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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源老师回忆兰州二十四中的珍贵材料

时间:2023-1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是因我们的不情之请,虽已年老多病,在家休养,但张发源老师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同意写一篇以兰州二十四中为主要内容的在红古从教的回忆,完成后给我们寄来。于是,就有了老人在与病魔做斗争的同时挤时间完成的这份弥足珍贵的材料。这样一所学校,硬是在当地群众的帮助、数百名师生的百折不挠的硬撑苦干下,生存了下来,而且在五六个年头内,取得了丰硕成果,得到了区、市级教育部门的赞叹和关注。

张发源老师回忆兰州二十四中的珍贵材料

2008年7月18日,暑假刚刚开始,天正酷暑。校长党仁福亲自开着学校捷达车,从兰州二十四中出发,赶往榆中县城,为的就是专程拜访昔日永登县第四中学——今兰州市第二十四中学的缔造者之一的张发源老师。车到榆中县城后,经与榆中县教育局联系,多方打听,我们终于在一栋相对偏僻的旧楼里找见了张发源老师。他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但一经知道我们是来自于他曾经缔造过、也曾经造就过辉煌、也曾经在那儿挨过批斗、爱恨交织的兰州市第二十四中学的校长与老师时,张发源老师的脸上立即绽开了亲切的笑容。是啊,虽然相距了大约40年,但来家里拜访的毕竟要算是同事,小同事。问及二十四中现在的情况,回忆起二十四中昔日的情景,这位已年近80岁的老人,也情不自禁唏嘘感叹。虽是初次相见,但一下子拉近了心理距离。吃着张老师的老伴儿切来的红红的、甜甜的西瓜,我们路途的疲劳、寻找中的焦渴,都一下子一扫而光。话匣子一经打开,张发源老师健谈起来,说,他1958—1976年在二十四中度过,1976—1981年在兰州二十五中度过。拨乱反正后的1981年落实政策,曾在自己亲自手把手教育的学生手里、在“文革”中备受摧残的张发源老师,用他自己的原话说,便是“1981年悄无声息地从红古‘蒸发’,未给任何人打招呼”。知道昔日的“家人”专程来请,已年近耄耋的张发源老师脸上便有了无限的神往,并说校庆时一定去兰州二十四中转转,要“闻一闻当年极熟悉的乡土味”。也恰恰是在他与杨炯云等老教师的口碑资料中,我们了解到兰州二十四中在红古现代教育中曾经的地位——“二十四中建校初的那批老师奠定了红古现代教育的基础,二十四中成为红古教育的发祥地”。

也是因我们的不情之请,虽已年老多病,在家休养,但张发源老师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同意写一篇以兰州二十四中为主要内容的在红古从教的回忆,完成后给我们寄来。

于是,就有了老人在与病魔做斗争的同时挤时间完成的这份弥足珍贵的材料。虽已时隔近30年,但张老师对在兰州二十四中曾经工作与生活的经历犹历历在目,可见当年投入精力之多,至今感情之深。

尽管,张发源老师因病没能来校参加兰州二十四中50年校庆,但他的心意,已经到了。

下面,是张发源老师的手稿全文:(www.xing528.com)

兰州二十四中是在“大跃进”的特殊历史时段诞生的。它座落在湟水沿岸,可当时无法灌溉而少雨干旱、人口稀少的红古川,是永登县于1958年创建的。因此,它本就先天不足,又遇我国“三年自然灾害”的折腾,更是雪上加霜。这样一所学校,硬是在当地群众的帮助、数百名师生的百折不挠的硬撑苦干下,生存了下来,而且在五六个年头内,取得了丰硕成果,得到了区、市级教育部门的赞叹和关注。

学校开办伊始,展现在初一两个班百名学生、六名职工面前的教室、宿舍里面堆满了土,外面只有一条进门路,校舍内外坑洼不平的荒滩尚未及清理。吃水自己拉,照明用煤油灯,一日三餐一碗开水一个馍。欣慰的是:百余师生因为偏于一隅,经济相对滞后,除了面对现实外,别无其他奢望,只能顺从了命运的安排,跟这所大体上成型的学校攀上情缘。在当时那种大气候的磨练下,困苦本来就算不了什么。可这毕竟是百十号活生生的人哪!张口要吃、要喝!1958年开办,1960年便遇饥荒,学校难免举步维艰。记得1961年秋,一次早操后集合初高中(1961年初创)二百余师生,校长强调安全、纪律,不到十分钟高一两个瘦高个,因饥饿相继瘫软倒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撼了二百余名学生心绪!一个月内新报到两名本科生(汪涛、严小柳)便从“人间蒸发”,一个上海人(藤家骝)、一个桂林人(白崇杰),两名教师也不辞而别,说是响应干部精简号召支援农业!还无可奈何地说:“此一去只要有碗饭吃吃则足矣!”这困局好似一疲劳者行进中遇到了沟坎。我们作为广大师生得面对现实,可这天塌下先有大个子挡着。当地政府作为地方父母,也有它的难心事,顾不上区区一所学校。学校所在地的红古大队见此情景,毅然(大概是吧)将学校左侧边坡身后毗连的共二十余亩已经是“富死儿子”的半新砂地忍痛割爱,送给了学校。也好!现有教师多数乃来自农村,本来就是过来人(指“大跃进”),明白丁香树叶的滋味,顽强已成本色;而数百名诚实憨厚的学生,也心安理得,与之相依为命了!学校计划勤工俭学,自己倒土坯、扎芨芨草扫把,利用数百人积攒的肥料,种上了白菜、番瓜、南瓜。利用劳动课及课余,肩挑人抬,驴车拉,施足了肥,灌足了水。半年下来,收获瓜菜不少。“低标准、瓜菜代”,我们因而不但渡过了大困难,而且在区、市有了点名声。凡耳濡目染者,无不羡慕而动心。“天下”人尚在饥馑状态中挣扎着,这儿却每餐一黑大碗瓜菜。不少老师“肥头大耳”,脸上有了红光。

