成立研究会之后进行的全国评选,才有了“演播艺术家”这个称号。过去就叫“十大演播家”,他们的经验介绍。我在这里也更正一下大家被误导的内容。

我就说三项,包括我们曾经都有过成功的喜悦、困惑。这个就是和电视合作。我们50周年的时候,是我联系的六大出版社,它们投的资,因为是宣传它们的书。我用了一个思维方式,书要宣传,我做电视片,跟电视台签约播出。所以它们投资花了三个月,你看《飞翔的史诗》有中国小说连播的各界名家,我刚才说的几种人都有,有作家,有出版家,有演员,有听众。这个片子拍完之后在中央电视台两度播出,使我们小说连播被电视好好宣传了一把——共4集,每集20分钟,80分钟的宣传。

舞台助力广播,我这十几年做了十场,加上我去年额外做了一场路遥的“传诵经典,生生不息”。我一辈子都是做这个事的,从在保利的“永不消逝的电波”开始。其实是王刚第一个把小说连播片段搬上舞台的,所以后来我才说在保利演出。

这个体现了三方的助力。通过这部书我想说一下,就是出版记录广播,我为什么最后要做这件事?用19个月,三本书,A4纸很沉,11斤。但是我坚持做而且得到了台领导的支持。我要做这些是为我们广播小说连播这项事业证明、见证,用历史和受众来见证,所以我做了。中国现代文学馆和我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座谈会,来了100人,五种人都来了,还有十名听众,里面还有盲人和残疾人。

因为我们的对象是很多的,然后我要通过这个记录。这个第一卷是所有作家的作品,第二卷全是演播的作品,第三卷是广播所做的各项活动。我是想说我们广播曾经努力过,我只是用特殊的方式跟大家进行一种交流。

有声阅读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品,我很赞成。我之所以把演员抬得高就是因为他们有声音魅力,能把作品成功传送到千家万户。没有他们的声音魅力,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不同的编辑做同样的节目,谁做得最好,他的收听率说明一切。曾经出版社跟我交往,它们都是给投资的。所以我在市场上也联络,想告诉大家电台要跟出版联手,你们网站也要借助平台搞合作。而且我在这里也提一点,北京台和上海台的经验特别值得借鉴。这两个台一个在首都,一个在有洋范儿的上海,跟国际接轨,也要听听它们的经验。

还有刚才两位嘉宾,一个曾老师,一个孟老师。他们都把讲好听的故事当作一门艺术。所以我觉得现在咱们要抓住今天这样的契机,从理论、从源头、从出口、从整个全媒体到互联网,来论证有声读物。我们小说连播还有点话语权,因为最直接的就可以变成有声读物。所以我才答应今天发言,要不我就说我已经八年没有想这个事了。然后这两天翻资料,幸亏有这三本书。宋斌先生说,要以内容为王,必定要勇于探索。我也希望在座的人在自己的领域里,应该攀登最高。但是永远没有最好,你只是更好。

理论方面的文章我也看了一些。我翻到最近两年的,然后凤凰网全媒体的文章可能大家都看过,但是结尾的一段话特别刺激我,文章说:在互联网像水和空气一样充满我们四周的时代,任何怠慢和松懈都可能导致传统媒体死亡。今天北京台的王秋报告我一个好消息,互联网的有声读物咱们有组织了,有这个机构了,这样就有希望了。他还说我们只有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决心才能摆脱困境,打拼出天地。面对未来,我们不能害怕狼来了,而要与狼共舞,更要变成狼。这句话真的特别刺激!好像讲得豪迈和悲壮,但我想我们不应该成为狼,我们还应该具备智慧,只要我们做到专业、职业、敬业,那么我们就会拥抱、融入共赢的新天地。最后,我希望从今天的高峰论坛之日起,我们全媒体有声读物互联网在一个法治的环境里培养一支有文化素养和修养的策划、编辑、演播和制作的人才队伍。我关注的还是人,共同搭建开创新时代最好的有声读物互联网合作平台,满足各个层面的人的文化需求。谢谢大家!

主持人:再次用掌声谢谢叶老师的精彩分享。接下来我们请上第二位嘉宾进行主题分享,有请中国出版集团科技与数字出版部主任、中国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赖雪梅来作主题发言。她的主题是《让创作更有意义:从文字出版到互联网有声》。

赖雪梅:各位专家、各位同仁、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非常感谢主办方的邀请,让我有机会在这里分享我们的一些情况,同时还能够学习来自各方的关于有声市场的一些新的视野、新的动态、新的技术、新的路径和新的模式。中国出版集团是出版的国家队,可能在座的不是特别了解,我简单介绍两句。

中国出版集团主要有三大块业务。一个是音像及图书的进出口,比如说我们的中国图书进出口总公司。还有我们的艺术品经营,是第二大板块,像荣宝斋,就是我们集团旗下的企业。当然了,我们最大的板块是出版,出版板块也于2017年8月在上海敲锣。出版板块里面都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一些出版社,比如说有120年历史的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再比如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人民美术出版社、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以及民主法制出版社、世界图书出版公司等,我们是这样的一个出版集团。

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我也不多介绍了。有目共睹,这两年有声读物在互联网上发展尤为迅速,需要表达的内容依靠创新的技术展现了创新的形式,知识付费、音频直播、社交阅读、新媒体流量等概念不断提出和实现。尤其从2016年开始,在知识付费的风口,我们音频勇敢地站了出来,成为支持知识付费的一个主力军。

有声读物充分融合了数字技术与文字出版。自中国出版集团确立数字化战略以来,就一直寻求立足于我们的内容,实现优质内容有声化以及出版业态的升级,打造出版与数字融合的高地。2012年中国出版集团就由它旗下的专业数字传媒公司,成立了专门的有声事业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是出版机构成立有声事业部最早的一个单位。从这个部门成立以来,我们就开始有声读物的创作与运营,最开始我们主要还是制作。在这几年中,其实我们又开始运营,包括推出“去听”,一个App的产品。这几年我们也做了一千多部、三万多小时内容的一个量。

其中最早开始录制的项目,主要是我们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这一套图书。它的差异是什么呢?它是名著、名家、名译系列,我们请了专门的录播人员。所以这一套图书获得了中华优秀出版物奖、中版优秀青年创新奖等一系列奖项。那么在这个时期,我们做的有声读物其实更像是纸质图书的一个附属品。整本书都是通读,如何做好有声读物呢?除了用最好的内容联合最好的声音,还需要在内容形式上有所突破。所以从2016年开始我们有些尝试。2016年我们找到圈里的一些非常专业的大腕儿,比如说齐克建、詹泽老师等一批播音朗诵艺术家,打造了中文版的有声读物《十字军骑士》,运用波兰原创版的现场音效。积累这些经验后,2017年我们又打造了一部,就是中国本土最经典的话剧《茶馆》的有声版,我们也请到一些演绎名家来演播。

中国出版集团除了制作和运营以外,还比较注重介入这个行业里面。所以在2016年12月,由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给我们颁发了一个牌子。实际上来说,这个实验室在筹备之初就由共建单位积累了一些成果,这个实验室主要由翟立新老师主持相关的工作,而且已经在研发领域具备了一定的基础。比如说自由网络音频传输协议、生产再造等已经拥有了一些自主知识产权。目前实验室的科研成果正在向数字出版的应用转化,希望能够助推有声市场的发展。有了好的作品,我们就需要考虑市场的问题。我们的用户受众群体到底在哪儿?是从现在已经积累了一定量的网络用户的互联网平台去挖掘,还是依靠我们传统的读者去转换?有声版权和录制成本其实是非常高的。要通过什么样的路径在互联网获得收益,才能够达到就像我今天说的这个题目,让创作更有意义?

其实我觉得这个题目还应该再改一改:让创作更有价值。因为有价值了你才有你的影响力,你的价值才能传播下去。所以从市场的角度来说,作为出版机构,我们相对来说做有声这块弱一些。那么众所周知,一本纸书的出版是作者和编辑倾尽心力的结果,人们从字里行间就能体会到它的好坏。而有声读物应该是一种艺术品,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从我们这个团队来说,也是把有声读物作为在文字基础上的二次创作。评判有声读物的好坏除了演播的读音是否正确,情感、人物表达演绎是否准确,还有后期的音效、音乐、剪辑是否优质等,与传统出版工作还真是完全不同,所以我们也只能是进行积极的探索。

有声制作能否完美展现一部书的中心内容和核心基调,是有声读物出版的时候需要考虑的问题。另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有声读物的版权。很多人肯定认为,你们作为中国出版集团,版权肯定都在你这里。其实关于有声读物的版权它不只是一个版权问题,也不只是一个改编权问题,其实还有后期的使用问题。受限于国内目前相关法律还不太健全的现状,即使是国内很多出版机构数字化部门都不能把关于版权这部分的一些政策完全摸透。像授权的这个改编权,音频成品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再比如作者授权我们三年,我们录制花费几个月,那么三年以后这个音频的成品如何使用?这个问题现在其实没有解决。对于音频的制作单位,它的这个积极性怎么去保护?这也是一个问题。以上的问题可以看出传统出版转型到有声读物出版还是要更多专业的融合。无论是互联网还是平台搞研发,未来会出现更多的创新的产品形式和商业模式,这些都有待和同仁们共同探讨解决。我们也将加大与各个平台的合作力度,共建共赢,通过出版要素与媒介介质的深度融合,努力延伸产业链条,实现有声读物出版业态升级。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赖雪梅女士刚才的精彩分享。

今天下午我们有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将会有五位嘉宾发言,第二个环节将有六位高校的学术专家来发布他们新的成果,第三个环节将会有20位学界、业界、出版界和科技界的专家学者进行分享。所以今天整体会有31位专家学者一一登台给大家进行分享,时间比较紧迫。接下来的嘉宾上场的发言时间都请控制在五分钟之内,到了最后还有半分钟的时候会有倒计时的提醒,最后还有五秒钟的时候将会把话筒拉下来。

当然我相信在短的时间里面能说出来的一定是精华。那么接下来我们请上第三位发言嘉宾,上海故事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冯杰。

冯杰: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主持人,大家下午好!

