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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公主出行工具及其文化研究:唐史论丛(第27辑)

时间:2023-08-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郭海文关于公主之“行”研究,目前还未见到有关系统的研究文章。本文将从唐代公主的出行工具、出行意图两个方面展开论述,以期对唐代公主的出行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5]但现实生活中,公主的出行工具要复杂一些。辂也是公主交通工具中的一种,是在大婚时所用。可推知,牛车应是公主的重要交通工具之一。[26]这势必影响到出行工具的变化。大唐公主也乘坐过这种辇。

大唐公主出行工具及其文化研究:唐史论丛(第27辑)

郭海文

关于公主之“行”研究,目前还未见到有关系统的研究文章。只是在黄正建《唐代的衣食住行》[2]、李志生《唐代妇女的出行礼仪——兼谈严男女之防与等级秩序》[3]有所提及。本文将从唐代公主的出行工具、出行意图两个方面展开论述,以期对唐代公主的出行文化有更深入的了解。

一、出行工具考述

唐代的礼仪制度对公主的出行工具有严格规定。《旧唐书·舆服志》:“外命妇、公主、王妃乘厌翟车,驾二马。”[4]新唐书·车服志》:“外命妇、公主、王妃乘厌翟车。”[5]但现实生活中,公主的出行工具要复杂一些。包括车,人力拉、扛、举的辇、步辇、檐子、肩舆,畜力等。

(一)车

1.翟车、厌翟车、金根车

“翟车”即古代贵族妇女乘坐的以雉羽为饰的车子。《周礼·春官·巾车》:“翟车,贝面组总,有握。”汉代郑玄注:“以翟饰车之侧……后所乘以出桑。”[6]太平公主大婚,假万年县为婚馆,门隘不能容翟车”[7]

厌翟车,《周礼·春官·巾车》:“厌翟,次其羽使相迫切也。”[8]就是以雉羽蔽车之两旁,雉羽编排较密,故曰厌翟。《新唐书》:“贞元元年,(代宗女庄懿公主)徙封嘉诚。下嫁魏博节度使田绪,德宗幸望春亭临饯。厌翟敝不可乘,以金根代之。公主出降,乘金根车,自主始。”[9]

金根车是指以黄金为饰的、用自然圆曲的树木做车轮装配成的车子,为帝王所乘。《唐会要·公主》又载:“贞元二年二月,太常奏:‘长林公主出降,准开元礼,合乘厌翟车。去年嘉诚公主出降,得驾部牒,造来多年,不堪乘驾。又得内侍省报,旧例相沿,乘金根车,其时便已行用。今缘礼会日逼,创造必不及,请准嘉诚公主例,乘金根车,敕宜依。’自是公主出降,相承金根车,至今不改。”[10]

2.辂

古代帝王专用的大车。辂,本仅指古代车前面的横木,因以部件概称全体。在先秦,“辂”通“路”。《释名》:“天子所乘曰路,路亦车也。谓之路者,言行于道路也。”[11]李益《过马嵬二首》有“浓香犹自随鸾辂,恨魄无由离马嵬”[12]的描写。辂也是公主交通工具中的一种,是在大婚时所用。“安乐公主出降,假后车辂,自宫送至第”[13]。当然这是一种特例。

3.犊车

4.驲

古代驿站专用的车,后亦指驿马。《左传·文公十六年》:“楚子乘驲,(驲音日,传车也。)会师于临品。”[19]唐代公主也乘过驲从外地返回长安,“安平公主,下嫁刘异。后随异居外,岁时辄乘驲入朝”[20]

5.油軿

古代将经过油饰供贵族妇女乘坐的四周有障蔽的车称为油軿。这种车用途广泛,不仅在异域被使用,如“(拂菻国)俗皆髠而衣绣,乘辎軿白盖小车,出入击鼓,建旌旗幡帜”[21],这种油軿车,当然也是唐代公主的交通工具。如大唐故长乐公主“保傅相仪,俨铜驼之路;辎軿警策,□濯龙之苑”[22];鄎国长公主“及乎玉笄耀首,油軿在驭,锡之美地,邑以荆山,求之令族,嫔于薛氏”[23];金仙公主“则仙岳遥启,其碧镂軿车,秀出于紫微,莫不秩比藩侯,礼同王后”[24]

6.毡车

毡车源于突厥,是以毛毡为篷的车子。唐公主就有乘毡车者,武宗会昌三年(843),“春,正月……(石)雄至振武,登城望回鹘之众寡,见毡车数十乘,(毡车,以毡为车屋。)从者皆衣朱碧,类华人;使谍问之,曰:‘公主帐也。’”[25]

