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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播的传递观到传播的接受观获得新成果

时间:2023-1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古人特别体现出一种“受者”的主体性思维方式,例如文人雅士“观”“味”“知”的主体性接受观念,可以称之为“接受主体性”。从“接受主体性”到“传播的接受观”,体现了概念化、理论化的努力。总之,相对于“传播的传递观”,“传播的接受观”更注重能动的、具体的、个体的受者,而非被动的、抽象的、群体的受众。

从传播的传递观到传播的接受观获得新成果

“观”“味”“知”都体现出中国古人在接受意义时的主体性,可以称之为“接受主体性”(receiving subjectivity)。“传”与“受”是传播过程的两端,相当于霍尔的“编码/译码”。但现代大众传播的思维方式往往是“传”和传者的立场。“受众”概念指向的是作为群体的、抽象的、被动的对象,而不是作为个体的、具体的、能动的主体。这既符合效果研究的传统,也是现代社会大众媒介高度发达的体现。对早期中国的传播学者来说,传播就是传,传播学就是传学。实际上,传播不等于传,传播应该是“传—受之链”(the chain of transmit-receive)。古今观念的区别在于,“传”在大众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更为凸显,而“受”在媒介不发达、人们对符号充满崇拜的古代更为重要。中国古人特别体现出一种“受者”的主体性思维方式,例如文人雅士“观”“味”“知”的主体性接受观念,可以称之为“接受主体性”。

“接受主体性”体现了思维方式和立场的转变,我们可以进一步建构一种新的理论观,即“传播的接受观”(a reception view of communication)。传播研究的立场可以从传者转向受者,从“传递”转向“接受”,但这不是传者眼中的“受众”接受,而是“受者”眼中的主体性接受,即“接受主体性”。换言之,“接受主体性”指向的是能动的、具体的、个体的受者,而非被动的、抽象的、群体的受众。如果说凯瑞通过反思和批判“传播的传递观”,发现西方深厚的基督教文化传统中还有一种“仪式”的原型,提出了“传播的仪式观”;那么我们通过立场和视角的转移,在梳理与总结中国古代文人雅士“观—味—知”传播观的基础上,可以建构出“传播的接受观”,既是对中国古代传播现实的表征,也能为新的传播现实提供表征。

从“接受主体性”到“传播的接受观”,体现了概念化、理论化的努力。一方面,我们发现越是往前回溯历史,就越是发现“传播的传递观”解释力的式微,早期华夏传播研究者的“牵强附会”也正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我们发现了与“传播的传递观”不同的传播观念,体现为“观”“味”“知”,但又不能直接提取古代语言作为概念。我们可以在吉登斯“双重解释”、格尔茨“对析解进行析解”[32](explicating explications)[33]等“他山之石”的启示下尝试概念化:第一,“观”“味”“知”体现了对信息/意义的主体性接受的传播观念,这是对古人的“同情的理解”,属于第一重解释;第二,“观”“味”“知”的传播观念实际上偏向于“传播之链”的“受”的一端,即霍尔“编码/译码”的“译码”一端,但前者是“受者”之“受”,后者是“受众”之“受”。换言之,后者在接受信息/意义时主体性更加凸显。因此,经过传统观念与现代概念的对话之后,我们在第一重解释基础上进行第二重解释,即提出“接受主体性”的概念。这一概念既对接了古代观念与现代概念,也弥补了两者之间的鸿沟;既是对吉登斯“双重解释”程序的实践,也是对黄光国建构本土理论方法的效仿。

总之,相对于“传播的传递观”,“传播的接受观”更注重能动的、具体的、个体的受者,而非被动的、抽象的、群体的受众。它体现了思维方式和立场的转变,既是对中国古代传播现实的表征,也能为新的传播现实提供表征。

【注释】

[1]John Durham Peters,Speaking into the Air:A History of the Idea of the Communication,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9,p.9.

[2]〔美〕约翰·杜翰姆·彼得斯:《对空言说:传播的观念史》,邓建国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7年,第15页。

[3]转引自〔丹麦〕克劳斯·布鲁恩·延森:《媒介融合:网络传播、大众传播和人际传播的三重维度》,刘君译,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68页。

[4]〔美〕詹姆斯·W.凯瑞:《作为文化的传播》,丁未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年,第5页。

[5]〔英〕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译码》,朱晨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423页。

[6]〔英〕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译码》,朱晨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427页。

[7]〔英〕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译码》,朱晨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425页。

[8]〔英〕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译码》,朱晨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425页。

[9]程国赋、蔡亚平:《论明清小说读者与通俗小说传播的关系——以识语、凡例作为考察中心》,《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

[10]〔德〕马丁·布伯:《我与你》,陈维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39页。

[11]〔美〕詹姆斯·W.凯瑞:《作为文化的传播》,丁未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年,第4页。

[12]〔美〕哈罗德·拉斯韦尔:《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53页。

[13]〔美〕哈罗德·拉斯韦尔:《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何道宽译,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53、89页。

[14]另一个译本这样翻译:“不论谁传递信息,人们都可以从输入和输出两方面对其考察。怎样的言论声明引起了某个传递环节的注意?他逐字传送了哪些?丢弃了哪些?改动了哪些?增添了哪些?输入与输出内容的不同与文化、性格有什么关系?”参见〔美〕哈罗德·拉斯韦尔:《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谢金文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07页。

[15]〔英〕斯图亚特·霍尔:《编码/译码》,朱晨译,见张国良主编:《20世纪传播学经典文本》,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423—425页。(www.xing528.com)

[16]余也鲁:《中国文化与传统中传的理论与实际的探索(代序)》,见〔美〕W.宣伟伯:《传学概论:传媒·信息与人》,余也鲁译述,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第Ⅺ页。

[17]陈培爱:《记华夏传播研究的奠基人——余也鲁教授》,《中华文化与传播研究》2013年第1期。

[18]〔美〕W.宣伟伯:《新订本序》,见〔美〕W.宣伟伯:《传学概论:传媒·信息与人》,余也鲁译述,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第Ⅵ页。

[19]关绍箕:《中国传播思想史》,台北:正中书局,2000年,第157—167页。

[20]〔美〕詹姆斯·W.凯瑞:《作为文化的传播》,丁未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年,第10页。

[21]〔美〕彼得斯:《交流的无奈:传播思想史》,何道宽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年,第8页。

[22]汤一介:《〈汉学名家书系〉总序》,见沈清松:《沈清松自选集》,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3页。

[23]汤一介:《〈汉学名家书系〉总序》,见沈清松:《沈清松自选集》,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5页。

[24]汤一介:《〈汉学名家书系〉总序》,见沈清松:《沈清松自选集》,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5页。

[25]汤一介:《〈汉学名家书系〉总序》,见沈清松:《沈清松自选集》,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8页。

[26]〔美〕杨联陞:《中国文化中“报”、“保”、“包”之意义》,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0页。

[27]〔奥〕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李步楼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12页。

[28]〔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人类文化哲学导引》,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第206页。

[29][明]潘之淙:《书法离钩》卷二,见[明]杨慎:《墨池琐录(外十三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30]林语堂:《中国人》(全译本),郝志东、沈益洪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年,第223页。

[31]林语堂:《中国人》(全译本),郝志东、沈益洪译,北京:学林出版社,1994年,第226页。

[32]〔美〕克利福德·格尔茨:《文化的解释》,韩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年,第11页。

[33]Clifford Geertz,The Interpretation of Cultures:Selected Essays,New York:Basic Books,Inc.,1973,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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