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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教育生活中的教育秩序,形成教育秩序

时间:2023-03-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教育生活世界中,教育秩序是人类教育发展和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最基本的需要。[14]现代教育生活中的竞争打破了传统等级教育中固定不可移的尊卑分界,使一种竞争性生存比较在全社会被普遍激活,世俗化潮流在可以无限生殖的“考试分数”形式上为人们的奋斗开辟出宽阔通道。教育生活领域中的“竞争和个人主义的本能”之所以会带来教育失范,在于人性的基本规定是“自私”或“自利”的,人们总是试图“以最小的耗费获取最大的收益”。

现代教育生活中的教育秩序,形成教育秩序

三、形成教育秩序

秩序的基本含义是合规律性,是井井有条,是稳定和平衡,是和平与安全,是协调一致,是多样统一。而所谓教育秩序,就是在教育生活中形成的,人们之间应有和实有的关系状态与常规。从这一意义上说,教育秩序是一种“人为的”秩序,不管教育秩序多像自然所为,在多大程度上是得自然造化之妙,它都是人有意而为的产物。换句话说,教育秩序是生成的,而不是既成的,是通过人类教育实践活动的创造并通过人类教育实践活动来实现的。

在教育生活世界中,教育秩序是人类教育发展和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最基本的需要。一方面,人是合作的动物,没有教育合作,就没有人类教育的存在和发展,也就没有个体或群体的全面而自由发展。另一方面,人与人之间的教育关系并非只有合作,而且还有竞争。现代教育生活中的竞争是人们为争夺共同期望的稀缺教育资源而展开的竞赛、争取和角逐,是刺激人们努力学习的重要动力。舍勒曾说:“竞争是争名夺誉的竞赛,竞赛便要争先夺取目标;这目标有力地左右着从竞技训练和比赛直到……人的生活。在这种为夺取胜利而进行的竞争中,在这种追求……的可爱竞争中,万事万物都在‘彼此争先恐后’、都力争超过对手:戴在胜利者头上的桂冠是何等令人陶醉,有幸抵达‘本质’、认识和占有‘本质’将多么令人振奋。”[14]现代教育生活中的竞争打破了传统等级教育中固定不可移的尊卑分界,使一种竞争性生存比较在全社会被普遍激活,世俗化潮流在可以无限生殖的“考试分数”形式上为人们的奋斗开辟出宽阔通道。霍斯金曾说:“算术式的分数权力……尤其重要。这种分数评核和早期(耶稣会惯用)的级数评核,方法上有颇大不同。级数评核也将人互相比较,但目的是为了鼓吹比试,以求各人超越自己的同侪。不过分数却不但用来互相比试,而且鼓吹竞争,为的是竞夺那些能显示自我有用之处的流通价值。分数给表现树立客观价值,用数量来设定十分是完美、零分是一败涂地的标准。分数也可以为自我树立以数目来衡量的价值。发明分数之后出现了IQ智能测验,并不是偶然的事。智能测验其实也是一种考试评核的分数,从原来测量实际的表现,转化为测量那些被设定为潜藏于表现背后的内在质素。就这样,这些新型的学习者变成(懂得)自我规训、自我实现(的重要),是一群惧怕失败、永远追求奖赏的求真者。”[15]而以“考试分数”来竞取稀缺教育资源,无疑把学子们“野心奢望的一切目标甚至更高的目标都开放给普遍竞争”。同时,现代教育生活中的竞争还是教育效率与效益的内在要求,是加快教育发展、提高教育质量的需要。(www.xing528.com)