(二)人力拉、扛、举的辇、步辇、檐子、肩舆

公主的交通工具,除上述车子外,还有使用人力拉、扛、举的出行工具,如辇、步辇、檐子、肩舆。有专家认为:“由唐初到五代时期,传统家具床、榻由低向高发展的趋势更为明显。”[26]这势必影响到出行工具的变化。也就是说比较高的椅子的出现,让辇、步辇、肩舆、檐子这些出行工具更适合女子。《礼记·曲礼》曰:“妇人不立乘。”[27]《疏》曰:“‘妇人不立乘’者,立,倚也。妇人质弱不倚乘,异男子也。男子倚乘,妇人坐乘,所以异也。”[28]

1.辇

2.步辇

步辇与辇最大的区别在于,辇是人拉的交通工具,而且有轮子;步辇是人抬的交通工具。唐阎立本的《步辇图》就是例证。大唐公主也乘坐过这种辇。如“景云二年(711)二月,时太平公主将有夺宗之计,于光范门内乘步辇,俟执政以讽之,众皆恐惧”[34]。同昌公主结婚,乘坐步辇,豪华无比。“同昌公主出降,公主乘七宝步辇,四面缀五色香囊,囊中贮辟寒香、辟邪香、瑞麟香、金凤香。此香异国所献也,仍杂以龙脑金屑。刻镂水精、马脑、辟尘犀为龙凤花,其上仍络以真珠玳瑁,又金丝为流苏,雕轻玉为浮动。每一出游,则芬馥满路,晶荧照灼,观者眩惑其目”[35]。可见,步辇在公主日常生活中用途极广,有道是“每出深宫里,常随步辇归”[36]

3.肩舆

“舆”为会意字,像是四只手抬一辆车之形。《隋书·礼仪志》说:“今辇,制象轺车,而不施轮,通幰朱络,饰以金玉,用人荷之。”[37]又说“今舆,制如辇而但小耳,宫苑宴私则御之。”[38]此处的“辇”当为步辇。肩舆与步辇最大的区别在于肩舆比步辇小一点。《敦煌古代衣食住行》录有一幅肩舆的壁画[39]。大唐公主的外出工具中,也少不了肩舆。“始者上(德宗)恩礼甚厚,主(郜国大长公主)常直乘肩舆抵东宫”[40],“广德公主,与(驸马)琮偕之韶州,行则肩舆门相对,坐则执琮之带”[41],“有公主横过驺道,(韩皋)立马杖肩轝(轝,通舆)人夫皆各二十,命捕贼吏引僦夫送公主归宅”[42]

4.檐子

檐子亦是一种类似轿子的交通工具。《三才图会·器用卷》用图及文字将轿子的发展过程做了详细梳理。“晋陶元亮有脚疾,每有游历,使一门生与其子舁以篮舆。古无其制,疑即元亮以意为之者。”[43]篮舆形状像竹篮,乘者坐于篮中,使二人抬之。后发展为肩舆,《旧唐书·舆服志》云:“开成末定制,宰相三公、诸司官及致仕官疾病,许乘檐子。如汉魏载舆、步舆之制,即今肩舆之始也。”[44]后来则演变成轿子[45]

新城公主墓道东壁有《檐子图》。此图中的檐子“高207厘米,宽315厘米,位于陕西省礼泉县昭陵新城公主墓墓道东壁鞍马之后。图中檐子顶为殿庑式结构,脊角有鸱吻,檐下绘红色帷幔。四名轿夫均头戴黑幞头,着圆领袍服束革带,足蹬乌靴。新城长公主为正一品,应有八人檐舁,但图中仅有四人,显然与其身份不对等”[46]。在永泰公主墓第五过洞东壁有画一幅“约有九人,似在抬檐子”[47]。公主墓志也有对檐子的记载,代宗广德二年(764)肃宗女和政公主于吐蕃再次入寇时,“因乘檐子,直至寝殿,乃悉索阙遗,备陈利病以奏之”[48]

目前出现的问题是,有些学者将檐子称为擔子。如上文讲的新城公主《檐子图》在其他书中却被称为《擔子图》。“可知擔子为朝廷命妇的乘舆,以抬轿力夫人数来表示等级”[49]

图一[50]

同样前文永泰公主《檐子图》,也被有的专家称为《擔子图》,“永泰公主墓第五过洞东壁绘有一幅擔子图,因破损严重,仅存中间局部。永泰公主为正一品,其乘坐的擔子应有八人相抬。图中擔子一侧存有四人,完整的应为八人,与文献记载相符。擔子形状为长方形,顶做庑殿式,抬杆饰金,显示出主人的特殊身份”[51]

图二[52]

翻检正史资料,发现“檐子”与“擔子”共存,且意思都为交通工具。如檐子,《唐会要》卷三一:“且妇人本合乘车。近来率用檐子。事已成俗。教在因人。今请外命妇一品二品。中书门下三品母妻。金铜饰犊车檐子。舁不得过八人。三品金铜饰犊车檐子。舁不得过六人。”[53]再如“擔子”,在《唐会要》卷二六:“至内命妇朝堂。及夫、子官品高,于等从高,仍并不得乘擔子。其尊属年老。敕赐擔子者,不在此例。”[54]

檐子与擔子是两种乘车工具,还是因为“檐”与“擔”字形相近而将二者搞混了呢?

