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华盛顿的王牌:改变革命进程的精英部队

华盛顿的王牌:改变革命进程的精英部队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18世纪初,当地居民把这片泥泞的湿地称为马德岛。史密斯命令近200名马里兰军出动,同时还有几百名来自弗吉尼亚和罗德岛的士兵。待蒙特雷索的确有所行动后,警觉的史密斯请黑兹尔伍德率他的舰队拦截正向该岛逼近的英国援军。10月10日,史密斯亲自坐镇,趁夜深人静时率领约60人的突袭队,从马德岛出发,爬到英军大炮后方。英军依然在攻打堡垒侧翼,并从其他位置炮轰马德岛。

华盛顿的王牌:改变革命进程的精英部队

在费城南部,今费城国际机场附近,有一片广阔的沼泽地,长达400码,最宽处位于斯库尔基尔河与特拉华河交汇的河口处,有200码。在18世纪初,当地居民把这片泥泞的湿地称为马德岛。小岛顶部还有城墙,均用切割规则的石板和木料搭建而成,蜿蜒曲折地延伸出3个足球场那么长,其中还有用于爱国者炮兵连的野战工事。这就是著名的米夫林堡,其中堤坝和沟渠交错,形成一个大迷宫,此外还有几百个陷阱和浅坑,里面布满了尖刺,用来对付任何入侵部队。

在1777年秋天,爱国者这座堡垒成为独立战争时期围攻时间最长、受炮击程度最严重的地点,具有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英军舰队必须控制这座堡垒,才能为费城重新补给,这对威廉·豪将军向华盛顿军发起进攻行动具有直接影响。设法抵达费城的皇家海军护航舰必须从堡垒的炮火下穿过,跨过拒马。这种拒马是一长排用大块木料建造的30英尺高木箱,置于特拉华河床之下,里面填满了20至40吨石头用于固定,顶部插上了参差不齐的铁钉。木箱被铁链绑在一起,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可以削掉任何试图闯过的船只的船身[1]

华盛顿命令手下“死守(米夫林堡)”,并安排25岁的塞缪尔·史密斯中校负责此处,对他说:“守住这座堡垒至关重要,我相信你的谨慎、乐观和英勇,能够担此重任,有力地守护这里。”史密斯命令近200名马里兰军出动,同时还有几百名来自弗吉尼亚和罗德岛的士兵。来自康狄涅格第4团的大陆军壮大了这支混编队伍,其中有年仅17岁便身经百战的二等兵约瑟夫·普拉姆·马丁,他形容该岛“只不过是特拉华河域上位于河道西面的一片泥地。堡垒周围筑有堤坝,修有泄水道,这样堡垒就可以随意潜在水下……而在东面,主河道旁是一道曲折的墙,用切割规则的石板建造而成”。一位曾接受攻占此堡垒任务的黑森雇佣兵写道:“这座岛因为岸边土地湿软,难以接近,并且还有两道沟渠和栅栏、陷阱和石墙,如果强攻,一定会牺牲许多人。”

当年设计这座堡垒的人——豪的总技师,约翰·蒙特雷索上尉——现在要负责摧毁它,真是太讽刺了。蒙特雷索参加过法国-印第安人战争,在英军服役了20年,曾监修米夫林堡。该堡垒始建于1771年。蒙特雷索的宏伟计划本来需要花费4万英镑——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然而,殖民地州议会只给建造该堡垒拨款了1.5万英镑。动工后一年不到,工程就捉襟见肘了。直到1776年,该堡垒还有部分仍在修建,这时本杰明·富兰克林和费城公共安全委员会对米夫林堡,以及位于特拉华河东岸的默瑟堡重启了修建计划。

爱国者也拥有一位技师。华盛顿委任了一位28岁的法国贵族——弗朗索瓦-路易·泰塞德尔·德弗勒里少校——协助史密斯。德弗勒里学习工程学,曾在科西嘉岛的法军部队里服役。将军对德弗勒里给予高度评价:“他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专门研究军事科学这个领域。我对他有信心。”史密斯和这位技师结下了“互相理解且真挚的友谊……两人之间没有嫉妒,没有猜忌——有的只是为了大义的真诚和沟通。”其他人形容德弗勒里是个能团结士兵和民族的杰出战士和领袖。