没想到筑了巢立马就能引凤。到1962年时,初、高中发展到五个班;从师专、市内兄弟学校调来了数学、语文、英语等几位富有教学经验的骨干教师,加上三年困难的大气候开始好转,二十四中好像成了拟似“富农”,竟然有点“世外”味,师生们没怎么挨饿。然而作为一个历史时段,或者人的一生,总是难免有那么一些惨痛的苦楚和灾难来光顾。即使如此幸运,亲手构建一个发展事业的平台,那还得依托天时、地利、人和诸条件的许可。二十四中是在五六个年头当中,经历了困苦、创建、辉煌三个时段的。尽管身边有支持、帮助的力量在;师生们的奉献、诚实与憨厚为支撑;仅十亩好砂地及足够的人力、肥料做基础,那还得以人为本,得靠人的奉献、苦干,其中免不了淌汗,甚至流泪。学校乃初创阶段,既有初中,又有高中,还有一个初师班,而师范、高中学生户籍已经“农转非”了。这所新的红古区唯一的“新鲜事物”,因为它由“大跃进”而问世,尽管跨过1961年后,整个社会生活条件逐步改善,但毕竟仍为可怕的阴影所笼罩。学校的景况如何,距学校遥远的农村却不甚了解。有的学生家长对自己的爱子、爱女生活心存疑惑,很不放心;有的因为家庭想通过男婚女嫁,试图改变现状。加上社会上出现了“读书无用”论。凡此等等不一而足。每逢学年之初,总有一些学生迟迟不来报到。学校则划片区选派老师下乡家访了解原因、说服动员。1960年,一位老师赴七山乡连片家访。在那个文化极度匮乏的年代,听说老师来访,当地老小为之震动,学生们将其安排在村上一户威望最高的人家里。村里老老小小都想目睹这位大知识分子的“尊容”。老师那平易近人的气度、温文儒雅的谈吐,感染了村民。村上大孩子,还有村民拖儿带女站在门外,好像见了“洋人”而围观不散。就凭这浓重的爱心与尊师重教相碰撞的情感交融,心灵的沟通,一苏姓二老推迟了为儿子早成家担当赡养责任的打算。不少家长知道子女在外苦苦求学但没挨饿,在家心神不宁的一颗心算落了地。实在困难大不宜挽留的学生,学校予以据实处理。高二学生张回来,家在八宝川马莲滩,父亲通体严重水肿如瘟神。张回来母亲红肿的眼中噙满泪水,哀求道:“老师呀!把我的儿子的户口回家(没户口生产队里不给粮,不安排活干,成了黑户人),这样,我们娘儿三个立马能靠我的张回来推日子了。”这种事查明实情,予以解决,走的如意,留的安心,也有益于学校形象的塑造。一届学生的培养得三个年头,这会把一个儿童变成青年。世态有炎也有凉,前进途中也有棘手事,必须面对。瓜菜耗水,又耗肥。教工每人备一付筐担,课余去十里路内拣人畜粪便。这事地方群众有了反映,传到市教育局,副局长带领建材科长,来了解学校生活情况,对师生的贡献与成效赞赏不已,也提出了好的意见,十分客气地提到了“以学为主”。这已经是1962年秋,是能说这番话的时候了。学校以此为契机推动全面工作,对高三毕业班采取了诸如延迟晚自习关灯、停止参加集体支农和校内劳动等措施,关注并鼓励其发扬古人“读书百遍,其意自解”“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精神,果然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一些学生“手不释卷”,“质疑问难”,教学互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1963年,二十四中首届高中毕业生参加了高考,竟成绩不菲,升学率百分之七十许(具体数据恐不确切),堪与当年西北师院附中相媲美。这首届高中毕业生中,还涌现出几位知名教授、专家。这所学校短短六个年头,坎坷不小,欣慰多多。但没有奇迹,也没有突出的英雄。当初也没有想出出风头或者图谋急功近利,很少争论或评论,只是人人遵从着《论语》中告诫的最简单的道理,都明白,孔子也好,庄子也罢,雷锋也是,这些圣人贤达,永远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在这21世纪我们越来越趋向国际化的时候,朴素、诚恳、憨厚等品格,更有继承价值。人的智能固然有高低之分,二十四中的短暂巨变之中,教师学生其贡献自然有大有小之别。其间不乏孜孜不倦的辛勤耕耘者。学校现在的这届校领导重视五十年的校历,对于二十四中的是非恩怨会做出客观的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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