擔读音dān,《广韵》都甘切,平谈端。谈部。有“以木荷物也”之义。且儋、檐、擔并通[56]。综上,檐子与擔子是一种乘车工具,读音都是dān。写檐子与擔子都对。

(三)畜力如马、驴

1.马

骑马是唐代贵族出行方式之一。唐代著名画家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描写就是贵妇人骑马游春的场景。杜甫有“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骑马入宫门”[57]的诗句,正史亦有“从驾宫人骑马者,皆著胡帽,靓妆露面,无复障蔽”[58]的记载。有关史料表明,公主也曾扬鞭马上。这种马鞭“龙竹养根凡几年,工人截之为长鞭,一节一目皆天然。珠重重,星连连;绕指柔,纯金坚;绳不直,规不圆。把向空中捎一声,良马有心日驰千”[59]。《杨太真外传》:“开元十载(722)上元节,杨家五宅夜游,遂与广宁公主骑从争西市门,杨氏奴挥鞭误及公主衣,公主堕马。”[60]安禄山京师宁国公主方嫠居,(和政公)主弃三子,夺潭马以载宁国,身与潭步,日百里,潭躬水薪,主射爨,以奉宁国”[61]。《和政公主神道碑》记载了和政公主去世前发生在她家马身上的灵异事情。从“主之将薨,驭马先殒”[62]可推知,马应是公主出行的重要交通工具之一。考古资料亦能证实这一点。永泰公主墓壁画中有《胡人备马图》。新城公主墓中,发现30件女骑马俑,“头戴黑色笼冠,面部显得端庄秀丽。身穿红色交领宽袖袍,袖口内涂蓝色,腰束白宽带,两手抬置胸两侧,握拳似作持缰状。脚蹬黑色高靴,骑灰白色马,鞍鞯均涂黑色,马四腿呈褐色或深褐色。通高45.2厘米”[63]。这也许就是公主生前的日常。从考古工作发现的马具,也可一窥公主策马飞奔的英姿。如马镫,马镫“被波斯人先称为中国鞋,然后又称为脚套”[64]。永泰公主墓有“马镫10件,高10.6厘米。马镳6件,长9.6、宽5.9厘米”[65]。在唐临川公主墓中曾发现“铜蹬7个,铜镳9个”[66]。“公主墓的镳正面中间有凸出的圆鼻,可以穿系络头的颊带,背面有一双小环,可以穿挂在衔环上并能系结辔绳”[67]。再如鞍鞯。有专家认为:“唐代的马鞍在初唐时已实现了从垂直型鞍向桥倾斜型的演变。除了后鞍桥向后倾斜外,鞍子的座位部分也得到了改进,形成了与以前的鞍子不同的弧曲形。这样就很适宜人的骑坐姿势。”[68]鞍下有鞯,今名鞍褥,鞯一般用毡子做成。新城公主墓有《牵马图》,图中“皆辔饰、鞍鞯、鞅鞦俱全。白马鞍鞯用红、绿、蓝等色绘出卷草、如意云头等图案”[69]。《新唐书·五行志》:“(安乐)公主又以百兽毛为鞯面。”[70]再如“翩翩白马称金羁,领缀银花尾曳丝”[71]的各种形状的马饰,“有杏叶形、枫叶形、葡萄叶形及其他叶状等,长3.4~6.7厘米、宽2~4.5厘米;还有方形、长方形、菱形和椭圆形等,长1.5~1.8厘米、宽1~1.2厘米”[72]。有道是“骏马娇仍稳,春风灞岸晴。促来金蹬短,扶上玉人轻。帽束云鬟乱,鞭笼翠袖明。不知从此去,何处更倾城”[73]

