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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与玄学:扬雄与张衡的重要著作及其影响

时间:2023-12-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扬雄以才事君,“除为郎,给事黄门”,和王莽、刘歆是同僚:“与王莽、刘歆并。”他认为扬雄“妙极道数”,“与五经相拟”,是汉家得天下二百年中最重要的著作。但张衡推崇《太玄》,当无疑议。假如张衡作过如是预言,则玄学的兴起晚于张衡所说的四十年;若是史传作者据传闻故神其事,则是他把玄学的兴起作为《玄》的复兴。一判一合,天地备矣。牝牡群贞,以摛吉凶,则君臣父子夫妇之道辨矣。故玄聘取天下之合而连之者也。

道教与玄学:扬雄与张衡的重要著作及其影响

扬雄以才事君,“除为郎,给事黄门”,和王莽、刘歆是同僚:“与王莽、刘歆并。”王莽后来做了皇帝,刘歆做了王的国师,扬雄则仍然以著述为事,以至终身。班固说他“恬于势利”,“好古而乐道”;“以为经莫大于《易》,故作《太玄》”。长期和王莽合作,从事儒教制度建设的刘歆不能理解扬雄的工作,说扬:“空自苦。今学者有禄利,然尚不能明《易》,又如《玄》何!吾恐后人用覆酱瓿也。”扬雄自然深知无法和这位过去的同僚沟通,只好“笑而不应”。当时不少儒者都认为,扬雄不是圣人却要作经,就像春秋时代吴楚之君要僭号称王。只有桓谭认为扬雄的《太玄》“文义至深”,“论不诡于圣人”,一定能传之久远。倘遇明君,得到称赞,还可以“度越诸子”。(《汉书·扬雄传》)然而班固说,扬雄去世四十多年了,《法言》倒有人喜欢,《太玄》还是没有传人。

依所说“四十余年”推算,班固此言当撰于东汉明帝时期。二十多年之后,可能班固还在世,东汉出了个张衡。张衡不仅“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而且“耽好《玄经》”。他认为扬雄“妙极道数”,“与五经相拟”,是汉家得天下二百年中最重要的著作。并且预言,二百年后,汉家将终,而“汉四百岁,《玄》其兴矣”。(《后汉书·张衡传》)

张衡是否作过这样的预言,无可查考。但张衡推崇《太玄》,当无疑议。假如张衡作过如是预言,则玄学的兴起晚于张衡所说的四十年;若是史传作者据传闻故神其事,则是他把玄学的兴起作为《玄》的复兴。

玄,本义是深远冥暗,难以测度。扬雄说玄道:

玄者,幽摛万类而不见形者也。资陶虚无而生乎规,关神明而定摹,通同古今以开类,摛措阴阳而发气。一判一合,天地备矣。天日回行,刚柔接矣。还复其所,终始定矣。一生一死,性命莹矣。

仰以观乎象,俯以视乎情。察性知命,原始见终。三仪同科,厚薄相劘。圜则杌棿,方则啬吝。嘘则流体,唫则凝形。是故合天谓之宇,辟宇谓之宙。日月往来,一寒一暑。律则成物,历则编时。律历交道,圣人以谋。昼以好之,夜以丑之。一昼一夜,阴阳分索。夜道极阴,昼道极阳。牝牡群贞,以摛吉凶,则君臣父子夫妇之道辨矣。是故日动而东,天动而西,天日错行,阴阳更巡。死生相摎,万物乃緾。故玄聘取天下之合而连之者也。缀之以其类,占之以其觚,晓天下之瞆瞆,莹天下之晦晦者,其唯玄乎!(《太玄·玄摛》)

依扬雄的意思,从天地万物到人类,一切现象,一切运动,都是由他们背后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支配着。是这种东西,把所有的事物连缀起来,也使它们分门别类,并以自己的方式运动,以自己的方式生长、死亡。这种东西,就叫做“玄”。

桓谭《新论》对扬雄的玄也有一番解说:

扬雄作《玄》书,以为玄者,天也,道也。言圣贤制法作事,皆引天道以为本统,而因附续万类、王政、人事、法度,故伏羲氏谓之易,老子谓之道,孔子谓之元,而扬雄谓之玄。

玄是天,是道,是易,是元。这里的天,不是肉眼可见的苍天,而是作为神灵在背后支配万物的天。这就是说,玄不是一个有定指的概念,而是对现象背后那一系列不能诉诸感官的东西的总称,也是对不能诉诸感官的东西的概括。

