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日报》读者基本情况：菲律宾研究报告

接受访谈的40个读者包括16名女性和24名男性，年龄分布从20多岁到60多岁，文化程度以初中和高中为主，大部分人所从事的职业是商品批发零售。20多岁和30多岁的年轻人主要是店员，年纪稍微大点的人则基本上是店主，拥有自己的生意。

而接受问卷调查的93个对象中，有一小部分人平常并不阅读《世界日报》，所以，在这里，首先要对调查对象区分为《世界日报》读者和非《世界日报》读者。笔者在问卷的开头设计了一道对《世界日报》读者和非读者进行区分的问题：“您平时是否看《世界日报》？”得到如表4.1所示的阅读频率分布：调查对象中天天阅读《世界日报》的有40人，占调查对象总数43.0%；每周看4—5期的有7人，占调查对象总数的7.5%；每周看2—3期的有9人，占调查对象总数的9.7%；偶尔看一下的有30人，占调查对象总数的32.3%；从来不看的有7人，占调查对象总数的7.5%。天天看《世界日报》的调查对象占了总数的43%，偶尔看一下《世界日报》的调查对象占了总数的32.3%，两者所占的比例都非常大，因此，《世界日报》读者可以简单地分为两大类：几乎“天天看”的忠实读者和“偶尔看一下”的普通读者。

表4.1　读者阅读《世界日报》的频率频数表

访谈的情况也印证了这一点，忠实读者对《世界日报》各个版块的内容阅读更多、更细，对报纸的评价也更高。根据这个结果，本研究将选择了“从来不看”的调查对象看作非《世界日报》读者，而选择其他选项的，不管其阅读频率如何，都看作《世界日报》读者，则调查对象中包含了读者86人和非读者7人。

（一）读者的性别分布

86个读者中，男性71人，占82.6%，女性19人，占17.4%，性别比例非常不平衡。

这样的性别比例可能反映了两个方面的事实：一是移民菲律宾的华人中男性多于女性，二是菲律宾华人中男性比女性更多地阅读报纸。对非读者的分析也从反面佐证了这一点，7个非《世界日报》读者中，男性3人，女性4人，女性比男性更不愿意看报纸。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抽样偏差。本调查没有采取入户调查的方式，华人家庭“男主外，女主内”的分工使调查到的女性数量偏小，同时由于并非随机抽样，样本量偏小，也可能带来一定的调查误差。

（二）读者的年龄分布

接受调查的读者中年龄最小的为21岁，最大的为66岁，平均年龄为39.3岁。其中，21—29岁为26人，占总数的30.2%；30—39岁为17人，占19.8%；40—49岁为19人，占22.1%；50—59岁为14人，占16.3%；60岁以上的为10人，占11.6%。

（三）读者的移民辈数分布

如表4.2所示，86个读者对象中，第一代移民68人，占总数的79.1%，有效百分比（扣除缺失值后的百分比）为86.1%；第二代移民4人，占总调查人数的4.7%，有效百分比为5.1%；第三代及三代以上移民7人，占总调查人数的8.1%，有效百分比为8.9%；漏填答本题的为7人，占总数的8.1%。其中，第一代移民中在菲律宾居留时间最长的为34年，最短的为3年，除去7个缺失值，61个第一代移民平均在菲律宾居留时间为16.4年。

表4.2　《世界日报》读者的移民辈数频数表

另外，本题存在较多缺失值，反映出调查对象在填答本题时遇到了一些困惑，这可能与问卷设计存在漏洞有关。

笔者反思，本题所问及的“第几代移民”在概念上有一定的模糊性。通常，“第一代移民”是指出生地在其他国家，之后到移民国发展的人，一般是指成年后移居国外的移民；“第二代移民”则是指第一代移民在移民国的子女，他们的出生地已经不是其祖籍国，而是移民国了。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在祖籍国出生、年幼时就移民到另一个国家的人，他们是“第一代移民”还是“第二代移民”呢？有人把此类移民称为“第1.5代移民”（英文为1.5 generation或1.5G）。笔者推测，调查对象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属于这种情况。在整理问卷的过程中，笔者就发现，有些调查对象认为自己是“第二代移民”，但其在菲律宾的居留时间却少于其年龄，这些读者显然并不在菲律宾出生，不符合“第二代移民”的概念。笔者认为，“成年”和“幼年”在概念上难以清晰区分，应当根据出生地的不同，把此类被称为“第1.5代移民”的人归入“第一代移民”，所以，笔者在录入数据时把在菲律宾的居留时间少于其年龄的全部更正为“第一代移民”。由于问卷在设计时没有“第1.5代移民”这个选项，也没有对“第一代移民”和“第二代移民”作概念上的说明，以至于一部分“第1.5代移民”不知道该把自己归入哪类，选择了不填，故而出现了较多缺失值，这是以后做调查时应该完善的地方。

（四）读者的国籍分布

86个读者对象中，国籍为中国的是77人，占总数的89.5%；国籍为菲律宾的有9人，占总调查人数的10.5%。对比国籍分布的数据和移民辈数分布的数据可以发现，国籍为中国的调查对象人数多于移民辈数为第一代的人数，这说明有些华人读者已经是第二代或第二代以上的移民了，却还保留着中国国籍，反映出华人要取得菲律宾国籍其实并不容易。(www.xing528.com)

（五）读者的受教育程度分布

如表4.3所示，86个读者对象中，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的为13人，占总数的15.1%；高中（包括中专以及技校）文化程度的为36人，占总数的41.9%；大学文化程度的为35人，占总数的40.7%；硕士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为2人，占总数的2.3%。与访谈所得到的数据相比，问卷调查所显示的读者文化程度偏高，超过四成的读者拥有大学及大学以上的学历，这与笔者通过访谈所了解到的读者存在一定程度的偏离。究其原因，是因为通过网络回收的问卷主要来自一批在外资企业工作的员工，他们普遍年纪较轻且受过高等教育。

