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文化的成就及对西方文明的影响

5．希腊的文化

希腊文化在世界文化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后世文化的发展有极大影响。希腊文化的成就是多方面的，尤其在哲学、文学等领域达到了古代社会的高峰。

（1）文字

文字是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现代欧美各国的文字，追根溯源，多来自古希腊文，而古希腊文又来自古代埃及的象形文字。公元前3000年以前，埃及人发明了24个象形符号。公元前1600年左右，掌握地中海商业霸权的腓尼基人吸收了埃及的象形文字后，为便于记账把它简化为22个字母，为线性符号，只有辅音而无元音。公元前14世纪前后腓尼基人把它由海上传入希腊。“古希腊史学家希罗多德说过，希腊人原本没有字母，是腓尼基人把字母传给了他们。”大约公元前10世纪左右，希腊人根据腓尼基字母创造了24个希腊字母。

早期的希腊字母和腓尼基字母一样，是从右向左书写的，但公元前5世纪以后改为从左向右书写。为了书写方便，有些字母也反转了方向。同时，希腊字母也对腓尼基字母做了某些改变，如腓尼基字母没有代表母音的字母，而腓尼基字母中有少数字母为希腊语中所无的子音，希腊人遂用此类子音代表希腊母音，即用A、E、I、O、U表现希腊母音，逐渐形成完善的拼音文字，读音更加清晰准确。最初，希腊的拼音文字大都用于商业交易、记账和宗教，公元前7世纪左右，才应用于政治上，应用于学术文化上是更晚的事情了。

后来希腊字母西传、北传，再产生拉丁字母（罗马字母）和斯拉夫字母（格拉戈尔字母和基里尔字母），成为欧洲各国文字的鼻祖。

拉丁字母因拉丁语而传遍欧州，使英语也废弃了自己的鲁纳字母而采用了拉丁字母。现在欧洲印欧语系各种语言的拼音字母，都是从希腊字母发展而来。

为了适应传播基督教的需要，公元9世纪斯拉夫人根据希腊字母和斯拉夫语的马其顿方言，创造了斯拉夫字母表，叫格拉戈尔字母表。这一套字母表经改进，称基里尔字母表，为许多斯拉夫国家采用。斯拉夫文字从此诞生。

（2）哲学

西方所用“哲学”一词源于古希腊，其本义为“爱好智慧之学”。公元前8至6世纪希腊奴隶制城邦形成时期，在哲学领域里出现了唯物论和唯心论的斗争。这一斗争主要是围绕着世界万物的本原及其运动变化的问题而进行的。一般说来，唯物论肯定运动变化的客观实在性，并为之寻求物质的根源；而唯心论则力图否认运动变化的真实性，并把事物的本原说成是某种非物质的东西。

公元前7至前6世纪，在工商业发展较早的小亚细亚的爱奥尼亚地区，首先产生了米利都学派和赫拉克利特一批早期唯物论哲学家。米利都学派的代表人物泰勒斯（约公元前624—前547年）、阿那克西曼德（约公元前610—前546年）和阿那克西米尼（约公元前585—前525年），他们既是哲学家，又是自然科学家。他们根据对自然界的观察，认为世界万物都是由物质构成的，而不是由神创造的。爱非斯城的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30—前470年）认为，这个世界不是任何神创造的，也不是任何人创造的，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火。他还指出，万物皆流，万物皆变，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赫拉克利特还朦胧地认识到，万物运动变化的原因，在于对立面的斗争。

同米利都学派和赫拉克利特朴素的唯物主义相对立，希腊还出现了最早的唯心论哲学——毕达哥拉斯学派和爱利亚学派。毕达哥拉斯（约公元前580—500年）在数学方面有一定贡献，提出了“直角三角形斜边的平方等于其他两边平方之和”的“毕达哥拉斯定理”。毕达哥拉斯将数用于哲学领域，认为万物的本原是一种抽象的、非物质的东西“数”，数产生了物，没有数，人就不能认识事物，也不能思考什么。在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影响下，在南意大利的爱利亚城出现了另一个唯心主义哲学派别，代表人物是巴门尼德和芝诺（皆生活于公元前6至5世纪）。爱利亚学派认为，万物的本原并非物质，乃是抽象的“存在”，“存在”是不生不灭、不动不变的，否认事物的变化和发展。

