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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的地位分配:言语冲突下的课堂场域研究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在文化的传递中,言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者言语的过程本身就是这种权力的分配实现过程。学生则处于比较被动的弱势地位。

言语的地位分配:言语冲突下的课堂场域研究

世界上存在两种话语,其一是权力话语,其二则为非权力话语,这两种话语拥有不同的权力。在课堂上师生通过言语互动而表现出教师的权力话语和学生的非权力话语。布迪厄是这样将言语过程与教育文化专断结合起来的:他认为所有文化都含有专断的特色,当我们经由社会化而获致一种文化时,我们也不自知地获得了该文化的专断,这种文化专断实际是支配阶级文化专断的一个变形。因此,在教育的过程中,教师尝试将支配阶级的文化专断灌输给来自其他文化的儿童,结果只有三种情况:其一,支配阶级的儿童发现教育是容易理解的,且显示出天才与卓越;其二,支配阶级的文化被显示为比较高级的;其三,一种“符号暴力”的行为借着这种蓄意的欺骗被强加给较低阶级的儿童身上[41]。这三个结果中,第一结果表示支配阶级的儿童实现了文化的再生产,第二结果则表示身份集团在教育中的传递,第三结果则表明了符号的暴力,非支配阶级的文化丧失了,或者统治阶级的教育目的达到了。

而在文化的传递中,言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者言语的过程本身就是这种权力的分配实现过程。社会法则被无限拔高,个人不容分辩地被矮化,教师所代表的社会法则被无限尊崇,而个体的言语则被无限压制。可以说教师掌握着课堂的权力资源,处于强势地位,掌握着话语的主动权。学生则处于比较被动的弱势地位。师生的个人关系,就这样被影响了,将“你与我(You and I)”这种对话关系的性质变为内化了权力关系的“师生关系”[42]。之所以现在的教育演变成“灌输式的教育(banking concept of education)”,它真正的幕后原因就在于教师的课堂言语分配,因为他“把学生的创造力降到最低甚至抹杀其创造力,并使学生轻信,灌输教育的这种能力符合压迫者的利益”[43]。

梅汉(H.Mehan)在《学会教学》(Learning Lesson)中指出,教学的有序结构——“导入”“展开”“总结”,不同教学阶段的对话结构都是一种自觉或不自觉的设定:在“导入”中发出了“指示性语言”和“信息性语言”;在“展开”中,一连串的“话题群”的发言是借助“诱导性语言”说出的;最后,在“总结”中发出了“信息性语言”和“指示性语言”。下面的场景[44]中,一个男生对《忘记已学过的知识》提出疑问,教师是如何引导的呢?

案例:教学实录——《忘记已学过的知识》

男生:那么,谁知道他在哪里呢?

教师:只有他的母亲。

男生:那么他的父亲呢?

教师:他的父母分开了——她假装自己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寡妇……而她生下了这个孩子,这是非法的。想想看,如果他已经学会走路,可能已经学会说话——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男生:是哪个把他关进鸡舍使他又退回去了?(www.xing528.com)

教师:好极了。

另外一个男生:真棒……

男生:你怎样“忘掉已经学过的知识”呢?

教师:嗯,就是你忘了——在学校里——测试可以证明这一点。

男生:(发出声音表示不同意——声音不太清晰)

教师:你需要练习技巧。

在这段对话中,教师将学生出现的问题直接归入考试的范畴,用社会常规评价模式给化解了。而学生,在面对不同意见的时候,选择的是“声音不太清晰”,而教师则用教师的权威性的语言,加上了一句令人望而生畏的句子——“你需要练习技巧”。课堂上,学生与教师之间有评价制度和社会规范存在。同时,教师与学生之间是严肃的社会代言者与被教育者的身份,教师永远没有“我”和“我们”的语句出现,使得师生之间的关系在不满意中越拉越远。教师课堂言语的第一人称的缺失,意在使教师自身的发言和评价的言语权威化。这种课堂教学的知识和言语是非人称化和非主体化的,是丧失了第一人称的教师课堂言语。就教师而言,作为制度化的“教师”获得控制的权力;就学生而言,作为“学生”却被剥夺了控制权力而处于从属地位。师生的个人关系就这样改变了“你与我(You and I)”这种对话关系,而变为内化了权力关系的“师生关系”[45]。

福柯等人看来,“话语不仅反映和描述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话语还建造或‘构成’社会现实与社会关系。不同的话语以不同的方式构建各种至关重要的实体,并以不同的方式将人们置于社会主体的地位”。因此,“现代知识具有独一无二的话语结构。凭借着这些话语结构和模式,它将知识的学习、传授和扩散过程,同社会成员个人的主体化过程相结合,同个人的思想、行动和生活方式相结合,同个人的自身自律化相结合,同整个社会的制度化及正当化相结合,以至于现代社会的每个社会成员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卷入现代知识话语的形成和扩散的漩涡中,并在这股受到统治者严密控制的强大权力和道德力量的社会文化漩涡中,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身不由己的自我约束和自我规训的动力,自以为自身在追求知识的过程中,完成了自身的主体化,实现了自由,但到头来却使自身沦为被统治者驯服的‘顺民’”[46]。“话语是一种权力关系。”它意味着谁有发言权,谁无发言权。在这种语境下的教育教学也被研究者认为是一种语言暴力,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性暴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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