我没什么准备,刚才听了很多嘉宾的演讲,我谈一些个人的想法。特别是讲怎样适应新时代,拥抱新媒体。我认为故事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切、最直白的,也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之一。只要语言存在,故事就不会消亡,它对文化的传承和文化的传播作用不可或缺。过去《故事会》所取得的巨大商业成功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当今日新月异的现代传播技术的发展,让故事从以往的口耳传播到媒介传播,现在正在进行它的本源回归,产生了丰富多彩的媒体样式和传播方式。这其中就包括我们的音频。

音频以它独特的、高度的伴随性在文化传承,特别是文化传播领域当中表现出独特的传播价值、传播作用。所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对我们传统媒体产生了巨大的挑战。大到一个媒体的生态环境、产业结构,小到具体的出版社和报刊社,怎样去应对这样一个挑战?在这里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100多年前的第二次鸦片战争,两广总督镇守广州城,在英军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他采取的是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结果兵败城破,自己也做了英军的俘虏,最后客死他乡。

所以说,今天我们的传统媒体人面对瞬息万变的市场环境,不能够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不能学做100多年前的总督。那么从新媒体本身来讲,新媒体的革命我认为它不是要革内容的命,主要是革内容表现形式的命。而且新媒体的源起我认为应该是“技术+资本+内容”。如果我们把优质内容比喻为“魂”,丰富多彩的表现形式表现为“体”,我们就会发现,在我们周围有很多“失魂落魄”的新媒体,“魂不附体”的传统媒体也不少,这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

现代信息传播技术,我认为它必须和信息,或者说和内容相结合,才能构成完整的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也就是说,技术和内容之间有先天的、天然的融合需要,那么这种需要既可以是产品层面的,也可以是资本层面的。为什么这么讲呢?就是说技术,大家知道,是讲代际覆盖的,一代技术被一代新的技术部分或者全部覆盖的话,这代技术所代表的产品或者它所代表的产业就会部分或者全部消亡。但文化是讲代际传承的,它是一个不断丰富和传承的过程。

所以这也是我们传统媒体在和新媒体融合当中的一份可贵的基础或者说是话语权。但我们必须首先调整我们的观念,我们要改变以往从出版的角度去思考文化的传承和传播,要从文化的角度、文化传承和传播的角度去思考我们的出版。只有这样才会使我们的胸襟更为宽阔,使我们的视野更为高远。我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关键不在水,关键是人,是人对水的态度。所以在面临巨大新媒体的挑战时,我觉得应该要适应新时代,要去拥抱新媒体。

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请上第四位分享嘉宾,上海师范大学谢晋影视艺术学院院长赵炳翔,掌声有请。

赵炳翔:各位学界、业界的大咖,同学们、老师们,大家下午好!

我讲的就是有声读物在教学当中的应用。第一点是我们传统教学中教材的弊端。随着科教兴国的不断深入人心,老百姓越来越感觉到孩子的教育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所以读书有用没用的问题一直在被探讨。大家都看得到一个场景:每天早上,爷爷奶奶背着书包带孙子上学堂,因为孩子的书包太重了,基本上都是拉杆箱。所以现在的纸张是越来越好、越来越漂亮,书本是越来越厚,书包是越来越重。这个是最主要的问题。

然而现在实际上,家庭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在北京、上海都能体会得到。书房里几乎都是图书,很挤,我觉得还是挺糟糕的。对于学生来说,这不仅是心灵的负担,更重要的还是身体的负担。所以这个传统教材其实已经很成问题了。尽管我们教育部门一再呼吁减负,但是为什么一直减不下来呢?因为所有的学生老师都知道,升学率还是第一的,不管你怎么说还是没用。

我想讲的第二个部分就是有声读物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实际上这也符合我们的主题——有声读物通过互联网容易储存。一本书那么厚,经过那么多老师在录音室里几十天甚至几个月的奋战,变成一个小的东西,一个U盘,这是很大的一个改观。尤其是现在有云端以后更不用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容易检索我觉得是很重要的。现在小孩平板电脑玩得比我们都多,方便得多,一键就到位了。还有一个我就觉得是容易记忆,我想这是更重要的。因为生动的语调、合理的语意可以让人们铭记。

我讲的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有声读物的价值所在。为什么说有声读物价值所在呢?其实我们了解一下,视听它有特殊的魅力。100年前,无声电影出现大家已经很惊讶了,但是100年以后,无声电影已经没人要了,成为非遗了。现在只有视觉和听觉并存才是更有价值的。另外,所有视觉不能用的时候听觉最有效。比如说我们上班的时间、驾车的时间。一早起来三分钟闭目养神都能解决问题。视听的特殊功效大家都知道,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有声读物将来一定会成为学校教育的必由之路。谢谢各位!

主持人:有声读物对于教育方面的贡献和开发也刻不容缓,谢谢赵院长。接下来有请下一位分享嘉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播音指导、北京故事广播节目管理部主任白钢老师。

白钢:各位嘉宾,大家好!

为节省时间,我采用播读的方式,争取能讲更多。

从今天这次会议的大咖云集能够感受到,有声读物的春天正在向我们走来。那么怎么迎接这个春天?作为传统大众传媒我想说三个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就是珍惜。珍惜我们的文艺新理念。广播小说是一代代受众成长的记忆,我们在座的各位谁没读过小说呢?谁能不爱读小说呢?(广播小说)融合了文学之美和小说之美,雅俗共赏,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再有我们小说是演播人心目当中的神圣净土,对情感的调动、对语言功力的掌控、对听众的感染都是很高级的世界。广播小说是作家之音,作家写作的一个重要动机就是广泛地传播作品。广播小说能够给文学锦上添花,是很多名著得以流传的推手。德高望重的演播艺术家们依然是我们这个行业的标杆。

第二个关键词是不进则退。如今的工作享受着细分化的思想定制服务,新平台、新技术、新渠道、新玩法不断涌现,让受众个性化需求得以满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有很多内容与互联网媒体携手,选热门的网络文学、高品质的配音合作、生产适合推广工具等;与推广渠道和平台载体也多有来往,从而突出专长和优势。

第三个关键词是最动听的语言。我们创办几年以来,在有声读物的创作上非常用心。我们有堪称豪华的演播资源,所以做不好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愧疚,是一种辜负。为了运用好这些资源,我们进行了不懈的创新与尝试。唐山大地震的题材,收集到的演播人是当年灾难的亲历者;还有急诊科医护人员再现工作当中的自己。在创作上,我们不怕失败,当然也得到了听众的支持。我们还拓展了历史类、短文学、微广播剧等形式丰富的节目,都适合网台同播。以故事为核心,我们开展互动性较强的品牌活动,如最美山村故事,等等。在创作当中,我们也有坚守,那就是声音的品质,包括思想的导向性、语言的规范性、表达的艺术性、情感的贴近性、风格的独特性。在这些方面,大众传媒容不得半点退让。本次论坛发布了有声读物评价体系,我想是对于我们这种坚守声音品质的一种肯定,更是我们今后创作的标尺。

最后我想说,我们一直把有声读物当作产品来做,它有着严谨而规范的流程控制。从节目研发到录音制作,到反馈搜集,到持续改进,我们执行的是9000体系认证,每个环节都是可追溯的。同时,还有电台跟我们之间的横向协同,版权运营与新媒体内容展出机构、数据评估研究中心都为我们在互联网应用上提供着各种支持。所以讲故事,讲好故事,把故事讲好我们是认真的。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座的每一位都是这个朝阳产业的推动者,相信通过我们的共同努力,受众一定会打心眼里说:讲故事你们是专业的。谢谢!

主持人:接下来第二个环节我们将请上六位发言嘉宾。本次论坛从各个高校征集论文,我们选出了六篇优秀的论文,并把作者请到了现场。

论文宣读

论文宣读者:潘洁、汪海燕、高贵武、杨海波、卢彬、吴福仲。(论坛征集的论文见本书第116-184页)

圆桌论坛1:节目与产品——有声读物内容表达的变与不变

主持人:到现在为止,我们今天下午的论坛已经进行完两个环节了,还剩下最后一个环节。第一个环节讨论的主题是“节目与产品:有声读物内容表达的变与不变”,我们会请上9位业界、学界和产业界的嘉宾,为我们一一分享。我们请上演播艺术家李野墨,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演播艺术家李立宏,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演播艺术家王明军,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播音指导、演播艺术家梁言,上海戏剧学院播音主持系副主任、硕士生导师董健,山东师范大学播音主持系副主任、中国传媒大学博士研究生孙良,黑龙江广播电视台广播艺术部主任谷建锋,湛庐文化创始人陈晓晖,演播艺术家周建龙。各位老师请就座。

9位嘉宾,我们的论坛不希望听到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吹捧,我们希望每一位嘉宾都有独特的思考。当然我们更期望的是现场有更多的争鸣甚至辩论,来点儿掌声激励一下!