当然,这看不见的东西总是要表现出来,所以扬雄《太玄》所讲,都是玄的表现。但是他把自己的创作命名为“玄”,又对玄作了各种说明,那是希望人们在掌握那有形可见的东西的时候,不要忘记那有形之后不可见的东西。而且由于有形可见的乃受制于无形不可见者,掌握那无形不可见的玄也就更加重要。然而在汉代大家都热衷于制度建设和表面现象的时候,扬雄的主张不仅没有人听,反而还受到指责和非议。

继王莽之后的东汉政权,也一样热衷于明堂、辟雍,礼乐制度,一样热衷于表面现象。直到这个政权灭亡,人们才有可能去深刻反思其得失。反思的重要成果,就是礼乐制度都只是个有,而要治国,更重要的是那有形可见者背后的东西。这个东西,扬雄称作玄,而王弼叫做“无”。

无也不是个有定指的概念,道是无,因为它超于言象,但不能把无归结为道,也就是说,不能说无就是道。无也不是西方哲学中的非存在,它是存在,只是超于言象而已。和礼乐制度这样的有相比,无才是这有的根本。这有是由这无产生的,因此,无比有更重要。

这样的认识,是对儒教数百年统治经验的总结,也是儒教从数百年的经验中取得的教训。这样的话,此前不是没人讲过,扬雄作《太玄》,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班固论道家,也说他们“秉要执本”。这“要”,这“本”,就是清虚;而清虚,也就是无。但是扬雄、班固那时,不过像对着大海呼喊,谈玄论本的唾沫落在重礼仪制度的大海之中,连一个水泡都激不起来。王弼的时代,在整个社会都认识到单礼仪制度不足以治天下,而必须抓住根本的时候,王弼的言论就像那飓风吹来,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讲无与虚的祖师乃是老子,于是研究《老子》成为儒者的时髦。王弼的《老子注》,不过是其优秀代表罢了。王弼《老子注》告诉人们,事有本有末。无是本,而有是末。一切有都是从无中出来的,礼乐制度之有,自然也是出于心中之无,而只有把握好这个无,才能很好地统领那个有。王弼对这数百年来的经验概括如此精辟,以至身为尚书何晏也中止了自己对《老子》的研究,而以王弼为标杆了。

但是王弼并不主张纯任清虚。他只是看到了“本在无为,母在无名”,知道“弃本舍母而适其子,功虽大焉,必有不济;名虽美焉,伪亦必生”。他向往的是“不为而成,不兴而治”。他并不抛弃礼仪,但主张“用不以形,御不以名,故仁义可显,礼敬可彰也”。不行仁义才能达到仁义,不行礼敬才能达到礼敬,其要领是掌握根本:

仁德之厚,非用仁之所能也;行义之正,非用义之所成也;礼敬之清,非用礼之所济也。载之以道,统之以母,故显之而无所尚,彰之而无所竞。用夫无名,故名以笃焉;用夫无形,故形以成焉。守母以存其子,崇本以举其末,则形名俱有而邪不生,大美配天而华不作。故母不可远,本不可失。

仁义,母之所生,非可以为母;形器,匠之所成,非可以为匠也。舍其母而用其子,弃其本而适其末,名则有所分,形则有所止。虽极其大,必有不周;虽盛其美,必有患忧。功在为之,岂足处也。(王弼《老子注·上德不德章》)

王弼全部《老子注》中,《上德不德》章是其中篇幅最长的一章。这也是一篇优秀的哲学论文。其核心是说,要得到仁义礼,不是行仁义礼所能够的;有形有名的东西,只有用无形无名的东西才能得到。抓住根本,末就可以举起;守住母,就可以得到子。反之,舍本逐末,弃母用子,必将事与愿违。这里有着比老子更多的辩证法,这是对数百年逐末舍本的惨痛教训的哲学总结。

但是王弼和老子根本不同,老子主张绝圣弃智,抛弃礼义,但王弼崇本是为了举末,守母是为了存子,用无形无名,是为了有形有名且不生邪恶。班固说,道家的秉要执本,清虚自守合于尧的克让,《易》的谦谦,那么,它就是应该吸取的东西。而吸取这些,不是要破坏儒教的礼乐制度,相反,是为了巩固儒教的礼乐制度。王弼注老,和班固是同一目的,他推崇老子的无,是为了巩固儒教的有。这是儒教对道教可用者的吸收,而在做这种吸收工作时,王弼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儒者立场,没有忘记自己巩固儒教的目的。

裴松之《三国志注·钟会传》,附有何劭所撰《王弼传》,载裴徽和王弼一段对话:(www.xing528.com)

时裴徽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一见而异之,问弼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也,然圣人莫肯致言,而老子申之无已者何?”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不说也;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无所不足。”

世说新语·文学篇》所载,与此大同而小异。其中王弼道:“圣人体无,无又不可能训,故言必及有;老庄未免于有,恒训其所不足。”据此,何劭所作《王弼传》中“恒言无所不足”,似应为“恒言其所不足”。

