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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笔生花:文化关键词研究新成果

时间:2023-09-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体现在梦学理论上,就是对梦的理论探索与时代所学具有很强的相关性,梦的认识附属于色彩浓厚的文化观念,成为时人看待世界的一种体现。外界的淫邪之气对人体内脏的侵害使得人体内脏发生变异,导致了疾病的产生,并由此诱发出种种与之相应的梦境。这构成了我国传统梦源说的又一重要理论。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正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

梦笔生花:文化关键词研究新成果

进入两汉以后,中国梦文化依然保持着其惯有的神秘性。这一时期,“百家争鸣”的时代已随历史的烟尘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封建专制王朝的确立。大一统集权国家开始从思想文化上控制人民,从而使得文化发展呈现出一种阶段性的分期特征。体现在梦学理论上,就是对梦的理论探索与时代所学具有很强的相关性,梦的认识附属于色彩浓厚的文化观念,成为时人看待世界的一种体现。

比如成书于两汉时期的中国最古老、影响最大的一部医学经典——《内经》,就从医学的生理和病理方面提出了“淫邪发梦”说。外界的淫邪之气对人体内脏的侵害使得人体内脏发生变异,导致了疾病的产生,并由此诱发出种种与之相应的梦境。这构成了我国传统梦源说的又一重要理论。

魏晋时期,玄学盛行,辨明析理、逻辑推衍的玄学理论受到推崇。反映在梦学研究上,则是神道主义与反神道主义两大派别的长期论辩。其中,反映神道主义思想的《解梦书》以唯心主义的形神论来论证占梦,认为“魂魄离身,神来往也”,把梦当作一种“独立的纯粹的游离于肉体的精神活动”[7]。而与此主张相对立的无神论者范缜,则在与对手的论辩过程中否定了这一说法,提出了梦是一种“神游”性质的精神活动,不能脱离形体而孤立存在的重要的梦学观念。而作为一种精神活动,它也是无形的、虚幻的,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经过隋唐时期的衰落低迷,梦文化发展至宋代又重新焕发了活力,同时由于直接受理学思想的影响,更具有了一种浓厚的哲学意味和理念色彩,涌现出一大批阐述梦学理论问题的理学大师。张载“形开”“形闭”的梦因之说、二程以“气”为本源的路线朱熹的“神蛰”观念,以及王昭禹的“三梦之法”,都无不是以天人感应的观念来解释梦象,把人的心灵、精神与天地的感通作为产生梦的原因,因而具有唯心主义的倾向。

及至明清,一批汉儒士人在继承前学的基础上,重视理论研究,从而在某些方面使梦学理论又发展到一个新高度。其中对于梦因学中“想”和“因”两个范畴的讨论,以王廷相的“魄识之感”和“思念之感”最为全面深入。叶子奇也以“梦之大端有二:想也,因也。想以目见,因以类感”阐述了“想”和“因”的具体内涵。然而尽管大多数学者都对梦的“想因”说在总体上持肯定态度,却有一位思想家对此不屑一顾。他就是“异端之尤”李贽。他以佛教的超脱说,强调领悟与彻悟,以期达到一种无想无因、无梦无觉的上乘境界。这也是受当时代佛家思想的影响而产生的。

同样,在近代西方,人们对梦的探索也呈现出相似的认识曲线,科学理性观念的逐步深入使人们对神灵沟通的信仰逐渐减弱,笼罩在梦上的浓厚的神圣与神秘色彩日益消退,再加上梦象知识与释梦技巧在广大民众中的普及,客观上推动了梦学开始成为一门独立学科,进行科学实证研究。尤其自弗洛伊德在19世纪创立了精神分析学派以后,梦开始从占卜者和预言家构筑的世界中脱离出来,重新进入了主流文化。在他的引领和带动下,很多心理学家尤其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心理学家都感兴趣于梦的研究,将其作为潜意识分析的重要方式。

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主要集中于《梦的解析》(1900)和《精神分析引论》(1917),在其中他提出了“梦是一种被压抑欲望的满足”的著名观点,也就是说,他认为夜晚的梦是梦者在白天未满足愿望的替代性满足。通过回顾1900年以前的研究理论,弗洛伊德驳斥了梦是以象征方式来阐述过去和预示未来的说法,他认为梦并非神谕,而是做梦人在非清醒状态下精神活动的延续,是过去经验特别是儿童时期那些被压抑和排斥的潜意识欲望的复活。潜意识的欲望在人清醒时受到理性的强烈控制,而在睡梦中则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因而受制于这种压力所造就的梦境,就自然地呈现为表层的显梦和深层的隐梦两种不同的外显。前者受到理性、意识、道德原则的改造和修饰,后者则是这些形式背后更深层的愿望和本质。潜意识的欲望通过特殊的伪装来逃过人体自身的审查机制,以梦为出口表达出来,因而通过研究这些“特殊的伪装”(凝缩、移置、视觉化、象征等),梦就可以被还原为本来的欲望。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正是在此基础上形成的。

此后,荣格秉承了弗洛伊德对潜意识作用的肯定,他相信,潜意识的活动在许多方面都起到基础性和起源性的作用,特别是在精神治疗和梦的产生中。然而荣格与他的老师又存在巨大分歧,分歧在于弗洛伊德狭隘地把本能欲望(性欲)视为梦境源起的动力和核心,激发了荣格对是否存在其他可能的思考。通过临床调查他发现,在人们的潜意识中,存在一种“小心翼翼仍旧挥之不去的一个理念”或者“某一个特定的心理状况”,而在世界上不同民族和地区的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中,也都存在着相似的分裂人格、幻觉和错觉。这使他确信,的确有某些共同的构造存在于人脑中,里面储存了所有人类共同的体验和行为。它们是超越个人经验的集体的而非个人的形式,直接来源于我们的祖先,先天地为我们的个体行为提供了一套预设的模式,从而使得“神话、民间传说、宗教……在梦中以本性的图像及欲望表达出来”[8]。据此,荣格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理论,补充和完善了弗氏的精神分析学说,并在其后经过阿德勒等人的进一步探索,促进了梦学理论的进一步发展。

梦文化自人类文明产生之初就一直活跃在历史舞台上,随着时代的发展,折射出社会人生的方方面面,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妙想奇观。梦境的神秘、幽远、奇幻、混乱,与人在日常状态时的隐秘关联,既是前人诉述不尽的恒久话题,又持续吸引着我们不断探索,发掘利用梦学研究的艺术宝库,创造出更为丰富和灿烂的文化资源。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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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贡方舟:《梦文化》,中国经济出版社2013年版,第3页。

[2]詹石窗:《梦与道——中华传统梦文化研究》,东方出版社2009年版,第77页。

[3]詹石窗:《梦与道——中华传统梦文化研究》,东方出版社2009年版,第78页。

[4]施春华:《心灵智慧的发现:神秘的梦》,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0页。

[5]弗罗姆:《被遗忘的语言:梦、童话和神话分析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dream,fairy tales and m yths》,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年版,第99页。

[6]弗罗姆:《被遗忘的语言:梦、童话和神话分析导论:an introduction to the understanding of dream,fairy tales and m yths》,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7年版,第79页。

[7]杨健民:《中国古代梦文化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版,第105页。

[8]荣格:《分析心理学与梦的诠释》,译林出版社2014年版,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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