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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化设计人才培养方案:练习生制度探讨

时间:2023-06-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近代染织界的设计人员,有相当一部分是练习生制度培养出来的,其人数应当超过学校培养者。下面以杭州丝绸行业的提花设计为例,试述练习生制度下的设计师培养模式。设计人员除少数是从纺织或美术学校毕业外,大部分是从练习生起步,在实践中成长为优秀的设计人员的。因为行之有效,在实际工作中学习、锻炼成才的练习生培养模式一直延续到“文革”之前。之后,随着美术与纺织院校毕业生的不断增多,练习生制度才被全面取代。

优化设计人才培养方案:练习生制度探讨

近代染织界的设计人员,有相当一部分是练习生制度培养出来的,其人数应当超过学校培养者。特别是丝绸行业,绸缎产品以花色取胜,设计是企业的生命力。无论是提花还是印花设计,都要求设计师熟悉生产环节,切实了解机械设备和工艺手段,如果闭门造车,很可能事倍功半,无法投产。特别是其中的提花设计,需要织物组织结构、意匠设计与花型的配合,强调设计与生产的结合,仅靠学校培养设计师是远远不够的。20世纪三四十年代,我国绸缎花色品种呈现出一派繁花似锦的局面,这在很大程度上与设计师的养成方式有关。企业往往直接招收练习生进厂实习,通过老设计师的传帮带,加上与学校培训的结合,练习生便很快上手,成为企业急需的设计人才。下面以杭州丝绸行业的提花设计为例,试述练习生制度下的设计师培养模式。

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人们审美观的改变,新型花式绸缎大行其道,需要大量新花样,纹制厂便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至民国十二年(1923),杭州的纹制厂发展到100多家,大量招收练习生。据民国十六年(1927)针对杭州62家纹制厂学徒情况的调查,在职工人数为226人,而学徒却有333人,大部分纹制厂的学徒数超过职工数。这些学徒进入企业后,通过师傅的言传身教,在实践中学习设计方法,这相当于企业自己培养设计人员。民国十六年(1927)以后,由于丝织业实销不振,纹制工厂受到影响,数量逐渐减少,花样设计逐渐集中到一些经营良好的厂里。抗战时期,杭州丝绸业遭受严重打击,纹制业也同时衰落,到1949年前尚有小规模的纹制厂50余家,从业人员100余人。新中国成立后,这些纹制厂合并成立了纹制业生产合作社。1956—1958年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期间,杭州丝织试样厂(曾改名为杭州胜利丝织厂)创办,将纹制业生产合作社并入其中,一时间设计人才济济,成为全国闻名的丝绸新产品、新花样的研发基地,对新中国染织设计的繁荣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杭州丝织试样厂分品种和花样设计两大部门,花样又分织花与印花设计。设计人员除少数是从纺织美术学校毕业外,大部分是从练习生起步,在实践中成长为优秀的设计人员的。陈之佛先生在《工艺美术问题》一文中谈到设计教育时说:“有一次上海有一个工厂,要我们介绍一个画图案的人,我就介绍了一个美术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去。但是进去以后,不久,工厂里就和我说,这位学生实在不敢领教,对于工业实际应用图案一点不明白,画出来的东西没有用,而且不比厂里的练习生高明。”[45]陈先生的本意是强调美术学校的设计教育要切合实际,培养应用型人才,但这同时也说明,工厂自己培养的练习生在一定程度上不亚于美术学院的毕业生。

岁月荏苒,到21世纪的今天,当初纹制业生产合作社成立时的老一辈设计师大都故去,他们既没有文字传世,也没有人为他们立传,大部分事迹均已消失在历史深处,只留下一些优秀的设计作品,流传久远。幸运的是,20世纪50年代初跨入纹制业生产合作社的学徒们尚有不少健在,他们大多在20世纪后半叶成长为著名的染织设计师。了解他们从学徒到设计师的经历,大致可以推测民国时期染织设计的练习生制度。为此,笔者走访了一些设计师前辈,现以杭州染织设计师唐培仁先生的口述资料为例,对这一制度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的延续做如下陈述。