王明军:给我这个话题,好像就是说我们有声演播传播过程当中的变与不变。其实永远是在变的,但是也永远有各自的一些坚守。这里面我们有很多感悟,我想在座的各位老师都可以来聊一聊变。目前我们有哪些需要去改变的?目前在这些变化当中我们又做了哪些坚持?

李野墨:刚才大家谈到一个变的问题,其实我们现在面对一个巨大的变化——时代的变化。这个变化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是它自己在变,我们必须适应这个变化。(过去)其实受众能够得到的东西是经过了某些机构审核的,这些机构决定可以给公众什么,然后再由专家根据他们的喜好挑选完以后,剩下的那点是受众能拿到、能接收到的。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受众自己去选择,就是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你给我了我不喜欢我就不要。选择的机会变得多了,变得大了。所以面临这么一个变化,而且这个趋势继续朝这个方向发展,就是受众的选择权、自主权越来越大。

所以我觉得我们要想生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多。一个是量多,一个是样式多、题材多。你只有去适应受众,就是人家要什么你这儿就得有什么,当然,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允许你在媒体里想说什么说什么。我觉得这个东西不用去考虑差别了,我们生存的办法就是让百姓接受,让大家接受,今后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这就是坚守。你可以不喜欢我的东西,但是我们整体去迎合整体,然后在这里面我们各自坚守。

主持人:我觉得咱们可以从互联网的这个角度来谈谈,咱们请陈总给我们讲讲。

陈晓晖:各位都是播音艺术家,我有点班门弄斧了。就这个话题,我想从变的角度来讲。第一个,介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是广播电台,或是再往前,包括磁带等一系列,因为介质的变化导致收听场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家可以看到,过去我们收听广播电台的话,更多是在家里,现在因为互联网的碎片化,收听场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相信懒人听书、凯叔讲故事它们应该有很详细的数据,受众集中听的时间段是什么,甚至听的场所可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么再往后发展,包括像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导致的收听场景将会发生更为深刻的变化。

第二个,客户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随着时代的发展,可以看到现在80后、90后以至于00后、10后,因为他们的生活场景跟我们的生活场景不同,导致他们对于信息的接收频率和密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比如说,我记得小时候《新闻联播》是半个小时,加上口语广告,净时间是六七分钟。现在互联网上的节目绝大部分是在十分钟、十五分钟。那么也就是说,客户、我们的听众发生了巨大变化,导致我们的声音制作的体裁、节奏都有巨大的变化。

第三个是制作方法有变化。过去我们是专业的制作者,现在我们在互联网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用户所产生的内容。这里面有不少优质的内容。从制作者角度来看,我觉得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这个方面,如果说是从业者的话,需要一直思考、顺应市场的变化。

另外,我想咱们讨论有声读物,要界定一下什么是有声读物。就我个人的理解来讲,在国外,有声读物的定义是有声书,但在中国好像有声读物的含义很广,像广播剧,还有原来电台的所有节目,包括知识付费产品,好像都归到有声读物这个市场。但是因为它们传承的内容不同,所以具有不同的特点。如果我们要进一步探讨有声读物这个问题,我们应该先界定它的外延。有声书我相信跟广播剧是有本质不同的,跟凯叔讲故事也有很多不同,这个我觉得是需要注意的。

王明军:咱们说变与不变,我自己就有一个深刻的感受。我不知道以前从哪儿听的理论,说人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就是七分钟,但以声音为主的节目经常一会儿出个小片,我觉得那个小片好烦。听觉有听觉的规律。我们应该从耳朵出发,去调整我们的嘴巴。不知道梁言老师怎么看?

梁言:用户一直在细分,其实早就细分了。今天早上宋总的发言令我印象深刻。虽然他语音不准确,声音不动听,但是他给我的信心是最坚定的,就是让我相信内容为王。因为他告诉了我最强大的信息,你往前走。大家最开始融合在一起的时候,那是最有营养的。所以我觉得我们重新从源头一起合作,不要在半截合作。好的地方就是我汲取了他们的营养,我也知道他们的糟粕。也谢谢咱们现在的互联网,给我们提供了陪伴。互联网其实告诉我们一条道理就是要出精品,即使是碎片,刚才你说的十分钟的作品,那也得是精品。我刚才和原来的同行在说,我1984年在《小喇叭》给小孩讲了很多年的故事,但是现在不能用那个路子,要用凯叔的了,所以这都是学习的过程。我很赞同他们刚才说的,我接受我们自己的。但我们要有所发展、有所变化,不要认为我们的传统媒体、传统的这些演播人员遇到了什么窘境。我觉得你换个角度想,这是机遇,你把它看作前所未有的挑战,不如把它看作一次浴火重生的机遇。

所以我觉得现在太悲观了,我们这些传统媒体太悲观了。完全没有必要。经常听到电视台说“抱团取暖”,多么可怕的一个场面。所以凯叔这样的人已经从取暖中走出来了,不跟你抱团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那样,最终是大浪淘沙,就会剩那么一两家。过去北京有两个电视机的牌子,一个叫昆仑,一个叫牡丹。现在都没有了,你能记住的就那么几个牌子。所以你守住我说的四个“坚”:坚定信念、坚守梦想、坚守阵地、坚信辉煌。

孙良:刚才王老师讲这个话题是变和不变,怎么来看待这个问题?我就想到我们中国传统文化当中看待事物都有四个层次,分别是道、法、术、器。一般来讲,道是不变的,但是器的变化是很快的。如果我们用这样一种方法论、一种观点、一种结构性的思维来看待互联网环境下有声读物的传播现状,可以提供一个新的思考路径。我们看到的就是传播的环境在变,传播的器具在变,但是我们的道在哪里?我觉得道始终是:我们要满足人们的需要。

满足人们什么的需要?我觉得今天论坛到现在讨论的,就是我们始终是把有声读物当成一种产品来看待,但是它仅仅是一种产品吗?或者有声读物仅仅有产品的属性吗?我觉得当然不是。有声读物应该至少有宣传品、产品以及艺术品三种属性。在讨论了很多关于产品的属性之后,是不是可以在其他层面也做一些探讨?它并不仅仅意味着在意识形态层次上做宣传品。我们为什么喜欢听故事?尤其我为什么喜欢听老故事?是因为那些东西给我安全感,它印证我们从小获得的世界观。那东西给我们的世界建立了秩序。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我们人类离不了故事,那么这就是我们的需要。另外刚才我看到,我每次到北京一进地铁站都有一种巨大的恐慌,人,满满的人。准确地讲是人头,看不见人就看见人头,我能感觉到一种焦虑、一种压抑。那么我们的有声读物除了作为产品,作为消费品、艺术品把我们的场景占满之外,它还应该去抚慰我们的焦虑,给我们创造一种归属感。现在这个时代,媒体把我们像一个固体一样凝结在一起。我就再抛出一个问题,在互联网时代,我们如何坚持有声读物除了产品之外,它的艺术品和宣传品的属性?

李立宏:我还是觉得这个和产品是离不开的,有很直接的关系。关于艺术那方面或者宣传的其他一些功能,恐怕还要和产品这个功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包括听了下午的论文宣读,我也想到一些东西,比如说我们要有服务意识。服务意识会有一个度,服务意识不能只从我的层面出发,从制作、创作的角度来讲,无论是作者、演播者还是编辑,很容易站在我们自己的角度,但我们应该有高度的自觉,要为听的人考虑,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因为一定要以听的人作为参照,甚至作为一个标准,不能一味地站在我们的角度认为它好还是不好,这是一个。还有一个,不能一味地迎合,只满足听的人的表面或者短时的、一时的需要,所以要知道什么东西能真正满足受众。这就需要我们有一种自觉。你要了解听的人,听的人在变。社交形式也好,社交方式也好,对传递信息这样的方式改变要有比较多的认识和了解。在这个过程当中,自己要考虑,要有一个把握,把握得住就坚持一下。还有一个,接着高贵武老师的论文说,就是视觉文化的导向。因为视觉文化导向主要针对的是文字类的,直接看到的是有形的东西,相对来说把复杂的东西变成直观的、可感的、形象的东西。

可是声音偏偏在这上面是可以做到的,这反而对我们是很好的提醒。使用声音的人不管是语言还是其他,应该可以很好地去调动和刺激听的人,让他的想象在头脑当中产生视觉。这样就不是被动地看,而是主动参与进去的,这个视觉的作用就比那个视觉的作用要大得多,在人心里留下的印象时间更长。所以对我这样演播的人来说,恐怕就要想办法用听觉对别人产生影响、刺激,调动听的人产生各种感觉、知觉。

