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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缜与神灭论:白黑之争再掀薪火

时间:2023-10-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宋元嘉年间,慧琳作《白黑论》,引发何承天与宗炳、何承天与颜延之等人的数番鏖战,其中涉及形神之争。当时,慧琳作《白黑论》,其结论倡导儒佛二道并行,“殊途而同归”。慧琳以僧人身份而攻击佛教因果报应之说,为文帝所宠爱,却为众僧所排摈。天文学家何承天声援慧琳,作《达性论》以为响应。何承天将《白黑论》随信致送宗炳,激发了与宗炳的轮番论战。齐梁之际,随着范缜神灭论思想的提出,形神之争进入了新一轮的高潮。

范缜与神灭论:白黑之争再掀薪火

刘宋元嘉年间,慧琳作《白黑论》,引发何承天与宗炳、何承天与颜延之等人的数番鏖战,其中涉及形神之争。

当时,慧琳作《白黑论》,其结论倡导儒佛二道并行,“殊途而同归”。但慧琳实为贬黜释氏,借“白学先生”之口,抨击佛教之“空”脱离实际,善恶之报虚幻不实。慧琳在辩儒佛同异与优劣时,所持乃儒优于佛的观点,还指出了大兴佛教带来的诸多社会危害。

慧琳以僧人身份而攻击佛教因果报应之说,为文帝所宠爱,却为众僧所排摈。天文学家何承天声援慧琳,作《达性论》以为响应。何承天将《白黑论》随信致送宗炳,激发了与宗炳的轮番论战。

《弘明集》卷三辑录二人论难的往返信函,包括:《宗居士炳答何承天书难〈白黑论〉》、何承天《释均善难》、宗炳《答何衡阳难释〈白黑论〉》、何承天《何重答宗》,此外,《弘明集》卷二载宗炳《明佛论》、卷四载何承天《达性论》,这两篇文章也与此次论争有关。

何承天与宗炳在论战中涉及了形神关系。何承天《释均善难》中说:“形神相资,古人譬以薪火。薪弊火微,薪尽火灭,虽有其妙,岂能独传?”何承天重拾薪火之喻以证形尽神灭,既然柴薪燃完,火就灭了,又怎么传下去呢?宗炳《答何衡阳难释〈白黑论〉》反驳道:“夫火者薪之所生,神非形之所作。意有精粗,感而得,形随之,精神极,则超形独存。无形而神存,法身常住之谓也。”宗炳认为精神可超越形体而独立存在,他理解的神,即传承慧远之说,为常住之法身,而法身是不灭的。(www.xing528.com)

宗炳认为,如果如排佛者所言,形生则神生,形死则神死,那么,身体受了外伤,精神就会困顿。而事实上,人在肢体伤残或生病时,仍旧神志清醒,思维正常。又,人们敬礼五岳四渎,正是因为其有神灵,否则只是一堆土石、一潭死水而已。可见,正如身体病残而神志健全,山崩川竭而神明犹在,精神不是由形体产生,不仅独立于形体而存在,还充斥天地,并流无极。

石峻先生说:“戴逵、何承天等虽然都坚持了‘神灭论’的思想,一致反对佛教的迷信,但他们的理论严格讲来还存在着很大的缺陷,难以自圆其说,从而不可能彻底摧毁佛教神学的理论基础。因为他们在根本上都没有突破旧无神论的思想体系,还不免把‘神’看作是某种特殊的物质,甚至可以离开形体而独立存在。”(《石峻文存·范缜评传》)

历史上的神灭思想存在的诸多不彻底性,为范缜的思考留下了进一步深入的空间。齐梁之际,随着范缜神灭论思想的提出,形神之争进入了新一轮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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