史密斯和约翰·黑兹尔伍德中校——隶属建成初期的宾夕法尼亚海军——就相处得没有这么融洽了。黑兹尔伍德指挥的是一支小舰队,包括“漆成黑色不吉利的”大帆船以及特拉华河上的浮动平台,被称为“迷你海军”。当时加农炮是以其可发射炮弹的重量设计而成的,因此,比如说6磅炮发射的就是6磅重的炮弹。一些配备重型武器的英军军舰可在船尾搭载一门32磅炮、4门24磅炮和8门18磅炮,以及参加战斗的海军士兵,并有几名所谓被迫服役的托利党桨手。

对于英军来说,攻占米夫林堡存在一系列挑战。自10月初,蒙特雷索便谨慎地攻击了堡垒侧翼,并在卡彭特岛附近的几处位置架好炮兵阵地炮轰堡垒。史密斯指出,如果英军在那里修筑炮台,该岛就会面临威胁,黑兹尔伍德却对他的担心表示不屑,说:“有我的大炮在,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待蒙特雷索的确有所行动后,警觉的史密斯请黑兹尔伍德率他的舰队拦截正向该岛逼近的英国援军。黑兹尔伍德阴阳怪调地说:“炮弹会击沉我的大帆船呀。”史密斯立即怒斥回击道:“不仅如此,炮弹还会落在你或者我的头上,会被炸死。可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参军入伍,凭什么领军饷呢?”

10月10日,史密斯亲自坐镇,趁夜深人静时率领约60人的突袭队,从马德岛出发,爬到英军大炮后方。利用一排大树做掩护,史密斯的部队开始朝毫无防备的英军炮兵开枪,对方很快就在推弹杆上绑好白手帕,投降了。然而,一些英军军官却拒绝投降。作为回应,史密斯“朝他们开了两枪,待他们愿意投降后才停火,不过他们不愿交出大炮”。最后,在持续攻击下,那些军官还是投降了,史密斯把他们押在牢里做俘虏。突袭队塞住了英军大炮的火门,让这些大炮不能发射。

突袭过后,史密斯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他的朋友杰克·斯图尔德。斯图尔德在斯塔滕岛突袭失败后被英军俘虏,藏在一艘小船上静悄悄地逃跑,划到新泽西去,后来被关在英军泊于纽约湾的一艘运囚舰上。史密斯想为这个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送些钱,便找到一位愿意把钱交给斯图尔德的英军军官,给了25英镑,这名军官“把钱转交给了斯图尔德少校”,但不是史密斯所说的那个斯图尔德,事情进展大概就是这样。有可能斯图尔德用这笔钱收买了运囚舰的看守逃了出来吧。总而言之,史密斯同自己的老朋友重逢,看到他为堡垒带来补给,简直喜出望外。

英军依然在攻打堡垒侧翼,并从其他位置炮轰马德岛。炮弹开始撼动堡垒了。10月20日,史密斯写信给华盛顿报告:“昨天,一颗火红的炮弹飞进实验室,那里堆放着几箱弹药……被引爆后炸了营房。如果不是弗吉尼亚第4团的韦尔斯上尉,以及勒克特上尉及时扑灭了火苗,可能损失更大。”爱国者们,当然随即用炮火回敬了敌军。英军上尉弗朗西斯·唐曼写道:“革命军开放所有炮台和掩体向我军开火,他们的葡萄弹袭击过于密集,以至于我军无法守住大炮。”

另一名英军士兵回忆到这可能是美国独立战争中最幸运的一击。从500码外,“他们发射了一枚12磅炮弹,直接射中我军24磅炮的炮筒,由于精准度极高,我们的加农炮毫无损伤。”

10月23日,英军已经围攻近两个星期,英军舰队开始向米夫林堡正面出击。载有64门大炮的奥古斯塔号军舰,以及载有20门大炮的梅林炮艇,逼近美军所在位置。尽管敌军火力更占优势,但爱国者坚守着阵地,在两艘军舰靠岸之前,直接击中目标。奥古斯塔号的大部分船员当场死亡;梅林号的船员在面临相似命运之前弃船而逃。不到中午,奥古斯塔号所载的军火库就爆炸了,爆炸程度严重到震碎了费城附近房屋的窗户。米夫林堡的严守为华盛顿争取到更多时间,可围攻远远没有结束。