公元前5世纪，随着工商业和民主政治的发展以及自然科学的进步，哲学思想有了新的发展。出生于色雷斯的德谟克利特（约公元前460—前370年）提出了“原子论”思想。他认为万物的本原是原子和虚空。原子是一种最后的不可分割的物质微粒，运动是其固有属性；虚空的性质是空旷，原子运动于无限的虚空之中，它们互相结合，产生了各种不同的复合物。人的灵魂也是由原子构成的，当构成灵魂的原子分散时，生命灭亡了，灵魂也就消失了。

公元前5世纪中叶，希腊社会兴起了一个哲人学派，代表人物是普罗塔哥拉、高吉亚和安提丰。他们用人的眼光观察世界，把自然、社会、国家、政治、法律、道德、人类社会的形式和规则，以及人在世界中的地位和作用合理化了，起到了思想启蒙的作用。如普罗塔哥拉说“人为万物的尺度”，安提丰认为，所有的人在本性上都是平等的。哲人学派是希腊社会发展，特别是民主政治发展的产物，他们很少有系统著作传世，但在当时和对后世都有相当影响。

公元前5至4世纪，被并称为“希腊三贤”的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出现在希腊哲学史上，使得西方哲学的天空璀璨夺目。

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前399年），出生于雅典雕刻工之家，青少年时代曾跟父亲学过手艺，熟读《荷马史诗》及其他著名诗人的作品，自学成名。苏格拉底的一生大部分是在室外度过的。他喜欢在市场、运动场、街头等公众场合与各方面的人谈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战争、政治、友谊、艺术、伦理道德，等等。苏格拉底曾三次参战，当过重装步兵，不止一次在战斗中救助受了伤的士兵。苏格拉底是贵族政治的拥护者，对民主政治，特别是对激进民主派表示反对。

苏格拉底

苏格拉底可以说是古希腊哲学的一个分水岭。在他之前，古希腊哲学家都偏重对宇宙起源和万物本体的研究，如泰勒斯、毕达哥拉斯等，对于人生并不多加注意。苏格拉底扩大了哲学研究的范围，将哲学引到对人心灵的关注上来。他认为：研究物质世界的构造和法则、探索外界事物的本质不能说没有意义，但对于哲学家来说，应该有比树木、石头和星辰更有价值的问题，这就是心灵问题、道德问题、知识问题，这些问题和人息息相关。他引用德尔菲阿波罗神庙所镌刻的那句神喻来呼吁世人：“认识自己”，旨在希望人们能通过对心灵的思考关怀而追求德行。可以说，苏格拉底把哲学的领域扩展了，对后来的西方哲学和宗教、乃至社会和民主制度的发展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也为基督教的欧洲化奠定了人文基础。几百年后的罗马哲学家西塞罗说，苏格拉底将哲学从天上召唤下来，使它在各地落脚生根，并进入各个家庭，还迫使它审视生命、伦理与善恶。苏格拉底没有著作，他的思想通过柏拉图、色诺芬的著作为后人所知。苏格拉底在70岁的时候，被已经堕落的雅典法庭以“不信神”和“腐蚀雅典青年思想”之罪名判处死刑。尽管他曾获得逃亡雅典的机会，但苏格拉底仍选择饮下毒酒而死，他认为自己必须遵守雅典的法律，因为他和国家之间有神圣的契约，不能违背。

苏格拉底被称为西方的孔子，他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并不是靠军事或政治的力量所成就的，而是透过理性，对人的生命做透彻的了解，从而引导出一种新的生活态度。

柏拉图（约公元前427—前347年），生于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7岁开始上学，12岁接受体育训练，20岁时跟随苏格拉底学习。苏格拉底被处死后，柏拉图对现存政体完全失望，开始游历各地。公元前387年40岁时，柏拉图回到雅典，开始个人讲学，在雅典城外建立柏拉图学园（Academy），这所学园成为西方文明史上最早的有完整组织的高等学府之一，后世的高等学术机构也因此而得名。学园存在了900多年，直到公元529年被罗马皇帝查士丁尼关闭为止。学园培养了许多知识分子，其中最杰出的是亚里士多德。

柏拉图

柏拉图才思敏捷，研究广泛，著述颇丰。以他的名义流传下来的著作有40多篇，如《申辩》、《克力同》、《理想国》、《法律篇》等，另有书信13封。柏拉图的著作大多是用对话体裁写成的，人物性格鲜明，场景生动有趣，语言优美华丽，论证严密细致，内容丰富深刻，在哲学上和文学上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柏拉图认为，自然界中有形的东西是流动的，但是构成这些有形物质的“形式”或“理念”却是永恒不变的。柏拉图指出，当我们说到“马”时，我们没有指任何一匹马，而是称任何一种马。而“马”的含义本身独立于各种马（“有形的”），它不存在于空间和时间中，因此是永恒的。但是某一匹特定的、有形的、存在于感官世界的马，却是“流动”的，会死亡，会腐烂。柏拉图认为，我们对那些变换的、流动的事物不可能有真正的认识，我们对它们只有意见或看法，我们唯一能够真正了解的，只有那些我们能够运用我们的理智来了解的“形式”或者“理念”。因此柏拉图认为，知识是固定的和肯定的，不可能有错误的知识，但是意见是有可能错误的。