2.驴

(四)舟船

目前所发现的公主乘船的史料,主要出自于一些诗歌,而这些诗歌多半是文士游玩公主园林后的一些记录。也就是说,公主的舟船行驶,不过就是在自家的园林里玩耍嬉戏而已。如“神龙初,中宗尝幸安乐公主城西池馆,公主具舟楫,请御楼船。安石谏曰:‘御轻舟,乘不测,臣恐非帝王之事。’乃止”[78]。公主游玩时所行舟船,大概有几种,如槎。槎,木筏也。唐代诗人游览太平公主南庄写下如此诗句:“今日还同犯牛斗,乘槎共逐海潮归。”[79]“无路乘槎窥汉渚,徒知访卜就君平”[80]。再如双鹢维舟。鹢:古籍中鸟名,指一种像鸬鹚的水鸟,能高飞。双鹢,此处代指皇帝出巡时船首画着双鹢鸟的船。《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六龙齐轸御朝曦,双鹢维舟下绿池”[81]。再如画舟。画舟是指装饰华美的游船。“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82],是唐朝诗人描写的一幅人们在画舟中荡漾的美丽、清新的场景。公主也少不了乘坐画舟游玩,像唐诗里记载的“湾路分游画舟转,岸门相向碧亭开”[83]

以上所探讨的是大唐公主出行工具的种类。公主出行的工具与唐代一般妇女比起来,一是级别高,二是质量好,三是更为华丽。

二、公主乘坐交通工具的用途

虽然,儒家著作对女子外出有各种限定,如《礼记·内则》:“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84]《女论语·立身章》:“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处庭。”[85]但是,不管怎么说,勇敢的大唐公主仍然走出了家门,这实际上就是“在空间上对男外、女内秩序的突破”[86]

(一)婚姻、家庭的原因

1.出嫁

出嫁,对一般公主来讲,就是从本家嫁到夫家。对和亲公主来讲则是从一个民族嫁另一个民族,意味着路途更为遥远。王建怀《唐代“和亲”的地理范围》认为:“唐朝与回纥和亲最多,共有六次。其次是契丹,共四次。再次是吐谷浑和奚,各三次。再次是突厥和吐蕃,各二次。于阗、南诏和宁远国最少,各有一次。唐代和亲涉及的周边少数民族和邻国达九个之多。就地理分布而言,回纥位于唐朝的北方,其活动范围很大。奚、契丹位于东北地区,吐谷浑在青海湖一带,于阗在西部边陲,吐蕃在青藏高原,南诏在西南地区,宁远国更远一些。由此可见,唐朝与周边各主要少数民族都有和亲关系,和亲的范围是十分广泛的。”[87]阎朝隐有诗《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圣后经纶远,谋臣计画多。受降追汉策,筑馆计戎和。俗化乌孙垒,春生积石河。六龙今出饯,双鹤愿为歌。”[88]《送郑大夫惟忠从公主入蕃(赋得)还字》:“凤吹遥将断,龙旗送欲还。倾都邀节使,传酌缓离颜。春碛沙连海,秋城月对关。和戎因赏魏,定远莫辞班。”[89]和亲公主的贡献是以牺牲了个人的利益,换来了国家暂时的安宁与和平。最为重要的是她走出家门、国门,将长安文化带入了域外,又将域外的文化带回了长安。正如有的学者所说,“民族的融合民族作为历史上经过长期发展而形成的稳定共同体,其重要标志之一就是生活方式的共同性。民族融合的实质,是生活方式的融合”[90]

2.夫走妇随

大唐公主婚后虽然不完全是随夫居,但是,当驸马到外地上任或被贬谪时,公主是要随夫前往的。如高宗女九江公主。永徽四年(653),房遗爱、柴绍等谋反事泄,“二月乙酉,遗爱、万彻、令武等并伏诛”[91]。公主驸马执失思力,“高宗以其战多,赦不诛,流巂州。主请削封邑偕往”[92]。太宗女临川公主,韦贵妃所生。下嫁周道务。“(贞观)廿二年(648),驸马出牧商甸,作镇峣关。明年(649),太极升遐,公主自商州来赴,水浆不入于口,殆将弥留,使□临,勉加饘粥。进封长公主,从朝例也”。“调露元年(679),驸马以克清边难,驿召入京,公主随从□□,途中大渐,恩敕便令于幽州安置”[93]。宪宗第十一女岐阳庄淑公主,“懿安皇后所生。下嫁杜悰,悰为澧州刺史,主与偕。开成中,悰自忠武入朝,主疾侵,曰:‘愿朝兴庆宫,虽死于道,不恨。’道薨”[94]。宪宗女安平公主下嫁驸马都尉刘异,“上谓曰:‘朕只有一妹,时欲相见,淄青去京敻远,卿别思之。’仍许安平公主岁时乘传入京”[95]。传,驿马也。《资治通鉴》有“乘传至汾州”的记载,胡三省注曰:“传,驿马也。”[96]宣宗女广德公主,下嫁于琮。“主治家有礼法,尝从琮贬韶州,侍者才数人,却州县馈遗”[97]。在风云变幻的晚唐,广德公主始终夫走妇随,最终二人都死于黄巢之手。仅从夫走妇随看,大唐公主还是比较遵从传统观念的。