王明军:我觉得干我们这行特别愉快,特别过瘾。我经常说我们一个人就是一台戏。我们又是导演,又是演员,还是摄影。我们去描绘一个画面,去使用语言,去塑造人物性格,就是让人在脑海当中,形成一个完整的情节。我觉得这才是我们不变的东西。而变的东西是具体的接收的环境,还有不同的作品风格和产品要求。

周建龙:我是哈尔滨话剧院的一个编导、演员。做这一行我完全是业余的,我一个搞话剧的人播小说似乎就是业余的。我的的确确平时还在哈尔滨话剧院上班。当年叶老师他们那一辈人做的,叫小说连播,我是听着曹灿先生的小说长大的。

那时候我们连电视都没有,更甭提网络了。那时候的演播只要能字正腔圆,我们听众就很满足了。当现在媒体把这些有声小说全民化,谁都可以传一个段子上来,谁都可以播小说的时候,需求就开始扩大了,需求就变了。我跟好多的听友解释过称谓的问题,其实上午曾教授在这儿说过,好多人跟我说你“播”的小说,你“讲”的小说,你“演讲”的小说,你“说”的小说。但是在我心目当中,小说绝不是“读”出来的,绝不是“讲”出来的,也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演”出来的。所以老一代演播家他们播的小说和今天的小说不同。

还有两个接近我们小说的艺术形式:评书和广播剧。评书界认为,你们有声小说就是复读机。你们有什么呀?你们会讲故事吗?字正腔圆能讲故事吗?我们当年一场论战。我十七八岁到黑龙江人民广播电台做业余演员,在那儿参与广播剧,那是正宗的参加评选的广播剧。今年我49岁,至少演了一千部以上的广播剧,多少集我根本数不过来。我演了那么多广播剧,我知道广播剧什么样,很多听众根本区别不开广播剧跟有声小说,他们认为你那个就是广播剧。广播剧跟有声小说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当你喊的时候,广播剧必须真喊,而我们有声小说是要假喊的。小说是做做样子的,但是广播剧全得玩真的。这是最大的、根本的区别。

所以小说绝不是广播剧,广播剧跟小说有重大区别。一个经常演广播剧的人在这儿就控制不好麦了。黑龙江台每到参加评选的时候,我演一部戏就得休三天,因为就是喊。我是当兵出身,有力度,肯定演最难的角色,播音员不能演,就得我这种人去演。演了一部戏回来三天录不了小说。评书跟小说最大的区别就是评书是说自己的话,讲《三国演义》讲的是《三国演义》的故事,而不是《三国演义》。我曾经跟评书界的老师说,你敢不敢一个字不改地播一本小说?我敢,你敢吗?他不敢。他必须转化成自己的语言,然后突出评书演播者的魅力。而我们其实是在最大程度尊重原著的基础上对文本进行小调整,不是对文本的改动。我觉得这是重大的区别,也就是所谓的“变”。我想说的内容表达的变与不变,中心意思是:有声小说不仅仅是有声音的小说,它是艺术。当一个人讲出来的话是别人写的故事、别人的文字、别人的语言、别人的思想的时候,如果你能像说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思想那么生动,就像刚才李立宏老师说的,那才是艺术。否则真成了复读机了。

王明军:其实我觉得也没有那么严重。所有的对于形式的追求,改还是不改,广播剧也好,小说也好,包括评书,很大的程度上,我们都是站在创作者的这一端来各说各话。其实它所有的区别是来自受众接收时候的心理期待,需要这个样子的时候就这个样子,需要那个样子就那个样子。

陈晓晖:我觉得讨论这个问题首先要把体裁界定开,然后我觉得作品内容要界定开,因为我是做出版的,是出版商。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推出了大概100部有声作品,但是我们推出的是非虚构类文学。刚才在座的各位演播家、专家讨论的全是小说,我们出版界把它归类为虚构类文学,比如说财经、心理学、专著都属于非虚构类文学。我们大量引进国外的版权,进行纸书的出版。在引进有声书的时候,国外严格规定不能配音,不能裁剪,必须原汁原味。所以说在讨论非虚构类作品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就已经把刚才各位老师争论的好多事情抛掉了。其实我们要求的是什么?我们每一个人在呈现这些作品的时候,都希望能够把作者最原汁原味的东西呈现出来。我们希望的其实不是播音员或者演员去演播,我们可能希望比如说财经界的专家、心理学界的专家来解说,他们能理解书的内容。

只要你的普通话不影响人家去听,就可以了。所以说我觉得在这个里面,就是相对版权这方面来讲,美国版权是规定得非常细的,它有详细的规定是不能给比如说打包类产品销售的。我们经常看到包月,交100块钱你一般作品都能听。但是国外基本是不允许的,它只能单本售卖,还包括节奏之类的,全都是有严格要求的。这是补充一点客观信息。

谷建锋:我们黑龙江台的这个公司对内是艺术部门,对外是生产公司。30多年来我们一直坚持有声制品的生产。在座的各位都是演播界的前辈,我是一个将部门生产的有声制品进行市场化运作的人,所以我坐这儿可能有压力。

我从传统电台、基层,我们在生产有声制品时的感受来谈。其实在工作中,我有最大的三点感受。我是琢磨播音员主持人演播完之后怎么把它“变现”,实现播音作品最大商业价值的。我们有13部作品,23年获得大奖,而且每年利润都还是可观的。这个过程中其实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最大化地提升声音价值。第一点,声音的价值被严重低估。什么状态呢?我们从2007年开始,构建了一个有声制品的销售平台。当然这个平台在2015年之前,只对传统媒体销售,全国268家频率,都从我们这里采购节目。2015年之后,我们为各家新媒体运营商做录音并提供声音节目。2016年我们做了一期节目25分钟,卖了55,000多集。这55,000多集在好多人看来是海量的产量,但是它产生的价值只是收益中非常小的一部分,168万,大家可以算算多少钱一集。对!30块钱一集。55,000多集是什么概念呢?这里面剩下都是当年生产的,用两到五年的时间才能收回成本。

有很多一线的播音员,他们就因为热爱这个事业才在这儿干。你想想,55,000多集生产出来,它有演播、有编剧、有制作、有动效,这成本是相当巨大的。最困扰我们的是什么呢?就是有声价值被严重低估了。其实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个话,但我们最起码应该让声音回归市场的本源价值。

第二点,作为传统媒体,有声必须联合新媒体平台,出版界还有传统媒体优秀的演播和制作,只有联合在一起才会发展。而且可以说我们也预测了,不一定准,现在资本的风口是哪儿?是各个平台的短视频。我想三到五年的时候有声内容一定会更火。所以我觉得大家不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新媒体,是出版社还是有IP的公司,都可以合在一起,强强联合才能产生那些产品。现在的市场是一个情景化共融的市场,双方合作才可以。

第三点,就是说我感觉这个声音制品的生产必须有进入退出的机制。动效必须是同步录音,一条线上生产才能是标准。

董健:今天我想在这儿谈一下有声读物的语言形象。我觉得要建立起这个语言形象,第一是内容要具有吸引力。在内容上,我觉得不变的应该是传统内容的生产标准。对于我们这些最基层的教育工作者来说,我们的学生急需推经典、立标杆。我们高校的这些大学生,他们既可以是有声读物的生产者,也可以是有声读物的消费者。大家其实对于读书都有很强烈的欲望,有这样的渴求,可是最后真正走入图书馆的人数真是少得可怜。

所以有声读物挺好的,提供了另一种获取知识的渠道。但是他们(大学生)从网络上获取有声读物,多数都是网络小说,很少有人去点击经典作品。所以我觉得这些学生特别需要经典,这是不变的。为什么学生不通过网络去点击那些经典作品呢?刚刚王明军老师说,他可以听有声读物40多分钟,但是我们的学生觉得20分钟都有点长。因为他们习惯了这种碎片化的阅读,他们觉得我哪有那么长的精力去一直按照你故事的铺排、悬念去听?他们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故事的结果。

所以我觉得这是内容上可能需要我们变的,要符合现代人的一些审美。当然现在的内容特别多,百花齐放,任由大家选择。可是我觉得因为作品多,任由他们选择是不是就会形成一种审美的固化?我喜欢这种,我就去选择这种,别的我就不看了,我也不去感受了。这个可能对于这种分层的满足,对于经营上是好事。可是对于我们高校从教的,对于我们艺术的标杆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第二我觉得是形式上的感染力。我觉得不变的依然是我们对于传统的经典作品的多种样态和多种技巧的演播,这个是不能变的。但是现在有很多网络上的作品,过多地考虑“演”。我觉得像李立宏老师、王刚老师他们更多突出的是第三人称叙述这样的个性,这是不能变的。可是有太多的人注重不同角色的声音塑造,你一个人又能塑造多少呢?水浒还能塑造108个角色?就是特别混乱。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不应该变的。但是变的是不是我们在作品当中多一些释义?比如我儿子就是王凯老师忠实的小粉丝,他每天拿着《凯叔西游记》那个小玩偶放在口袋里。他从小接受的就是西式教育,我很苦恼,怎样给他灌输中国的传统文化?《凯叔西游记》他接受了。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王凯有很多对孩子的释义。比如他说:什么是“八拜之交”呢?我给小朋友解释一下。我觉得这个很好。