唐培仁先生,杭州染织设计师,练习生(学徒)出身,20世纪50年代初规模最大的杭州丝绸印染联合厂创办时,通过招工考试进入丝绸行业。这批练习生中有10余人被派往杭州福华丝绸厂(原杭州纬成公司)学习纺织基础知识,带他们实习的都是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培训期间,他们一边上课,一边在各车间观摩学习,逐渐熟悉各道生产工艺。由于上课就在机器旁,且配备专门的辅导员,可以随时请教,上手很快。一年以后,练习生们的专业知识已有相当深厚的基础,根据自己的志愿和工厂的需要,他们被分配到各个工作岗位。唐培仁爱好绘画,就选择了纹样设计这一行,与另外三位学徒一起走进了杭州纹制业生产合作社。不久之后,纹制业生产合作社并入著名的新产品设计基地——杭州丝织试样厂。进入试样厂后,带他的师傅是著名染织设计师丁志平先生,他不仅可以向丁先生学习,同时也可以向其他前辈请教。当时姚宝康、林文慈、商世昌等著名设计师都在同一个设计室,他们都乐于向虚心好学的年轻人传授经验。这些前辈也是练习生出身,民国时期均已成名。在纹样、意匠、工艺、销售密切配合的实地场景下,练习生们迅速生长,很快成为独当一面的设计师,设计的花样切合生产需要和市场流行趋势,受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今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浙江美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苏州丝绸工学院(今苏州大学艺术学院)等同行的赞赏。回顾成长经历,唐培仁先生认为,对一名优秀的染织设计师来说,手上的写生功夫和变化能力是设计的基础,是第一位的,同时,设计必须与生产工艺紧密结合,这样才能不脱离实际,产品的成功率就高。因为行之有效,在实际工作中学习、锻炼成才的练习生培养模式一直延续到“文革”之前。之后,随着美术与纺织院校毕业生的不断增多,练习生制度才被全面取代。

【注释】

[1]《湖州府》卷33《物产》,引自陈学文编:《湖州府城镇经济史料类纂》,杭州:浙江省社科院,1989年,第133页。

[2]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15—17页。

[3](清)张之洞:《光绪二十四年湖北设立农工各学堂、讲求农学工艺告示》,《湘报》第 93号,1898年。

[4](清)张之洞:《劝学篇》,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07页。

[5]沈桐生辑:《光绪政要》(卷二十七),引自袁熙旸:《中国艺术设计教育发展历程研究》,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43—44页。

[6]郑观应:《盛世危言》,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第516页。

[7]《中国近代纺织史》编辑委员会编著:《中国近代纺织史(上卷)》,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1997年,第236页。

[8](清)魏纶先:《蚕桑织务纪要》,引自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18页。

[9](清)魏纶先:《蚕桑织务纪要》,引自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21—22页。

[10]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23页。

[11]王翔:《中国近代手工业史稿》,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36页。

[12]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26页。

[13](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69页。

[14]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1页。

[15]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1页。

[16]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5页。

[17]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0—515页。

[18]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8页。

[19]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21页。

[20]张长、彭应球编:《工艺染织新编》,南京:江南劝业机器工艺总局,1908年,第1—2页。(www.xing528.com)

[21]彭泽益编:《中国近代手工业史资料(1840—1949)》(第二卷),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7年,第516页。

[22](英)阿美德著,陈海涛、刘惠琴译注:《图说烟台》,济南:齐鲁书社,2007年,第95页。

[23](英)阿美德著,陈海涛、刘惠琴译注:《图说烟台》,济南:齐鲁书社,2007年,第95页。

[24]张璜:《徐汇纪略》,上海:土山湾印书馆,1933年。

[25]张璜:《徐汇纪略》,上海:土山湾印书馆,1933年。

[26](清)严复:《论实业教育》,《东方杂志》1906年第7期,第139页。

[27](清)严复:《论实业教育》,《东方杂志》1906年第7期,第139页。

[28](清)严复:《论实业教育》,《东方杂志》1906年第7期,第140页。

[29]袁宣萍:《浙江近代设计教育(1840—1949)》,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60页。

[30]《浙江公立工业专门学校十周年纪念展览会报告》,杭州:浙江公立工业专门学校,1921年6月。

[31]全名不详。

[32]袁宣萍:《浙江近代设计教育(1840—1949)》,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68—69页。

[33]袁宣萍:《浙江近代设计教育(1840—1949)》,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68—69页。

[34](日)佐藤真:《杭州之丝织业》,《东方杂志》1917年第2期,第65—72页。

[35]许炳堃:《浙江省立中等工业学堂创办经过及其影响》,引自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浙江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会编:《浙江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1962年,第120—124页。

[36]蔡元培:《蔡元培美学文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第60—61页。

[37]蔡元培:《蔡元培美学文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第60—61页。

[38]雷圭元:《回溯三十年来中国之图案教育》,引自《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第廿年校庆特刊》,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47年,第3—4页。

[39]郑巨欣:《匠心文脉,传承有道》,引自宋建明、王雪青主编:《匠心文脉——中国美术学院设计艺术八十年》,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8年,第22页。

[40]雷圭元:《图案教学的回忆》,引自宋忠元主编:《艺术摇篮·浙江美术学院六十年》,杭州:浙江美术学院出版社,1988年,第60页。

[41]雷圭元:《图案教学的回忆》,引自宋忠元主编:《艺术摇篮·浙江美术学院六十年》,杭州:浙江美术学院出版社,1988年,第61页。

[42]雷圭元:《回溯三十年来中国之图案教育》,引自《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第廿年校庆特刊》,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47年,第3—4页。

[43]袁熙旸:《中国艺术设计教育发展历程研究》,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93页。

[44]雷圭元:《回溯三十年来中国之图案教育》,引自《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第廿年校庆特刊》,杭州: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47年,第3—4页。

[45]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3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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