即便水上袭击失败,英军还有不少安置在陆地的大炮以及一座流动炮台。很快,他们的大炮每天都会向堡垒发射约1500枚炮弹,大多命中目标。这次行动给双方都造成重大伤亡。“我们的士兵像玉米秆一样炸开,”美军二等兵约瑟夫·普拉姆·马丁回忆道,“我看到5名围在一门大炮周围的炮兵被一颗炮弹炸到,我还看到有的士兵弯下腰躲避炮弹时由于隐蔽得不够低,像烤鱼一样被炸成几瓣。”

彼得·弗朗西斯科——6英尺8英寸高,才17岁,他还有个绰号“革命巨人”——也在守卫马德岛期间扮演了重要角色。弗朗西斯科出生于亚速尔群岛,5岁时,一位船长把他遗弃在弗吉尼亚锡蒂角的码头。当地人发现他时,他还只会说葡萄牙语。那些人收养了他,教他谋生计,他后来做了铁匠,只因身材高大,就为他选了这个职业。弗朗西斯科于1777年加入弗吉尼亚团,参与了日耳曼敦和布兰迪万河战役,而后在米夫林堡同马里兰军在一起。在独立战争期间,他和马里兰军共同作战过许多次。

据目击者称,史密斯在敌军发起炮轰期间始终坚定。一次,他看见有个副官正在逃命,他上前问:“阁下,你在躲什么?普鲁士国王今天有30个副官被我们干掉了!”

副官回答:“不错,可史密斯上校可没有那么多副官给他们干掉!”

10月26日,一阵强暴雨向堡垒袭来,使得斯库尔基尔河河水湍急,水位暴涨,这座小岛没入水下2英尺。英军大炮还在不断撼动堡垒,更是雪上加霜。德弗勒里派部下冒雨加固城墙。“(德弗勒里)非常苛刻,让我们没日没夜地干活儿,”一名士兵回忆道,“他手里永远握着一根手杖,一听到有人叹气,他就给那人一杖。”为了避开德弗勒里,士兵们躲在堡垒东面的一道壕沟里,生火取暖。“我们会找机会从德弗勒里眼皮底下逃到这里待一两分钟,休息休息,驱个寒。等技师发现人手不够了,会到壕沟入口叫我们出去。”

随着围攻时间增加,补给状况也变得更加恶劣。纳萨尼尔·葛林向华盛顿进言:“由于米夫林堡的持续坚守,敌军被严重阻碍,为市民着想,如果我军能坚持到下周中期,敌军会撤离的。”此话有些夸大事实,但英军的确越发沮丧了。黑森雇佣兵的弗里德里希·冯·明希豪森上尉已经把兵力布置在河对岸,出色地总结当时的情况:“我希望我们最终能攻下这座该死的堡垒。”

1777年11月11日,是米夫林堡里的爱国者开始迎来终结的日子。史密斯后来声明:“我到营房写回信给瓦纳姆将军,此举实在是不小心,一颗炮弹从烟囱落入。”史密斯受伤了,“在地上打着滚,来到前门。”待医生检查过伤势之后,他被撤出马德岛。这是独立战争中史密斯参与的最后一战,他后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巴尔的摩养伤。德弗勒里重新集结部队就位,继续修补每天被英军轰炸的损伤。就在史密斯离开的第二天,德弗勒里写信告诉华盛顿,“我方位于北面的几处木栅破损,不过我们可以每晚进行修补”,然而,“驻军士气十分低沉,敌军一旦对我们发起猛攻,恐怕他们会赢。”他在下文中继续写道,“士兵们太疲惫了,要站岗,忍受寒冷、大雨和疲劳,他们的情绪也非常低落,有一半人员不能出勤。”(www.xing528.com)

这些士兵还是坚持守了下来。11月14日,围攻的第48天,葛林将军——距离大部队就几英里远——写信给华盛顿:“今天傍晚日落时,旗帜在米夫林堡上方飘扬。”虽然已进入冬天,英军还是准备发起总攻,不过,他们每天还在例行炮轰。葛林在信中提及,那天英军的炮击攻势“非常猛”,英军海军“准备登上一艘载有32门大炮的快速帆船进入攻击范围”。为减轻船身的重量,到达上游,水手们移除了大炮,转移到跟随其后的小炮艇上。然而,幸运女神还是站在了美军这边,风向和潮汐帮美军抵挡住进击的英军舰艇。