(二)政治军事的原因

作为皇帝的女儿,哪一个公主能与政治脱得了干系?她们既要为父亲的江山立马横刀,也要乘坐车辇为自己或为父兄的江山出谋划策;当然当父兄的江山坐不稳时,她们也得随着父兄颠沛流离。

1.帮父亲打天下

唐高祖的女儿平阳公主是因为帮高祖打天下而名扬天下的。史载:“初,高祖兵兴,主居长安。绍以数百骑并南山来迎,威振关中。主引精兵万人与秦王会渭北。”[98]平阳公主从长安到鄠到盩厔、武功、始平,最后到达渭北,一路下来,战绩卓著。

2.处理政事

太平公主是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时宰相七人,五出主门下”。所以,当“玄宗以太子监国,使宋王、岐王总禁兵”,“主恚权分,乘辇至光范门,召宰相白废太子”[99]。和政公主也是如此。公元764年吐蕃再度兵犯京师,举国震惊。公主不顾自己刚生完孩子,体未甚安,要去给代宗献言计策。“驸马请间,主曰:‘吾业已行矣,驸马独无兄乎?’因乘檐子,直至寢殿,乃悉索阙遗,备陈利病以奏之,上欣然嘉纳”[100]

3.随父兄逃亡

贵为公主,除了享受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还要承担身份带来的灾难。当父兄因为政治、战争逃亡的时候,公主也要追随其后。肃宗的女儿和政公主从天宝十五载(756)至广德二载(764)就是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天宝十五载八月),众凶羯乱常,潼关不守,元宗幸蜀,妃后骏奔。(和政公主)日且百里。广德元年(763)冬,上(代宗)既东幸,主志期扈跸,回兵充斥,咫尺不通,因至荆南。广德二载春二月,归于上都”[101]。和政公主还算万幸,保全了性命。德宗女儿唐安公主则在随德宗避朱泚之乱时,一路颠簸,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资治通鉴》记载:“贼已斩关而入,上乃与王贵妃、韦淑妃、太子、诸王、唐安公主自苑北门出,王贵妃以传国宝系衣中以从。后宫诸王、公主不及从者什七八。”[102]最后,(唐安公主)“兴元元年(784)三月十九日薨于梁州城固县之行在”[103]

总之,大唐的政治的风云影响着公主的出行及方式。

(三)文化、娱乐的原因

公主出行除了有婚姻、政治的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与文化娱乐有关。

1.云游四方

道教是唐代的国教,公主当中有步入道观的女冠,当然不足为奇。云游四方、求学问道是女冠的修行方式之一。有学者认为:“女尼、女冠、女巫是一些从事宗教、迷信活动的专业妇女,是唐代妇女中最特殊的一个阶层。她们基本上是寄食阶层,同时又是颇具独立性、开放性的阶层。”[104]玉真公主仗着父兄皆为皇帝,入道后,在行为上更加自由,往往与名士文人一起云游各地。玄宗有《同玉真公主过大哥山池》诗:“地有招贤处,人传乐善名。”[105]张说对此亦有应和“池如明镜月华开,山学香炉云气来”云云[106]。玉真公主云游四方的史事也被记载在杜光庭的《青城山记》中:“玉真公主,肃宗之姑也,筑室丈人观西。游谒五岳,寓止山中,就拜灵峰于宝室洞前。”[107]在云游的过程中,公主既增长了认识,也扩大了自己的生存空间。

2.娱乐民间

(1)节日赏景

对唐代女子来说,节庆不仅是日常生活的暂时停止,也是从闺门走向更大社会空间的一个契机。《开元天宝遗事》卷下记载:“都人士女,每至正月半后,各乘车跨马,供帐于园圃,或郊野中,为探春之宴。”大唐公主更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正如唐诗所描写的“凤城连夜九门通,帝女皇妃出汉宫。千乘宝莲珠箔卷,万条银烛碧纱笼。歌声缓过青楼月,香霭潜来紫陌风。长乐晓钟归骑后,遗簪堕珥满街中”[108]。《古今事文类聚》有大唐公主出行乐游原的记载:“乐游原,汉宣帝所立。唐长安中,太平公主于原上置亭游赏。其地四望宽敞,每三月上巳九月重阳,士女游戏,就此祓禊登高。幄幕云布,车马填塞,绮罗耀日,馨香满路。”[109]长安牡丹最为著名,《唐国史补》卷中云:“京城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车马若狂,以不耽玩为耻。”[110]当时,“三条九陌花时节,万户千车看牡丹”[111]。大唐公主亦不能免俗,白居易《新乐府·牡丹芳》:“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千片赤英霞烂烂,百枝绛点灯煌煌。遂使王公与卿士,游花冠盖日相望。庳车软舆贵公主,香衫细马豪家郎。”[112]总之,公主借节庆为契机,乘车游玩,既释放了自我,又拓宽了生存空间。