“圣人体无”,是王弼心目中的孔子,也符合历史真实。孔子以礼乐为归宿,但并不赞成只是玉帛钟鼓的礼乐。说他“体无”,应不是虚言。然而在这里更重要的,是王弼认为自己所讲的无,正是圣道之体。这样,老子所恒言的东西,成了圣人的补充。王弼仍然保持着和班固同样的儒者立场:孔子是圣人,而老子不过是贤者。

有背后存在一个更根本的无,在王弼时代已经成为社会的普遍意识。裴徽说“无诚万物之所资”,何晏著有《贵无论》,钟会也是王弼的同道。对以往历史的反思,是当时社会的需要,加上这些贵人名士的推动,尚虚、贵无遂成为一种社会思潮。后来葛洪作《抱朴子内篇》,本意只在论神仙可成,给人们指出修仙之路,但该书第一篇则是《畅玄》。这里的玄,也就是无,是说那些修仙之法的背后,有一个根本的,支配着那些具体方法的东西,这是葛洪的深刻处,也是葛洪不同于一般方术士的地方。正是这一深刻思想,使葛洪在方术士中处于出类拔萃的地位。

王弼、何晏等人贵无,葛洪也随之畅玄,到南朝刘宋时代,国家教育终于在传统学科之外,又特设“玄学”一科,和儒学并列。玄学的名字,当以此时为始。儒学的内容,自然以传经、注经为主,讨论国家礼乐制度的建设;玄学,讨论的则是这有形设施背后的无,也就是道。因此,玄学,就是哲学。玄学讨论的,不是具体的行政措施和治国之方,而是这些措施、方法背后的东西,是在无形之中,支配着那有形设施的东西。近代史上,人们把玄学理解为形而上之学,把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之后”译为“形而上学”;把有关科学人生观的争论说成是玄学与科学的争论,也都是把玄学理解为哲学。这样的理解,是符合历史实际的。

依儒经《周礼》,“坐而论道,谓之三公”。然而实际上,汉代以来的三公,或坐而不论,或论而非道。玄学的诞生,使论道成为国家宗教-政治系统中一项专门的事业,这是社会意识的进步,虽然论者不一定是三公。

玄学指出了现象世界背后有个无,要求人们高度重视这现象世界背后的东西。但是这现象背后是什么,玄学只能到无为止。王弼说,无不可以训,就是说他的无是个无所规定的东西。然而这无所规定的东西是无法给人指出行动方向和规则的。因此,不少贵无者也只能到蔑弃礼法为止。人们因此指责何晏、王弼,不是没有根据的。直到宋代,学者们才指出,这形而上的、现象世界背后的东西是理,从而把人的言行导入社会规范,这是中国古代认识的又一重大进步。不过这是后话,此处不能多论了。

与贵无相伴而行的,就是崇尚自然。王弼讲以无为本的同时,也崇尚自然。然而崇尚自然的代表作则应是郭象的《庄子注》,或向秀、郭象的《庄子注》。和王弼讲以无为本一样,郭象《庄子注》及其崇尚自然原则的流行,也是一系列历史事件水到渠成的结果。

汉代是个重天人感应的时代,天人感应的上帝,是个勤奋的,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上帝,他要对人们(自然主要是皇帝和大臣)行为的善恶,迅速做出反应。这是天人感应说的基础,也是汉代人普遍的认识。要从占统治地位的天人感应转向天道自然,并且崇尚自然,必须对天人感应说作出批判。这个工作,在汉代是由王充完成的。王充之前,扬雄、桓谭都以某种方式指出,上帝不会对世界上的事物处处干涉,对天人感应说也作了一定程度的批判。但只有王充的《论衡》,才全面地、有根有据地批判了天人感应思想,指出那些所谓天人感应的事件,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在批判天人感应的同时,他证明了天道自然才是符合实际的。天道自然是道家,也就是道教的主张,王充深知这一点,但是他的考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和一切思想的产生、传播规律一样,它的产生,可能是某些天才人物的发现,但要为社会接受,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思潮,就不是天才人物所能左右的。王充的《论衡》写成以后,长期湮没无闻。直到东汉末年,才由蔡邕、王朗等人加以宣扬,并得到了社会的广泛欢迎。这一面是由于天人感应的思想早已破绽百出,一面也是由于东汉政权已经朝不保夕。曹魏代汉,崇尚自然遂成为社会的普遍思潮,到晋代,遂有郭象《庄子注》出现。