对于成人的作品来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多一些演播者的观点在里面?就是说让大家自己去体会1+1等于2,可能更能满足他们这样的一种精神上的快感。所以我觉得在这一方面,我们可能要变一些。另外是否能多一些中西方文化的对比?比如说我们在讲中国西汉的时候是否能告诉大家古罗马此时此刻也发生了什么,多一些这样的对比。那么还有就是多一些符号的介入,比如说音效、音响。我们能不能别把有声读物当成一种作品,我们要把它当成节目去做。就是每一次作品结束时都有一些点评或者议论。我觉得这也是我们应该变的。

最终我觉得获得语言形象就是一个征服力。这是一个最终的融合的精品的形象,我觉得需要有时代印记的精品去征服所有的受众。

李立宏:其实不管是听众也好,还是从写作的人到出版发行的人,到制作的人、演播的人。不要把说话的那些人统一看待,好像我们都是这样。比如我们四个包括周老师,不要把我们统一地看待。从有声读物的角度来说,就应该去掉统一的概念,应该针对那一类作品甚至针对那一个作品。演播者其实是不一样的。

李野墨:其实刚才听大家说,我就有联想。虽然我们一人一个话筒,但是真正能说话的只有一个人。这里面说了一个什么问题呢?就是话语权的问题。我们的话语权是轮流的,而且大家表面上都在讲,但其实意见各不相同,就是我们再想求同也不行,肯定不一样,我们跟各位老师的说法其实都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好在我觉得,我们卡拉OK式的这种局面已经被网络打乱了,打破了。我记得曾经有位老师说过这个话题,就是卖菜大妈的例子。如果说一个卖菜大妈她有一个心得和经历,她就在那儿说也不收费,哪怕只有三个人来听,类似游戏的这种娱乐。我们为什么不允许呢?这个大妈也有权利。

我们面临着这样一个时代,已经没有谁能说了算了。只有一个群体能说了算,就是受众。我要听你的,你就是好的。当然有人说流行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但是没办法,至少流行的是最有道理的。最后加一句,保护版权!

主持人:各位专家请留步,因为下面有很多的朋友,他们其实特别想借这个机会能够向各位专家提问,拜托我问一下各位专家和CEO。

第一个问题,我们讨论有声读物内容表达的变与不变,想问我们几位演播艺术家,你们现在在变吗?王老师您先说。

王明军: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我对受众的认知是不变的,同理心不变。从耳朵出发,它有各种各样的需求。我认真地从听觉需求出发,这是不变的。

李野墨:我每天都在进步。

李立宏:我在变,我今天是来学习的。

梁言:我们都一直在变化。我们不光要改变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们还要力图改变别人的收听习惯、欣赏习惯。

周建龙:我没见过李立宏老师之前听到过他的声音,见了面他说的话跟我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李野墨老师、李立宏老师,他们说话的方式,他们侃侃而谈、开玩笑的样子也非常生动,跟我听到的是一样的。但是很多我的听众一开始觉得特别奇怪,周老师你说实话,《鬼吹灯》是你录的吗?我说你开什么玩笑?他说我不开玩笑。他说真是你录的吗?说不会吧!我觉得生活当中周建龙和我听到的《鬼吹灯》对不上号。我说对呀,你讲故事的嘛,它不是一个现实的。我想说明我变了。我讲故事的时候不是现在的我,是因为我把评书,把戏曲,把话剧,把我知道的姊妹艺术真的想尽一切办法,用14年的时间研究怎么融合到我讲故事当中。所以我现在说话可能跟你们听到的《鬼吹灯》完全不是一个人。

主持人:谢谢各位专家,我们的时间到了,我们论坛之后继续来讨论。下面我们进行第二个论坛。

圆桌论坛2:创声与创新——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现状与趋势

主持人:我们请上“凯叔讲故事”创始人王凯,中广影音北京文化传媒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孙雨,蜻蜓FM总裁钟文明,车语传媒、考拉FM董事长兼CEO俞清木,上海童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工程师爸爸CEO李文华,懒人听书CEO宋斌,腾讯智能创新事业部总经理吴丹,科大讯飞副总裁章继东以及北京悦库时光文化传媒总经理张蓉。有请各位嘉宾落座,本环节的论题是“创声与创新——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现状与趋势”。

王凯:因为在座的大多数是互联网人士,我们能不能建立一个不一样的规则,我不知道这个规则建立得好还是不好,我想看看它会演变成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原来这么多论坛不管是引导型嘉宾也好还是主持人也好,都是主持人发问,咱们打破这个状态,我就给大家开一个头。每个人都是提问者,我一会儿随机提个问题,您回答了之后,才有资格向另外一个人提问题。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你的问题得让人有期待,一定要让大家有掌声才可以。

在开头的那些讨论当中,我听到有些艺术家好像有点悲观,说在这样的一个视频充斥的时代,大家的注意力不能集中那么长时间。其实我觉得咱们这一堆人坐在一块,都应该让大家听振奋的。我并不觉得有声读物现在的市场是一个悲观市场,而恰恰是一个正在直线上升的市场。也许过去的传统平台型的业态会有一些悲观的情绪,但是对于每一个创作者个体来说,绝对是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春天,我本人就是一个例子。我从2014年4月才开始创业,那时候就一个人讲故事,到现在由一个人变成200多人的团队,光靠给孩子讲故事,就一年两个亿的销售额。这是这个时代这些商业模式各个方面带来的加持,你发现其实不是你在做这个事情,是时代在借你的手做这个事情。

所以这个时代对于所有人来说绝对是刚刚好起来的时代。

我想向钟总提一个问题。原来我们俩见面的时候聊的是投资,现在见面的时候开始聊业务。我特别想问你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原来是个投资人,把钱投来投去把自己投成蜻蜓FM总裁?

钟文明:我相信所有人做选择、做决策的时候,都是要看到未来的。不是以过去做选择,而是以未来做选择。很显然,我到蜻蜓FM来,肯定也是看到一些未来的东西。未来什么东西呢?我觉得有两个:第一是所谓的内容付费,第二是人工智能。内容付费是2016年开始的,2017年开始的是人工智能。这两个趋势是怎么来的?第一,内容付费。相信大家都是过来人,过去互联网的内容都是免费的。从2016年开始慢慢你需要花钱了,30块钱也可以,100块钱也可以。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对于我们平台来讲,我们可以收钱了。

更重要的在哪里?更重要的是有了付费以后,我们的主播是可以赚到钱的,或者说更多的主播可以赚到钱。主播可以赚到钱以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就有更多、更好的主播加入进来,有更好的人来生产内容,有了更好的内容就有更好的听众来听我们的东西。所以这个盘子越滚越大,我们的平台也会越做越好。从中也能赚到钱,我觉得这是第一个点。

第二,人工智能。大家都用手机,我们以前说功能机,功能机时代我们人机交互是键盘。后来到了智能机,我们的人机交互是什么?是触摸屏。现在我们都在讲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时代人机交互是什么?是语音。所以语音这个价值突然间发生变化了。我们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实际上你在音频这一条路上,如果坚持时间长了就会掉馅饼了。我认为内容付费和人工智能就是掉馅饼。语音交互的便利性和交互内容的直达性使得我们这条跑道重新定义。这个定义让我们的商业价值往上走,让我们用户往上走。像我们以前做电台,一开始我们向广播电台的老师学习,都是去挖电台的人来帮我们做内容;后来有了听书,我们向出版社学习,去出版社找人才;现在我们做课程,从教育培训机构招人来做内容。我们在不断地学习。

在这个学习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个东西也在丰富我们。实际上我们每年都在变,跟上这些变化的就活下来了,没有跟上变化的就出局了。所以这个过程我们认为实际上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总的来讲凯叔的问题,我觉得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决策都是基于未来对现在的。不管是内容付费还是人工智能,我们这条跑道,我认为可能是一百倍甚至更大的这种变化。刚刚前面也有人讲,我相信短则三年长则五年,我们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会越来越多,内容会越做越好,而且一定会出现爆款内容。到目前为止,爆款内容都在视频,音频里好像并不多,凯叔算一个。但是我相信未来至少有十个甚至有一百个这样的凯叔。这是我的憧憬。

王凯:我们获取这个世界的资讯80%是靠视觉,剩下的几个感观来分别获取那20%。但是视觉获取的这个资讯特别多、特别庞杂。比如说我到一个现场,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一闭眼,又好像没看到什么东西。它是一个多线程的获取。但是听觉是单线程的,比如这个会场非常嘈杂,在这个过程当中,它的集中度特别高。另外,声音的优势是什么呢?是多场景。视频,你必须去看,你80%的资讯都可以用眼睛看。你盯住了它就看不了其他,你认真看它的内容就看不了其他的,你开车一定不能看视频。但是声音可以浸泡在所有场景,甚至在睡眠中。

所以未来我真的觉得,当然前提是版权保护各个方面都做足的时候,有这点土壤的时候,声音一定会一飞冲天。

钟文明:我想问宋斌,你的平台目前还是听书的内容,未来会不会大举进入听课程的内容?