在美军死守米夫林堡期间,他们收到萨拉托加取胜的捷报。1777年夏天,英军大胆采取了行动。英军的战略家相信,南方殖民地大多对王室忠心耿耿,而北方殖民地则是革命阵营。他们决定派约翰·伯戈因将军前去镇压,这位参加过七年战争的老将当时在蒙特利尔做起了专业剧作家。伯戈因率领他的7000名士兵挥师南下,前去攻占纽约北面的泰孔德罗加堡,最终在奥尔巴尼附近同另两支英军队伍会师,就这样切断了美国北方殖民地与南方同胞直接的纽带。

伯戈因轻而易举就占领了泰孔德罗加,却发现接下来的进程非常艰难。堡垒附近布满了沼泽地和森林,美军会抓住一切机会阻碍红衫军的脚步。爱国者毁了桥,砍倒大树置于路面,尽量阻止伯戈因的军队向前进。与此同时,美军开始紧锣密鼓的招募新兵活动,号召数千名民兵加入位于纽约萨拉托加附近的霍拉肖·盖茨少将麾下。盖茨是一位退伍英国士兵,还与康沃利斯家族很熟。实际上,查尔斯·康沃利斯的叔叔爱德华,就是盖茨的启蒙老师。盖茨在法国-印第安人战争期间在华盛顿军中服役。由于对英国军队失望,又没有足够多的钱追求自己的事业,他卖掉了自己的少校军衔,在弗吉尼亚买下一座农场。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之后,他就志愿加入爱国者军队了。

当伯戈因于9月赶到萨拉托加时,盖茨集齐了超过7000人的军队。这位英国将军出击后,由于对战场具有统治力,赢下了一场战略性胜利,可是损失也很惨重。心力交瘁的伯戈因选择驻扎在此等候与豪会师——永远也没能等到。1777年10月,在比米斯高地战役中,美军俘虏了部分英军驻军。在捷报的鼓舞之下,有更多民兵涌入盖茨的军营,有的地方兵力扩充到近2万人,几乎和英国军队兵力持平。伯戈因尝试杀回北方,可英军大势已去,情况不容乐观。“约翰尼绅士”——伯戈因的绰号——撤离到斯凯勒维尔,即第一次萨拉托加战役的发生地。他在一座酒窖里召集下属军官举行了军事会议。随夫出征的冯·里德泽尔男爵夫人,其丈夫是伯戈因的重要作战指挥之一,她回忆起伯戈因整晚唱歌酗酒,“和他手下粮秣兵的妻子”即他的情人“寻欢作乐”。在伯戈因贪图享乐之时,潮湿的酒窖里依然回荡着地面传来的枪炮声。一位英军军官因手臂被一枚炮弹炸飞了,发出的哀嚎“在酒窖里回响……更加阴森”。

经过几轮交涉,伯戈因及其属下同意停战。为了保留英军的面子,停战文件名为“萨拉托加公约”,而非投降或协定。基于该公约,伯戈因及其部队士兵要放下武器,且不再参与独立战争。作为回报,美军同意允许他们返回英格兰。

10月17日,美军演奏起《扬基歌》,伯戈因正式投降。许多国王的战士还是决定顽抗到最后,把自己的滑膛枪托摔成两半,以此表达最后的抵抗之意。不过,独断的英国佬没有回家。大陆会议违背了投降条款。伯戈因部队还剩6000多人,没有回到英格兰,而是继续向南走,被囚禁了起来[2]

萨拉托加战役改变了一切。对于美军来说,这场大捷给了他们最后终将战胜英军的希望。更为重要的是,它还坚定了法国相信革命军有望成功的信心。法国化的本杰明·富兰克林戴上了皮帽(住的公馆里也有一个贮藏有上千瓶法国红酒的酒窖),他一直在同法国官员见面。最终,富兰克林说服法国人支持美军阵营。就在萨拉托加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几个月后,法国同美国联邦签署了两份协定:一份规定了美国向法国货物提供最惠国待遇,另一份则详细说明了两国军事联盟的条款。两国均同意,未经另一方许可,不与英国谈和。法国还同意不占领任何英国位于北美或百慕大的领土,但他们可能选择攻打的墨西哥湾里或其附近岛屿除外。最初,这份协议是出于自卫,且允许法国自主选择参战。可是,就是协定签署的几天之后,英国就对法国宣战了。