柏拉图还向我们描绘出一幅理想的乌托邦画面。柏拉图理想国中的公民划分为统治者、护卫者和生产者三个阶级，分别代表心灵的三种品质，即理性、激情和欲望，他们分司国家的议政、保卫和生产之职。他认为国家的统治者最好由哲学家担任。柏拉图认为各阶级的产生是天经地义的，奴隶也是天生的。

柏拉图在西方世界影响巨大。他的作品是西方文化的奠基文献，在西方哲学的各个学派中，很难找到没有吸收过他著作中思想的学派。在后世哲学家和基督教神学中，柏拉图的思想保持着巨大的辐射力。有的哲学史家认为，直到近代，西方哲学才逐渐摆脱了柏拉图思想的控制。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年），生于爱琴海北岸的希腊殖民城市斯塔吉拉，其父是马其顿宫廷御医。17岁时，亚里士多德来到雅典，就学于柏拉图，时间长达20年之久。柏拉图死后，亚里士多德离开学园，公元前343年应聘任马其顿王子亚历山大的家庭教师。公元前335年返回雅典，创办学校“吕克昂”，并从事研究和写作。亚里士多德喜欢在吕克昂林荫道上漫步讲学，所以他和他的弟子有“逍遥学派”之称。亚里士多德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写出巨量著作，涉及哲学、逻辑学、政治学、伦理学、诗学、修辞学以及动物学等门类。恩格斯称他是古希腊“最博学的人物”。

亚里士多德(www.xing528.com)

在哲学观点上，亚里士多德徘徊于唯物论与唯心论之间。他认为自然界是客观存在，无可怀疑的，不需要另外寻找自然界存在的根据。从这一唯物主义观点出发，亚里士多德批判了柏拉图的“理念论”，指出“理念论”错误地把事物的一般（概念）和特殊（个别事物）人为地割裂开，一般只能存在于个别之中，不能说在个别的房屋之外，还有什么一般的房屋。这样，亚里士多德抓住了唯心主义的要害，因为将一般与个别割裂开来正是一切唯心主义哲学的基本特征。亚里士多德虽然承认物质的客观存在，但他认为物质只是一种消极的可能性，唯有形式才给物质以积极的现实性。在他看来，物质是事物的最初基质，形式是外部结构。比如一件大理石雕像，大理石是质料，雕像便是形式；大理石具有发展的可能性，只是由于雕刻家赋予某种雕像形式，才使它转化为现实性。这样一来，亚里士多德就走上了“二元论”，实质是唯心论的迷途。

亚里士多德在政治思想上属于温和的民主派。他认为作为“政治动物”的人，应当是城邦的积极公民。在他看来，贫富悬殊是引起社会动荡不安的根源，只有“拥有适度财产的”中等奴隶主“最容易遵循合理的原则”，由他们执掌政权，建立一种能够照顾到贫富两方面利益的“共和政体”，方能使国家得以安定。亚里士多德这种缓和阶级矛盾、维护城邦秩序的主张，与他“中庸”的伦理观是一致的。他一再强调，“中庸”即是毋过毋不及，即是平等或均等，做到这一点，也就实现了社会“正义”。

（2）历史学

西方通常所用“历史”一词起源于古希腊，其本意是“经调查研究的记事”。古希腊的历史学萌芽于公元前6世纪，当时在小亚细亚沿岸的希腊城市中，出现了一些用散文形式记述上古希腊史和神话传说的作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历史学家，没有能将自己掌握的材料加以鉴别分析，但为后来希腊历史著作的出现准备了条件。

希腊第一个著名的史学家是希罗多德（约公元前484—前425年）。他生于小亚细亚的哈里卡纳苏，后因反对僭主政治而被迫离开故乡，曾游历埃及、巴比伦、叙利亚及黑海北岸等地，访查传闻逸事，凭吊历史遗迹，了解风土人情。公元前447年他移居雅典，结识伯里克利和索福克利斯等，参与雅典的文化政治活动。希罗多德对希波战争中希腊诸城邦打败波斯侵略的英雄业绩十分敬佩，搜集了许多这方面的资料；公元前443年他移居雅典在南意大利的殖民城市图里，专心写作，写出了后来著名的《历史》。