宋斌:我认为大家对文学的需求是很稳定的。就像阅读一样,从有文字以来,人们对知识的获取基本上靠文字,不管是小说体裁,还是其他。文学的内容消费,对故事性的要求也是非常稳定的,受众也是非常广的,这个需求肯定是有的。从2016年开始,各个平台,不光是我们互联网平台,还有内容制作方都非常看好这个行业。风口的性质比较强,目前的话天花板也特别高。课程可能不会是我们的主要方向。我觉得主要还是要把我们有声读物的品类再扩充,质量再提高。在内容布局上面我们还是原创、出版、节目类型、知识付费类型这四块内容,我们目前的战略方向是这样。就像刚才李野墨老师说的,流行的东西赚钱但是他不去做。其实不光是在艺术欣赏这一块制造者有用户区分,我们用户割裂的情况也很严重。所以说我们在内容上面,也用人工智能对用户进行区分。我们希望千人千面,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内容,基于我们的分析去做那样的内容。对钟总的回答就是,会投入,但不是重头。

王凯:听了以后你觉得有点放心了吗?

钟文明:我比较放心了。

王凯:好多人说互联网产品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无用的。所谓有用的是这种课程。听了一些课程之后,有两种情况我愿意付费:第一种情况就是你提升了我的某种能力;第二种情况就是你告诉我此时此刻我的问题不是问题,你缓解了我的焦虑。只要你实现了这两种,作为一个课程来说我觉得都是好的。反过来会有一些所谓听起来没有用的。比如说文学、音乐作品,或者我听的这个东西花了钱,我只获得某种感受,它可能是无用的。但我想说的是有用的和无用的它都值得付费。有用的它带给我生活上的某种提高,可能是收入或其他方面;而无用的带来的是我幸福感的提高。从这两个角度来讲,我觉得二位的生意都是踏实的。

宋斌:其实我不赞同无用这个说法。我觉得人活在世上幸福愉悦是最重要的。学习是为了幸福,每个人对文学的欣赏程度也是不一样的。目前人类解决吃穿住行需求后,剩下的就是娱乐需求。我们做很多东西,比如建造很多高楼大厦,做电视节目,做VR、AR的体验,其实都能满足人类娱乐的需求。为了满足人类的需求我要学习,但是终极目的都是为了娱乐。我们在吃穿这块基本上已经不再愁了。我想问一下考拉FM,对车载这一块,您很早之前就强势介入了,当初是如何考虑的?未来的市场规模有多大?自动驾驶普及之后,汽车娱乐的发展会是什么情况?

俞清木:我们最早在广播做了十年,然后在手机这块跟蜻蜓FM、喜马拉雅同步做了四五年,在车载这一块也做了四五年。但我不认为我们是竞争对手,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互补关系。做了十年音频,我们首先要知道音频这个市场有多大,就是你要清楚它的定位。刚才王凯老师讲,音频有很多好处,但实际上音频的劣势我觉得我们也很清楚,它的冲击力不强,坦白地讲,在所有媒体当中应该是边角料。之前我在做手机的时候,曾经想过这样的场景,互联网化以后,在公交车上、地铁里都可以听,因为看不方便。但是很遗憾,在地铁里大家都打手机游戏,看短视频,看一些小说之类的。实际上听的还是少数,这个真是让我当时觉得很抓狂。

我们做音频也不妄自菲薄。这个市场到底有多大?最近有个数据说美国的有声读物市场在增加。互联网化以后它增长率是30%多,它的市场只有3到50个亿,并不大。美国的车载市场有多大?三四百个亿,美国的音乐市场160到200亿。那我们再看看中国,中国的广播市场大概在200亿不到,100多亿多一点。我想问中国的手机音频市场有多大?我觉得我们大家都很努力。大家什么时候听音频?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因为这个互联网是场景化的。所以刚才好多CEO说,中国人基本上听音频百分之六七十甚至更高的比例是在车上。那么有多少人用手机来听音频呢?我可以给大家一些数据,这些数据一个是搜狐做的,还有一个是乐视汽车做的。搜狐做了一个调查,就是中国人用了智能手机以后,到底干什么?它们发现真正过亿的只有两个应用:微信和微博。那是社交媒体。过千万的有视频,有手机游戏,包括像今日头条这样做服务资讯的,还有电子商务,其他的都是不够千万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音频这个市场到底有多大?我们怎么定位它?我个人觉得可能有懒人听书专门做这个,我认为这个市场肯定需要一个专门做这个的,融不下太多。人群就是这些,大家都是什么时候听音频呢?睡前,或者是想得到一些知识的时候。

王凯:我插一句,如果这样算账的话,那就是一个老师在线下可能走穴。在线上卖得不好可能和线下等同,但是如果卖得好可能会增加他线下的身价。

俞清木:我认可你的观点,但是问题在这儿,我觉得每讲一本书或者每做一次讲座要花很多时间。你要做得精彩,就要不断地去学习,你会把自己掏空的。所以教育和培训最赚钱的是不是在线上,我觉得要打问号。如果一个教授一年不学习,但是走100个城市就赚1,000万;在网上可能要不断学习,不断地掏空,1,000万是不容易赚到的。我就只打个比方。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讲,我觉得从2014、2015年开始,我们在做这个定位,实际上有声读物只是读物的一种,我们的定位是把自己变成一个技术或者一个产品的解决方案。我们专注车载,就是协助厂商把车载的技术,这个产品平台给搭建起来。大家在车上听,内容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老总、各位老师都可以去做。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去做付费收听和广告等。

而这个市场是明摆在那里的,下一步我们要把这个做好。我觉得音频可能要分,有声读物包括节目,在每一个领域,在手机端、广播端,包括在车载端怎么去分。对音频来讲,要把这个问题想清楚。

我提问科大讯飞的章总,科大讯飞的语音交互做得很好,也在往音频内容领域拓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想法?

章继东:科大讯飞作为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定位还是提供技术方案多一点。当然技术本身是产生不了价值的,核心还是要跟内容或者跟优秀的创作者一起。比如说我们现在跟凯叔合作,跟腾讯也有合作。实际上我们看到,大家听到人工智能就特别恐慌,觉得它会取代很多人的工作。现在人工智能发展到什么阶段呢?在声音这个领域,能模拟一些人的声音,凯叔听了我们模拟出来的他的声音,这个只在知识和信息传递的层面听起来还算是能接受的。但是比如说像我们演播艺术家,包括凯叔讲故事,人工智能还早着呢!这属于艺术创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其实从我们技术的角度来说,人工智能更多是服务于这些演播艺术家,把一些工作解放出来。

而机器人确实能取代一部分人力,这一部分人更多是非常普通的工作者。这就是刚才各位艺术家在论坛中讲到的,比如说我们网络上很多粗制滥造的UGC的内容,这是能取代的。人工智能可以取代这些,但是以后越来越多的优秀的内容和创作者会越来越值钱,因为机器达不到这个效果。外界都在担心我们会取代一些工作者尤其是艺术家,而我们回过头来反倒特别希望像李老师等艺术家到我们那儿去给我们的技术做一些指导,让我们研究机器怎么更好地服务于艺术家。但我们很担心的一点是什么呢?担心在互联网这个特别发达和粗制滥造内容充斥的环境中,优秀的演播人才反倒很难成长,或者说培养体制不好,就是以后这种优秀的人才越来越少了。如果优秀的人才越来越少,这些艺术作品就越来越少。对于内容本身,我们肯定坚持的一个思路就是,以技术为核心去服务优秀的作品,服务优秀的艺术家。这是我们一直坚持要做的。所以跟在座的各位都有一些合作,我们也希望各行各业与我们做一些深度的合作。

王凯:刚才在台上放的人工智能模拟的李立宏的声音,其实就是用科大讯飞的产品做的。所以为什么挑起这个话题呢?我在这方面和科大讯飞也有合作。前两天在上海录一期节目,当时也有人说人工智能出来之后,你们这些声音艺术家都不要了,直接就机器生成了。人工智能来了没有关系,我们不以它为敌就好了,它是我们的工具。音质本身有没有版权?

章继东:从目前专业的法律上来讲是没有的,这是一个。但是对于技术公司研究技术来讲,很多时候没有这种机会,所以我特意找到李立宏老师,并邀请他到我们公司去看一看,是真诚的邀请。像凯叔的声音也一样,我们会服务于凯叔的平台。作为一个技术公司,除了技术研究本身需要之外,我们是非常尊重声音的版权的,这个确实非常重要。并且我们对于艺术家的艺术作品也一直非常尊重,我们特别希望与老师们形成深度的合作。

王凯: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是需要所有的利益相关方一起推进的,在这方面如果走在法律边缘,双方都难受。

章继东:我们首先提出来在立法方面、人文关怀方面能不能改变一个行业。我们是做技术的公司,我们尊重基本的版权,都有非常明确的版权保护,在这点上我觉得我们必须走在前面。作为亚太地区中国人工智能产业的领导者,我们必须把法律放在第一位去考虑。

既然凯叔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凯叔一个问题。凯叔现在你讲故事这种垂直的点吸引了大量的粉丝,似乎有多元化发展的趋势,比如说做小孩的知识付费等。这中间会不会对你的人格化IP有影响?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说未来也可能因为技术的发展,会有虚拟的形象。虚拟形象对内容的包容度很强,如果是一个虚拟的IP,它对作品的包容度和丰富度会更强。您对这个方面是否会有些担忧?