表4.3　《世界日报》读者的文化程度频数表

（六）读者的职业分布

如表4.4所示，86个调查对象中，工人/职员/店员为24人，占27.9%；工商业主为40人，占46.5%；以上两项合计64人，占调查对象总数的74.4%。政府/教育/医疗/公共组织工作人员为4人，占4.7%；在校学生1人，占1.2%；退休人员1人，占1.2%；自由职业者8人，占9.3%；其他8人，占9.3%。其中，家庭主妇作为一个选项没有入样，这是因为调查的样本量偏小，并且没有采取入户调查的形式，不得不说是本研究的一个缺憾。

表4.4　《世界日报》读者的职业频数表

（七）读者的基本特征

问卷调查的样本构成与笔者通过访谈了解到的《世界日报》读者的构成情况基本上相符。综合访谈和问卷调查的数据，可以描绘出《世界日报》读者的基本特征：第一代移民占大多数，主要是中青年男性，职业分布集中在工商业，或是工人/职员/店员，或是工商业主。大部分人仍然保留着中国国籍，平均受教育程度不算太高，华文媒体是他们主要的信息来源。

由于受教育菲化的影响，从20世纪60年代起，华语就只作为菲律宾华校的一门外语课程，授课时间有限，故土生土长的华裔年轻人华文水平普遍不高，不能阅读华文报，所以菲律宾华文报的读者基本上是第一代移民。受访的忠实读者，都是家中（或店里）长期订阅《世界日报》，基本上每天都会阅读该报，工作很忙的读者没有时间细细阅读，也会每天浏览一下。

从访谈的情况看，由于大部分人是在中国国内接受教育，同时文化水平普遍不太高，对英文报刊和电视都表示看不懂或看起来太吃力。虽然出于做生意的需要，他们能用菲语日常会话，但菲语报刊和电视基本都看不懂。由于接触主流媒体存在语言障碍，他们通常接触的仅限于华文媒体，但信息来源仍然是多元的，包括报纸、电视和网络。由于有一批外资公司的员工参与了问卷调查，所以，问卷调查所得到的数据在年龄上偏轻，在学历上偏高。调查除《世界日报》外还阅读哪些其他报纸情况时，也看其他华文报的有57人，占61.3%；也看其他英文报的有21人，占24.4%；同时看其他华文报和英文报的有5人，占5.8%；不看其他报纸的有3人，占3.5%。

从来不看《世界日报》的7个调查对象中，从年龄看，他们都是年轻人，除了一个缺失值，年龄在22—33岁之间，3人为20多岁，3人为30多岁，平均年龄28.5岁。从移民辈数看，除了一个缺失值，2人是第一代移民，2人是第二代移民，2人是第三代及以上移民。从文化程度上看，受教育程度偏高，除了一个缺失值，初中及以下2人，大学3人，硕士及以上1人。从职业构成看，6人为工人/职员/店员，1人是自由职业者。调查他们不看《世界日报》的原因，2人是看其他中文报纸，占28.6%；1人选择看英文报纸，占14.3%；4人是不看任何报纸，占57.1%。

非《世界日报》读者的样本量太小，没有办法进行统计推断。结合访谈了解到的情况进行分析，《世界日报》很难争取到的读者包括以下这几种情况：

一是偏向台湾的华人。在菲律宾华人中，这一派俗称右派。由于历史的原因，菲律宾华人分为左派和右派两大阵营，其中左派是指亲大陆一派，右派是指亲台湾一派，两派曾经尖锐对立、老死不相往来。随着两岸关系走向缓和，菲律宾的左派华人和右派华人也慢慢放下敌对姿态，开始交往，但直到今天，两大阵营的界限还是十分分明的。有人戏称，想知道一个菲律宾华人或一个菲律宾华人团体是属于左派还是属于右派，只需看一样：看他是庆祝10月1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庆节，还是庆祝10月10日的所谓“中华民国”的“国庆节”。《世界日报》作为一张亲大陆的华文报，它吸引的主要是左派的华人，右派华人多数还是选择亲台湾的报纸。不过，据《世界日报》记者介绍，由于左派在菲律宾华人中逐渐成为主流，《世界日报》在菲律宾华人社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也有一部分右派华人把广告投给《世界日报》：“有一间房子要出租，在右派报纸上登几天的广告都无人问津，在我们《世界日报》上只登了一期，就接到30多个求租电话，这效果相差太远了。谁想跟钱过不去呢？”访谈中有的华人这样说。

二是第二代及以上的移民。如前文所述，这部分华人不阅读《世界日报》等华文报纸主要是出于中文水平方面的原因，是华文教育在菲律宾式微的结果。

三是一些根本不看报纸的华人。现代社会各种不同的媒介都很发达，受众可以选择的范围很广，他们可以选择报纸以外的其他媒体作为消息来源，华文报最有力的竞争是电视和网络。虽然菲律宾本地的华语电视台只有菲中电视台和菲华电视台两家，但笔者在马尼拉入住的酒店中就能看到中国大陆的CCTV-4、湖南卫视，香港地区的凤凰卫视、凤凰资讯台、凤凰电影、TVBS、星空卫视，台湾地区的东森电影台、慈济大爱电视台等中文频道，当中的一些频道很受当地华人欢迎。在年轻人，尤其是那些在公司上班的年轻白领当中，网络是他们非常方便使用的媒体，就不一定需要阅读报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