《历史》，又名《希腊波斯战争史》，共9卷。前4卷叙述了埃及、巴比伦、波斯、小亚细亚和黑海北岸各地区的历史，后5卷记载了希波战争的过程。就此书所涉及的范围，可以说是当时西亚、北非和希腊的一部通志。希罗多德文笔流畅，叙事生动，书中有相当部分是根据他亲身查访而写成的，包括了许多珍贵的史料。不过希罗多德自己也承认，他是有闻必录，因此就不免把一些不可信的故事或传说，混淆在史实之中。虽然他尽力寻求历史事件发生的原因，想为某些事件找出合理的解释，但又往往用神意支配人类命运来说明历史。希罗多德是西方第一个系统叙述历史的学者，他创立的以史事为中心的记叙体成为后来欧洲历史著作的正规体裁。在西方，希罗多德有“历史之父”的美称。

希罗多德之后的雅典史学家修昔底德（约公元前460—前396年）出身于一个显贵之家。公元前424年曾当选雅典最高军职十将军委员会的成员。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初，因“贻误战机”而被放逐，公元前403年获释回雅典。此后20年他往来于色雷斯和伯罗奔尼撒之间，搜集有关这次战争的第一手材料，结合亲身经历，写成《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共8卷，按编年体记事，至公元前411年（未完成）。这部著作除详尽记录战争事件外，还叙述了战争过程中发生的不同政治集团、不同阶层之间的斗争、奴隶的反抗和逃亡，以及雅典同盟国的暴动等事件。所有这些对研究公元前5世纪后半叶的希腊历史，都是十分宝贵的材料。修昔底德是一位严谨的历史学家，在运用史料方面以批判分析的态度加以取舍，叙事可信。修昔底德还力图探讨事件发展的因果关系，避免以神意来说明历史，并能够注意到经济因素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这在当时显得尤为可贵。

《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问世，标志着在希腊形成了一种以战争、军事事件为题材的政治军事史的专史传统和风格。这种专史风格为后来的色诺芬、提奥庞培、波里比阿以及罗马的历史学家所继承，成了西方历史学的主流。

另一位希腊史学家和作家是色诺芬（约公元前430—前354年）。他生于雅典，是苏格拉底的弟子。色诺芬反对民主制度，同情斯巴达的贵族寡头政治，后来投身斯巴达军队，被雅典当局判以终身放逐。色诺芬著有《苏格拉底回忆录》、《远征记》，前者对研究希腊社会思想，后者对研究西亚的地理历史，都提供了重要资料。色诺芬的主要历史著作是《希腊史》，这是一部修昔底德著作的续编，接《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8卷（未完成）的结尾，从公元前411年起写到公元前362年门丁尼亚战役为止，完整记录了斯巴达霸权从顶峰到衰落的过程。

（3）文学戏剧

希腊最早的文学作品是诗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荷马史诗》和《伊索寓言》。《荷马史诗》可谓欧洲文学史上的里程碑，包括《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伊利亚特》描写特洛伊战争的故事，《奥德赛》描写希腊英雄奥德修在特洛伊战后还乡的故事。《奥德赛》是欧洲文学中第一部以个人遭遇为主要内容的作品。

《伊索寓言》是希腊民间寓言故事集，由伊索汇集成编。相传伊索是萨摩斯岛一个获释的奴隶，聪明绝顶，一生创作了许多寓言故事，但现在传世的只有120余则。不过，根据考证其中有很多故事来源于亚洲或非洲，并非伊索所作。伊索寓言主要是通过一些动物的言行来寄寓道德教谕，著名的故事包括“狮子和老鼠”、“狐狸和仙鹤”、“披着羊皮的狼”、“狐狸和葡萄”等。伊索寓言短小精悍，思想性颇强，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大影响。伊索寓言是最早介绍到中国的欧洲文学作品之一，在明代就已出现名为《况义》的译本，在清代又有名为《意拾蒙引》和《海国妙喻》等译本。

戏剧是希腊文学的主要成果。公元前6世纪戏剧出现于雅典，而后迅速传遍整个希腊世界。古典时代，露天剧场成为城邦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为了使公民都能够观看戏剧表演，剧场规模一般都很大，可容纳数千人乃至万人，雅典的狄奥尼索斯大剧场可容纳15000人左右。

