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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金斯利:澳大利亚文学史的开拓者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金斯利是英国小说家查尔斯·金斯利的弟弟,出生于英国的一个牧师家庭,童年时充分利用父亲的大图书室,涉猎各类书籍,崇拜狄更斯和萨克雷。金利斯的代表作是《杰弗利·哈姆林的回忆》。最后,经过警察的多次追剿,盗匪被歼,乔治落网并被处以绞刑。他们给后人的印象如此之深,以至于若干年后,还引动了著名作家亨利·汉德尔·理查森去塑造一个失败者的形象来与之“抗衡”。

亨利·金斯利:澳大利亚文学史的开拓者

亨利·金斯利是第一个成功地用小说的形式反映澳大利亚早期生活作家,是澳大利亚传奇小说的鼻祖。

金斯利是英国小说家查尔斯·金斯利(Charles Kingsley, 1819—1875)的弟弟,出生于英国的一个牧师家庭,童年时充分利用父亲的大图书室,涉猎各类书籍,崇拜狄更斯和萨克雷。他在后来写进自己小说中的德文郡和切尔塞两地,度过了孩提时代。他曾就读于牛津大学,但并未毕业。1853年,23岁的金斯利移居澳大利亚,做过淘金工、放牧人、赶车工和骑警等,但都不太成功;1858年返回英国定居,直至故世。金斯利在澳大利亚仅仅生活了五年,在他的心目中,真正的故土不是澳洲,而是英国。他在澳大利亚,只不过是位行色匆匆的过客,所以后来总是以局外人的目光来观察和描绘这块土地,并有意让笔下的人物流露出英国人的高傲,使他们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金利斯的代表作是《杰弗利·哈姆林的回忆》(The Recollections of Geoffrey Hamlyn,1859)。这部小说深得作者同时代人的赞赏,小说家马库斯·克拉克说它“空前绝后”[1]。另一位小说家罗尔夫·博尔特沃德认为它是“不朽之作,即使在很久的将来,也是最优秀的澳大利亚小说”[2]

《杰弗利·哈姆林的回忆》是一部牧场传奇小说。作品中的主人公都是英国人,小说用三分之一的篇幅刻画他们在英国的生活,用其余的三分之二描写他们在澳大利亚的经历。美丽的女主人公玛丽(Mary)不顾做牧师的父亲的反对,同风度翩翩的恶棍乔治(George)相好并私奔。不久乔治因伪造银币罪锒铛入狱,玛丽自知已铸成大错,一时懊悔莫及。怀着重新生活的希望,她与巴克利少校(Major Buckley)、马尔赫斯医生(Dr. Mulhaus)等朋友们离开英国来到澳大利亚,在牧场上定居。独特的自然环境、清新的牧场风光和朋友们的热情照顾,渐渐愈合了玛丽心中的伤痕。但是生活中的平静又被丛林强盗的骚扰打破了,而且盗首恰恰就是被流放来澳洲后脱逃为匪的乔治。他死死盯住玛丽不放,使柔弱的玛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最后,经过警察的多次追剿,盗匪被歼,乔治落网并被处以绞刑。小说以大团圆结局,玛丽与等待她多年的表哥汤姆(Tom)结婚,玛丽的朋友萨姆(Sam)等经营牧场发迹,衣锦还乡,返回英国,赎回了父辈所变卖的庄园,重过贵族生活。

小说通过主人公玛丽及其朋友们落户澳洲并发财致富的过程,反映了那些怀着发财的愿望去澳大利亚定居,而最后又如愿以偿,荣返故土的绅士阶级的生活。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都是上流社会中人:巴克利少校是伊比利亚战争滑铁卢战役中的指挥官,父辈拥有庞大的庄园;布伦伍德上尉(Captain Brentwood)是退役军人;玛丽的情人斯托克布里奇(Stockbridge)和小说的叙述者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乡绅”,而玛丽本人则是牧师的女儿。这批绅士淑女们来到澳大利亚,或是为了寻觅财富,或是为了摆脱精神上的重荷,并不打算长期定居。他们甚至怀着英国贵族的清高,对新的环境持蔑视态度。萨姆·巴克利就说:“别跟我谈建立新帝国的废话,我觉得建立这样的帝国费时太久,与英国的一个四等绅士的待遇相比,这个小小的殖民地能给人什么荣誉和地位?……我不愿成为巴鲁耶(他在澳洲的居住地)的小萨姆·巴克利,而要做克雷尔(他祖辈原在英国的庄园)的巴克利。”正因为如此,他们在简陋的生活条件下,仍然竭力保持英国传统,维护贵族的尊严,处处摆出绅士派头。在英国从不过问家务的巴克利太太,连“使用平底锅时也显出一种高贵的气度”;而巴克利少校则急于对儿子进行贵族式的传统教育,传授几何、拉丁语和剑术。小说真实地勾勒出了早期贵族移民的处世态度,塑造了一批在猎取财富的奋斗中的成功者形象。他们给后人的印象如此之深,以至于若干年后,还引动了著名作家亨利·汉德尔·理查森(Henry Handel Richardson,1870—1946)去塑造一个失败者的形象来与之“抗衡”。