(2)寺院看戏

寺院除了有传播宗教的功能外,还通过通俗的形式对社会起着教化的作用。“长安戏场,多集于慈恩,小者在青龙,其次荐福、永寿”[113]。万寿公主曾因乘辇“在慈恩寺看戏”[114],而被父皇训斥。从而可知,寺院看戏是公主走出家门从事的娱乐活动之一。

(3)田野“演戏”

李贺《贵主征行乐》:“奚骑黄铜连锁甲,罗旗香干金画叶。中军留醉河阳城,娇嘶紫燕踏花行。春营骑将如红玉,走马捎鞭上空绿。女垣素月角咿咿,牙帐未开分锦衣。”[115]诗写公主出游,以行军出征为儿戏,模仿取乐。虽然吴汝纶《李长吉诗评注》卷二曰“此讽主家骄横,以征行为戏,亵国威而荒淫也”[116],但是,谁又能说她们不是在模仿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呢?

总之,出行工具是公主可以进行多种娱乐方式的保障。

三、结 语

综上,通过对公主的交通工具及使用交通工具的研究,首先可以看出,公主的出行之举是对“男子居外,女子居内”的反叛。《礼记·内则》曰:“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外内。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宫固门,阍寺守之。男不入,女不出。”[117]《周易·家人》亦曰:“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118]儒家经典都对女子的行动范围做了严格的规定。但纵观大唐公主的出行活动,她们离开宫闱除了因为婚姻,还因为要在政治舞台、宗教领域、文化场所显露自己的身姿。她们在内外秩序的框架里艰难地扩充着自己的活动空间,活出自己的风采。

其次,唐代女子出行工具的多样性。“车马是中国古代最主要的陆路交通工具。数千年来,它们曾在社会生活中占据过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是劳动生产还是战争,或是政治活动,它们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与装备,其数量的多寡与质量的优劣,经常成为衡量某一时期的社会发达与落后、国势强盛与衰弱的重要标准”[119]。然而从上文的论证过程,我们可以看到唐代女子出行工具,除有畜力之外,还有人力。同时也可看出工具从简陋到复杂的发展过程。

再次,公主的出行工具也是唐代社会等级性的体现。古代的生活消费体现着等级性。封建礼法规定,不同等级的人在衣食住行方面使用的材料、质地、形制、大小、颜色均不同。大唐公主的出行工具也是唐代等级制度的体现。《旧唐书·舆服志》:“内命妇夫人乘厌翟车,嫔乘翟车,婕妤已下乘安车,各驾二马。外命妇、公主、王妃乘厌翟车,驾二马。”[120]《新唐书·车服志》亦有相同的记载。

最后,底层胡人在公主的出行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正如有的专家所说“我们从唐墓考古发掘中获得的‘胡俑’,并不足以反映当时在唐朝版图内生活的所有入华‘胡人’,而只是可以反映出入华胡人的下层,他们受当时社会居于统治地位的华胡上层人士所驱使奴役,从事养马牵驼,或供随从役使”[121],这些“既象征着各族归顺、各国臣服的心态,又显摆着墓主人‘超规格’的世间生活,仿佛在地下世界可以无限延续以至奢华永远”[122]

公主出行的故事,其实就是公主从家里走到家外的故事,就是公主让自己的灵魂可以放飞一会儿的故事。

(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注释】

[1]本文系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大唐公主命运图谱”(编号:15FZS037)阶段性成果。

[2]黄正建:《唐代衣食住行》,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

[3]李志生:《唐代妇女的出行礼仪——兼谈严男女之防与等级秩序》,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25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165~198页。

[4](后晋)刘昫:《旧唐书》卷四五《舆服志》,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935页。

[5](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卷二四《车服志》,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513页。

[6]《周礼·春官·巾车》,(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第824页。

[7]《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50页。

[8]《周礼·春官·巾车》,第823页。

[9]《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63页。

[10](宋)王溥撰,牛继清校证:《唐会要校证》卷六《杂录》,西安:三秦出版社,2012年,第61页。

[11](清)王先谦:《释名》卷七《释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第1090页。

[12]郝润华辑校,胡大浚审订:《李益诗歌集评》,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68页。