王凯:我先说前面的问题。多元,我们是从给孩子讲故事起家的,其实最早是讲绘本,现在涉及科普、儿童文学、国学等。其实在我看来,人格化IP并没有超出我们的发展。其实我们服务于2~12岁的孩子,也就是进入童年的孩子。通过内容来服务,通过内容的衍生产品来优化他们的生活,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会把适合2~12岁儿童的这些都用我们的解读方式重新做一遍。包括我们还会有很多原创,其实我从2016年到现在,应该说全力以赴做原创才一年吧,出了一百多本书,所以我们还有出版业务,跟很多出版公司一起合作。总的来说,我们会围绕儿童来深耕。

第二个问题,就是虚拟形象的问题。虚拟形象其实我自己也在打造,如果现在打开App,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是凯叔小知识。而凯叔小知识不是凯叔讲的,是我们两个虚拟人物讲的。所以这块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没有体裁之别,只要是为孩子服务,能够符合我们自己的定位:儿童的非课堂教育,就可以用。只有不给孩子课堂感的服务,让孩子从心底里喜欢内容,你才有资格来提高,带动他成长。因为一旦进入课堂或者进入课堂场景的话,我们和孩子、和家长之间会有一个心理契约。

我们是放在除课堂之外的场景,没有人上课时去听凯叔讲。那我们首先要做让孩子喜欢的事,所以这里面的内容其实是我们要坚持的。

我问问孙雨兄,你本身在做有声内容的创作公司,与此同时还是主持人委员会的副秘书长。主持人委员会集合了很多优秀的主持人,为孩子们播读课文。未来会不会涉足付费产品?如果涉足付费产品,会从哪方面入手?

孙雨:我在酷听听书做过两年CEO,负责整个运营的生产。中广影音是2017年刚成立的品牌。刚才在座的五位演播艺术家,其中三位跟我是密切相关的。在座的从事互联网有声行业的基本上都获得了资本的追捧,多多少少,包括凯叔这种新媒体的有声从业者也都受到资本的追捧。资本追捧就说明我们中国的有声市场是发展迅猛的。

那么下面面临的两个问题就是:第一,主播的价值还没有被发掘出来;第二,精品的有声内容还非常缺少。为什么经过这四五年的发展,才受到资本的认可和追捧呢?我觉得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我们还在起步阶段,有声内容不够丰富,所以形成不了很好的付费;第二个是我们用户的付费习惯刚刚形成。

另外我纠正一个说法,对于2016年是收费的有声元年这种说法。其实大家可以搜一下,今天有个媒体朋友是《出版商务周刊》的,2012年就有对我的专访。当时听我们一本《斗破苍穹》就要花80多块钱。当时我们天方听书网有很多知识类的节目,包括现在非常流行的蒋勋老师的《戏说红楼梦》,这些内容都是有的。这点我讲完了,接着来回答您的问题。

我同时兼任三个协会的副秘书长职务,主要以主持人委员会这边为主。第一个协会是当时为了有声读物成立的中华文化管理协会有声视听文化委员会。这个协会的好处就是连续每年举办一些主播的高峰论坛,并对中国的这些“草根主播”进行培训,提升这些主播的业务水平,也明确了行业的发展方向。第二个协会是2017年3月成立的中国朗读专业委员会,在文促会下面。文促会主持人专业委员会是中国目前最大的主持人群体组织,有省级以上的知名主持人5,000多人。12月9号,我们将在深圳举办首届金牌主播的优秀主持人颁奖活动,里面就包含一个奖项,就是对我们做公益的主持人的认可和奖励。

另外,您说的“美声图书馆”是100多名像您这样知名的主持人,没有一分钱费用,利用业余时间去把它录出来的。做这个公益的目的就是想让中国的这些中小学生,能听到真正内容优质的课文有声读物的版本。未来这个项目也不会收费,目前小学部分基本上录完了,正在加紧录中学的部分。做公益就做公益,这一帮主持人都是有正能量的。

说完这些我还要跟叶老师说一个,今天听了您讲的,我非常感动。因为我作为一个电台从业者,像您这样为有声、为小说连播做了这么多贡献的老前辈表示致敬。广播电台是有声读物的“祖宗”,1949年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做了第一部小说连播,讲的是一个抗战故事,所以说广播电台是有声读物的鼻祖。

我问一下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张蓉。上周我在深圳给全国的广播电视负责媒资的同事们进行了一个培训,通过接触我发现,全国各地就我们体制内的电视台的媒资的转化能力还是非常有限的。其实我一两年前就在约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张总,张总这边负责悦库时光,确实把电台的媒资转化做得非常好,有具备新内容的生产能力,一直在良性循环。请张总分享一下传统电台制作有声读物,是否像过去讲的遵循一种传承下来电台制作方式,还是有一些创新的方法?今后的发展方向、目标是什么?有请张总。

张蓉:我觉得可以用两个词来说,第一个就是不忘初心;第二个叫砥砺前行。因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以及现在第三方支付平台的便捷,整个音频市场有了非常大的变化。我们是从传统媒体走到市场的公司的,所以我们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户在哪儿。用户的收听习惯决定了我们提供产品的方式方法,这是非常重要的事。但是因为我们具有传统媒体的基因,所以在生产过程中肯定不可避免地会沿用一些在传统媒体中认可的东西。比如我们的表达,我们要请非常好的演播老师去制作,我们在遇到合适的剧本的时候,会评估它适合做有声剧、有声小说还是广播剧,是单播还是对播,对它的形式会有研究。

我们在渠道上也要考虑。我在用手机听的时候不一样,为什么这个片花我就不能忍受?那是因为大家会有专门的时间去听,它拾取的场景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在内容创作上一定是要有创新的。而且多说一句,就是在我们北京电台,原先我们和很多出版机构的合作模式,更多是有好的内容,电台去做内容推广,它是一种资源互换的模式。但是刚才好几位平台方的负责人都在讲,我们是看好未来的有声市场的,一定是看好的。因为人们的需求被放大了,支付方式的变化让人们做有声市场从“0”跨越到了“1”,就是大家开始付费来听东西了。我们这个公司是在2015年2月刚刚成立的,这两年我们就看到了整个有声市场非常大的一种变化。在我们成立之初,市场上内容鱼龙混杂,模式也是鱼龙混杂的。然后我们经历了一次性授权,慢慢走到了现在,可以让用户去付费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市场信号。其实有声阅读的整个发展模式和电子书的发展其实是有一些雷同的。一开始,大家可能会在手机上去看很多免费的、盗版的电子书,里面有很多错别字,那是因为当时没有特别好的平台或者硬件,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内容,没有便捷的方式。当电子书慢慢发展到现在,咪咕、掌阅这些平台起来了。

有声读物最开始的平台都一茬一茬地过去了,现在我觉得能够算得上很棒的,坐在这儿的有这几位。同时在2017年,我感觉到BAT进入了,微信也开始了,还有很多很多的平台都进到这个大的市场里。那么这个市场其实就给了我们一个信号,这个市场一定是会越来越蓬勃的。那么在蓬勃的市场中,我们是做内容提供的,我觉得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优质的内容,因为付费的方式和免费的方式它对内容的需求量绝对是不一样的,而越来越多的付费用户会对内容的精良度有特别特别多的需求。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今天不管请的是演播人还是内容创作者,都是一个非常好的市场信号。对于我们内容商来说,实际上我们跟100多家出版机构都有版权上的合作。2017年我们做了《白鹿原》《人民的名义》,市场上反馈都非常好。同时我们自己也跟懒人听书还有喜马拉雅等互联网平台有非常好的合作,它们的这种支持让我们看到了未来变现的一种可能。虽然从内容提供商和平台的角度来说可能我们还不是很强势,这是一句实话,实际上平台比我们要强势。但是我相信随着这个市场的不断发展,好的内容、好的机构一定是稀缺的。而且我们也想,现在的这个互联网平台,从流量经济走到了内容付费的经济,微信上各种各样的渠道会越来越垂直。

垂直市场带来了细分。那我们在想,做传统媒体出来的人怎么能在互联网市场上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第一,要保持精良的内容;第二,要知道用户在哪里,我们怎么能够真正连接用户;第三,要有清晰的面貌,因为市场非常大,你只有作出自己的品牌、自己的形象、自己擅长的类别,才能真正存活下去。这是我的一些体会。

王凯:这个市场一定需要最好的内容。昨天我在网络视听大会上还说起,现在内容付费、知识付费风起云涌,各个平台都在做,但实际上内容的提供水平还是比较初级的。就像一开始有淘宝的时候,上面也是充斥着各种假冒伪劣产品。市场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当然也需要法规等各方面去健全。从开始有视频网站,到基本上所有的视频网站都播放正版,也需要时间。音频更好,随着支付的便利化,国人的版权意识越来越强,这个时间会压缩到根本不可想象的地步。谢谢大家!

张蓉:我想问问李文华,第一,您的平台是专门面向青少年的平台,儿童市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市场规模?第二,儿童产品的付费是什么样的趋势?包括什么样的用户?你们这个市场中,它在什么场景下会有消费需求?