《杰弗利·哈姆林的回忆》在艺术上开辟了牧场传奇的新领域,为以后的作家提供了重要启示,不但作者的同时代人博尔特沃德起而仿效,而且自此之后,传奇文学成了澳大利亚小说创作的重要样式,并一直保持至今。(www.xing528.com)

小说采用了传统的传奇小说写法,通过戏剧性夸张和巧合来设置悬念,渲染气氛,构成一波三折的情节。如让流放犯乔治在多年杳无音讯之后,突然在一个暗夜中如鬼影一般闪进玛丽的住所;又如安排玛丽的儿子在剿灭盗匪的交火中与生父乔治对峙,而乔治又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亲手杀死了儿子等等。作家运用夸张手段构成了传奇小说所特有的紧张场面,最后产生了戏剧性效果。巧合在小说中更为常见,书中的一些主要情节几乎都是建立在巧合的基础上的。主人公们原先都生活在英国的德文郡,若干年后陆续移居澳洲,而恰巧都集中于一地——巴鲁耶,不仅正面人物如此,连反面人物也是如此。如乔治的私生子竟也从英国辗转到了澳洲,并与逃犯乔治结成盗伙。最后又由于种种巧合,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好人们实现了愿望,不约而同地回到了德文郡。小说的基本情节可以概括成一个简单的公式:失意或处境平庸(德文郡)→冒险和奋斗(巴鲁耶)→发迹而荣归乡里(德文郡)。推动这样的情节向前发展的润滑剂则是巧合。戏剧性夸张和巧合的运用在传奇小说中是允许而且是必要的,但在这部小说中却有过分之嫌。

小说中的正面人物也被按照传奇的特点,塑造成了理想化的英雄。他们忠于友情、坚韧不拔、临危不惧,有压倒一切邪恶的气势。性格上都划一化了,很少有区别于他人的个性特色。男主人公中,无论是少校巴克利,还是医生马尔赫斯,抑或上尉布伦伍德,一概都是彬彬有礼、好客善交、正直勇敢的绅士。而小说中的女性,不管是玛丽,还是巴克利太太,或是爱丽丝,都被描绘成雍容大度、温柔多情的“美人”,周围簇拥着一大群爱慕者。作者在刻画人物时,大都采用粗线条的外部描绘,而并不着力展示他们的内心世界。这也许同作者的写作意图有关,他的目的不在于刻画个性化的人物,而在于述说动人的传奇故事,使读者去关心乔治最后是否落网;爱丽丝究竟嫁谁;玛丽与有情人汤姆是否“终成眷属”,以满足英国读者对澳洲冒险的好奇心

小说对人物生活的环境澳洲丛林,有不少生动出色的描写,虽然未必很精确,但有一定的艺术感染力。不过作者并没有写出环境对人的影响,他只是把一批英国人移置到了一个澳大利亚的背景中。他们尽管在澳洲落户多年,却并不具有澳大利亚人的气质,更谈不上是真正的澳大利亚人。

作者笔下的牧场生活是和谐欢快的,带有浓郁的浪漫色彩。书中绅士们的生活是闲适的,骑马狩猎、朋友互访、客厅交际、屋后谈情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自然条件的恶劣、谋生的艰辛被避开了。小说中虽然也提到了丛林失火、幼孩走失、暴风雨袭击等显见的丛林生活的阴暗面,但这些只不过是传奇史的点缀而已,作家并未着意去刻画。若干年后,小说《人生就是如此》的作者弗菲严历指责它“歪曲事实”。

金斯利的其他作品在艺术上都无法与《杰弗利·哈姆林的回忆》相比。《西里尔和伯顿两家人》(The Hillyars and the Burtons,1865)一共三卷,反映了淘金时代以后的澳大利亚社会。那时人们的兴趣已不再在于发展牧场,而在于争取政治上的平等权利和进行工业投资。小说讽刺了澳大利亚早期的政治制度,某些描写自然环境的章节比较成功。但这部小说的情节完全依赖偶然与巧合,显得浮浅而不可信。《穿灰衣服的孩子》(The Boy in Grey,1871)已开始触及男子汉间的忠实友情这一主题,它后来在澳大利亚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劳森的小说中,得到了充分表现,并被称为今天人所皆知的“伙伴情谊”。他的长篇小说尚有《雷金纳德·赫瑟里吉》(Reginald Hetherege,1874)。短篇小说集有《旧游重记》(Old Travel Re-Narrated,1869)、《赫蒂和其他短篇小说》(Hetty and Other Stories,1871)和《霍恩比·米尔斯和其他短篇小说》(Hornby Mills and Other Stories,1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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