然而,问题的另一面却是,如果放任教育竞争而不加以约束或限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然恶化,教育生活世界必然由理性走向非理性,引来教育领域的无序和混乱,形成教育失范。马林斯基等人曾说:“人类在本质是遗传了竞争和个人主义的本能。”[16]当争强好胜的本能被用于获取教育资源时无疑是有害的,因为教育资源的数量有限,一个人得到了别人就没份了。当争强好胜的本能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时,必然会引起不择手段的竞争,引起恐惧,而“残忍”又几乎必然会由恐惧发展而来。教育生活领域中的“竞争和个人主义的本能”之所以会带来教育失范,在于人性的基本规定是“自私”或“自利”的,人们总是试图“以最小的耗费获取最大的收益”。这种人性潜在的倾向就是贪婪,证明自己竞争能力的“教育场”、“考场”正好给这种人性提供了一个广阔无垠的扩展空间。在其他外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这种人性规定就会必然走向极端性的贪婪,带来人的行为走向疯狂,结果以教育的失序告终。同时,这种人性潜在的倾向就是贪婪,而在贪婪的背后不但有一颗冷漠的心,更透露出一双双贼亮的利己眼目。滕尼斯曾说:“利己主义者对别人的幸福和痛苦是无所谓的,愈是彻底的利己主义者,对他人的祸福就愈是漠然置之,他们的灾难也好,他们的福祉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上。然而如果显得有益于他的目的,他既能有意地对他们的灾难落井下石,也能让他们的幸福锦上添花。”[17]其次,面对稀缺的教育资源,教育生活中的竞争往往是奖励强者、幸运者和顺从者,而责备和惩罚不幸者、迟钝者、不能适应环境者以及那些与众不同的和感到与众不同的人们。布鲁纳曾说:“奖优制度是一个充满竞争的制度,学生在竞争中被推向前头,并在他们的成就的基础上接受更多的好机会,包括后来生活中的职位越来越多地和不可改变地取决于早期的学校成绩。不但以后的教育机会,而且其后的职业机会,都越来越成为早期的学校成绩所确定。晚成熟的人,早期的造反者,来自不关心教育的家庭的儿童,——他们在全面推行的奖优制度下,全都成为时常是无意义的不可改变的决定的受害者。”[18]再次,由于德行(如价值观、信仰、情趣、精神世界等)在获得稀缺教育资源方面所占的比重下降,摆脱束缚的自由人在教育竞争过程中合乎逻辑地表现出了不计手段和不顾后果的无限野心。例如,一些学生为了在竞争性考试中获取高分,使用了各种各样的花招和手段,诸如抄袭,服用非法处方药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想方设法在考前获取试题,遇到难题时用手机给朋友发短信以迅速得到答案等等。“内地学生为求考试得高分,其创造力之惊人,想象力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集体购买和使用高科技作弊工具自不必说,日前还有一位到香港求学的女研究生,用金钱购买试卷而锒铛入狱,将她在内地行之有效的一切向钱看的‘潜规则’,依样画葫芦地照搬到香港,最后当然难逃锒铛入狱的命运。”[19]而要使教育合作得以顺利展开,就必须把教育竞争限制在一定的教育秩序范围内,而这显然需要制度文化。因此,每个教育组织、教育团体都制定出各种教育规章,明文规定其成员们的各种关系,界定成员的权利并规定教育组织的运作程序。默顿曾说:“没有一个社会是没有指导行为的规范的。”[20]既然制度文化为人们在广泛的教育竞争中的教育合作提供了一个基本框架,那么也就为实现教育合作创造条件。“没有社会秩序,一个社会就不可能正常运转。制度安排或工作规则形成了社会秩序,并使它运转和生存。”,“社会只要有一套能够保证社会秩序的有体系的规则和奖惩制度就足够了。”[21]在制度文化的保护和支持下,人也才能借助制度文化的力量走出盲目和放纵,借助制度文化的力量走出由于失去约束、规范的需求与欲望而引起的焦虑的深渊,才不会处于一种黑暗的大海中没有任何指引的状态。罗素曾说:“无政府主义者所幻想的那种没有法律禁止任何行为的社会理想,至少就目前情况来看,与他们所希望看到的社会稳定是不相容的。为了得到并维持一个尽可能接近他们的理想世界,仍然有必要借助法律禁止某些行为。”[22]因此,如果说教育合作产生了制度文化的可能性,教育竞争则产生了制度文化的必要性。其次,教育秩序可以满足人们对教育行为选择及其事件发生的可预期性需求。随着教育的发展,教育生活也变得日益复杂,人们在教育交往中的行为表现以及教育事件的发生和发展都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和多变性,这种不确定性和多变性不仅使人感到不安和焦虑,而且使教育交往变得困难。因此,人类社会就需要以某种方式使复杂多变的教育生活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和有序性。在稳定、有序的教育环境中,人们对于自己在某种特定的场合应如何行动以及他人将会对自己的行为作何种反应可以有一定的预期。这种可预期性既可以满足人们对教育秩序的心理需求,又可以实现人们对教育生活便利和教育活动效率的追求。“如果不存在秩序、一贯性和恒久性的话,则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事其事业,甚或不可能满足其最基本的需求。”[23]可见,人类社会对教育秩序的需求只有通过在教育生活中形成一定的制度文化才能得以满足。同时,教育秩序鼓励着依赖和信任,并减少着合作成本。当教育秩序占据主导地位时,人们便可以预见未来,从而更合理地与他人合作,也能对自己冒险从事创新性实验感到自信。哈耶克曾说:“所谓社会的秩序,在本质上便意味着个人的行动由成功的预见所指导的,这亦即是说人们不仅可以有效地运用他们的知识,而且还能够极有信心地预见到他们能从其他人那里所获得的合作。”[24]再次,教育秩序保障教育生活的正常展开和有序进行。教育秩序是教育生活中的教育关系结构。根据功能论的观点,教育结构的协调是教育功能正常发挥的基础。教育秩序正是依凭各种明确而严格的教育规则,来设定教育生活的全体参与者的地位——权利和义务,借以规范人们的教育行为并建立相互之间的合理的依赖关系。显然,教育秩序的这种设定和规范过程,也正是教育生活的展开过程。教育秩序是教育生活的秩序,教育生活是教育秩序的生活。教育秩序的设定和规范水平,直接决定着教育生活的效果和效率,也直接决定着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复次,教育秩序满足了人们自由参与教育生活的需要。教育秩序通过保障教育生活的正常展开和有序进行来满足人们参与教育生活的需要,教育生活与教育秩序的内在关联性,决定了人们对教育生活的需要同对教育秩序的需要的一致性。人们往往把教育秩序理解为对教育需要的限制,因而把教育秩序与教育需要和教育需要的满足对立起来。其实,这是一种表面的、肤浅的理解。与其他社会生活秩序一样,教育秩序形式上的确表现为对人们参与教育生活行为的某种限制,实际上却是通过这种限制来保障人们参与教育生活的自由,并借以满足自己某一方面的教育需要。无数经验事实证明,如果不能有效地对超越公共教育利益的私人利益加以必要的限制,也就无法设定有效的教育秩序和教育规范要求。如果缺乏教育秩序,教育生活是无法正常展开和有序进行的,人们参与教育生活的愿望和需要往往也就难以获得满足。哈耶克曾说,虽然“有秩序的竞争”总是被理解为限制竞争效率,但是“竞争秩序的目的是使竞争起作用”[25]。教育秩序的某些限制性设定和规范要求,例如对考试作弊的秩序设定和规范要求,正是在最基本的意义上来确认和发挥教育生活的作用,并借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人们参与教育生活的需要。

制度文化最直接的功能,并不是成就和增进个人的教育自由,而是形成和塑造教育秩序,而且,制度文化对个人教育自由的成就和增进,也只能以形成和塑造教育秩序的方式去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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