[13]《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54页。

[14]沈从文:《古人的文化》,香港:中华书局,2016年,第248页。

[15]《唐会要校证》卷三一《舆服上》,第497页。

[17]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陕西历史博物馆、昭陵博物馆:《唐昭陵新城长公主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97年第3期,第18页。

[18](清)董诰:《全唐文》卷三四四《和政公主神道碑》,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3492页。

[19]杨伯峻编著:《春秋左传注》,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619页。

[20]《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68页。

[21]《旧唐书》卷一九八《拂菻国》,第5314页。

[22]文物研究所、陕西省古籍整理办公室编:《新中国出土墓志·陕西卷》第一册《大唐故长乐公主(李丽质)墓志铭》,北京:文物出版社,2003年,第29页。

[23]《全唐文》卷二三〇《鄎国长公主神道碑》,第2330页。

[24]高峡主编:《西安碑林全集》卷一九六《金仙长公主李持盈墓志(全拓)》,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1999年,第1116页。

[25](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四七,会昌三年春正月条,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7971页。

[26]朱大渭:《中古汉人由跪坐到垂脚高坐》,《中国史研究》1994年第4期,第101页。(www.xing528.com)

[27]《礼记正义·曲礼上》,(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第1252页。

[28]《礼记正义·曲礼上》,第1253页。

[29](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303页。

[30]沈从文:《古人的文化》,第243页。

[31]刘永华:《中国古代车舆马具》,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01页。

[32]《资治通鉴》卷二一〇,景云二年春乙丑条,第6662页。

[33](唐)张固:《幽闲鼓吹》,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第1页。

[34](唐)刘肃撰,恒鹤校点:《大唐新语》(外五种)卷一《匡赞第一》,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2页。

[35](唐)苏鄂:《杜阳杂编》卷下,北京:中华书局,1958年,第55页。

[36](唐)李白著,(清)王琦注:《李太白全集》卷五《宫中行乐词八首》,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第354页。

[37](唐)魏徵:《隋书》卷一〇《礼仪制》,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210页。

[38](唐)魏徵:《隋书》卷一〇《礼仪制》,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210页。

[39]胡同庆、王义芝编著:《敦煌古代衣食住行》,兰州: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2013年,第179页。

[40]《资治通鉴》卷二三三,贞元三年八月条,第7497页。

[41]《资治通鉴》卷二五二,咸通十三年五月条,第8164页。

[42](宋)钱易著,梁太济笺证:《南部新书溯源笺证》壬,上海:中西书局,2013年,第436页。

[43](明)王圻:《三才图会·器用》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第1169页。

[44]《三才图会·器用》卷五,第1169页。

[45]徐杰舜主编,周耀明、万建中、陈华文著:《汉族风俗史》第二卷《秦汉魏晋南北朝汉族风俗》,上海:学林出版社,2004年,第320~322页。

[46]程旭:《唐韵胡风》,北京:文物出版社,2016年,第37页。

[47]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唐永泰公主墓发掘简报》,《文物》1964年第1期,第17页。

[48]《全唐文》卷三四四《和政公主神道碑》,第3492页。

[49]冀东山主编,申秦雁本卷主编:《神韵与辉煌——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唐墓壁画卷》,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50页。

[50]周天游:《新城、房陵、永泰公主墓壁画》,北京:文物出版社,第17页。

[51]冀东山主编,申秦雁本卷主编:《神韵与辉煌——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唐墓壁画卷》,2006年,第184页。

[52]冀东山主编,申秦雁本卷主编:《神韵与辉煌——陕西历史博物馆国宝鉴赏·唐墓壁画卷》,2006年,第184页。

[53]《唐会要校证》卷三一《舆服志上》,第497页。

[54]《唐会要校证》卷二六《命妇朝皇后》,第427页。

[55]宗福邦等主编:《故训汇纂》木部,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年,第1159页。

[56]《故训汇纂》手部,第941页。

[57]萧涤非:《杜甫全集校注》卷二《虢国夫人》,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年,第354页。

[58]《旧唐书》卷四五《舆服》,第1957页。

[59]孙钦善校注:《高适集校注·咏马鞭》,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292页。

[60](宋)乐史:《杨太真外传》,(五代)王仁裕等撰,丁如明辑校《开元天宝遗事十种》,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34页。

[61]《新唐书》卷八三,第3661页。

[62]《全唐文》卷三四四《和政公主神道碑》,第3492页。

[63]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陕西历史博物馆、昭陵博物馆:《唐昭陵新城长公主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97年第3期,第9页。

[64][法]阿里·玛扎海里:《丝绸之路:中国—波斯文化交流史》,耿昇译,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96页。

[65]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唐永泰公主墓发掘简报》,《文物》1964年第1期,第13页。