李文华:工程师爸爸是我做的一个儿童垂直应用的市场,大概在2011至2013年年初,这个市场今天已经不存在了。口袋故事是我们在2012年,为这些儿童App提供发行平台的时候,发现儿童听的需求特别旺盛,频次很高而开发的。那年我们是在做一个更大的儿童内容市场的过程中发现了有声市场,但是我们很快发现,这个市场里更多的是一些公版的内容,像《西游记》《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等等,还有我们小时候听过的一些我现在都能想起来的故事。除此之外,没有了。我们通过数据看到了这个市场潜在的需求和规模,所以我们一个作品平台被迫冲出来签了儿童文学的作家,然后我们“被迫”找到了上海译制片厂的大咖们,来为我们的小说配音。

所以我们口袋文学的第一批作品,签了很多像《大头儿子小头爸爸》这类作品,并且请了迪士尼的配音。这是前面一个过程。但就您的第一个问题,今天我来看这个市场,我觉得宏观来讲有几点其实蛮值得我们思考的。第一点,儿童不认识字,也就是说他获取信息的渠道要靠看和听。“看”这个通道对于孩子获取信息来讲,其实我相信不仅仅是今天,自古以来它就是最重要的一个通道之一。第二点,我们以前可能把金庸的小说看完了,然后去看电视、听广播剧,因为这里面包含的东西是其他形式给不了的。但是儿童不能阅读,他需要通过声音获取信息。所以儿童听故事是儿童的娱乐,但是它还有教育属性,孩子对这个世界的很多认知来自这些故事。今天我们来看儿童有声读物的市场,我个人觉得它可以拔到更高的程度就在于,有声读物把孩子获取信息的年龄往前提了三到四个年龄段,它把孩子获取信息的频次往前提了一百倍甚至更高。而在儿童大脑的发育过程中,他获取信息跟他的这个成长、认知还有教育成长相关性是科学已经论证过的。所谓三岁看老,大脑皮层70%四五岁之前就形成了。这几个结合起来,其实儿童有声读物市场大得超过我们的想象。不只是儿童娱乐,还有更大的儿童教育、儿童认知的发展。这是我们对于这个市场的一个宏观的看法。

第二个问题,我想谈儿童付费的场景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刚刚开始做这个市场的时候其实也有很多误区,认为只有六七岁以前的孩子听,但实际上超过12岁的也很多,这是第一点。第二点,究竟什么样的孩子、什么年龄的孩子可以听什么样的内容?我们也有很多误判。我们发现,有声读物拓展了受众年龄的分布。我特别想问问腾讯的吴总,怎么看待内容跟终端的连接?

吴丹: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简单来说我们觉得手机是非常强大的。在未来的几年时间里面,手机仍然会是使用中心,这是不会被取代的。传统行业觉得互联网行业都是创新,都是非常快的。当你真正在互联网行业里面的时候,才知道每天是如履薄冰的。你在里面会看到新的技术出来,稍微不注意的话这个东西就会变成另外一个很新的领域,发展很快。三年以前亚马逊在美国推出了智能音箱,那个音箱是声控的,当时这个东西非常新,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期。当时推出来的时候其实在整个行业里面一年多的时间是没有竞争对手的,没有另外一个同样的产品,这个在互联网行业里面是非常难以想象的。这样的颠覆、这样的创新实际上就是互联网公司在避免的,都想自己能够赶上这样的潮流。

但是我想说的是,第一点,互联网做出这样的东西来,一定是看到了里面用户的痛点,看到了用户的需求。像这样的智能音箱出来以后,在美国家庭里面推广得非常快,一年就有一千万的销量。他们使用这个东西,主要是听音乐、听新闻还有听有声书。所以我想讲的是,对于这些能够解决用户痛点的地方,互联网公司可能会走得更快一点,硬件的推出是在拓展应用的场景。第二点,我们来看,不论是各种各样的硬件,还是走到用户家里面去的新的方式,在短期内可能用户觉得比较新奇,觉得这个东西能帮助到他。谁的体验好,谁就能更快推出去。但是如果放到一个更长远的时间上来看,最后还是优质的内容才是竞争的根本。那么谁有比较优秀的主播,谁有比较优秀的有声读物资源,这个是最后能够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取胜的关键。

我想问一下蜻蜓FM的钟总,就是现在来看的话,整个有声读物领域在快速发展,但毕竟有声读物的用户群体还在增长过程中。所以一方面,我们想优秀的主播能够尽快有知识付费,享受到这个利益;另外一方面,我们希望更多的人都能进来,价格可能在互联网行业里会是一个门槛。所以这两者之间的优先级您是怎么考虑的?

钟文明:这也是我们经常想的问题。我觉得两方面:第一,如果从历史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过去就是这样发生的,视频过去十年都是免费的,我们的音频实际上从2011年到现在也基本上全是免费的,都在获取用户,从2016年到2017年开始收费。所以从历史的眼光来讲就是先免费再收费。

第二,未来我觉得这个东西有可能是同步的。好的内容不多,用户也有限,有了付费,好的内容越来越多。我经常问我的制作人,我说你能不能卖200万到300万份?他说那怎么可能呢?如果卖200万到300万份是多少?就是4到6个亿。当你一个作品能够卖到这样级别的时候,你说你做付费还是免费?肯定做付费的。这些东西我跟凯叔的观点比较类似,他讲了很多。所以任何一个产业发展起来它是需要过程的,但是它前面都有类似或者其他产业可以参考。我经常说你看电影行业放在十年前或者八年前,最好的电影票房大概十几个亿的时候,那个时候电影行业很难的。愿意拍电影的人不多,能拍出电影的人也不多,粗制滥造。谁能拍出一部好电影?到了今天,电影市场500亿,未来到1,000亿的时候你去看。所以回到这个问题,从未来来看,免费和付费这个东西应该会同步。而且付费有可能会成为爆款,甚至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免费我觉得也有空间,这个空间就依赖于用户数。

俞总也在讲,实际上我们可能看到的有些不一样。的确,到今天为止,我们整个手机端的渗透率只有10%~20%,视频是90%。如果你用历史眼光来看,这个很讨厌。但是你从未来来看,这个东西是最有魅力的,这就是魅力所在。这是因为现在渗透率还不高,如果加上所谓的人工智能,除了手机之外,肯定远远不是今天的样子。包括音箱,未来也不一定要音箱,有可能叫助手,有可能是凯叔的那个玩具,有可能是耳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有了非常多的这种智能硬件和相关东西以后,我这个声音的传达、分发的效果,我觉得是不可想象的。所以我想说的是,未来这两个有可能是同步的。对于我们来讲,现在两条腿走路,齐头并进,我们也希望这两者里面都能够出现好的内容。一旦出现爆款内容,说明市场就起来了。

王凯:我相信腾讯也准备在智能音箱发力了。你觉得成人用的音箱和儿童用的音箱有什么不一样?第一,他们的需求和动作是不是一样的?第二,有没有可能他们用的是两个音箱?

吴丹:儿童和成人用音箱都是为了满足同一个目的,都是为了听到里面的声音,但是兴趣点不一样。从技术上来说的话,成人和音箱的对话更容易一些,而小朋友因为发音还在发育过程中,所以音箱识别他们说的话可能困难一些。

章继东:我们提供技术解决方案。所以我稍微补充一下吴丹的话,儿童实际上对技术的适应是有问题的,科大讯飞在这上面做了很多工作。儿童口齿不清,但儿童对于容错率的接受度非常好。比如说发现音箱有可能答非所问,他会觉得很有意思,但成人是不行的。另外,儿童对于IP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像凯叔的IP形象以及现在各种《西游记》的形象,对孩子的吸引力是不一样的。有很多小孩是抱着玩偶睡觉的,但是他不可能抱着音箱睡觉。这两个场景之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成人对于音乐的需求可能比较高。我们在儿童的内容推送上做了很多工作,就是你要给他引导。成人的诉求有潜力,对内容的要求比较高,这样一个产品融合在一起非常难设计。所以你不要跟凯叔抢生意,你做成人音箱还是比较好的。

王凯:从付费的角度来讲,儿童内容和成人内容有什么区别?

李文华:儿童市场难做首先是因为它的购买和使用是分离的,家长对孩子听的内容是不了解的。其次就是我们看到五岁以上的孩子,00后的孩子使用智能手机也完全没有障碍。将来人工智能的发展,可能把三四岁的孩子都带入自主使用中来。早期都是家长选好的,但是未来由于智能在发展,技术在发展,孩子有更强的自主性来选择自己喜欢的内容。这其实产生了一个悖论:我们应该鼓励孩子的这种自主性,还是把自主性和家长的选择性进行平衡,这是一个问题。当然从付费的场景上来讲,现在是两种情况并存。当然我觉得产品的模式不一样,产品运营策略不一样,都会导致这两种付费策略交织在一起。

王凯:今天时间就到这里了。我觉得收获还是蛮多的,每个人讲的都是干货,而且有很多问题非常犀利。业界还会有更多的探讨,非常感谢这次论坛。今天“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让我们看到,有声市场的天花板还很高,我们会亲眼看到它飞速发展。不管平台是否速生速朽,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创作者的含金量要越来越高,这个时代对优质内容创作者的需求越来越高,他们的身价也会越来越高。我们就看他们是不是具备匠心,是不是有高水平。再有就是要拥抱,技术来了,不能排斥,大家应该合力为有声市场打造一片天地。

主持人:非常感谢各位嘉宾的分享。谢谢各位嘉宾、各位专家、各位领导。朋友们,今天“有声读物互联网应用高峰论坛”就要画上圆满的句号了,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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