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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出版与新闻传播研究——刻书经费筹措与石刻借鉴

时间:2023-07-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刻书之行为被士大夫和富贵之家所鄙视。因此,平民出身的李愚、冯道等人为了推动这一事业的前进,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授权后制订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关于五代国子监的出版情况,李明杰的《五代国子监刻书》、王志国的《五代国子监刻书及对后世的深远影响》等文章都做了深入的研究。近来关于官刻《九经》的首倡者一般都提及李愚。因而,民间发明的这一传播方式从此正式登堂入室,成为出版的主流。

五代出版与新闻传播研究——刻书经费筹措与石刻借鉴

需要指出的是,《九经》的雕版印刷并非贸然之举,而是在《贞观政要》印刷成功的基础上,才将新型技术扩大应用范围。

《贞观政要》在天成二年(927年)便已有雕版印刷的图书问世。后唐闵帝一即位便“延访学士,读《贞观政要》”(《旧五代史》卷六十七)。汉隐帝即位后欲修德政,大臣们也劝他读《贞观政要》(《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可见,《贞观政要》的印刷比《九经》早。

从唐末到五代,当时官方流行的图书传播观念还是抄书。刻书之行为被士大夫和富贵之家所鄙视。因此,平民出身的李愚、冯道等人为了推动这一事业的前进,得到最高统治者的授权后制订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如参与刻书者,提拔时可降格录用,或减少一门业务的考核等。

《册府元龟》载:“后唐宰相冯道、李愚重经学,因言汉时崇儒有三字《石经》,唐朝亦于国学刊刻,今朝廷日不暇给,无能别有刊立。曾见吴蜀之人,鬻印板文字,色类绝多,终不及经典。如经典校定,雕摹流行,深益于文教矣。”(《册府元龟·卷六百八》)李愚、冯道因而奏请后唐君主,请求官方刻印《九经》。《九经》一般指“三礼”、“三传”、《易经》、《尚书》和《诗经》。“后唐长兴三年二月,中书、门下奏:请依石经文字刻九经印板。敕令国子监博士儒徒,将西京石经本,各以所业本经句度,抄写注出,仔细看读,然后顾召能雕字匠人,各部随帙刻印板,广颁天下。如诸色人要写经书,并须依所印敕本,不得更使杂本交错。其年四月,敕差太子宾客马缟、太常丞陈观、太常博士段颙、路航、尚书屯田员外郎田敏,充详勘官,兼委国子监于诸色选人中,召能书人端楷写出,旋付匠人雕刻,每日五纸,与减一选。如无选可减等第,据与改转官资。”[43]

国子监其实原来始自汉代的太学,汉代以后每个朝代的称呼都不一样,如国子学、国子寺等,其功能也有所不同,有时还兼有管理教育的功能。隋代大业三年(607年),改国子学为国子监,使之成为一个独立机构。监内设祭酒一人,专门管理教育事业,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部长,详见上文111—112页。据《隋书·百官志下》记载,教师38人,学生140人。国子监所管理的国子学与太学是专门研习儒家经典的经学学校,一般供贵族或高级官员的子弟就读。唐代至五代都沿用了这一制度。但五代的国子监与隋唐时期的不同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教育管理机构和学校,还兼有出版的功能。(www.xing528.com)

关于五代国子监的出版情况,李明杰的《五代国子监刻书》、王志国的《五代国子监刻书及对后世的深远影响》等文章都做了深入的研究。我们从相关资料中发现:国子监经费十分紧张,其刻书行为是从无到有,逐渐积累,时机成熟后如春蚕吐丝般绵延不绝,长达二十多年才大功告成。早在后梁建国之初,连学生上课的地方都没有,修建孔庙的费用还是开平三年(909年)起从官员的俸禄中每贯抽取15文扣下来的。另外,招收学生也只能一再缩减学员规模,并且让学生交“束脩”(即学费)来筹措经费。如唐武德元年(618年)国子监的学生名额为300人,而在后唐明宗天成三年(928年),国子监祭酒崔协因经费匮乏,奏请国子监每年只置监生200员。两年后,国子监又上奏,请求补充进入国子监的学生,按旧例入学时应交束脩二千,及第后要再交光学钱一千(《五代会要》卷十六)。而一般认为始自932年的国子监刻书更是四处化缘式地筹措经费,如动用政事堂厨钱和诸司公用钱、收取及第举人礼钱等,才得以进行下去。

近来关于官刻《九经》的首倡者一般都提及李愚。理由是该奏本为中书门下所启,而自长兴二年(931年)三月起(吴缜疑之更早),李愚即为中书侍郎兼中书门下平章事,这份奏折他不可能不署名。二是李愚位高年长,且曾随后唐军队入蜀,应该见识了蜀地的书肆、书铺,因其民间板印的经济高效而受到启发,遂有此动议。

从上述史料中也看出官方出版的特点:一是版本之正宗,依据的是唐代“开成石经”。尽管开成石经存在一些错误,但是在熹平石经缺失的情况下,它仍不失为较好的范本,用其他典籍和不同的版本校对后再雕版、印刷,图书质量应该是有保证的。二是“抄写—校勘—书丹—雕版—印刷”分工明确,出版流程规范有序,保证了出版的质量,这也是一般民间书坊所无法比拟的。三是主事者的坚守和历时之长。自932年始,从后唐、后晋、后汉到后周,皇帝换了7个,中间还有契丹入侵。李愚已于935年去世,冯道、田敏等人不仅“苟全性命于乱世”,而且还多方筹措经费,网罗各色人才(书手如李鹗、郭嵠,校对如马缟、陈观、段颙、路航等),使之坚持22年,方将《九经》雕刻完毕,成为中国出版史上不朽之盛事,实属不易。其后出版的《经典释文》被南宋著名学者洪迈称之为“字画端严……更无舛误”的出版典范之作。[44]四是宣告了官方对雕版印刷的正式承认。五代以前,官方认可的传播方式主要是手抄(如唐及前朝就有馆阁人员专门从事此业;民间更是有人以此为业,从东汉一直到清代末年,号称“佣书”,如:东汉的班超、王溥,南北朝的崔亮,乃至鲁迅笔下的孔乙己等),或刻石经(将经文刻于石板[壁]之上),但这两种方式不仅费时、费力,而且费钱,而用枣木、梓木等材料加工成的木板进行雕刻印刷相对要经济得多。因而,民间发明的这一传播方式从此正式登堂入室,成为出版的主流。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对其肯定有加。五是经注合一,即在经文边上夹注,便于阅读和理解经文的含义。这一创举也为后世所仿效。南宋黄善夫的《三家注〈史记〉》便是此样的典范之作。

五代时期,其他地方也有史书的出版。毋昭裔除了《九经》之外,还刻有《史记》《汉书》等史籍,南唐的建业文房也雕版印刷过唐代刘知几的《史通》、南朝陈代徐陵编选的《玉台新咏》[45]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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