希腊戏剧分为悲剧和喜剧两种。悲剧是作为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春季仪式的一部分来表演的，盛期出现在古典时代。公元前6至5世纪，希腊先后出现了三位悲剧大师：埃斯库罗斯（公元前525—前456年）、索福克勒斯（公元前497—前406年）和欧里庇底斯（公元前480—前406年）。埃斯库罗斯的代表作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索福克勒斯的代表作是《安提戈涅》、《俄狄浦斯王》，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是《美狄亚》、《特洛伊妇女》。通过他们及其作品，悲剧被推向了成熟。

喜剧的出现比悲剧晚，也产生于对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祭祀。喜剧的特色，在于以轻松揶揄的手法，描写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问题，特别是战争与和平、社会政治斗争等。古希腊最有名的喜剧作家是阿里斯托芬（约公元前450—前385年），他写过44部喜剧，传世的有《阿哈奈人》、《骑士》、《和平》、《鸟》、《蛙》等11部。

由于戏剧是祭祀的重要组成部分，各城邦均大力支持。雅典甚至将其视作推行民主政治的重要手段，下令对在戏剧节期间前往观剧的公民发放“观剧津贴”，数量为两个“奥波尔”（银币单位），约等于一天的生活费用。戏剧节举行戏剧竞赛，按照程序，参加竞赛的剧作家需事先报名，并拿出自己的新作，然后由执政官批准其中三人参赛。比赛结果也以颁奖定胜负，奖牌分为三等，得到第三等意味着失败。戏剧节竞争十分激烈，因为戏剧的内容多为人们熟悉的神话故事或传说，其情节和事件已为民众耳熟能详，如果作者在言辞、动作乃至内容、风格上不能使观众耳目一新，便无法吸引观众。

（4）建筑雕刻

希腊的建筑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神庙建筑上。公元前7世纪，希腊形成了两种围柱式神庙构筑法，即多利亚式和爱奥尼亚式。前者盛行于巴尔干半岛的希腊人地区、大希腊和西西里岛，后者则为小亚细亚的希腊人广泛采用。公元前5世纪末，在爱奥尼亚柱式的基础上形成了科林斯柱式，并于公元前4世纪被广泛采用。

多利亚式、爱奥尼亚式、科林斯式三种柱式比较

掷铁饼者

希腊雕刻以表现人物为主，雕塑家创造了众多被理想化了的人体雕像，其中包括大量表现运动员的雕像。公元前5世纪雕塑艺术的代表人物有以表现运动中的竞技者著称的米隆，以精妙的青年运动员青铜雕像闻名的波利克利图斯和以雕塑神像享有盛名的菲迪亚斯。菲迪亚斯领导建筑的耸立于雅典卫城上的帕台农神庙（设计师为伊克蒂诺和卡利克拉特），至今仍被视为古希腊建筑艺术的最高成就。他为这座神庙塑造的雅典娜女神像也享有盛名。

（5）体育

早在克里特文明时期，米诺斯人就在庆典和盛宴上形成了竞技的风气。《荷马史诗》中的英雄大都热衷于举行战车竞技、拳击、角力、徒步赛跑等活动。公元前9世纪，奥林匹斯山下就有一个村庄，开展敬奉宙斯神的竞技盛会。

第一次有纪录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是在公元前776年举行的。每隔4年，希腊各城邦的选手们就在夏季举行一次竞技运动会。参加竞技的选手，提前10个月进行经常性训练，并在比赛前1个月向裁判报到以供检查。合格选手的姓名公布在显眼之处，退出比赛者将被罚款并为人们所不齿。运动会于夏至后第二次或第三次月圆时开始，为期5天。第一天主要用于游行及对宙斯神的祭祀，运动员们站在宙斯神像前宣誓，保证不以不公平的手段获取胜利。此后开始正式比赛。每天早晨先由一位主持人宣布竞赛项目，介绍运动员及其父亲的姓名，他们曾在奥运会上获胜的项目，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城邦。运动员在众人的注视下抽签决定次序。每项比赛吹号发令，裁判决定胜负。当主持人宣布胜利者姓名后，优胜者就走出来让裁判长加冕，戴上一个由橄榄树枝做成的王冠。

奥运会在古希腊一共举办了293次，后因罗马的侵入而完全中断。公元394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下令停止举行比赛，此后1500年间，奥运会再也没有举办过。19世纪末期，法国人顾拜旦倡议恢复古希腊奥运会，以继承和发扬奥林匹克精神。1896年，奥运会最终得以在雅典恢复，并且成为具有世界影响的体育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