结盟向美国提供了三件争取胜利所急需之物——贷款、军队和海上支援。从英军角度看,法国加盟将美国独立战争从镇压殖民地起义转变为一场国际战争。英国不仅需要戒备那13个殖民地,还要守卫加拿大、西印度群岛,乃至大不列颠本土不受法军侵犯。几乎在联盟结成的同时,英军离开北美战场,前去法军可能攻击的大不列颠帝国其他领土,组织防御。

华盛顿接到协定签署的消息时喜出望外。虽然他尽量克制,他的朋友拉斐德立刻拥抱了他,按法式礼仪亲吻了他的脸颊。华盛顿向大陆会议写信道:“此时此刻,我真是由衷地感到无比快乐。”军队则为祝贺协定签署专门庆祝了一天。

11月15日,英军最终还是势不可挡地征服了面前的天然及人工屏障,把他们的舰艇开到可攻击米夫林堡的火力范围。一位爱国者士兵回忆道:“大约今早8点钟,敌军发起了猛烈攻势,水陆两方都有——船开进主河道,尽量靠近离米夫林堡。”激烈的炮轰随之袭来。马里兰军和其他驻守该岛的大陆军英勇反击,对方的火力远远超出他们的射程。“马德岛被英军炮艇轰成碎片,”一名黑森军官说,“大炮火力强劲,他们架好的所有炮台,最大口径的加农炮都开了火,该岛不但被轰塌,还被掩埋在碎石之中。”他后来又补充道,“血、脑浆、胳膊、腿……到处都是。”军官中有几名死亡,几名受伤,而坚韧不拔的德弗勒里则被一棵倒下的树砸晕了。

到了上午10点左右,美军决定发出需要支援的信号。一名炮兵中士降下堡垒的国旗,本想升起信号旗。可是英军一见堡垒的旗帜降下,英军加农炮停止发射,英军部队开始欢呼,都相信美军准备投降了。然而,爱国者军官还没准备要当俘虏。军官异口同声地大喊:“快升旗!”中士立即照做,又把旗帜升到用作旗杆的桅杆顶端。双方继续开火,那名中士刚走,“就被一颗加农炮弹炸成了两半”。直到这时,正如马丁所写:“堡垒呈现出凄凉之景,堡垒的整片区域就像被开垦过的田野一般。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建筑物,都成了残垣破壁……一片破败之景。”

面对战士牺牲、堡垒崩溃的无情,爱国者们决定撤离。11月16日清晨,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划船离开了马德岛。在他们出发之际,还注意了两点:其一,作为最后的挑衅,他们没有降旗,“我们离开该岛时让旗帜继续飘扬。”马丁回忆时说道。其二,一位革命战士——德国雇佣兵的逃兵,本来是支援英军的——留下了。明希豪森相信他“是为逃回我军阵线内才隐蔽了自己”。然而马丁把该名士兵的停留归因为“喝了太多‘好东西’(酒)”。马丁还说:“英军把他带到费城,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加入他们的军队,获得了一些奖金,还穿上了英军制服。”不过,这位二度“逃兵”并未留在英军阵营。一旦红衫军给他提供了衣服和一点钱,他又逃了,这次他直奔位于瓦利福奇的爱国者阵营。

英军占领堡垒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一片狼藉。一位红衫军军官报告称:“奥斯本上校占领该岛的次日早晨,发现营地整个被烧焦,血迹斑斑。”爱国者在出发前放了把火,烧掉了他们的堡垒,只剩指挥站还挺立着——比废墟好不到哪里去。“指挥站楼身布满弹孔——不下1000个——地面被炸烂,脏乱得像个猪圈。”

英军“降下了革命军旗,升起一面英国国旗”。他们接着,迅速开始修复他们为期六周的围攻造成的损伤。英军清理时,天空下起一阵“稀稀落落的小雪”,有了一点寒冬的味道。

【注释】

[1]部分拒马如今仍保存完好,于2007年从特拉华河打捞起来了。

[2]豪密谋将黑森雇佣兵送往英国,而把自己的英军部队留在美国。讽刺的是,由于美军疏于管理,伯戈因部队向南行军被囚时成功越狱,重新回到英国军队里。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