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艺术史：融合拓展，诗歌与音乐并行影响

蒙古族入主中原，建立了一个规模空前、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由于元代采取对内对外全面开放的文化政策，因而出现了中国封建文化发展史上继汉唐之后的又一个文化艺术的兴盛期。一方面，元代文化具有兼容并蓄之特点，中原文化艺术、北方草原文化艺术、边疆各民族文化艺术、中亚文化艺术、东欧文化艺术、南亚文化艺术等无不得到广泛的交流与传播，元朝首都大都成为中西文化艺术的一个融合点。另一方面，元代用这些文化艺术来教化自己，从而也推进了自身之文明。随着城市经济发展，文学艺术出现了一场繁盛之局面，宁夏艺术随之也大有拓展，诗词乐舞艺术各领风骚。由于教育的大力兴办，在文学、书法、说唱、美术、建筑等领域，一度出现了繁荣之局面。正是这些，曾被人们视为本不足道之市民艺术，从旧的思想桎梏中解放出来，取得了正统的艺术地位，表现出了一种新兴的艺术力量。因为，在中国艺术流变史上，诗歌与音乐由合而分、由分而合之两种趋势，同时存在，并行发展，相互影响，不断转化、融合与拓展，是一种带有规律性的现象。先秦诗歌基本上都是配合雅乐之诗歌。战国以后，诗与乐逐渐分家，从汉到唐，诵诗逐渐取代歌诗而居于主要地位，但同清乐相结合的汉魏六朝乐府诗，仍可合乐而唱。至唐五代，清乐为宴乐所替代，才出现长短句词。一方面，唐宋词是在宴乐基础上“依曲拍为句”创造的新歌诗（所谓“曲子词”，曲是指音乐部分，词是指歌词部分）；另一方面，经过两宋到金元之际，由于音乐又有变化，词便演化为曲。元朝统一后，北曲盛行，明朝建立后，南曲鼎盛，形成南北对峙之局面。无论北曲或南曲，又都分散曲（小令、套数）与戏曲（杂剧、传奇），散曲仍是歌诗，戏曲便是剧诗了。作为正式剧诗的宁夏明代传奇，也不同于本来意义之剧诗，因为它是具有新质的地域民族艺术之新创造。此种创造，一则是吸收元代以往各种地方剧而成为综合与变化多样的说唱艺术；再则是宁夏地域特色艺术创造的各种艺术新形式，也明显地表达了地域艺术对其他外来艺术的兼容与渗透之特征。一方面，宁夏古代艺术是民间娱乐，是大众艺术，从参军戏转入歌剧式之传奇，乃民间娱乐之最大成就；另一方面，那些地域色彩明显的说唱、传奇等艺术形式，绵延不断，一直发展、演化到了近代。所以，到了明代，特别是后期，封建母胎内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由于此种新的历史条件，明代时期宁夏杂剧、散曲等旧体艺术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由于艺术领域开展的拟古主义与反拟古主义的斗争，反而推动了浪漫主义艺术思潮之崛起，并且形成了由古典和谐向近代崇高艺术转化之契机。在新的经济与市民思想诱发下成长起来的杂剧、说唱等通俗艺术，成为明代艺术的重要部分，展示了一个兴盛的宁夏艺术新时代。这就说明“古剧是中国平民社会的纪事诗”^[4]。此一现象之所以在宁夏产生，一是因为戏曲来自民间，原是通俗的、大众化的娱乐工具；二是因为诗变为词，词变为曲，均是在古乐变新乐之基础上发生的。一般来说，古乐重在纯演奏，新乐配上歌舞；古乐在教化，新乐在娱情；古乐乐色平淡，新乐变化多样。故在元明兴盛时期，宁夏戏剧乐曲、歌舞、坐唱、说书等多种艺术类型混合发展，融为一体。又因源于说唱说书艺术传统，宁夏艺术以唱曲为主，文人加之典雅曲词，并密切配合乐曲，让诗在此回到可以唱的道路。总之，戏曲与诗歌之兼容与渗透，是宁夏各类艺术作为剧诗的一个根本性特点，杂剧、说唱此时也达到了一个繁盛阶段。从杂剧、传奇至道情、眉户、坐唱等皆具有歌诗之特点。有两点应该指出的是，首先作为剧诗，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虽有演变之轨迹，盛衰之差异，但作为艺术形式，在宁夏各类艺术类型中，均有融合、拓展与创造之趋势。清初至乾隆、同治年间，宁夏各类艺术作品层出不穷，有的以新的形式出现，使宁夏艺术大放异彩。其次，宁夏杂剧、坐唱等都具有“合乐而歌”之音乐特性，此种音乐特性是对诗歌艺术形式（剧诗形式）的进一步发挥拓展。故一是典雅化，二是通俗化，其结果成为后来宁夏新艺术之滥觞。

宁夏艺术整体兴盛于明清至近代，从远古的原始仪式到汉代百戏、唐代乐舞，到宋代杂剧，这些雏形已经出现，至宋代即产生了艺术的多元形态。由于元代特殊的政治文化氛围，艺术成果逐渐突显。明清时传奇、说唱涌现，各地声腔艺术纷至沓来，与宁夏地域方言和民间艺术杂交，逐渐形成了富有宁夏地域色彩的艺术。自明代嘉靖始，传奇、说唱势头越来越大，成为宁夏明清艺术之主流。清代始，秦腔、梆子戏等戏曲相继进入宁夏，与道情、眉户、坐唱等相互融合，逐渐兴起了有宁夏地域特色的艺术形态，最后演变为一种多形态的宁夏艺术群落。相比较而言，宁夏戏曲艺术成果较显著，它融入了文学、绘画、建筑、舞蹈、音乐等多种元素。此综合是指门类艺术在被戏曲吸收综合时，按照宁夏地域戏曲的规律，为完善戏曲艺术而进行的一系列演化与再造。至道光、咸丰年间，宁夏社会经历了由古代跨入近代门槛这一划时代之巨变，整个宁夏处于一个由相对静止向激烈动荡、由相对封闭向逐渐开放的过渡时代，宁夏的民族历史与文化艺术，面临转折之关口。在此种历史背景下，各类艺术作品应运而生，宁夏艺术逐步走向繁盛阶段，其艺术风格更加平易近人，感情更加真实，个性更加鲜明，扬善惩恶主题更加清晰。尤其是进入近代以后，宁夏艺术逐渐从古代向现代演变发展，虽然有些艺术形式仍沿着旧有之路在走，但内容已经明显革新，融进了许多新的色彩，总体上则是在探索打破艺术界限之新路，试图将宁夏艺术的文本结构全面推向一个新的起点。在一些民间说唱、戏曲杂耍等艺术表达中，用近代的语汇代替了传统语汇，用散文句式与单线递进之篇章结构打破了古代语音模式，而且从各个角度虚化了语像艺术世界，但这些词汇、声腔、语音仍带有浓厚的古代艺术色彩，此种虚化并没有完全转变为一种新的意象联系方式，最终还摇摆于“非艺术化”和“非审美化”之间。(www.xing52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