[66]陕西省文管所、昭陵文管所:《唐临川公主墓出土的墓志和诏书》,《文物》1977年第10期,第58页。

[67]刘永华:《中国古代车舆马具》,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271页。

[68]刘文锁:《骑马生活的历史图景》,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66页。

[69]陕西省考古研究所、陕西历史博物馆、昭陵博物馆:《唐昭陵新城长公主墓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97年第3期,第16页。

[70]《新唐书》卷三四《五行志》,第878页。

[71]谢思炜:《白居易诗集校注》卷三四《公垂尚书以白马见寄光洁稳善以诗谢之》,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第2621页。

[72]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唐永泰公主墓发掘简报》,《文物》1964年第1期,第12页。

[73]王仲镛:《唐诗纪事校笺》卷八○《美人骑马》,成都:巴蜀书社,1985年,第2057页。

[74]李斌城等:《隋唐五代社会生活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第160页。

[75](宋)李昉:《太平广记》卷二四二《萧颖士》,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第1866页。

[76]《朝野佥载》卷三,第91页。

[77]《全唐文》卷七五六《唐故岐阳公主墓志铭》,第7839页。

[78]《旧唐书》卷九二《韦安石列传》,第2956页。

[79]《全唐诗》卷一一五李邕《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1169页。

[80]《全唐诗》卷六九邵升《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第774页。

[81]《全唐诗》卷一〇三赵彦昭《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第1089页。

[82]高峰编选:《温庭筠韦庄集》,《韦庄词选·菩萨蛮其二》,南京:凤凰出版社,2013年,第224页。

[83]《全唐诗》卷一〇四萧至忠《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第1091页。

[84]《礼记正义·内则》第1462页。

[85]《女论语》第一章《立身》,史仲文《女儿规》,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6年,第85页。

[86]李志生:《唐代妇女的出行礼仪——兼谈严男女之防与等级秩序》,第166页。

[87]王建怀:《唐代“和亲”的地理范围》,《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0年第3期,第74页。

[88]《全唐诗》卷一〇三阎朝隐《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第1088页。

[89](唐)张说著,熊飞校注:《张说集校注》卷六《杂诗》,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217页。

[90]常建华:《社会生活的历史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05页。

[91]《旧唐书》卷四《高宗本纪》,第71页。

[92]《新唐书》卷一一〇《契苾何力传》,第4117页。

[93]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永淳〇二五《大唐故临川郡公主墓志铭》,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703页。

[94]《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3667页。

[95](唐)裴廷裕撰,田廷柱点校:《东观奏记》上卷,北京:中华书局,1994年,第88页。

[96]《资治通鉴》卷二二三,广德二年春正月条,第7162页。

[97]《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73页。

[98]《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42页。

[99]《新唐书》卷八三《诸帝公主》,第3651页。

[100]《全唐文》卷三四四《和政公主神道碑》,第3492页。

[101]《全唐文》卷三四四《和政公主神道碑》,第3491页。

[102]《资治通鉴》卷二二八,建中四年十月条,第7353页。

[103]赵力光:《西安碑林博物馆新藏墓志汇编》二一四《唐安公主墓志》,北京:线装书局,2007年,第542页。

[104]高世瑜:《唐代妇女》,西安:三秦出版社,1988年,第89页。

[105]《全唐诗》卷三唐玄宗《同玉真公主过大哥山池》,第30页。

[106]《张说集校注》卷二《奉和同玉真公主游大哥山池题石壁(应制)二首》,第60页。

[107]《全唐文》卷九三二杜光庭《青城山记》,第9710页。

[108]《全唐诗》卷五〇八袁不约《长安夜游》,第5772页。

[109](宋)祝穆:《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7页。

[110](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中,北京: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第45页。

[111]《全唐诗》卷四七四徐凝《寄白司马》,第5378页。

[112]《白居易诗集校注》卷四《牡丹芳》,第379页。

[113]《南部新书溯源笺证》戊,第212页。

[114](唐)张固:《幽闲鼓吹》,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第1页。

[115](唐)李贺著,吴企明笺注:《李长吉歌诗编年笺注》卷三《贵主征行乐》,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288页。

[116]《李长吉歌诗编年笺注》卷三《贵主征行乐》,第291页。

[117]《礼记正义·内则》,第1468页。

[118]《周易正义·家人》,第50页。

[119]刘永华:《中国古代车舆马具》,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页。

[120]《旧唐书》卷四五《舆服志》,第1935页。

[121]杨泓:《前言》,樊英峰《丝路胡人外来风——唐代胡俑展》,北京:文物出版社,2008年,第15页。

[122]葛承雍:《丝路古道与唐代胡俑》,《丝路胡人外来风——唐代胡俑展》,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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