郭象《庄子注》把《庄子》的思想归结为天道自然或崇尚自然,曾遭到学界的批评,以为这样的概括并不准确,而只是反映了郭象本人的思想。而实际上,司马迁早就把庄子的思想概括为“自然”二字。其《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道:“庄子散道德,放论,要亦归之自然。”一个“亦”字,表明不仅庄子思想归之自然,老子思想也归之自然。进而整个道家,也就是道教的思想,也是归宿自然,这也是当时汉代社会的普遍意识。所以王充在《论衡》中得出天道自然结论之后,才很自然地说,这不合儒家,但合乎道家。天道自然或崇尚自然,早就被认为是道家思想的基本特征。

崇尚自然的基本内容之一,就是认为万物都有各自的自然本性,这个本性应该受到保护,使其正常发展,而不应当加以破坏。儒教所崇尚的礼仪制度,在崇尚自然的观点看来,就是违背人的本性,犹如给马戴笼头,给牛穿鼻具。但是注《庄子》的郭象也是一个儒者,他不会反对儒教的礼仪制度。他认为,给马戴笼头,给牛穿鼻具,说明它们本性中有被戴、被穿的可能,否则,为什么不给鸭儿戴笼头,给猫儿穿鼻具呢?这就是说,圣人制定的礼仪制度,乃是从人的本性出发的,是合乎人的本性,而不是违背人的本性的。

儒教思想内在的矛盾展开,使儒者们到老子、庄子等人的思想中寻找营养;在这里,道家,也就是道教给儒教以极大的帮助。但是儒者们在解释老子和庄子思想时,又按自己的理解改造着老子和庄子。似乎老子并不主张绝圣弃智,而只是把他的无作为礼仪制度这有的本;而庄子似乎也主张,戴笼头、穿鼻具乃是牛马的自然本性。

这里不能简单地说道教如何影响了儒教,假如儒教不是自己有了这种需要,道教的思想也不会影响到它的理论。老子,还有庄子,在汉代也早已被儒者们熟知,却只是遭到排斥。也不能简单地说魏晋时代的儒教采纳了老子和庄子的思想,因为它在采纳的同时,也改造着《老子》和《庄子》的意象。儒者们可以采纳老子和庄子所说的一切,只有一样不能采纳,那就是司马迁和班固都共同认可的,作为道家思想基本内容的“绝去礼学,兼弃仁义”,因为礼学和仁义,乃是儒教之所以为儒教的根本,就像自然清静无为是道教之所以为道教的根本一样。

崇尚自然和以无为本一样,对立面都是名教;所谓名教,指的就是儒教的礼仪制度。对待儒教礼仪制度,也有着不同的态度。依王弼、郭象等人的意见,他们引来以无为本和天道自然,只是主张在建设礼仪制度时,不要忘记那根本的东西;但也有人如班固早已说过,会“独任清虚”。魏晋时代,那独任清虚、蔑弃礼法的人士,由于他们行为的异常,而受到特别的注意,不少人把这种行为归咎于何晏、王弼等人。实际上,这种不遵礼法的行为,早在何晏、王弼之前,汉朝末年就已经出现,且已小成气候,这是对儒教礼仪制度虚伪性的反动,而不是由于讲论以无为本的结果。以无为本是蔑弃礼法行为的哲学表现,自然也为这种行为提供理论帮助。但要把以无为本说成蔑弃名教礼法的根源,则不合事实。

以无为本和崇尚自然,其目的本是要用道教的哲学为儒教的礼仪制度提供帮助,所以它自始就不准备用来代替仁义礼学。而实际上,以无为本的思潮在整个魏晋南北朝时代,也只是儒教仁义礼学的补充;天道自然于天人之际,也只是天人感应说的补充。因此,魏晋南北朝时代,虽然天道自然观念流行,成为一时风尚,同时,儒者们仍然辛勤地观测天象,讨论灾异祥瑞、吉凶祸福。

魏晋南北朝时代,道教从政治舞台上的退却,导致教徒少有讨论君人南面之术的兴趣,他们的经典,被儒者们拿去做儒教思想的补充。一部分道教信徒甚至排斥老子,企图另立门户,专行术数方药。然而,并非所有的道教信徒都是如此,顾欢、寇谦之等人,仍然把《老子》作为他们的基本经典,并且由于儒者们对庄子的重视,《庄子》书在道教中的地位也提高起来,过去的黄老概念仍然存在,但更多的时候则往往是讲老庄。老庄这个概念,在魏晋时代的意义和黄老在汉代的意义一样,不仅是指一种哲学学说,也是指一个宗教思想体系。经过魏晋南北朝的曲折,到隋唐时代,当道教重新获得了一定的政治地位时,教徒又拿过曾被儒教着重强调的一面,并且加以发展。论述这一内容,是下一章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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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卿希泰主编:《中国道教史》第一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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